剑给人视觉上的感觉缓慢无比,可在实际上却顷刻到了白纱。
“兹!”
柔软白纱瞬间在长剑下碎裂,洋洋洒洒就如天女散花,还没有等影如莎收回断裂的白纱,对方长剑又实实在在的击在了影如莎的剑身上,后者长剑发出一声脆响,刀身猛烈的抖动,接着断裂。
与此同时,握着半截断剑的影如莎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似乎被千斤巨石所撞,不能控制的向后退去,不过脸色巨变的她并没有慌乱,一边挥舞着半截断剑幻化光网,一边射出左手的半条白纱。
她全力阻止着白衣男子进行追击,但先机之势尽失处于被动状态,下一秒,白衣男子身子靠前,一道更加圆润的半月弧线,似乎割破了空间呈现细微的波纹状,肆无忌惮绞碎他的白纱和光网。
在影如莎无奈后撤还喝叫婆娑杀手迅速撤离时,风无天又身法飘逸的欺身上前,缩地成寸拉近距离,一剑荡出圆环,圆环以一种极缓慢极优美的动作,就像是风那么自然,向她轻柔圈了过来。
剑尖形成的圆环就像是天空旋转的小风圈,虽然速度很慢很平和,可是风吹来的时候,有谁能抵挡?又有谁知道风是从那里吹来的?最重要的是,影如莎忽然辨认出这一剑,她在东瀛见识过。
上次没有挡住,这一次呢?
“叮!”
鲜血破空喷出,宛如午夜绽放的花朵。
影如莎忽然感觉到肩膀生出疼痛,在挥剑抵挡之余低头寻视,却发现肩膀已经挂彩,一道鲜血随着一抹寒光缓缓流淌,染红了她那套地位象征的白衣,她毫不意外自己是何时中剑而浑然不觉。
“撤!”
影如莎目光复杂的看着保持温润笑容的白衣男子,双手一错射出六把带着寒光的小刀,随后身子一纵毫不犹豫的撤离,她的眼里死死留着白衣男子的残影,留着刚才那无法抵挡的一剑风华……
山川义清会这一剑,白衣男子怎么也会这一剑?
第1376章 破晓,京城
破晓,京城!
赵氏府邸阁楼,大金衣把一份情报递给了赵定天:“他已经血洗了婆娑组织,赵恒倒下的百余名兄弟血债已经讨回,还一把火烧掉婆娑组织主体建筑,只留下后山等地以及影如莎没有触碰。”
他还补充上一句:“这次血洗的是婆娑组织留守中的精锐,包括全天候待命的应急小组,影如莎也被一剑刺伤难于抗衡,残存两百人基本是不成气候的二三级弟子,婆娑组织算是元气大伤。”
阳光倾泻在赵定天的头上,呈现出一抹回光返照的蓬勃朝气,他接过资料淡淡一笑:“婆娑组织留在山门的火种被杀得七七八八了,那么前去营救印婆的两百精英对于印婆来说就是命根子了。”
他翻阅着资料:“如果赵恒把这两百精锐困住,印婆再怎么心志如钢也会痛心,因为这批人的消亡就意味精心筹建的婆娑组织不复存在,一生心血付之东流,她就是死也对不起印国前总理。”
“而且印国高层很大可能会取缔它的存在。”
赵定天一笑:“当一个杀手组织难于再为国家服务,且需要国家大批人力物力支持重建,最重要的是印婆被囚带来的耻辱,当权者很大可能会把它踢出局,重新再扶持其余势力为国家利器。”
大金衣脸上涌现一抹赞许之色,随后点点头附和道:“恒少正是这个意思,能迫印婆名义上传位或者投诚最好,这样对华国利益最大化,如果威胁不到她妥协,那就灭掉两百精锐重创婆娑。”
他道出赵恒心中打算:“然后永远囚禁印婆诱杀徒子徒孙,还让男权主义极端的印国以她为耻,赵恒这一招可进可退算是把大宗师捏在手中,也把婆娑组织这把利器套上绳子,此战完美啊。”
“事情完成的七七八八了。”
赵定天笑着把资料放在桌上,端起一杯蜂蜜茶水喝入道:“现在就是要锁定两百婆娑杀手的踪迹,把她们全部拿下或杀掉才算完美,你给赵恒打个电话,这批杀手肯定也会收到山门血洗消息。”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抹关怀:“知道总部出事必会歇斯底里,你让赵恒这两天小心一点,虽然澳门还是华国的地盘,但两百个发疯的杀手也相当可怕,可惜驻军上次封锁澳门海面已引起不满。”
“否则还可以让他们协助!”
