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冰瑶拉着阿羽去坐摩天轮,这个两人定情的东西,当他们再一次坐上的时候,已经是距上次数月之后,在这期间可谓发生了很多事情,有悲,也有喜。
“我还是想和你坐新见市的摩天轮。”冰瑶望着外面的风景说道。“那个时候,是大家最开心的时候。”
阿羽没有回答,只是把视线回过来呆呆地望着她。
“老实说,如果被看着的话,我应该不会这么主动。”
“啊?”
“再来一次怎样。”
冰瑶回过头来,然后微微一笑,接着她站起身来到阿羽身边,一个把身子抬起直接跨在了他身上。
“……”阿羽惊讶地望着她。
冰瑶双手捉着阿羽的肩膀扶稳,然后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面,两人的视线互相看着对方,片刻之后,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位置,冰瑶慢慢把她的头靠近阿羽,阿羽仍然没有反应,当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之后,一股暖流从他心底里面流出,接着,阿羽缓缓闭上了双眼。
冰瑶用力绕着阿羽,阿羽也不自觉地双手抱紧她,两人开始忘情地拥吻。午后的余光穿透玻璃洒在了两人的身上,在这片寂静的高空之中,整个世界,就好像只围绕着他们而转动。
……
黄昏之下,夕阳把整片天空染成一片橘红色,冰瑶和阿羽两人在经过一天的游玩之后,来到了乐园的某个角落,这里是一个花园的的位置,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美丽花朵,就像是童话故事中一样,只不过现在已经是接近六点的时间,所以这里基本见不到有几个人。
“今天还过得真快啊。”走在前边的冰瑶说道。“下次我们去哪里好呢?”
阿羽没有回答,只是一直静静地跟在她后面,直到走到花园中心的时候,冰瑶才停下来。她背对着阿羽,就好像在想接下来要说的话。
“阿羽,你今天开心吗?”
“啊…”
阿羽抬起头望向她,这时,冰瑶慢慢把身子转过来。
“今天只有我们两个,我还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一群人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
“老实说,阿羽不笑的样子有时候也挺帅的。”冰瑶笑道。
“……”
“你今天一整天都没笑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阿羽。”
“我…”
“你还没想起来吗?”
听到她这样问,阿羽并没有表现出疑惑的,相反却是很理解地摇了摇头。
“连你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我…我想不起来。”
“那就麻烦了,其实,你…究竟是谁呢?”
“我究竟是谁?”
“对啊,你究竟是谁?”冰瑶一直看着低着头的阿羽,对方就好像在不停思考这个问题一样。“虽然阿羽你现在是站在我面前,但是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是他,你是阿羽,但并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阿羽。”
“我究竟是…”
“你在阿羽体内多久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直就在,但是,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在他里面,我不知道…”
“阿羽”的表情看起来很失落,就像是一个患有失忆症的病人一样。
“你这是第一次醒过来吧?”冰瑶继续问。
“我…好像不是…”
“不是?你以前也醒过?”
“我…好像在不久之前曾经醒过一次,不过…”阿羽边说,边用手按着自己的头。“不过,我不记得了。”
“其实,我觉得我好像认识你。”
“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有着阿羽的外表,但却并不是阿羽,纵使是这样,但是我仍然觉得我好像认识你,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感觉。”说到这,冰瑶也不禁思绪了起来。
“我也是。”
“啊!”
“我…我觉得我们以前好像见过。”
“该不会是我们上辈子见过吧,嘻嘻。”
“你…很喜欢这个叫阿羽的人吗?”
被他一问,冰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还是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嗯,我很喜欢阿羽。”
“我想他对你一定也是一样。“
“哦!”
“当时我醒来的时候,心里面只想着要去一个地方,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我一直跟着感觉走,最后就见到你。”
“是吗,看来阿羽并没有生我气。”
“你很想他回来吗?”
