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海兰看着臭宝和磊磊的背影气急败坏,撕吧杨平,“都是你,你看,臭宝现在都不和我亲了……”
“小心点儿,我手上都是屎,”杨平举着尿布躲开,“他小子能跑哪儿去,等你回去还能逃出你的魔爪?”
海兰想到这里满意的点头笑,忽然反应过来,又撕吧:“你说谁是魔爪?臭宝就是让你带坏的。”
小妹一出生杨平按捺不住欣喜,直接短信群发:母女平安!我又当爸爸了。所以这几天杨平手机里祝福的短信、电话就没停过,无奈之下杨平只好随时带着蓝牙耳机,幸好是声控的,不然满手的屎尿还真没法接电话。
苏钲一帮人挨个儿打电话来问好,他们比杨平回来的晚些,见到了酒店的启动工程,问好之余就是要求杨平给他们发张酒店的vip卡。
小柳终于“脚踏实地”回到京北,知道小妹已经平安出生,一起为杨平高兴,然后也提要求说是爸妈都希望抱孙子,他要多去几趟京北当播种机。
最不靠谱的就是飞机上认识的那个邪气凛然的道士易阳,他专门打来电话让杨平务必去趟宁城,说他看出来杨平有什么官杀制身、元神涣散之罩,本就根气不足,再受管制,又加上女儿出生,更加难敌七杀攻身,必受官司缠身云云。
好死不死的,接电话的时候海兰正在旁边腻歪,杨平和易阳的对话听了个一知半解。
晚饭的时候海兰追问这事儿,杨平就大概解释了一下,廖妈和傅瑾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现在杨平也不差这点儿钱,还是去一趟的好。
海兰半信半疑,最后拍板,明天杨平先送爸妈和臭宝坐飞机,然后直接去一趟宁城,反正也不远,三百公里,礼拜一晚上就能回来。
杨平是乐得躲清闲,那就去一趟。
晚上海兰要跟臭宝睡,杨平在婴儿床边的沙发上一窝,给小妹枕头边放一个沉香观音挂件,翻看一会儿短信,进入梦乡。
半夜还得起来好几次,抱小妹去吃奶,换尿布,反正杨平精力旺盛,甘之如饴。
杨成瑞傅瑾和臭宝是第二天下午走的,杨平没开侯斌的车,难得放松,他打车把爸妈儿子送去机场,然后去虹桥坐高铁。
现在杨平终于脱离了高大上的贵族生活,回归到老百姓堆里,踏实多了。
他一身纯棉运动服,背个机动鞍袋,旁边插个战术水瓶,和普通游客没什么两样。
出了宁城站,杨平站在玄武湖边给易阳打了个电话,没多大一会儿,就看易阳骑着一辆蓝色大排cf650轰地开过来,干净利落地停在路边。
杨平把烟头扔进果皮箱,走过去:“这车漂亮啊,新款?你不带头盔?”
易阳理理头发,拉风地笑笑:“又不拉长途,戴什么头盔,我朋友的,怎么样?”
杨平竖个大拇指:“我们去哪儿?”
“去我挂单的地方。”易阳等杨平坐好,轰把油门,cf650猛地窜了出去。
易阳的道观在宁城最繁华的古街,紧邻秦淮河。他把摩托车直接从一个斑驳的侧门开了进去。
下了摩托车,杨平环顾古香古色新建成的道观,这座道观倒是气势恢宏,香火旺盛,只是没多少底蕴,整座道观的古迹就是易阳带杨平进去净室外的一块石壁。
这座石壁上面斑斑驳驳,原来大概是碑石,被保护起来,砌在新墙里。
进了净室,易阳招呼杨平坐在一张棋台前,拿来瓶矿泉水:“喝点儿水,先歇歇。”说完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
杨平不着急,盘盘手里的小憩把件,笑起来:“这里古香古色,应该品茗论道,喝矿泉水太煞风景了。”
易阳有些热,脱掉外套,里面光是一件莫代尔的二指背心,露出满身的道符纹身。
“那都是装样子的,俗得很,”易阳从裤兜里拿出一块小罗盘,十厘米大小,非金非木,棕红剔透,很精致。他把罗盘放在桌上,罗盘中间小小的指针忽忽悠悠转过来对这杨平,“杨先生,你比我大,我就叫你杨哥了。在飞机上我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人,这只犀角罗盘是我师父留给我的,我也是从小戴在身上,遇到异象就会做出警示。”
杨平伸手拿起矿泉水,打开喝一口:“哦,然后呢?”
