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思索半晌,终于颔首说道:“好,我明白了,我给你们昆仑天宫面子。不过我也不是无条件相信的,五天,我要宋秋在五天之内把真凶给我找出来,否则我照样要把他抓回来。”
“五天太短了。”江风寒蹙眉说道。
“江兄呐,这毕竟是死了九个人的大案要案,放走宋秋,我身上的压力也很大,你要理解我啊。”陈帆叫苦说道。
“好吧,五天,我答应你,如果到时候宋秋跑了,你们尽可以来找我们昆仑天宫。”江风寒说道。
陈帆笑眯眯说道:“既然敢放走宋秋,我就能确信他一定跑不掉,就算天上地下,我们也一定抓的回来。”
……
……
宋秋脸上的血珠顺着面颊滑落到地上,绽开成一朵朵红艳的花朵。
他勾下头,用带着镣铐的手擦拭去还挂在脸上的血珠,沉声说道:“你们这是刑讯逼供!”
坐在椅子上的张玉柱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又不是警察,更不是那些政府部门的公务员,我们是修仙者,严格来说,‘渊龙’和政府也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那些纪律管不着我们。”
他把双手手掌合在一起,相互摩擦,语带威胁说道:“怎么?听起来,你对我的审讯方式有意见?”
常心雨皱眉看着宋秋,心想这人怎么就不知道好歹,明明知道讨不了好,还非要去主动挨讨拳头。
“好了,你别再拖延时间了,这样只会多挨几顿打之外,还是老老实实坦白你的罪行吧。”常心雨对着宋秋说道。
宋秋脑袋低垂着看着地面上自己留下的血迹,说道:“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人。”
张玉柱一挑眉,正准备站起身继续上前教训宋秋,突然听见门外闹哄哄一片。
他转头喝道:“外面怎么回事?”
审讯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巨大的力量让房门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又迅速地反弹回去。
特制的防爆门仿佛疾风暴雨一般,呼扇着惊人的声势重新回弹。
一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手轻轻地握住防爆门的门沿,一场疾风暴雨顿时烟消云散,再不复见。
手的主人是一名年轻人,穿的有些新潮,头发也是蓬松的摇滚造型,如果不是出现在这里,张玉柱一定会以为他是一名摇滚歌手。
“你是谁?”张玉柱眯着眼睛,慢慢问道。
第一百四十章 一脚踩下
宋秋望着站在门外的二郎神、道真和尚和哮天犬,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二郎神和道真和尚都是哮天犬搬来救自己的救兵。
宋秋从没想过哮天犬会舍弃自己,独自逃离。
这条神犬虽然好吃懒做、自视甚高,脾气还不够好,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个值得依靠的家伙。
二郎神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把他问的话当做耳边风,淡然说道:“让开。”
张玉柱错愕之后,气急反笑,自从他加入“渊龙”以来,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对待他了。
“你想怎么死?”张玉柱的手扶在腰间,那里挂着一柄被朱红袍子笼罩住的剑,只要他想,下一秒长剑就可以破开长袍,将站在对面的这个人扎成一个窟窿眼——至少张玉柱是这样认为的。
“哎,你们两个擅闯审讯室是违法的,小心我把你们抓去拘留了。”那名站在审讯室外站岗的警察冲到二郎神旁边嚷道。
“这是什么?”二郎神没有理会警察的警告,指着宋秋脸上的伤,表情冷峻问道。
警察也看清宋秋脸上的伤势,脸色同样变得很难看。他在走出审讯室之前已经再三交代过不能够刑讯逼供,不能够刑讯逼供,可是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嫌疑人怎么受伤了?”警察向着张玉柱问道。
张玉柱轻蔑一笑,讥嘲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
几个人正在闹哄哄地搅成一团,远处一声怒喝传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陈师兄。”张玉柱低头和常心雨一起说道。
“放他走。”陈帆看着审讯室里坐着的宋秋说道。
“可是……”张玉柱下意识地想要抗争,被常心雨偷偷扯了扯袖子。
“没什么可是,这是命令,放人。”陈帆肃然说道。
站在陈帆身后蔡志远也示意那名警察打开宋秋的镣铐,放他离开。
张玉柱冷冷盯了二郎神一眼,又望向宋秋说道:“今天权且放你一马,回去好好拜拜菩萨,祈祷以后不要再栽在小爷手上吧。”
警察将宋秋的镣铐打开。
宋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注视着张玉柱,忽然说道:“我先前说过,你应该祈祷我不会走出审讯室的大门,因为我一旦走出去,一定会狠狠地揍你,把你揍得娘都不认识。可是我现在改主意了……”
一股气势从宋秋身体里暴涨而起,他捏紧一只拳头朝着张玉柱狠狠砸去:“就算没有走出审讯室的大门,我也要把你揍得亲娘都不认识!”
