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富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上次的张天豪简直就是个原始人,话都不会说,瞧瞧人家这位徐贵龙,也很有钱,上来就是点头哈腰的,人家肯定不认识我,但久仰久仰还是说个不停,这就是礼貌!
我笑呵呵的说:“徐先生言重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事儿。”
徐贵龙叹了口气,说:“听柳大师说张大师对于死人这一类很有研究,尤其是对于定棺下葬有独特的办法,徐某这次还是要多靠张大师帮忙了,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我一愣,说:“难道棺材板盖不上?”
徐贵龙吃了一惊,抓着我的手摇晃个不停,他说:“真是大师,真是大师啊,大师厉害,还没看到,只听我这一句话就猜出来怎么回事了,大师厉害,大师厉害啊!”
我皱眉道:“徐先生过誉了。先让我看看再说。”徐贵龙赶紧引路带着我们走进大堂,大堂里人更多,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口黑皮棺材,上面有着鎏金花纹,这棺木倒是高级的很。在墙壁上摆放着花圈,花圈正中是一个黑白照片,女人一片平淡,一双眼睛倒是有神,好像活的一般。
我走到棺材前低头看去,这女人的确已经死了,嘴唇发白,脸庞泛黑,这是死了一昼夜的人该有的样子。我招呼人将旁边的棺材板抬起来盖上,刚刚合住,人手一撤,吱吱声想起,棺材板平平滑落,直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大堂里的人全都愣住了,站在原地不动,双眼紧紧盯着棺材,有几个人更是神色惊恐,不就是盖不上棺材板么,至于这么害怕?也太没见识了吧。
既然盖不上棺材板,肯定是这女人的鬼魂还未离去,有些心愿未了。我叫来徐贵龙说了这件事,徐贵龙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他说:“不瞒大师,晓蓉临死前奇怪的很,一直说舍不得犬子,想要犬子随她一起走,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啊,犬子身体健康,怎么能说死就死了?”
他好像怕我不信,指了指旁边穿着白色上衣的年轻男子,这个人就是死者的老公。我看了他一眼,他也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立马就低下了头。难道是夫妻情深,死者晓蓉舍不得自己老公?这倒也好办。
我对徐贵龙耳语两句,徐贵龙点点头,然后招呼手下人去办,不一会儿跑回来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个半人高的纸人,做的很像晓蓉的老公模样。我拿着纸人走到晓蓉老公身边,笑着说:“给根头发,或者指甲吧,都行。”
这男人面露惊色,急道:“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他的死管我什么事!光天化日的,你要做什么邪法?”
我愣了愣,这家伙怎么了。徐贵龙走了过来,拍了他儿子一巴掌,说:“胡说什么!赶紧拔一根头发下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发笑的遗像
“爸!别,别扯我的呀,扯别人的不行?”那晓蓉的老公急忙开口,徐贵龙看了我一眼,是想试探一下,我皱眉道:“这怎么能换,她的老公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别人?”徐贵龙身子一抖,结巴道:“不不不,当然是他了,少军,立马拔根头发下来!”
这个叫做徐少军的年轻男子面露为难之色,简直就是要哭出来了,犹豫了半天,这才拔下一根头发来,不情不愿的递到我手里,我皱了皱眉头,又不是让你去死,就是拔根头发而已么。
我将徐少军的头发粘在那纸人上,然后拿到棺材旁边,扬声道:“人死事消,晓蓉,你生前最不舍得人就是你老公徐少军,我现在将徐少军烧给你,烧给你!往生路上寂寞,有你老公陪伴,也该轻松上路了!”
“你瞎说什么!”徐少军忽的冲了过来,一伸手,直接将我手里的纸人给抢了过去,刺啦一声拦腰撕破,然后扔在地上,许少军怒道:“你他妈瞎说什么,谁说老子要跟她上路了?再乱说老子打死你!”
