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电话刺耳打了进来,传来了周七娘的漠然声音:
“做事!”
外籍男子恭敬的回应了一声,点点头后就向身后数名男子下令:“华国股市该收尾了,涨了这么多天现在该沽空了,马上不计成本抛售股票,记住明天开市继续抛掉,有秩序的分三天抛完。”
说到这里,一头金发的外籍男子捏起一支雪茄,声音漠然补充:“另外,下令申请进驻华海自贸区的千家企业同时撤回申请,并让媒体把这件事情搞大,让自贸区给人酿造出失败之感。”
“也让民众生出华国经济不行的样子。”
四名国籍不一的男子听到这个指示,毫不犹豫的将做多的多个账号平仓,转为沽空,接着各个账号中海量的大盘股不停砸下,本是上涨四个点的大盘,突然一顿转头向下,以跌百分之一收市。
市场稍微茫然却没有慌乱,各个专家都叫嚣这是暂时性调整,鼓励股民不用担心大胆买入,毕竟华国现在的经济有太多的可圈可点,于是散户收拾起忐忑不安的心情,继续打了鸡血般的要加注。
就在股市收完市的十分钟,周七娘走入了西不落的院子,捏着一份经济报告去拜见老人,四十五分钟之后,她就离开西系院子转去南家花园,这次手上拿的不是经济报告,而是一份登记表格。
相比西不落的如水平静和若有所思,南长寿脸上多了一份欣喜和笑意,他捏着那份资料和表格足足看了五分钟,还带着老花镜细细审视,诺贝尔和平奖的登记表,他离名留青史就只差一步了。
周七娘耗费整个下午进出十余名大佬家中,最后走入了华灯初上的总理府邸,华总理似乎早就知道周七娘要来,所以早早让人准备了一桌酒菜:“周小姐,整日奔波辛苦了,来,喝杯薄酒。”
“去去疲劳!”
见到华总理的热情和笑脸,周七娘脸上也露出相似笑意,随后把贵重礼物一副《竹石图》敬上道:“华老,周老让我谢谢你的帮忙,没有华老的暗中关照,江少怕是早被赵恒小人摧残成痴呆。”
“周氏无以为报,唯有竹石图报之。”
周七娘幽幽一笑:“请华老务必笑纳!”
《竹石图》,是郑板桥价值连城的得意之作,华总理打开看过去,只见画上三两枝瘦劲的竹子,从石缝中挺然后立,坚韧不拔,遇风不倒,脸上不由流露出欣喜之意:“真是好画,周老厚爱!”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在华总理念叨着这几句名诗句的时候,周七娘又轻声一笑:“华老,周老说,当今天下唯有你担当得起这四句诗词。”
“他人笑你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华总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摆摆手客气十足地回道:“周老和周小姐真会开玩笑,我一个糟老头子行将就木一生碌碌无为,哪里担当得起这么高评价?平平凡凡安度一生就是我最大心愿。”
周七娘淡淡开口:“碌碌无为?”
“能组建起十字军的华老,怎能说是碌碌无为?”
华总理目光瞬间眯起,定格在画上最后一句诗词:
任尔东西南北风!
第1244章 不准杀他
“韩兄,你不需要杀赵恒了!”
距离早上七点还有八个小时,周七娘依然在小酒吧堵住了韩花棠,伸手按住他在倒酒的手背:“我已以自己的方式摆平了各方大佬,明早七点他们就会投票释放江破浪,江少回归没有悬念。”
周七娘握住想要挣扎抽手的韩花棠,在空无一人的酒吧显得热烈:“你跟周老有过协议,在我办事不顺的时候干掉赵恒,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给三小姐自由,你在香山已经履行过自己的承诺。”
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声音前所未有温柔:“足够向周老表达你的诚意,不需要一条道走到底!而且赵恒现在身边护卫重重,想要杀他不太可能纯粹凭借一人之力,明早跟我回去吧。”
周七娘很清晰的向韩花棠透露周氏本意,那就是他杀没杀到赵恒无所谓,只要他有行动就足够表示诚意足够向周老爷子交待,周七娘还轻声抛出台阶:“我也需要你帮我保护江破浪的安全。”
“赵恒在明面上输掉……难免会暗地里下毒手。”
韩花棠努力的把手从女人掌心中抽出,随后捏起酒杯往嘴里抛入,待啤酒落入咽喉之后,他看着周七娘目光坚定回道:“七娘,我已经说过,我自有分寸,你不需要管我,咱们各做各的事情!”
