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外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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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外交官-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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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大人看见知府老爷额头上的冷汗,又道:“那个钦差大臣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知道人家把这个递给我的时候说什么吗,让我自己挑。这里面的罪状随便挑两样,就够你家老爷子去见祖宗的了。挑个三四样,连你的饭碗也保不住。”
  要说刚才的事情还仅仅是知县老爷的身外事,毕竟舅舅吗,连姓都不是一个姓的,但是现在这可是关系到他自己乌纱帽,甚至是乌沙帽子底下的脑袋的事情,毕竟疏于管理,放纵亲眷为非作歹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但是最小也是降级处理,他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县官而已,再将那还能降到哪里去了,要是这个钦差大臣真的有心整治他,那他可就真没有活路了,他们一家唯一能得到的一点好处说不定仅仅是问斩的时候他们一辈子都没机会见面的皇帝能听见他们的名字,当然记住那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这里,知县老爷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冷汗从额头上不住地往外冒着,连他衣服的领子都打得精湿,声音颤颤地问他的上司道:“那如何是好?”
  知府大人到底还是知府大人,关键时刻还能表现出他应有的冷静,其实他的心里现在也不轻松,可以说其紧张程度并不亚于这个青城县的知县老爷,如果说知县老爷能想到的仅仅是因为得罪了大清国的钦差大臣将要被免掉职务的话,这位知府大人的出发点就更加官场,山东境内总共有十府,这十府知府的位子可以说是尽为湘淮军的就不所占据,而此时山东省的巡抚丁宝桢又毫无疑问也是湘淮军的人,这件事情一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借这个机会排除自己这个异己,彻底把山东省变成,两江和湖广那样由湘淮势力全权掌控的相系淮系根据地呢?
  知府大人强压着自己紧张的情绪——他当然不能慌,他要是一慌,面前的青城县知县老爷没准立刻就能得了失心疯呢。于是镇定地说:“还能怎么办,你回去之后立马搜集你家老爷子的罪状,越详细越好,为今之计也只有‘弃车保帅’了。现在你应该庆幸,弃的仍然是‘车’而不是‘仕’。”
  知县老爷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忙不迭的谢恩,人家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是这件事情他再办不好,那知府大人要抛弃的可就是他这个‘仕’了。
  青城县之事仅仅是一个小插曲,总体来说,沈哲此次公差出游还是极为顺利的。渤海海禁新政的重点是在山东,毕竟,只要山东这边按照朝廷新下达的政策开船,那辽东大连那边总不能把这船在当回去。
  而海禁的新政对于山东省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对于其他省份来说,可能指望着人多力量大,但是山东省的历届巡抚可从来没有觉得过人多是什么好事,山东省的地就那么一些,能出产的粮食也就那么一些,绝不会跟着人口一直往上走,因此,人一多势必吃的就不够,而各省之间却不论勾心斗角,光要应付朝廷这几年的动荡都自顾不暇哪有余粮来接济你家,而老百姓吃不饱饭没了活路自然就要起兵造反,而一旦出了乱子,责任还得地方官员来亲自担着,一下子就算葬送掉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然而海禁一开情形就大不一样了,虽然山东没有活路,但是朝廷好歹还提供了一条去东北谋生的活路可以选择,断不用以身犯险去冒这个险。
  就像之前说的,大清国的老百姓容易被满足,也天生的淳朴善良,容易欺瞒,不用朝廷去伺候,照样把皇帝想得跟圣人一样。
  因此,当沈哲宣读圣旨,那些没有赶上船,以为自己得要走那条险象环生的陆路,一路讨饭到东北取得流民一听说下个月还有船,立刻被感动是稀里哗啦。
