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瞪了他一眼:“狼人那种低劣的血脉怎么可能和这门功法相提并论?这可是当年夸父留下的。当年夸父之所以会追逐太阳,便是因为其所修的逐日功所致。夸父死后,他的后人将逐日功改良,便成了现在这门更为柔和的逐月功。”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修炼这门功法需要不停地奔跑?”宋秋问道。
“因为这门功法太过猛烈,它只会吸收天地最强大的气息,当那股气息涌入体内的时候,灵气过于丰沛,就会造成体内的不平衡,如果不用运动消耗超量的灵气,那最终只会有一个结果爆体身亡。”
“这么恐怖?”宋秋听了心里有些发虚。
太白金星笑笑:“你不用害怕,这门功法已经经过数千年的改良,现在已经将风险控制到了足够小。也因为它有这样的缺点,所以逐月功反而成了现代社会里,在初期进展最快的功法。因为它只会吸收强大的灵气,不会吸收到污染物。不过,这种粗糙的修炼功法,也仅仅只能作用在练气这种最低层次的境界上,到了筑基期就需要另觅功法了。再说了,如果修仙都没有一点危险那还修什么仙?”
“这倒也是。”听了太白金星的话,宋秋觉得很有道理,心中拿定主意,硬着头皮选中了逐月功。
天道录上升起一道白雾,那白雾如同奔腾的江流涌入宋秋天灵盖处。如醍醐灌顶一般,宋秋瞬间就通晓了逐月功的用法要点。
“没有问题了吧?”太白金问道,他急赶着想要去打游戏。
“还有。”宋秋赶忙答道。
“什么问题?”
“你先前说诸天万象先天体在太上老君之后人间就再也没出现过,那么问题来了太上老君去哪儿了?”
太白金星闻言,双手插腰:“嘿,你能不能别老提太上老君?”
“那是你先提的”宋秋弱弱地回答了一句。
答复宋秋的是一道闪着紫光的天雷。
噼啪一下,宋秋又被劈趴在地上了为什么要用“又”呢。
凌晨时分,万物悄静。
沿着东湖岸边,有一条环湖大道,平日里车来人去,川流不息,但此刻已是深夜,喧嚣和热闹都沦为了沉寂。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不知道是雾还是霾。一个人影从远处昏黄的街灯下跑来,正是已经修炼多日的宋秋。
此刻的他身体经过强化,又修习了修仙的功法,身体素质早已和普通人不一样,这时候街头无人,他便毫无顾忌地奔跑起来,身形如道闪电般飞驰,如果这种惊人的速度让水浒好汉、“神行太保”戴宗看到了,估计他都要惊得跳起来把棺材板掀开。
倏地,宋秋眼角瞥到一抹人影,脚下的速度顿时放缓,以一种正常人能够理解的速度开始“慢”跑。
那人影是一名坐在小马扎上的瞎子,在瞎子身边抻着面“铁算神卦”的旗子,看起来是一名卦师。
跑近几步才发现,在瞎子背后临湖的一株树荫底下,还坐着一个带着圆顶黑色小帽的老者,佝偻着背静静地垂钓。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当这副场景出现在凌晨午夜的街头,这一切便不再正常。
宋秋心下生出警惕,不过他此时已有了身为一名修仙者的胆识,对于普通的盗匪根本不惧,足下脚步依旧保持匀速,不紧不慢地朝前跑。
或许是听见脚步声,那瞎子仰着脑袋朝向宋秋,口中问道:“这位过客,让我给你算个命吧。”
宋秋不动声色地停下奔跑,摇头说道:“我不需要。”
“无妨,这是免费的。”瞎子淡淡说道。
“免费的我也不需要。”宋秋显得很平静。
瞎子却不理会宋秋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的开始摇签筒。
远处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
红色的法拉利出现在街道的拐角。
驾驶着敞篷跑车的女子一只手搭在窗沿边,大红色的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钓鱼老者的鱼线动了动,但他似乎睡着了,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正在摇签筒的瞎子这时候仿佛又成了一个聋子,依旧专心地摇着手里捧着的签筒。
一根竹签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地一声响。
宋秋低头看去,那上面写着:
“大凶,见血。”
第十七章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当竹签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一直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的垂钓老者张开了眼,转头看向地上的竹签,语气冰冷地说道:“又是大凶,你这瞎子手气果然够衰。”
瞎子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是啊,真衰,替人算过七十八次,结果七十八次都是大凶。”
宋秋冷眼瞧着,忽然问道:“你这里面一共有多少竹签,又一共有几根大凶?”