我冷冷开口:“放开。”
“放你麻痹,你个神棍,一来这里就给我神神叨叨的乱说一气,是不是找死?”徐少军脸色涨红,咬牙切齿的,田三三怒道:“你敢动我师父,放开!”说着就要上来,我一挥手,说:“放心,小六,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敢不敢一直抓着我的手。”
“怎么不敢?找死!”徐少军忽的高高抬起手来,朝着我脸就扇过来,我哼了一声,对着他肩膀一拍一抓,徐少军愣了一下,怒道:“你干什么……哎呀!”话还没说完,直接一声哀嚎,轰的一下摔倒在地,半边身子颤抖不止,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大堂里的人都愣住了,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你干什么呀!”人群里忽然冲出来一个女人,也是披麻戴孝的一身白,长的倒是很好看,急冲冲的跑了出来,蹲下身子抱住徐少军,在那女人又走出来一个男人,带着个金框眼镜,走到我面前,沉声道:“我是少军的姐夫梁飞和,是一名律师,刚才你对徐少军做出了伤害行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证人,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起诉你恶意伤人。你好自为之吧。”
我嘿了一声,冷笑道:“这话说的漂亮,不过你也看到了,刚才是他对我先动手,而且还扬言要痛扁我一顿,我这不过算是正当防卫罢了。你是律师,不该不明白吧?”
“哦?刚才我没有听清楚少军说过什么,我相信在场所有的人也跟我一样,没有听到。”梁飞和推了一下眼镜,冷冷开口,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当然会为他们说话,我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原来是在这里跟我耍无赖呢?早说啊,老子就不跟你讲道理了。嘿,我就把实话告诉你,我是吃阴间饭的,精通无数种杀人方法,能毫无痕迹的将人杀了,谁也查不出证据,如果没有我,这个徐少军马上就要半身瘫痪,什么医生也看不了,你信不信?”
梁飞和一愣,哼了一声,说:“胡说八道。”
“哎呀!好难受,好难受,姐,快救我,快救我!”徐少军原地打滚,疼的冷汗直流,徐贵龙跑了过来,急道:“张大师,张大师,都是我管教不力,刚才犬子冲撞您了,您别生气,看在我膝下无子的份上,张大师就原谅犬子吧,求求您了。”
我看了一眼徐贵龙,再看看梁飞和,徐贵龙转过身来,怒道:“飞和,你在干什么,还不给张大师道歉?”梁飞和急道:“爸,您别被他骗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徐贵龙瞪着梁飞和,不怒而威,梁飞和咬了咬牙,只能给我道歉,我哼了一声,走到徐少军身边,手在他肩膀上一抹,将刚才放出的鬼力收回,徐少军瞬间就好了,被他姐姐扶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小子,今天就当我给你上了一课,别以为老天第一你老二,有些人让着你,不代表害怕你。”我哼了一声,说:“再准备一个半人高的纸人。”我刚才露了这么一手,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徐贵龙,更是把我当做大师,赶忙让人再去拿纸人,不到一分钟又是一个纸人来了,我拿起纸人,走到徐少军身边,徐少军下了一跳,结巴道:“你,你要干什么?”我一伸手,直接扯下一根头发,贴在纸人上,转身扔进棺材,喝道:“这种男人你竟然也舍不得,晓蓉啊晓蓉,各人有各人的喜好,我将他带在你身边,你安心上路去吧!合棺!”
旁边的几个人赶紧抬着棺材板合上去,这一次棺材板没有再动,徐贵龙连声感谢:“果然是大师,果然是大师啊,张大师这边请,这边有些徐某的心意,还请……”话还没说完,只听哐当一声,棺材板直接掉落在地,所有人都回头看去,我眉头一皱,走到棺材旁边去看,徐少军的姐姐冷笑一声,说:“打架倒是好本事,可惜棺材板还是没盖上,是不是牛皮吹爆了?”
我看着棺材里的人,晓蓉神态平和,依旧还是刚才的样子,我运转鬼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出其中鬼力波动的迹象,鬼魂肯定不在体内。我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晓蓉,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心愿,尽管说出来,我是鬼师,能够帮助的地方自然会帮你,实在帮不了的,我也会尽力。”
我将鬼力运转在嘴唇,说出来的话是可以让鬼魂听到的,可一声作罢,却没有什么迹象,徐少军的姐姐冷笑着看着我,徐贵龙走到我身边,说:“张大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沉声道:“棺材板钉不上,肯定是有未了的心愿,这个晓蓉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了结?”
徐贵龙皱了皱眉,转身招手,徐少军走了过来,徐贵龙说:“晓蓉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快说快说!”