大金衣沉思一会轻声开口:“老爷子,要不要我调点人手过去协助赵恒?他不仅自己受伤需要疗养,身边干将也都几乎重伤住院,就连越小小也有五六处伤,赵恒手头没有太多可用之人了。”
赵定天呼出一口气,手指轻敲着轮椅道:“不用,赵恒不是那种死撑的人,如果他感觉顶不住会找我们求援,现在没有开口就证明他手中还有牌,咱们没有必要调人过去,而且后方也重要。”
“前方明枪暗箭杀伐激烈,京城也不乏暗波汹涌。”
赵定天摇晃着杯中的蜂蜜茶水,声线平缓而出:“天雄正筹备竞选和上位事项,离不开我们扶持和宣传,而且我总感觉京城有人蠢蠢欲动,加上东方雄即将对南韩开战,咱们也是人手缺乏。”
他把目光落在前方的朝阳上:“相信赵恒吧,他已经成长起来了,而且做事也开始懂得分寸,就连杀掉朴时元一事也能扭转,虽然手段阴狠让我都吓了一跳,但他抛出的借口还是可圈可点。”
“这次婆娑组织一事,我也相信他能摆平。”
老人淡淡一笑:“他不是还留了个影如莎吗?”
大金衣觉得赵定天言之有理,于是点点头不再纠缠援助一事,随后压低声音道:“对了,赵恒还让人传来一个绝密消息,那就是大法官胳膊上有个刺青,赫然是一棵栩栩如生的大树刺青。”
他抛出一句:“十几年前的刺客有火焰刺青,亡命之徒嚣虎和黑衫男子有高山刺青,现在大法官又有一个大树刺青,再加上被残军所杀刻有流水刺青的摊贩老板,有些东西似乎浮出水面。”
“赵恒怀疑他们隶属同个组织。”
说到这里,他还重重补充:“不过赵恒现在还没有实际证据,他正把法官他们的刺青传给何家,想要利用何家势力来判断这些刺青,看看他们是否出自同个人的手,然后再顺藤摸瓜找线索。”
赵定天闻言点点头,眉头轻皱了一下:“我也觉得这些刺青背后怕是有大鱼,虽然这些刺青不是全部属于同个图案,但采用火焰高山树木流水来作刺青,恰恰说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否则雕刻个龙虎蛇虫比这些要有意义。”
赵定天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猜测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些刺青者同属于一个神秘组织,不同图案只是代表他们所属小队不同,比如高山刺青一个组,火焰刺青一个组,流水或树木又一个组。”
大金衣神情多了两分凝重回道:“老爷子猜测有理,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严重了,连法官和嚣虎这种人都只是神秘组织酱油货色,那这组织力量未免太强大了,毕竟他们全是心高气傲的主。”
赵定天一语破的:“它们能存在这么多年,当初刺杀还经得起我们查探,就表示这个组织绝不简单,我甚至可以断言,即使拿下法官或嚣虎来拷问来历,哪怕他们愿意招供也不会太有价值。”
大金衣叹息一声:“还真是心头大患!”
赵定天脸上呈现一抹乐观,望着大金衣悠悠一笑道:“没事,在十八年前华国最动乱的时候它们都没掀起什么风浪,现在局势趋于稳定就更难于有作为,何况我们现在对它多少有些了解。”
他淡淡开口:“神秘组织特征,第一就是有不同刺青,现在确认的有四种,大树、流水、火焰、高山,颇为相像华国的金木水火土,只是还不见金子图案;第二,就是它旗下成员相当复杂。”
赵定天声线清晰作出总结:“有法官和嚣虎这种人也有摊挡贩子这些人,这意味着不同刺青小组功能不同,具体代表什么以及有什么功能还需调查,对了,你把我这些猜测全传给赵恒参考。”
大金衣点点头:“明白!”
赵定天把杯中的茶水喝完,随后还指着情报上的照片开口:“另外,把从婆娑组织神塔取出来的蛇头玉,让人马上送到澳门给赵恒,这是婆娑组织的精神象征物,或许对赵恒完成计划有帮助。”
大金衣再次点头表示会马上安排,只是在转身离去时又想起一事:“我们还要不要把朴时元外公出山的事告知赵恒?本来我还纳闷南韩政府跟华国开战的胆气,原来是南韩百岁战将要报仇。”
“朴泰斗出山还真是个麻烦!”