“我真需要你保护江破浪!”
周七娘一把拉住想要起身离去的韩花棠,咬着诱人的红唇开口:“我已经解决麻烦救回江少,现在重要的是保护他回到美国,如果江少出事,而你又没有杀掉赵恒,后果你应该能想象得到。”
她眼里迸射出一抹光芒,看着扭头过来的韩花棠:“周老只会认为是你故意放水使然,到时虽然江破浪横死不可能联姻,但周老必会给三小姐找第二个显赫的男人结婚,你可就前功尽弃了。”
“明天七点,秦城监狱。”
周七娘动作轻缓的站起身来,修长双腿支撑着她傲然的身躯,让她在朦胧灯光中显得风采动人,随后她贴近韩花棠喷出一口香气:“我带着人在门口等你,如果你没出现的话,周七娘发誓!”
“我全力凑成江破浪跟三小姐的婚事!”
她以自己的独特方式向韩花棠展示着决心,俏丽脸上涌现一抹冰冷杀意,这也是她保护韩花棠的一种方式,周七娘已经知道魁梧男子他们在华西的失手,知道韩花棠再去杀赵恒只会自取灭亡。
在韩花棠讶然却迅速恢复平静的眼神中,周七娘指着灯火落地有声:“我向来说到做到,你如不出现的话,不管江破浪是做人做鬼,我都会向周老进言他们联姻,到时你要休怪我不讲情分。”
周七娘握着他的胳膊:“相反,如果你明天过来跟我保护江破浪回去,我一定会全力解除他们两个婚约,至少可以让三小姐早点恢复自由,而且赵恒留给你的耻辱,将来我愿跟你一起面对。”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出了大门。
夜深人静,依然还有人没睡,但如是墓地里传出声音,那就不是没睡那样简单了,而是一种心灵的折磨,在韩花棠和周七娘生出争执的时候,叶长歌正给陈美蓝递上一束华,白皙明亮的百合。
叶长歌习惯了半夜来给妻子鲜花,除了他觉得这是妻子气息最活跃的时候,更重要的是,他白天都要紧跟着赵恒贴身保护,没有空闲过来墓地跟妻子呆上个把小时,另外还要防止李太白袭击。
虽然机场事件没有昔日那样热烈,但南韩方面依然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捕,这点从不断提升的高额赏金可以判断出来,所以叶长歌遵循赵恒吩咐尽量不单独外出,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赵恒身边。
毕竟上次一战之后,彪悍的李太白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忙于蒋氏花园和晚秋事件的赵氏势力,没有太多精力去判断李太白是跑回南韩还是在京城,因此只能降低叶长歌的活动范围来降低危险。
不过每个月的拜祭,叶长歌还会来一踏。
“美蓝,天气变冷,你要多多保重。”
叶长歌把百合放在妻子的墓碑之后,就一边伸手擦拭着那张相片,一边温柔的跟妻子低声交谈:“我在京城一切都好,吃好喝好还有一套大房子,伤势也全都痊愈了,总之你不需要担心我!”
叶长歌半蹲在墓碑前面,抚摸着冰冷的墓碑补充:“我不知道将来会是怎样,但我可以保证只有你这个妻子,此生我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你我曾经的回忆足够陪伴我十年二十年甚至老死。”
“我爱你——”
最后尾音还没有落下,叶长歌就嗅到一股淡淡杀气,若隐若现却是真实存在,他下意识扭头回望却不见半点动静,嗖!一把长剑从墓地里直接刺了出来,穿过泥土穿过墓碑穿过叶长歌的衣服。
在叶长歌惊觉到杀机时,一抹血花已经从他胸膛溅射了出来,他连寻思妻子坟墓怎会生出杀机的念头都没有,整个人向后猛地一摔,全力减少刺在身上的长剑力度,否则长剑会把他身躯洞穿。
“砰!”
叶长歌像是断线风筝般的摔在墓碑前面三米之外,半个胸膛全都染着殷红鲜血,胸前清晰可见一个冒血伤口,他轻轻咳嗽一声,从伤口倒流回去的鲜血从嘴角溢出,叶长歌知道自己受了重伤。
虽然他躲过了长剑穿身的悲剧,但对方实力不凡且突如其来的一击,还是直接重创了他的身体,叶长歌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防弹衣,可以挡击普通手枪十米外的射击,谁知却挡不住对方的剑。
“咳咳!”
