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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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骗-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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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却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果不其然,那照片他看都没看,就随手撕成了碎片,两人忐忑不安的站了半天,还只道自己的老板被这个坏消息激怒了,却又哪里知道,世上的事情没有最坏,只有更坏,十分钟前的那个电话,才是让他暴怒不已的真正原因。

  “焦老板,非常不好意思,这次的事情恐怕也让你失望了。”焦行云本来不想接那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但对方却不住的打来,让他心生怒火,准备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却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焦行云一听是她,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吼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种规矩都不懂吗?真以为我焦行云是那种无权无势的人吗?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的人已经找到你们了吗?识相的,自己过来磕头道歉,我就饶了你们!”

  “焦老板,我们哪里敢做那种事情啊。”女人委屈的叫道,随即说:“实在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被对头盯得死死的,连把东西交给焦老板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借口,虽然不怎么样,但却也稍稍的平去了焦行云心头的一点怒气,见这女人说的委屈,焦行云也心生了些许好奇,问道:“是什么人,竟能在我的地盘上把你逼成这个样子,你这姑娘谋略过人,难道想不到法子脱身吗?”

  “焦老板,那人我们实在惹不起,他也看上了那珠子,非要强买,我们不给,就派人来抢,焦老板,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钱我们是不敢要了,这次保住小命就千恩万谢了。”

  焦行云听那女人说的甚大,不由皱起了眉头,暗道我焦行云在常州也是顶天的人物,难道那人比我的来头还大吗,心中这样想着,嘴里的话也带上了几分谨慎小心,道:“那人是谁?你先说来听听,我再给你拿个主意。”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声长叹,半晌,女人才缓缓的说:“李开山。”

  焦行云心头一惊,险些连手里的电话都拿捏不住,这三个字,或许寻常百姓听过之后只会一脸迷茫的问:“这又是谁?”,但焦行云开这侦探事务所,黑白两道的消息,都有用心关注,六指先生李开山的名头,大的足够压死他,虽然李开山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但说出的话却极为管用,一些帮派的大哥,见到李开山也完全是一副晚辈的模样,别人兴许对此会感到不解,但这当中的原因,他焦行云是一清二楚的,当年南京地面上不知为何出现了一群柬埔寨华侨,那些人一穷二白,虽然也有一些靠着双手扎实吃饭的人,但多数却团结起来,混起了黑道,十年生聚,也变成了南京的一股势力,而李开山,似乎就是他们的头领。

  “六指先生,为何要抢我的珠子?还是你们得罪了他,故意找我来开脱?”焦行云低头想了半天,灵光一现,突然问道。

  “那六指先生也是个信佛之人,听说这珠子到了我们的手中,就派人来所索要,我们自然懂得这里面的规矩,哪里肯给,好几次都险些被那人抓住,现在已经是朝不保夕了!”

  此言一出,焦行云已经有些信了,他之所以这么清楚李开山的来历,完全也是好奇所致,有一次,他到天宁寺去参拜,正好碰上了南京地面上的一些人,那些人不认得他,他却认得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跺跺脚,震南京的人物,却对李开山恭敬的很,事后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李开山竟然也是个虔诚的信徒,听说天宁寺有鉴真法师的佛珠,特来参拜的。李开山,实在是他惹不起的人物,想起那些南京道上的各种凶徒,他的腿都有点软了,但就此罢手,却也不甘心,谋划了几年的东西,就这么被抢去了,真是有点奇耻大辱的意思了。

  正当焦行云脸色变个不停,思绪万千的时候,那女人突然说道:“我们当时将焦老板的名号说了出来,那李开山似乎也知道焦老板的大名,说让我们给焦老板带个话。”

  “什么?”焦行云一惊,大叫道,心里不由的叫起了苦,这人也太不知道好歹,竟然把自己给扯了进去,万一那六指先生李开山发起了怒,找人寻自己的晦气,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李开山说既然焦老板是探长出身,他也不好以大欺小,想定个规矩,两家一起来捉我们,谁先捉到这珠子就是谁的,这,这,这……”女人说道最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显然对自己将要扮演的角色感到甚是耻辱。