“对,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阿羽就是阿羽,我很希望‘你’会变回他。”
“其实…我感觉到他很快就会醒来,而我似乎又会继续沉睡。”
“你会觉得遗憾吗?这么快又要睡了?”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我…应该不会有吧。”
冰瑶笑了一下,看来今天并没有白玩,她安抚了一个遗忘了过去的灵魂。
“在最后,还有一件事,我想…”阿羽慢慢望向冰瑶。
“有什么可以直接说。”
“之前在那个会升上很高地方的东西,那个…”
“是摩天轮?”
“在…上面你对我做过的事,可不可以再做一次?”
“啊…”
“是…不行吗?“
“把你当是阿羽的话,可以,因为平时被他看着,我会不好意思亲他,不过今天可以例外。“
说毕,冰瑶走到阿羽身边,然后一下子抬头吻了上去,就在吻上的那一瞬间,阿羽的双眼瞪了一下,就好像一惊,不过很快他就迅速闭上,然后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来,就如同突然昏倒一样倒在了地上。冰瑶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她连忙把阿羽扶起,然后不停地叫他,直到片刻之后,阿羽才缓缓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
“我…我在哪?”阿羽逐渐回过神来。
“没事了。”冰瑶一下子抱紧了他,阿羽只感到意外。
“你怎么啦。”
“没…没啦,总之没事了。”
“我记得我好像是想气你,所以故意跑开了,然后我。。。我好像被一辆车撞倒,啊!对啊,我被一辆车撞倒了,那我为什么,咦?这里是哪啊?”
“不是啦,你只是擦伤一点而已,然后你就回来找我了,不过玩了一会后你就喊累,然后你就睡着了,一直到现在才醒。”
“一直到现在?”阿羽望了望西边,时间已经是日落。“我…睡了一整天?是…真的啊?”
冰瑶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抱紧着他,阿羽见她这样,于是也不禁一笑,然后也用手轻轻把他抱着,看来也只能信是自己睡了一整天了。
回到流沙之匙后,两人被大家围了起来问长问短,阿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冰瑶却把今天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过遍,虽然在阿羽看来,她是为了不想没面子临时胡编出来的,不过也编得太详细了吧,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这天晚上,阿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对着镜子,然后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似乎当时自己真的没被撞得多伤,再细心回想,慢慢地他记起了当时的情形,当时车子出现的时候,幸好对方及时刹停了车子,所以实际上车子并没有撞倒他,然后他就继续摔在地上擦伤,接着…对了,接着他的后脑好像撞到了马路另一边的路灯杆,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不过,我是怎么回到冰瑶她那里的啊?”关于这一点无论阿羽怎么想都没想起来。
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起身去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洗完澡的冰瑶。
“这么晚了。”阿羽道。
“来看看你的伤啊,由伊给了我一支外伤膏,涂了后会很快好的。”
“哎呀,突然这么关心我啊。”
“不要得寸进尺,不用我涂我走。”
“啊!不要啊,我开玩笑的,我要啊,我要你帮我涂。”
冰瑶笑了一下,然后回到床边开始帮阿羽涂药膏,阿羽问了她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过冰瑶一直都是很含糊地告诉他,因为冰瑶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他今天变成了另一个人。
“好了,不要用手抓啊。”冰瑶说毕,然后把药膏盖子盖上,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
“要回去了吗?”
“十二点啦,我困死了?”
“反正都这么晚了,那不如…不如…”
“什么啊?”
“我…就是那个,不如…”
“快说啊,不说我走了。”
“就是我想说…”
“嗯?”