  沈哲看在眼里,心里直说:“赚大了,赚大了,朝廷这回是赚大了。”
  东北是大清皇族的发祥地,按照大清统治阶级一贯的说辞那里有大清的龙脉,当然不能让“心怀不轨”的汉人接近,这次渤海之禁半开就立刻让这些流民感到朝廷为了给自己这个恩德,朝廷那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就更加对同治皇帝感激涕零,但是实际上,这件事朝廷是只赚不赔,
  

第三十六章 吐蕃先知(3)
更新时间2011…5…31 19:30:40  字数:5282

 青城县之事仅仅是一个小插曲,总体来说,沈哲此次公差出游还是极为顺利的。渤海海禁新政的重点是在山东,毕竟,只要山东这边按照朝廷新下达的政策开船,那辽东大连那边总不能把这船在当回去。
  而海禁的新政对于山东省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对于其他省份来说,可能指望着人多力量大,但是山东省的历届巡抚可从来没有觉得过人多是什么好事,山东省的地就那么一些,能出产的粮食也就那么一些,绝不会跟着人口一直往上走,因此,人一多势必吃的就不够,而各省之间却不论勾心斗角,光要应付朝廷这几年的动荡都自顾不暇哪有余粮来接济你家,而老百姓吃不饱饭没了活路自然就要起兵造反,而一旦出了乱子,责任还得地方官员来亲自担着,一下子就算葬送掉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然而海禁一开情形就大不一样了,虽然山东没有活路,但是朝廷好歹还提供了一条去东北谋生的活路可以选择,断不用以身犯险去冒这个险。
  就像之前说的,大清国的老百姓容易被满足,也天生的淳朴善良,容易欺瞒,不用朝廷去伺候,照样把皇帝想得跟圣人一样。
  因此,当沈哲宣读圣旨,那些没有赶上船,以为自己得要走那条险象环生的陆路,一路讨饭到东北取得流民一听说下个月还有船,立刻被感动是稀里哗啦。
  沈哲看在眼里,心里直说:“赚大了,赚大了,朝廷这回是赚大了。”
  东北是大清皇族的发祥地,按照大清统治阶级一贯的说辞那里有大清的龙脉,当然不能让“心怀不轨”的汉人接近,这次渤海之禁半开就立刻让这些流民感到朝廷为了给自己这个恩德,朝廷那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就更加对同治皇帝感激涕零,但是实际上,这件事朝廷是只赚不赔,
  沈哲从辽东回京,没在走水路,而是直接渠道直隶,虽然水路路程短,但是以这个年代的航运技术,自然还是骑马要快很多。
  既然要路径直隶,沈哲自然不能不去拜见他的义父李鸿章,更何况,他的确也有事相求。
  沈哲到达直隶总督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只有一人一骑,带着的十几个禁军一如既往的驿站里,反正他们只是保镖,又不是眼线,人家走亲戚,没必要跟着瞎掺合。更何况这要见的人是李鸿章,他们瓜田李下,也要比这个嫌疑,别让人家以为自己堂堂的禁军,是被谁派来打探风声的。
  沈哲少年时期曾经在李鸿章的府上住了三年之久,李鸿章府上的家丁也没人把这位从前的“沈公子”,今日的“沈大人”当外人,帮沈哲牵过马,就告知“老爷现在正在会客,请沈大人到后面等候。”
  虽然是无心之言,但是言下之意也很明白,在他们的心里沈哲根本就不算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沈哲便往里面走,一边和管家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得知着客人似乎是从普鲁士来的一个退伍军人,是请给在山东新督办的水师来当教官的,前来李中堂的府上拜会,而这个普鲁士的军官虽然只是一个退伍军人但是身份却挺高贵的,好像还和普鲁士的皇帝有血缘关系,管家把这层身份当做一个重大的新闻来宣布,沈哲可没有当成一个重大新闻来听,就算是真和威廉一世有血亲关系又如何,他可知道这些贵族究竟值几斤几两——欧洲的贵族不像是中国的这帮皇亲国戚这么吃香,他们说白了生来就是受苦的,家里未必有多少钱,还得勒紧裤腰带死撑着面子,而一旦要打仗了,这些贵族基本是去前线送死的,因为他们是贵族,要维持祖先的荣耀和颜面,也要履行身为一个贵族的责任,因此势必身先士卒。
  沈哲记得自己还在另外一个时空的时候看到过一个数据,说是二战时期,英国贵族在战场上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四十五,比普通士兵的死亡率要高得多,不是他们身体素质太差,只是他们不能后退。
  而在这个时代,贵族们虽然不用面临随时可能丧命的问题,但基本上已经坐吃山空,要不然,这个军官也不会到远东来讨生活。