第七卷 虎牙 第十九章 追踪者

  焦行云大怒了半天,挥挥手将两个手下赶出了房间,站在那里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的蹲下身去,捡起了那堆被撕成碎片的照片,认真的拼了起来,他自然可以让手下再去打印一次,但人都是要脸的,这种面子的问题,年纪越大,看得越重,是以干脆自己动动手。他起初的确被李开山的名头吓了一跳,但震怒之后,冷静下来,又隐约的觉得那女人的话似乎有些不对,是以这些照片,就成了极为重要的佐证,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那堆碎片虽然花了焦行云老大的功夫,但个中所透漏的信息,却让焦行云十分满意,焦行云自然知道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是有个同伴的,虽然那小伙子长的不错,但他焦行云又不好这一口,因此并没有多看,引起他注意的,却是那个神秘的追踪者,这人他居然觉得十分眼熟,似乎刚刚见过不久,但此刻却费劲了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当他紧锁眉头,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苦思冥想之时,他的小孙女突然从门缝里溜了进来,顽皮的扯住了他的胡子,娇滴滴的叫道:“爷爷,爷爷,给宝宝叠个飞机吧。”

  焦行云见了这水嫩嫩的小孙女,不由的爱从心来,脸上也带了八分笑意,伸出手捏了捏小女孩胖乎乎的小脸,正要逗她玩玩,却猛的看到了小女孩手中拿着的一张报纸,脸上瞬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一把将小孙女抱在怀中,也不管小女孩如何调皮的去给他的胡子扎小辫,认真的拿起那张报纸看了起来。

  那报纸并不是寻常事物,乃是南京栖霞寺的高僧了空和尚一手主持,汇集了江苏地面上数十万善男信女的财力物力,出版的一份佛光报,如果不是虔诚的信徒,有钱也看不到的,那期佛光报的头条新闻就是关于李开山还愿栖霞寺的,封面上那张占据了四分之一版面的照片之中,赫然一人面无表情的跟在李开山身后,彷佛是个保镖模样的,不是那照片上的神秘追踪者又是哪个?

  “还真是李开山手下的人物,那老头逍遥了一辈子,还当真是眼中无人,这次总要让他知道我的手段!”焦行云早已从那女人口中摸清了李开山的底线,心中也渐渐的有些托大,不把这个起初吓得他魂飞魄散的江湖巨擘当做一回事了,如果是真刀真枪比拼一场,焦行云自然没这个胆量,恐怕立时就亲自前往南京谢罪,但既然说了,大家一起玩个猫捉老鼠的游戏,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再说,那珠子,焦行云觊觎了这么些年,本是个志在必得的物件,既然有这么个机会,又怎能放弃,索性坐在客厅里,细细的琢磨起如何取胜来了。

  侦探这个职业,虽然听起来很是神秘,真实的生活,却再也平常不过,无非是耳目众多,加上经验丰富,对调查对象的行踪心中有数,虽不能未卜先知,却也能大体猜个八九不离十。更何况这次要抓的两个人,本来就是他自己雇下的,只要给足了好处,就不怕两人不配合,到时候里应外合,做一场戏,就是个稳稳当当的必胜局面,想通了此节,焦行云的烦恼也就一扫而空了,几条命令吩咐下去,将这变化仔细的交待给众人,让大家分头准备,好在明日的晨会上一起拿出个章程。

  焦行云律下极严,但凡有迟到早退的,少不得被他破口大骂,扣发工资,这要是换做了一般的私企,根本留不住员工,但侦探事务所中所用的大多是地痞流氓,做混混挨老大的骂,只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焦行云从来不在工资和奖金上苛刻,给的又比别人多出不少,所以也倒是有一班得用的人马,这些人是他的心腹,也是这个事务所的中坚骨干,平时最是听话不过,但今日却有两人,姗姗来迟,进门的时候,焦行云的一张脸已经铁青无比,眼睛一瞪,就要大骂。

  “老板,我们,我们碰到硬点子了。”当先走进来的一人一张麻子脸,几个人当中排行第六,是以被唤作马六,马六哭丧着脸,一瘸一拐,脸上还有几处青肿,似乎是被人抓住打了一顿。