“晚安…”
“……”
冰瑶直接转过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阿羽立刻把头埋在枕头里,然后不停用拳头敲打着,他心想:可恶啦,这都说不出口,虽然明知道她不肯,但是好歹也再问一次啦。
“还是不笑的样子好看。”走到门边时,冰瑶回想起今天,随口说了一句。
似乎是听到她的话,阿羽想了一会后,最后在她走出房间时喊了一声:“冰瑶,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冰瑶站在门口停了一会,不知道她怎么想,不过片刻之后,只见她好像低头偷笑了一声,然后缓缓把打开一半的房门重新关上。
今晚的月色,份外明亮。
……
第一百八十话 隔天早上
铃铃铃——
一阵清脆的闹钟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对于这久违的声音,阿羽熟悉地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他房间的天花板。
“阿羽,起床啦。”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这本应该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在阿羽看来却是如此的平凡,他慢慢弯起身子,然后往周围望了望,这里的确是他家里的房间没错。阳光穿透玻璃,一如既往地照射在角落处,他就仿佛是回到以前平凡的日子一样。
阿羽起身打开了房门,然后慢慢走下楼,当他经过饭厅的时候,只见围坐在饭桌前的三个人笑着望向了他。
“早晨…”
“快点洗脸啦,就够钟上学了。”妈妈催促道。
阿羽走进洗手间,然后彻彻底底地洗了一下脸,镜子中的自己,和半年前那副稚嫩的脸孔几乎没两样。接着,他重新来到饭厅处坐下,此时,妈妈、爸爸,还有晓怡正愉快地聊着,于是,阿羽也加入了他们,一家人难得地渡过了一个温馨的早晨,纵使…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哎呀,七点多了,快点吃啦,就迟到了。”父亲对他的一对儿女说道。
“每天都这么晚睡,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坏习惯呢。”母亲也说。
不过,晓怡却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可没有晚睡哦,我很自觉的。”
“鬼才信诶,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每晚都关了灯,然后偷偷继续上网。”阿羽边说边从旁边拿起书包,然后起身准备上学。
“讨厌啦,干嘛说出来,哥你说过帮我保守秘密的。”
“我有啊,直到现在,妈妈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就算我想说,也已经没机会了。”
“啊…”
听到他这么讲,妈妈和爸爸,还有晓怡三人同时望向阿羽,而阿羽却只是背对着他们,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屋子一下子又陷入了平静。
“阿羽,你在哭吗?”静子缓缓说道。
“如果这都是真的就好了。”阿羽的身子不停地抽泣。
“对不起…”
“没关系的。”阿羽转过身来望向三人,只见他们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我知道你们都是冰瑶做出来的幻术,虽然是这样,不过真的…”
一切都只是虚幻,所有一切都是假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仍然很感谢,虽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虚假早晨,但是仍然从某程度上实现了阿羽的愿望,一家人快乐地在一起。
“你要加油啊。”爸爸说道。“就算我们已经不在你身边,但是仍然有一群可以值得信赖的朋友可以帮助你。”
“我知道。”阿羽望向他,虽然那是一副模糊不清的脸,无论站得多近依然看不清,那是当然的,因为冰瑶从来没见过阿羽的父亲,就算是曾经拍下的照片,因为已经失去了“位置”,所以那上面的影像都已经消失不见。
“哥,别哭啦,很难看的。”
“对啊,你的旅程还没有结束。”
“我们会一直支持你,就算我们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加油。”
“爸、妈,晓怡,我一定会让这个早上的事情变成真的,一定会,就在不久之后…”阿羽坚定地望着三人,而他们也同样笑着望向自己。
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四周慢慢陷入了一片白色,所有的影像开始消失,最后变成了一片的白光。
当阿羽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道非常高的天花,这才是现实,他现在仍在流沙之匙的接待房间内。他把视线缓缓往旁边窗户望过去,窗外的阳光明亮地照耀着,看来早晨时分还没结束。阿羽望向旁边,只见冰瑶此刻仍然静静地躺在那里熟睡着。
“是昨天累坏了吧”阿羽把头靠近她,然后轻轻亲了她一下。“谢谢你,冰瑶…”
虽然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仍然很开心。阿羽望着冰瑶,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冰瑶熟睡的样子,这种感觉,很奇妙,很不可思议,很温暖,而且…
然而,就在阿羽想着之际,突然,冰瑶猛地睁开了眼睛,这立刻把他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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