张玉柱没料到宋秋会立即发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打就打,没来得及躲闪,被一拳打中面部。
“你竟敢打我?”张玉柱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宋秋。
宋秋没有停歇,紧跟着一巴掌呼扇过去,“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我凭什么不敢打你?”
这次张玉柱有了防备,双掌如惊涛骇浪般拍出,却被宋秋看似随意的一掌盖压回来。
“啪”的一声脆响,张玉柱再次被宋秋扇了一个巴掌。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张玉柱瞪大眼睛,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场间寂静无声。
蔡志远和剩下那名警察是没看明白这一巴掌的内涵,陈帆和常心雨却是被宋秋的动作弄得迷惑了。
明明感觉到宋秋的气息仅仅只有筑基下阶,修为远远不如筑基上阶的张玉柱,可是为何这么简单的一拳一巴掌,张玉柱竟然楞没躲过去?
道真和尚看见宋秋挥出去的巴掌,意外地瞥了眼二郎神,轻声询问道:“这是三尖两刃神锋刀法?”
二郎神面色平静地点点头,只有伏在他脚边的哮天犬才能看出二郎神究竟有多么得意骄傲。
张玉柱低吼一声,手在腰间一拍,大声喊道:“我要杀了你!”
长剑撕裂开袍衣,化作夜空流星,流星在空中燃烧起炽热火焰,点亮了半间房室,照着宋秋胸口直直坠去。
“火云剑法!”常心雨诧异喊道。
陈帆皱眉,心想张玉柱真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了,居然用出杀伤力这么大的杀招。
正在犹豫是不是出手阻拦一下,否则宋秋无论重伤或者死去,都不好向江风寒交代。
他的目光落在宋秋身上,当看到宋秋指尖上绽发出的金色光芒时,陈帆整个人都呆住了。
流星的火光霎时间暗淡下来,满房间里都是金色的亮光。
宋秋的手指犹如一只金色大笔,将一间房屋涂满了金漆。
被金光晃荡了眼睛,常心雨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惊愕问道:“这是什么?”
陈帆也和常心雨一样,被金光迷住了眼睛,但很快他又强行睁开眼睛,状若疯癫地喃喃说道:“大衍伏魔咒!这是大衍伏魔咒!武当真武一脉的不传绝学大衍伏魔咒!可是…”
“什么可是?”常心雨问道。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修仙者能够学会大衍伏魔咒?”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三十岁前学会大衍伏魔咒,陈帆觉得宋秋能够学会大衍伏魔咒这件事情真的很没道理,很不科学。
陈帆的话语也落入了张玉柱的耳中,他的心情有些纷乱。
他原本以为宋秋只是一名毫无背景的普通修仙者,可以随意欺凌侮辱,可是现在当这一招大衍伏魔咒使出的时候,张玉柱突然发觉自己想错了,宋秋的背景竟然出奇的大!
想到真武一脉留在世间的传说,他的冷汗就不禁滚滚滑落。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余暇空闲再去想这些事情了。
因为那些金光合拢在一处,化作一条金色的苍龙,朝着他奔腾而来。
张玉柱被金龙重重地击飞,撞到数米开外的过道墙壁上。
涂着白漆的墙面上裂开几道细纹,张玉柱狼狈地摔跌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众目睽睽之下,宋秋大步迈出审讯室的大门,一脚踩在张玉柱的背上,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沫,说道:“张玉柱,我就问你,服不服气?”