  管家将沈哲引至客房就退了出来,心想这位沈大人如今是公务缠身,这一路来听说都赶得跟什么似的,就算是在登州府办正事也仅仅用了十天的功夫而已,此次在保定停留也只是路过而已,说不定明天一大早就要返京,老爷和那个洋人似乎还挺投缘这顿饭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去,万一这位沈大人真的跟中堂大人有什么要紧事要商议那岂不是就给耽误了,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先通报一声,让中堂大人自己定夺为好,不是就火急火燎地我那个饭厅赶了过去。
  此时的厅堂之中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却显得极为热闹,不过事实上,制造这种热闹氛围的人只有一中一洋两个人,这个洋人是那位德国的退伍军官自不必说,那个中国人自然也非此时的东道主李鸿章莫属,而至于多出来的那个人着实也是被冷落的很是冤枉,他正是此次随行的翻译,要说这件事朝廷本来考虑得挺周全,至少比以往那是周全得多,当然这也是仗着自己的同文馆里已经培养出了一届学生,于是很阔气地给这个德国教官配备了一个翻译,但是偏偏这个德国教官本人就是一个中国通,那中文说的虽然奇怪但是还算很顺溜,于是这个翻译自然也就成了布景。
  不过这位随行的翻译对于李鸿章来说也不是个外人,那好歹是他的堂侄。
  这个亲戚算起来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不过至少要追溯到李家发家以前,仍然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李鸿章的祖父时代,而这个翻译的曾祖父就是李鸿章祖父的弟弟,在李家还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的时候就已经分家了,因此人家后来的飞黄腾达也就跟这家人没什么关系了,不过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安徽人念旧,当年的淮军能有今时今日依靠的其实也是这剪不断的地域纽带,同祥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自家的亲戚,再远也是同一系的血脉支撑起来的人。
  要说李鸿章在众多远房亲戚中之所以选择了这个叫“李经塱”的小子,那还得益于这小子长得够激灵,一看就是一个聪明人,而且他李鸿章当年和他哥哥李瀚章一起回乡祭祖那是多大的场面,那个地方的人怕是几辈子都没见到过,小孩子都好热闹,自然是上蹿下跳没个停的时候,而偏偏这个李经塱泰然自若,不但没有咋咋呼呼,连过度的兴奋都没有表现出来,立刻对于这个孩子有了深刻的印象,觉得日后一定能有出息,一打听,不得了,竟然还是自己家的亲戚。
  其实要说也是李经塱的运气好,那天他正好头一天干了整整一天的农活,因此才没有那个空闲精神和别人一样大呼小叫,蹦蹦跳跳,要不然小孩子谁能没点儿青春活力“冷静”得跟一个木头疙瘩一样。
  那件事之前的李经塱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不是说什么精神压力之类的高雅人的痛苦,李经塱的“苦”可以说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命苦。
  年幼丧父几乎是一个孩子苦命的必备条件,李经塱也并不例外,他短命的爹爹自他勉强能分清楚哪种生物是男人,哪种生物是女人的时候就已经撒手人寰,没过两年,他年轻的母亲也在他舅舅的威逼下改嫁了。
  母亲的出嫁让李经塱在十分年幼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了女人这种生物有多善变,就如他的母亲那样,虽然穿嫁衣,上花轿的时候哭天喊地,把他舅舅骂的是体无完肤,又是打骂,又是寻死,两三个人都架不住她,恨不得连拜堂都要把嘴给堵上,可是,洞房花烛夜一过,他母亲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但不哭不闹还当起了别人的贤内助,这贤妻没当上个两三天,他的母亲有立马晋升为了“良母”,当然享受母亲温暖的人已经不是年幼的李经塱了。
  常言道有“后妈就一定会有后爹”其实反过来在有些时候也一样是说得通的,就是“有后爹就一定会有后妈”虽然女性的感情比起男性来要细腻得多,也难以割舍得多,但是淡漠还是会有的,特别是她的母爱已经不属于一个人的时候。
  李经塱同母异父的弟弟出生之后,李经塱的身份就彻底从一介拖油瓶变成了打杂的,砍柴,挑水,反正一切不触及到他身体负荷极限的劳动,他都必须参与。不参与当然也可以,但是不劳动自然就没有饭吃。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也许是幼年时期吃得苦实在是太多,把一辈子的苦头,都给吃完了,在他十四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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