“一共有一百根竹签,有一百根大凶。”瞎子回答的很快,毫无犹豫,显然对此是了熟于心。
“既然每一根竹签上都写着大凶,那么又怎么说得上衰呢?”宋秋的头稍稍斜了一点,看似不解地问道。
“我不是说我的手气衰,而是说你碰上我,你的命真够衰的。”瞎子叹道。
这几句话的功夫,法拉利敞篷跑车已经到了几人跟前。
车上的女驾驶员忽然站了起来。
是的,真的站了起来。
她丢开方向盘,踩在真皮的座椅上,大红色的风衣被倒吹的风一下子掀起,展露出凹凸有致而高挑匀称的绝美身姿。
那女人身段美,脸更美,纵然是在昏黄的路灯下,也充满了野性十足的诱惑力。
这样的美女,放在大街上,十个人碰见十个人一定都会回头。
然而这时候没人看她。
老者看着瞎子,宋秋看着竹签,而瞎子看不见。
“让我算过命的人,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瞎子笑的很灿烂。
“可是我还活着。”宋秋终于不再盯着地上的竹签看,抬头看着瞎子认真说道。
“没关系,你马上就要死了。”瞎子笑的更灿烂,说的很温柔:“要怪就怪你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他把地上的竹签捡起,很自然地递给宋秋。
动作如春风一般和煦,如秋雨一样绵润。
只是递到中途,那根竹签忽然破开了春风,削散了秋雨,成了一把无比锋利的剑,指着宋秋的喉结刺去。
如果宋秋是个一般人,那这一记刺是决计躲不开的。
那一根竹签递出去,瞎子便不再理会宋秋,似乎已经把他当做死人,他另一只手上的签筒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下一刻,那签筒中的九十九根竹签便化作剑雨,朝着车上的女人卷去。
垂钓老者轻轻摇头说道:“阎王叫你三更死,休想活到五更亡。你这瞎子不算缘,不算生,只算死,到真不愧‘算死官’的名号。年轻人,你遇到他,真的是命不好。”
说着话,老者手腕轻轻一抖,那鱼线从水中飞起,留下一圈圈波纹。
鱼线藏在黑漆的树荫底下,根本看不出来,就像彻底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画面转回到宋秋。
如果宋秋是一般人,这一记刺决计躲不开。
可惜宋秋并不是一般人,他用指尖轻轻一搭竹签,另一只手掌握住竹签中部,双手用力,竹签便宛如一根枯枝,啪地折断。
瞎子对于声音异常敏感,听到这声响动,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下一刻更令他惊惧的事情发生。
原本应该将女人射成筛子的九十九根竹签居然消失在了他的“感觉”中。
站在车椅上的女人嘴角微微倾斜,绽放出令人心神荡漾的妩媚笑容。
那在风中飘摇的大红色风衣斜着一裹,九十九根比剑还锐利的竹签便通通收到了风衣里。
裹着竹签的风衣发出一道细微的呲啦声,一根几不可察觉的银针穿过风衣,刺向女人面庞。
灯光下,那银针针尾后面反着光亮晃射了一下,一条透明细长鱼线穿在针尾处。
原来垂在水中的钓线末端,绑着的不是鱼钩,而是一枚毒针!