叶长歌捂着伤口,在风中抖动,张大着嘴缓冲疼痛,有血泡从他口中冒出,他的情况很严重,但他那双犀利眼睛却没有惊骇和痛苦,相反还有一抹杀机和愤怒,他看着倒塌的墓碑以及染血长剑。
墓碑已经随着长剑摧残断裂成十余截,亲手为爱妻铸造的墓碑就这样碎了,叶长歌感觉自己的心也碎了,但最让他痛苦的是墓中刺出来的长剑,墓地不会长出长剑,也不会精准的击中他身体。
显然,墓地有人!
“轰!”
还没有等叶长歌的念头落下,墓地泥土碎裂纷飞遮掩着惨白灯光,一道人影以极快速度从地里爆射出来,叶长歌咬着嘴唇向对方望去,正见一身黑衣的李太白站在面前,宛如死神从地狱走出。
“等了你半个月了!”
李太白一抖长剑上的鲜血,剑锋瞬间恢复了清亮:“这半个月我一边等你一边养伤,伤势早就好了,只是你迟迟没有出现,不过无论如何都好,你终究还是来了,看来我的策略依然是正确。”
上次面对两大枪手的联手攻击还有百狗剩的压阵,李太白袭击叶长歌最终无功而返,还导致自己受了一点伤,面对赵氏势力的全城搜捕,李太白最终选择陈氏墓地作为藏身之地,养伤,躲避!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伤好了,也守株待兔等到了叶长歌,常年在墓地生活不见阳光的李太白,摸清墓地结构之后自然能轻车熟路刺出一剑,此刻,李太白看着地上重伤的叶长歌,淡淡一笑:
“今晚,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是我的!”
一个声音伴随着一抹酒气传来:“你不准杀他!”
第1245章 担当的男人
“砰!”
夜深人静,冷冽的风徐徐吹拂着整个四九城,也让王者胡同多了一抹说不出的寒意,赵氏护卫在一阵冷风吹来的时候下意识裹紧身上衣服,随后就继续监控着安静的四周,不让任何变故发生。
今时今日的王者胡同已成为赵氏权力象征地,相续北无疆东太白倒台之后,整个华国局面就俨然变成三大派系把持,老牌的西系南系,还有就是重新崛起的赵系,所以王者胡同也就成了重地。
因此赵氏守卫二十四小时不敢松懈,他们全方位监控着王者胡同附近,就当他们一如既往认为不会有事发生时,胡同入口响起扑通摔倒声,那份沉闷一听就是重物倒地,瞬间让守卫神经一紧。
“扑扑扑!”
四周的灯光齐齐亮起,还有一束大灯直接射向入口,让整个胡同顷刻变得亮如白天,与此同时,数十名赵氏护卫拔枪上前,枪械弹簧之声在巷子中格外清晰,甚至还盖过赵氏守卫前行的脚步。
大金衣也从黑暗中现身,目光锐利望向动静之处,一股紧张有序的气氛在赵氏府邸弥漫,让人止不住感到凝重和窒息,随后大金衣就见到赵氏护卫齐齐举枪,其中一人厉声喝道:“什么人?”
什么人?两个血人!
赵氏护卫的视野中,只见胡同入口倒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鲜血流淌的让人心胆俱颤,因为身上难于找到一片干燥的衣服,而且两人身上都有着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是一处,至少四五处。
“叶长歌?”
从后面走上来的大金衣扫过两个血人一眼,迅速辨认出被压着一条腿的男子是叶长歌,赵恒身边的大将,另一名刚刚昏迷的男子则没有见过,不过从赵氏护卫口中得知,叶长歌是他背着过来。
大金衣忽然见到叶长歌眼睛闪烁着一抹光芒,于是马上窜前一步拂掉堵住叶长歌嘴角的鲜血,一边为他把脉一边低声问道:“叶长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会受这样严重的伤?恒少呢?”
“李太白——他救了我——”
叶长歌见到大金衣瞬间松了一口气,受伤极重的他艰难吐出七个字,随后就脑袋一歪昏迷过去,大金衣感觉到他脉象混乱情况很不乐观,而且叶长歌简单几个字已经昭示出昏迷男子是敌非友。
大金衣扭头向赵氏护卫喝道:“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