张玉柱趴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昏迷了,还是在装作昏迷。
“够了!”陈帆喝道:“我辈修仙者,为人处世当大度宽和,你这样下手狠毒,未来的修仙路当崎岖难行。就算你是真武一脉的亲传弟子,这样对待我‘渊龙’的一名正式成员,也已经是过分了。你向张师弟道一个歉,我可以代表‘渊龙’对你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之前我被你们刑讯逼供的时候,可没听你说过什么要大度宽和。”宋秋已经被张玉柱在审讯室里的行为激起了血性,这时候斜眉冷笑说道:“什么‘渊龙’、‘龙组’,不过被我一脚踩在脚下而已。”
第一百四十一章 握手
宋秋扬扬眉,用手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脸,说道:“大度宽和?你们刑讯逼供的时候怎么不提,现在看见你们的人被击倒了就来和我说大度宽和?”
他脚下刻意地用力一跺,张玉柱痛苦地呻|吟一声,再装不下去昏迷,睁开眼睛,露出怨毒的目光,向陈帆求援道:“陈师兄,快救我,他竟敢蔑视我们‘渊龙’,可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陈帆见状大声怒喝道:“宋秋,够了!如果你觉得受了委屈,可以向我们申诉,我们‘渊龙’自然会还你公道,可你是现在这种模样,摆明是不把我们‘渊龙’放在眼里。你别以为攀上了昆仑天宫的大船,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今天放你,是给江风寒一个面子上,饶过你一回,你可别蹬鼻子上脸,以为我们‘渊龙’是怕了你!”
“怎么说的好像放我走,是你们的恩惠一样?你以为我想走,你们真的就能够拦得住我?”宋秋说道。
“那就试试吧。”陈帆一掌朝宋秋拍去。
掌风呼啸,掌力汹涌,犹如一座巍峨山峰当头罩下。
蔡志远早早地躲在墙角根上,但仍被陈帆的掌势余波波及,因为承受了巨大压迫力而导致面色苍白,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落下,他恐惧地盯着陈帆的那只手掌,惘然心想,这一掌落下去,别说是个人了,就是山岳当前,只怕也会断了,难道传说中的修仙者竟然真的强大如斯?
常心雨钦佩地看着陈帆,觉得师兄就是师兄,甫一出手,就能生出如此威势,单凭这一手,大概年轻一代里除了江风寒,也没人能够说稳胜过师兄了。
张玉柱在宋秋的脚下努力地仰着头,嘴里发出“嘿嘿嘿”的怪笑声,那副模样总让宋秋觉得像极了睁大眼睛、在井底望着天空的癞蛤蟆。
宋秋低头看着张玉柱在自己脚下挣扎、得意,对于陈帆击过来的一掌不管不顾。
陈帆皱眉,不知道宋秋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难道真的对自己如此轻视?
陈帆心里惊疑不定。
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陈帆的手掌,就好像是牵起情人的手掌一般自然容易,可惜牵起陈帆手的那人是个男人,所以不是情人。
能够摧断山岳的掌在这只男人的手里变作了春雨凉风,就好像陈帆不是要打人,而是主动想要和人握手。
常心雨和张玉柱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因为他们非常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压制,这是完全的实力压制!
一颗光头出现在陈帆的眼前,顺着那颗光不溜秋的脑袋向下看去,一名眉清目秀、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和尚笑眯眯地正看着陈帆。
“贫僧道真,施主,这厢有礼了。”小和尚洋不洋,中不中的握住陈帆的手使劲晃荡了两下,权当作见面礼节了。
陈帆怔怔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和尚。
道真和尚面相和善,唇角挂笑,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和尚,但陈帆无比清楚,这个小和尚实际上并不像外表这样简单。
自己方才那一掌中蕴含了巨大的力量,然而被小和尚的手轻轻一握,那些力量就像是被风吹散了的云,被光驱赶走的雾,瞬间烟消云散,消失无踪。
陈帆的心里生出了严重的挫败感,如果说自己是一面巨大的湖泊,那面前的这个和尚就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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