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因为龙王的美貌,导致了不少狼人铤而走险,他们都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最美丽的狼人',可如果哀煞阁下您护送龙王,那一定会是万无一失,我想,作为一名狼族的英雄,您应该不会拒绝吧。”
“你在搞什么?”龙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我是一只公狼。”
“看不出来的。”夏启小声的回答道。
哀煞勉强的笑了笑,“好吧,护送最美丽的狼人是我的荣幸。”
“很好,”夏启说道:“那我们就出发吧。”
哀煞僵硬的转过身去,走出守卫室。他尽量放慢自己的脚步,让身后矮小的月苔狼人们能够跟上,但他绝对不想回头。
通往结界中央神殿的道路并不算很长,但哀煞却觉得脚步异常沉重,像是走了几个小时一样。直到看到中央神殿,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居然真的带领着“月苔狼人”走完了这条道路。
面对路上众多贵族们惊骇的目光,哀煞真想拔出自己的武器,将身后这些丑陋的狼人全都砍成肉酱。他万分后悔自己的决定。但如今已经没法回头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3)
“好了。我们到了。”哀煞指着面前威严的环形建筑物说道:“这就是结界的中心,大祭司的神殿。这个神殿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环形,这个神殿没有屋顶,主要是为了能够直接跟月亮交流。每当狼人族有重大的事情,比如月食、选拔首领之类的活动都在这里举行。”他带着月苔狼人们走进神殿,继续讲解道:“狼人族有严格的等级制度,身份低微,没有贡献的人,只能坐在最外围的环,吃最后的菜,身份高贵的,就可以做到前面去。”
夏启扫了一眼熙熙攘攘的大殿,一共有十二个分割出来的环形座位。这也就意味着,在贵族之中,有十二个不同的等级。端坐在神殿最中央的,是一个昏昏欲睡的老狼人,从他灰白的毛发不难看出,他已经是迟暮之年。而在他的身边,血月的正下方,是一把湛蓝的'半月弯刀'。
哀煞顺着夏启的目光看了看,冷笑着说道:“那是弯月,狼人族几千年的圣器,只有真正的狼王才能持有弯月。”
“看来,”夏启回应道:“阁下是志在必得啊。”
“怎么会呢?”哀煞一语双关的说道:“我倒希望能找出一个比我更优秀的统治者来。”说完,他笑了笑,眼光定格在半月弯刀上——怎么可能有比我更优秀的统治者呢?
“那我们的座位在那里?”亡域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张口问道。
“你们的座位?”哀煞差点笑出来,“别担心,我这就找人去给你们安排。”说完,他转身朝殿内的一名守卫走了过去。
“我就说嘛!”亡域对着夏启说道:“我们的哀煞阁下绝对不是坏人。”
夏启耸耸肩,什么都没有说。
殿内的守卫看到哀煞朝他走来,激动的挺直了胸膛。
“不要拘束,”哀煞温和的笑了笑,“给我的几个朋友安排个座位。”他指着夏启等人说道。
“请哀煞阁下放心,”殿内守卫说道:“您希望他们做到哪位部族长老的身边?”
“部族长老?”哀煞摇摇头,“不不不。”
“那——”殿内守卫内心有些惊愕,他猜想究竟是什么身份的狼人,才有如此的荣幸,能让哀煞来替他们安排座位。“您是希望他们坐到您的身边?”
“天哪,”哀煞想起他们身上的怪味就皱起了眉头,“当然不是。”
“难道您想让他们坐到您父亲的身边?!”殿内守卫差点惊叫起来,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神殿最中央的那名垂暮的老狼人,那正是哀煞的父亲,也是狼族的大祭司。能坐到大祭司身边的人,只能是狼人真正的领袖啊!