那针飞的又急又快,容不得女人再腾出手来反应。
面对这必杀的一击,不知为何那女人的脸上笑意却丝毫不减,甚至隐隐有些讥诮。
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吐气如兰。
吐气如兰,这不是一个夸美的形容词,而是此刻最真切的描述。
女人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那气息甫一出口,便成了一朵洁白的兰花,兰花花心正好把毒针抵住。
那毒针到了花心中,便似丢去了前进的动力,悄然坠地。
从瞎子递出竹签,到女人吐气如兰,只是数息的功夫,却让一场刺杀消弭于无形。
法拉利跑车失去了动力推动,速度开始骤减,女人穿着长高跟的脚在方向盘上一带,整个车瞬间调转车头,如同电影、动画里的漂移,法拉利跑车猛地甩尾,剧烈的变向让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四条清晰可见的轮痕。
女人一脚踩在方向盘上,另一只脚落在车座上,扯着风衣的手一松,九十九根竹签远远飘散,凛冽的秋风顿时将红艳如血的风衣振的呼呼作响。她双手环抱在丰腴饱满的胸前,面上带着淡淡的高傲,一双杏眼如同君王的睥睨,就算是如此激烈的变向也没能让她的身形有分毫动摇。
宋秋看着这个大红衣、大红车的成熟女人,心中只有四个字:
八风不动!
红色跑车横亘在马路中间,红衣女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瞎子和老者,淡然问道:“茅山上清宗的人,已经只剩有这点本事了么?”
瞎子面色苍白,捏着仅存一小截的竹签,嘴唇颤动,终究沉默不语。
老者喟然叹道:“我二人不过是宗门弃徒,流落江湖,成了杀手,宗门内的道法连一CD没有学透,算不得宗门内的人。阁下吐气如兰,已是道门中绝顶的高人,我等自叹弗如,这次是我们瞎了眼,接错了任务,不求能活,但求阁下给个痛快。”
女人颔首道:“好,就如你所愿。”
一柄银色长刀从被背后腰间拔出,宋秋这才注意到被风衣遮盖的地方竟藏着这样的东西。
那刀直长如剑,只在刀尖处有一条明显的弧度,形似雁翎,明净透亮的刀身上留着两道长长的放血槽,路灯打在刀刃上,反射出刺眼的银光,彰显了长刀的锋锐。
雁翎刀。
宋秋在心中闪过一个名词。
空中闪过几道银白色的芒,那星芒凝在空中,骤然间炸开,仿佛节庆时壮丽的礼花。
随着星芒,冰寒凛冽的风拂过宋秋的鬓角,宋秋莫名地感到一分凉气。按理说,他已经气入丹田,灵通百骸,寻常风寒都该不惧才对。
嘀嗒、嘀嗒、嘀嗒。
那是液体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宋秋循声望去,只见瞎子和老者脖颈间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几缕血水从血痕间滴落地上。那痕迹随着时间愈来愈明显,溘然间,像是那爆裂的自来水管一般,暗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四处喷洒。
两人轰然倒地,再也没了气息。
呆呆地站在原地,这还是宋秋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触死亡,虽然眼前这两人也打算将他一并杀掉,但是看着他们这样轻易地死去,宋秋还是不禁有些悸动,这才明白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
红衣女人徐徐收刀入鞘,看向宋秋的眼神中抹过一抹玩味,显然方才宋秋折断竹签的一幕也被她收入眼中。红衣女人似笑非笑地问道:“横练功夫,还是同道中人?”
宋秋摇头,说道:“抱歉,美女,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他的确也不明白红衣女人说的什么意思,在今天之前,他还以为所谓的武林高手和修仙者或许已经在中华大地上绝迹了。
红衣女人以为宋秋不便透露,故意藏拙,不以为意,轻笑道:“小哥,你这身手还可以啊。”
她纤细的手抚到宋秋腰间,宋秋心里一慌乱,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红衣女人挑逗地舔了舔红唇,手指在宋秋腰间轻轻抚弄,口中轻笑道:“别紧张嘛。”
宋秋毕竟是个连女朋友都没谈过的老光棍,额头上紧张的汗水都冒了出来。
红衣女人忽地朝后转身,大步上了红色跑车,留下呆愣的宋秋。
坐在驾驶座上,红衣女人侧过身,将右手搭在座椅上,望向宋秋笑道:“小哥,你很有趣喔,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她扬了扬右手上的东西,那是一个长条状的软件,有些类似于长鞭,只是更加宽大。
震天的马达声在街头回荡,只是眨眼功夫,马力全开的法拉利跑车就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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