易阳从棋台下面拿出盒烟,让给杨平一根,自己也点上:“当初咱们碰见的时候我就感觉出你有些元神涣散,有官杀制身之罩,神奇的很,我的罗盘也有了警示,这就不简单了,没有大异象这个罗盘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既然认识我师兄和我徒弟,那就不是外人,我有什么说什么。”
“我观你三停,你应该是闲云野鹤之人,但观你眼角又和官家息息相关,观你悬胆应该是极端惧内,观你上下关又有齐人之福,这都不靠谱啊。”
“稍有不慎必定官司缠身,重则有牢狱之灾。杨哥,你给说说,最近都有什么事儿?我也好给你支个招,化解化解。”
杨平乐了,自己这一年多走的尽是剑走偏锋的路子,别说那些国宝级别的物件儿了,就是结好几次婚的事,也是让人一告一个准儿啊。
嗯,这小子还真有些道行。
第四百六十六章雷击枣木也有银星?!
杨平从小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对神鬼之事压根儿不信,这次出来也就是散散心。他接过易阳递来的打火机,点上烟:“易阳,说实话我不信这些,你这些话随便套一个人身上都可以啊。”
易阳像是受到侮辱一样,咬牙切齿:“那行,我给你开一卦。”
卜卦?这还真没见过,杨平感兴趣:“是用乾隆通宝吗?”
易阳翻个白眼,从墙上的一个布袋里取出六枚铜钱,随手撒在棋盘上。
“嘶……”易阳一脸郑重,“杨哥,这卦像按我的说法就是伤官见官,为祸百端,也可以说是你命中八字相刑,命局是非缠身。”
杨平掏出个小棕刷,给手里的小憩把件清清灰:“听不懂,说点儿我能明白的。”
易阳嘬嘬牙花子,拔拉一下铜钱:“流年大运刑克。这还是你的性格作祟,杨哥,不简单啊,”他伸出一个巴掌,“你这女主运是这个数啊,身体很重要,太高难度的你就别挑战了吧?”
杨平恨极:“说重点!”
“重点就是你占尽大运,但不能藏风聚水。”易阳加重语气,“就像这宁城一样,本就是虎踞龙盘之地,东有紫金山龙盘,西有石头山虎踞,北有玄武湖,南有秦淮河,刚好凑足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是历代堪舆家眼中王气所钟的福地,但放置中国版图来看又是九宫八卦中的死门。它最大的缺憾就是长江直横之水,虽然包容万物,但水流太快。所以历史上建都在宁城的王朝多半只能持有半壁江山。而且短命。”
易阳搓搓手里的金刚菩提:“你命局里的长江之水应该就是你拿了一件不该属于你的东西。要尽快把这东西还回去,然后我帮你开解死局。”
杨平挠头,自己拿的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太多了啊,哪有功夫去分辨是哪一件?有这功夫还不如去逛逛贡院呢。他站起来从屁股兜里掏出皮夹,取出一千块钱放在棋盘上:“易阳,我这次来也是散散心,既然你没有别的办法解局,那就任其自然吧。这是……辛苦费。”
易阳看都没看,翻翻眼皮:“我们管这叫香火钱,杨哥,办法不是没有,要不这样,你先住下,明日我陪你去鸡鸣山走一趟。”
“宁城虽是死门但里面也暗藏生机,就在鸡鸣山,山上有棵雷击枣木。咱们偷偷去锯一块儿,给你做条手串或者刻上符文的牌子随身带着。也能聚水藏风。”
雷击枣木?听说过,杨平背着手在静室里走两步。这雷击枣木说穿了就是给雷劈过的枣树。按道教的说法就是天地阴阳之电结合的精华,通过雷击,使雷电的能量集聚在枣木中,这种辟邪木是道家法术中至高无上的神木。万法归宗一书,将雷击枣木列为制作法器的第一圣木。
枣木本身就有很重的香味,常被用来制作擀面杖,拐杖,家具。再被雷劈过,能产生什么样的奇效,杨平很期待。
“雷击枣木?那是要见识见识,行,我就住下,明早咱们去整一块回来。”
易阳收起铜钱,把犀角罗盘挂在胸口,看一眼棋盘上的钱,笑了,好歹自己也是满世界给人看风水的大家,让人一千块钱给打发了:“杨哥,这钱你收起来,我虽然不是什么高人,但这点儿香火钱还不看在眼里,我是那种所图甚大的人,等你见识到效果再谈香火钱。”
杨平呵呵笑:“哦?也好,我也不是舍不得钱的人。”他收起棋盘上的钱,“那我今天是住这里?”