赵定天叹息一声:“这个抗日传奇英雄在南韩的影响实在太大太深,加上朴氏家族特地派出特使从美国回南韩求战,以及南韩女总统早想找东方雄报杀夫之仇,相信战事在半月内必会燃起。”
随后他又轻轻挥手补充:“不过这事暂时没必要告知赵恒,免得失去太多乱了心神和分寸,何况有东方雄掌控边境局势就足够,可惜无法刺杀到朴泰斗,不然杀掉他就可以让这场战争消散。”
“没有朴泰斗的韩军,拿什么跟华军玩?”
第1377章 大师
“身上有伤还怎么一天到晚忙碌?”
在赵定天跟大金衣谈话的时候,汤清衣正推着赵恒来到餐桌旁边,上面横陈着七八款清淡却雅致的点心,还有一小锅散发香气的砂锅白粥,她动作轻柔的给赵恒系上餐巾:“休息两天好不?”
汤清衣像是一个合格体贴的妻子,照顾着赵恒的起居饮食:“你看你,虽然昨晚睡到现在有九个小时,但神情还是带着不可掩饰的憔悴,显然是伤势疲惫着你的心神,休息两天当陪我怎样?”
“谢谢!”
赵恒握着汤清衣温润滑嫩的手,尾指挑转着她手腕铃铛:“我也想要休息两天疗养自己,可是这段日子实在太多事情,特别是最近几天还有件大事要做,所以等我忙完这一阶段陪你好不好?”
说到这里,他还宽慰着眼前的女人道:“而且我虽然没有停下来疗养,但都限制着自己大幅度动作,还抓紧一切空闲时间歇息,所以伤势依然在慢慢恢复中,因此你不用担心我出什么意外。”
汤清衣轻轻靠前抱着赵恒,声音轻柔叹道:“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呢?你是我的男人,我不疼惜你疼惜谁?那晚当我打开门见到你跪下地上忍着疼痛,我就发誓这一辈子都要好好照顾你爱你。”
“无论你是天使还是恶魔,我都跟你站在一起。”
赵恒的眼里划过一抹温柔,这个徽州女子总是有着自己强大,算是第一个喊着照顾自己的女子,他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一口:“小傻瓜!好,我今天不出这个房门,我就在这房间里休养好不?”
清姨脸上涌现一抹欣喜,回正自己身子吻住赵恒,毫无水分奖励了一个法式长吻,接着就笑容恬淡给赵恒盛上一碗粥:“吃完早餐,我推你去楼下花园晒晒太阳,中午我再给你做丰盛午餐。”
她呈现出女孩应有的憧憬和向往:“午觉后再一起看场电影,晚上我开车载你出去兜风,看看澳门漂亮的夜景,然后去海边餐厅吃烛光晚餐,你的日子太忙碌太压抑,需要让时间缓慢下来。”
赵恒笑了起来:“安排相当不错!”随后他又敲敲脑袋开口:“不过我担心虽然不去亲自处理事情,但还是会有几个电话进来,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做主,也唯有这样才能依然掌控局势。”
汤清衣舀起一汤匙白粥,送到赵恒的嘴边笑道:“没问题,其实要你陪我倒是其次,我本意是想要你缓解压力,每天看你忙得跟总理一样,我就无比心疼,所以你答应我减压就很心满意足。”
赵恒咬入汤匙,感受着这一抹温暖。
当赵恒笑容恬淡吃着早餐时,汤清衣神情犹豫了一下,最终轻声吐出一句:“赵恒,法国画家毕大师跟我通过两电话后,热情邀请我去法国巴黎参加他的画室,告知这对我画馆未来有帮助。”
汤清衣脸上涌现一抹笑容:“他说筹建画馆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有很多细节需要考究,他跟我还算谈得来,所以愿意把他画室当初的设计图纸给我参考,还愿意给我讲解展出的各项细节。”
汤清衣握住赵恒的手,声音轻柔而出:“毕竟我的画画路线跟他有七成相似,性格也相像,这可以避免我盲人摸象或胡乱参考他人画室搞出不伦不类,我想要过去法国一踏却又放心不下你。”
“另外,他想要跟我合作!”
“傻瓜!”
赵恒靠在椅子上看着端庄女人,反手握住她的掌心回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听说法国毕大师是世界顶尖画家之一,按照卖出的作品价格排名,他可以排进世界前五,堪称现代毕加索。”
他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