“怎么可能呢!”哀煞在殿内守卫的额头上重重一敲,“听着,”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要你把他们给我安排到最远处。”
“什么?安排到最外环吗?”殿内守卫有些不理解,哀煞阁下为什么要把朋友安排到最外环。
“比外环还要远。”哀煞说的毫不含糊。
“那就只能是——门口了。”殿内守卫说道。
哀煞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就是要这样。”
“是。”尽管殿内守卫不明白哀煞阁下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命令就是命令。他对哀煞行了个礼,然后朝夏启他们走去。
“你们,跟我来——”殿内守卫把夏启带到最偏僻的入口处,然后板着面孔说道:“你们的位置就在这里。”
“什么?!”亡域不满大喊道:“这里能看到什么!”
殿内守卫没有理会他的□□,转身离开了。
“很好,”向日笑嘻嘻的说道:“我们是距离'半月弯刀'最远的人。”
夏启也皱起了眉头。“我们必须想办法,坐到最前面。”
血月之下的明争暗斗(1)
哀煞抬头看了看神殿之上裸露的天空,然后又将目光有意无意的转移到神殿中央的父亲身上。
没错,血月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而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他,连作为狼族大祭司的父亲,也阻止不了他。
他的父亲,狼族的大祭司,曾经那么的强大,那么的让他畏惧,如今也只是年老垂暮,一直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着瞌睡,似乎这六百年一遇的狼族庆典跟他没有半分钱关系。
或许,这位大祭司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整个环形神殿已经挤满了各部族的狼人贵族,他们之间互相交谈了,不时的发出爽朗的大笑。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实的笑容,他们期待这次盛典,也希望通过这次祭典,选拔出一位狼族领袖来。
所以,当哀煞清了清嗓子,缓步走向神殿中心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哀煞一直走到了衰老的父亲身边,然后停下来,威严的扫视了一下神殿各部族狼人。整个神殿鸦雀无声。
“今天,”哀煞用低缓的嗓音说道:“我们共聚一堂,为的是共同欢庆六百年一次的血月祭典,这个伟大的仪式本应该由我的父亲——你们的大祭司大人来主持,”他看了一下微微打鼾的父亲,很高兴他没有醒过来打断他,“但是我父亲的身体状态大家也都看到了,所以,在没有新的狼族领袖诞生之前,请诸位允许我——狼族军队的统帅者,代为主持血月祭典。”
“嗷嗷嗷!”底下的狼人发出兴奋的回应。显然,他们对于哀煞即将成为领袖而感到高兴。对于狼人来说,没有领袖的岁月就相当于天空中没有月亮一样的可怕。大祭司的身体状态他们是早就知道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由哀煞来主持血月祭典再合适不过了。
哀煞微微一笑,他很满意各部族的反应。是的,他现在可以清楚的听到每一个雄壮的狼人在高声的呐喊,这也就意味着——
他突然停下来仔细倾听——有人在笑?
哀煞皱起眉头,疑惑的望着昏昏沉沉的父亲。
不可能是他。
但确实有人在笑。这种笑声不同于其他狼人的笑声,而更像是嘲讽、鄙夷,就像是有一个故意捣乱的家伙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大笑一样。
没有人敢这样嘲笑他!哀煞不由得心生怒火,皱起了眉头,朝他最不愿意看得地方看去。
在神殿的入口处,夏启双手叉在胸前,嘴角微微上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哀煞对夏启怒目而视了片刻之后,把自己的披风向后一甩,露出了他锋利的双刃斧。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夏启的面部表情。
夏启却似乎很享受这段时光,他不动声色的回望着哀煞的眼神,丝毫不在意哀煞眼神儿里的恫吓之意。
整个神殿死一样的寂静,静的都可以听到大祭司轻微的鼾声。
血红的月亮已经到达了最中央的位置,但现在神殿里已经没有人注意到了。几乎所有的狼人都在看着哀煞,不知道这位他们心目中的领袖,在这样庄重的时刻,亮出自己的武器,究竟是打算做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贯沉着冷静的他,如此的烦躁。
血月之下的明争暗斗(2)
夏启抓起侍者端着的一瓶酒,懒懒的给自己斟上了满满的一杯,他轻微的摇晃了一下血红的液体,然后端起杯子一仰而尽。“哈,”他吐了吐舌头,笑了笑,“好难喝。”