徐少军脸色很差,摇了摇头,说:“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徐贵龙看着我,叹道:“张大师,看来,看来真的没什么事情未了了,还请大师帮忙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我尽力而为。”
我转过身来,让人找来铁锭铁锤,将那棺材板合上,然后用铁锤将铁锭打入棺材四个角,直接将棺材封住,我又从青布袋子里掏出墨斗,交给田三三,田三三沿着棺材正四下横三下弹过,我绕着棺材念诵往生咒,期间棺材板不断抖动,似乎要随时跳起来,但随着最后一下墨斗弹完,棺材板不动了,我又用夹子将铁锭抽出,扬声道:“抬棺!”
四个壮汉走了过来,抬着棺材往外走去,徐家的人跟着棺材往前走,徐少军怀里抱着晓蓉的黑白照片走在棺材前,徐贵龙走在前面引路,从别墅出来后拐入后边小道,最后走进小山包里,我正在棺材旁边看着呢,柳七仙走到我身边,摸着八字胡说:“张骁,有些不对劲。”
我说:“怎么了?”
柳七仙摸着八字胡说:“老夫虽然不是地师,但早年游历天下,对于山脉川流还是有些了解的。这山川看似平缓但沟壑深藏,河流看似清澈但河床崎岖,四周山林看似繁茂但黄叶裸露,虽说不是什么极凶之地,但绝对谈不上风水宝地。徐贵龙为什么说这是这里是风水宝地,还说前面的墓地好得很?”
柳七仙不说我不觉得,现在这么一说,我仔细感受,果然感觉到周围环境中隐隐带着一些阴气,我心中一沉,直接运转绿光鬼眼,环视一周,四周山川河流草木,竟然全都散发着阴气,就像是一个诡异阵法,阴气互相增补,竟然连成一气。我正要阻拦,但出殡的队伍已经踏入了这片区域。
我径直走到出殡队伍前面,谨防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走了一阵,进了一个山林里,雾气渐浓,我皱皱眉头,说:“哪里有墓地?”
“就在那里。”徐贵龙指了指,我眯着眼睛一看,不远处的果然有片墓地,隐约可见几个坟头。徐贵龙说:“我在这里买了块墓地,好得很,晓蓉埋在这里,也算是值得了。”
我皱眉道:“你跟谁买下的墓地,谁说这里是好地方的?”
徐贵龙一愣,说:“是跟一个……”
“哎呀!有鬼呀!”身后忽的传来惊声尖叫,我猛地转回头去,身后一个人浑身颤抖,指着徐少军说:“有鬼,有鬼啊!”
徐少军皱眉道:“你瞎说什么!”那人叫道:“你手里的遗像,遗像!”徐少军一愣,拿过来遗像一看,先是一愣,继而大叫一声,猛地将遗像抛起来,紧接着掉在地上,我低头一看,那遗像上晓蓉的照片,嘴角明显弯起,显然是在发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逼成煞
啊啊啊!
发笑的遗像瞬间被所有送葬的人看到了,尖叫声不断响起,本是炎热的午后竟然也变得无比阴森。一个人转身就跑,剩下的人也跟着跑起来,只听又是轰的一声响,那四个抬棺的大汉全都扔下棺材跑了。徐贵龙额冒冷汗,抓着我的胳膊说:“张大师,怎么,怎么回事?是不是闹鬼了?”
刚才下葬的人还有二十几个,现在只剩下徐家的人。那发笑的遗像落在地上,笑容诡异的很,好像晓蓉随时都会走出来一样。徐少军吓得摔倒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脸色发白,急道:“爸,走吧,我们走吧,别搞了,要,要闹鬼了!”
徐贵龙肩膀一抖,怒道:“乱说什么!人去世了难道不下葬么,都到了这里,还说什么离开!这个是你老婆,你怕什么怕!”徐贵龙一番喝骂,直接把徐少军骂的狗血淋头,站在那里不敢动作,徐少军的姐姐走了过来,护着徐少军说:“爸,你一直怪少军干什么?再说了,这遗像忽然就改了样,谁不害怕,到底,到底怎么回事?”说到底还是个女人罢了,即便再强势,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害怕。
徐贵龙看着我说:“张大师,全靠你了。”
我走过去直接将遗像拿了起来仔细看着,之前这个遗像绝对是没有笑的,现在却嘴角上扬,笑得明显。我皱了皱眉头,忽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