易阳摇摇头:“这里没法住,我都住酒店呢。去我住的酒店吧,而且咱们今晚就得去鸡鸣山,偷人家树不能大鸣大放的去啊。”
“哦,也是,那咱们先转转夫子庙,吃点儿这儿的小吃再去酒店也不迟。”
易阳穿上外套:“那就走,我带你去吃美食,听小曲儿。”
两人出了净室,一路上遇到的小道童都给易阳行礼。
华灯初上的夫子庙夫子庙很漂亮,到处都是花灯,人头攒动,有点像上海的城隍庙,商业化气息浓重,易阳还在一个摊位上买了把文玩工具——小线锯。
杨平随便找家小店买了两盒南jing烟,扔一盒给易阳:“小吃很多啊,先吃点儿东西。”
易阳接过烟,笑着说:“走,我带你去吃地道的宁城小吃。”
走了没多远,易阳带杨平进了一家仿古建筑的饭店,领班把二人请进二楼包厢,易阳轻车熟路地点了套餐,要了瓶白酒。
没多大功夫,各种小吃流水般端上来,二十多道菜,全是精致小碟装的小吃,彩丝蒸白鱼、松茸香酥饼、油炸臭豆腐、五香状元蛋、鸡汁烫干丝、牛肉煎锅贴、什锦豆腐涝、什锦素菜包、开心小烧卖、赤豆小元宵等等,看着就条件反射了。
还没吃几道小吃,包厢门又开了,进来两位身着民初服装的少女,给杨平二人行礼,开始清唱吴侬小曲。
杨平食指大动,边吃边欣赏,不一会儿桌上的小吃就扫光了,分量太少了,小吃还是真难裹腹啊。
那就再来一套,餐后易阳给了小费,结帐走人。
就在易阳住的酒店开了间房,杨平洗完澡,易阳就催着出发了。
宁城的景点还是比较集中,打车十来分钟就到了鸡鸣寺,二人趁着夜色绕过黄色的山门,来到后山。
易阳很熟悉地形,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棵只剩光秃秃的枝桠的枣树。由于已经被雷劈过,整棵三十厘米粗的枣树黑黜黜地立在那里,和周围郁郁葱葱的古木形成很大的反差。
易阳从背包里取出小线锯,准备动手。杨平抚摸着雷击枣木。果然有种特殊的气息让他觉得浑身通透。舒服得很。
杨平摆摆手:“别用那个了,”他从身一跃,抓住一根离地两米多高的枝桠,用力一掰,咔吧一声枝桠应声而落。
这根枝桠有五厘米粗细,一米来长,杨平抡起来挥舞两下:“很趁手啊,做根擀面杖不赖。”
易阳张着嘴。惊得不轻:“杨哥,厉害啊,走走,赶快回去,别让人发现了。”
杨平点点头,这要被抓住也算破坏古木吧,少不得罚几百块钱。
二人回到酒店,杨平用线锯锯了二十厘米的料,剩下的打算做根擀仗。
杨平从机动鞍袋上取下战术水壶,打开喝口水“易阳。这牌子和珠子去哪里加工?”
易阳点根烟:“夫子庙周围加工文玩的铺子多了去,立等可取啊。明早做完回道观给你加持开光。”
“嗯,易阳,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忙,这香火钱打算收多少?”
“呵呵,杨哥,你看着办,明天见到效果再说,十万八万不嫌多,一万两万不嫌少。”易阳的脸在烟雾里邪气凛然。
杨平腹诽,你丫倒是敢张嘴,已经万元起步价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易阳带着杨平敲开了一家木艺坊的铺子。他和年轻老板看来是老熟人,说了要求,能请老板把木料直接上机子加工,全是数控小机床,二十来分钟就加工好了十三颗雷击枣木的珠子,然后放进磨光机开始抛光,不一会儿,十三颗紫黑高亮的珠子就抛光好了。
接下来就是打眼,做佛塔,穿绳子。
一串漂亮的雷击枣木手串正式出炉!杨平接过年轻老板递来的手串,戴在手腕上,1。8的珠子不大不小正合适。
杨平对这套机器很感兴趣,给年轻老板让根烟:“来,抽根烟,现代科技就是发达,完全不用人工啊。这套机器不错,回头我也整一套。”
年轻老板拍拍手上的木粉,接过烟点上:“这套机器不贵,有能力的玩家买一套回去确实很方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易阳又递出剩下的木料:“小李子,把这点儿给加工个圆牌,还有俩葫芦,再做个缩小版的461无事牌。”
小李子点点头,把电脑显示屏转一下:“来挑个样子,这里图案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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