这是句标准的挑衅。所有狼人的目光立刻转移到夏启的身上。他们的愤怒并不仅仅是因为夏启对酒的评价,更是因为他对待哀煞的态度——在这样的情况下,藐视哀煞,就等于藐视狼人的未来的领袖,就等于藐视整个狼人部族。没有任何一个狼人敢于这么做。
就连亡域也开始担心夏启的安危了。他不明白夏启为什么一上来就挑衅地位最高的狼人——哦,准确的说,哀煞现在还不是地位最高的狼人,地位最高的狼人应该是被大祭司祝福过的狼人领袖,地位第二高的自然就是大祭司,按理论来说,如果没有狼人领袖,那么大祭司就是地位第一的。
但现在的大祭司昏昏沉沉的,根本就只是一件摆设而已,即使他醒过来,也不见得能保持意识上的清醒。谁都认为,血月祭典就是哀煞成为狼族领袖的仪式。
也正是因为如此,亡域觉得夏启选择挑衅哀煞是非常不明智的。“喂,你们打算跟整个狼族为敌吗?”亡域的声音很轻,听起来似乎很紧张,“我知道你们是想坐的更靠前一些,但用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实在是太愚蠢了!而且,这一点都不可笑。”
龙王认为自己本来应该感到紧张的,但事实上,他却发现,站在夏启的身后,就仿佛是站在一堵坚实的墙壁之后一样,充满安全感。他不喜欢别人给他这样的感觉,非常的不喜欢。
痛苦女王和向日就更不用说了。尽管神殿的守卫已经列成阵型严密的纵队,把他们围困在中间,她们也像夏启一样,泰然面对。只要夏启说他们能得到'半月弯刀',那么他们就一定能够得到。
此刻,夏启已经成为了整个神殿的中心。
“我并不是要与整个狼族为敌,事实上,”夏启边笑边朝哀煞的方向走去,“我是要拯救整个狼族。”
神殿里的狼人们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他们对夏启的态度和言辞非常的不满。甚至有几个脾气火爆的部族贵族,已经对夏启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在狼人的世界里,狼人亮出爪子、或者是眼睛变红,都是极度危险的信号。只要哀煞一声令下,所有的狼人都会扑上去。
看到神殿的狼人们开始躁动,哀煞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冷冷的盯着缓步走近的夏启,甚至有点期待夏启的下一步行动。
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在哀煞的脸上若隐若现。把夏启他们安排到门口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对发起挑衅,现在,这个目的完成的非常好。但他没有把自己的手从双刃斧柄上挪开,他还打算让夏启的挑衅更大一些,最好能产生肢体上的冲突,那样,他的邪恶的计划就会更加顺利的进行——
血月之下的明争暗斗(3)
想到自己的计划,哀煞就更加得意了。身为大祭司的父亲曾经教导过他,攻击敌人最好的武器,就是其他敌人。他想要名正言顺的坐上狼人领袖的位置,制造出一个公众愤恨的敌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你没有权利走到神殿的中央,”此刻的哀煞仿佛是正义的化身,他以惯用的威严语调说道:“你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月苔狼人,你身上的味道比腐烂的肉还要难闻!”最后一句话,显然是为了更加激怒夏启。
夏启笑了笑,“没错,我是月苔狼人。”作为月苔狼人,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好像月苔狼族是一个非常伟大的部族一样。而事实上,没有一个狼人听说过这个部族,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
“你真是个疯子。”哀煞用鼻子哼了一声,“只有疯子才能在这么欢庆的时刻,说什么要拯救狼族的屁话。”
神殿中的狼人纷纷应和,他们觉得哀煞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狼族不需要拯救吗?”夏启已经走到哀煞的面前,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沐浴在血色月光下的哀煞。
哀煞猛的打了个激灵。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具有威胁性的目光。夏启的话也像是似有所指,但他们才刚刚见面,自己的计划也不曾泄露半分,作为一只“月苔狼人”,怎么可能看穿他呢?“当然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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