  “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不成,在常州地界里,还敢打我的人!”焦行云眉头一横,拍着桌子大吼一声,吼过之后,却又突然想起一事,不由的奇道:“你们两个不是在南京办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板,那女人又跑回来了!”一个胖子从马六身后忽的踉跄跌倒在地上,喊道。

  焦行云定睛看去,认得跟在马六身后的矮胖子,是个叫做王冬瓜的混混,马六长的极高,是以起初焦行云只看到了王冬瓜的两条腿,这王冬瓜比马六还惨,一对门牙已经被打掉了,鼻子也歪歪斜斜的,大腿上红了一片,白肉夹着鲜血不住的翻滚着,也是受了极重的伤。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从头说来!”焦行云见两个手下如此狼狈,又听得与那个女人有关,一颗心也提了起来,暗道这李开山莫非不讲信誉,伤了我手下的人,给个警告不成吗?

  马六嘴快,抢先说道:“我们二人跟踪那对狗男女,辗转数日,几次都差点抓到他们,却被他们用着诡计走脱了,那对狗男女前几日被人追的走投无路,居然爬上了一辆拉猪的货车,一路跑回了常州,想玩个灯下黑,岂料正好被人民路上的刘三妹看见,于是我们两人就跟了回来,昨日接到老板的通知,我和王冬瓜两人商议半天,觉得老板对我们二人不薄,正是出力报效的时候,索性想了个对策,干脆直接堵上了门去,想要好言相劝,许以好处,让这两人交出珠子来,谁知道刚一进门,就遇到一条大汉,将我两人痛打一顿,扬长而去。”

  “那人什么样子,可是你们在南京拍到的那个追踪者?”焦行云脸色微变,问道。

  马六点点头,恨恨的说道:“正是那厮,在南京的时候,如果不是他突然冒出来,让那两人警觉,我们几乎已经可以抓住他们了!”

第七卷 虎牙 第二十章 声东击西

  虽说两个手下挂了彩,焦行云自己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但谁叫那个穿黑风衣的家伙来头大的吓人呢,但对方似乎只是为了出气,并没有真的撕破脸,焦行云问过马六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原来马六与王冬瓜虽然手脚不慢,接到线报之后,就出现了在人民路上的那家宾馆门口,但还是被那对男女提前跑掉了,那汉子去的稍早一些,却也是扑了个空,大怒之下,不仅将宾馆里的几件家具电器砸了个稀巴烂,更是顺手打了二人一顿。

  焦行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李开山当真撕破了脸,打上门来,将自己这条常州的小蛇熬了汤,既然那汉子只是出气,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众人七嘴八舌,瞬时就定出了个瓮中捉鳖的计划来。

  第二天一早,一对鬼鬼祟祟的男女出现在了邮电路街尾的一处早点摊子上,常州的冬天并不像北方那样,寒风卷着丝丝的凉气,将雪花不住的铺天降下来,反倒常常会因为地势的关系,时不时的有那么几场大雨。而这一天,正是乌云密布,黑气压城的景象,早点摊子的老板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愈来愈低的黑云,暗暗祈祷这雨千万要来的晚一点,起码要等自己这一早的生意结束,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对鬼鬼祟祟的男女。

  “这大阴天的,戴什么蛤蟆眼镜,又不是瞎子!”老板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道。

  不仅仅是两幅遮住了大半张脸的蛤蟆墨镜,更奇特的是那女子,一身雪白的衣服一尘不染,连鞋子都是白的,让老板心里突然产生了个怪念头,这女人怎么不去买一副白色的眼镜,这样搭配不觉得古怪吗?更何况两人一路走来的时候,就是一副东张西望,活脱脱的就是刚刚做了贼提心吊胆的样子。以至于那用大口罩捂住下半张脸的男人走上来要东西吃的时候,老板都要紧紧的捂住自己的钱袋,生怕这来路不明的男人一个花枪,摸走了自己的钱包。

  那男人见到老板一副防贼的模样,冷哼了一身,却也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餐牌上的套餐,竖起了两根指头,然后掏出一张二十的大钱,扔给了老板,又吹了个口哨,才昂着头走回了自己女伴坐的那张小桌子,然后两人一起嘀嘀咕咕,东张西望个不停,那老板平时也是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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