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离和苏文舟及张小飞在另一部车里,苏文舟沉声道:“看,看来他们打的主意就是这个。要是他们也买中彩票,就是横财,你昨天的预测就错了。”
林离失声轻笑,气运图在手里已是有些日子,他已经有了一些经验:“放心,他们买不到的。”
苏文舟吃惊的看了林离一眼,林离此刻自然而然有种成竹在胸的恬然。
张小飞是之前闻讯赶来的,他冷眼观察夜色中形形色色的轿车:“你猜汪新扬在不在附近?”
“如果他在,我只想揍他一顿。”林离冷脸,他无法忘记那些事。
“帮我揍多一顿。”张小飞眉开眼笑。
苏文舟皱眉,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人,他不喜欢四处树敌的行为:“你们和汪新扬有很深的过节?”
“没过节,就是看他不顺眼,想除掉汪家这个祸害。”张小飞笑道,他无疑是一个敏感的人,有时会有些粗神经,但有时也会很细腻:“不必担心,苏伯伯,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苏文舟隐约听出张小飞的潜台词,他当然亦曾听过汪家两兄弟干过的坏事。林离和张小飞既然能不惜代价除掉坏人,他们的人品就不会坏到哪儿去,和这样的人合作,总是更有安全感:“不用太生疏,你们叫得我一声苏伯伯,我也会帮你们。”
张小飞无声轻笑,拍拍林离。林离或许不知道苏文舟为何要表态支持,但他知道,苏文舟的支持不是因为他的家里有多大的权势,而是因为林离。
也许连林离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大的潜在权势和隐性权势。
既然苏文舟都表态了,张小飞也不再继续隐瞒,拍拍林离脑袋:“小离,汪远图明天上午十点,要参加一间酒店的剪彩。到时,他会公开亮相,我带你去接近他。你改运,还有什么要求?”
根据经验,观测别人气运的大概范围是在二十米左右,改运的范围则是在十米。只要林离能走进汪远图十米之内,就必定能把汪远图的气运归零。
可惜,只能归零,而不能使之变成负数。
“要是能令汪远图和我干上,那就最好了。”与一个月前相比,林离无疑变得毒辣了。任何人都可以变得毒辣,只要亲眼目睹了汪家所做的事。
这些日子以来,林离当然不是每天都在闲着。每天会尽量在街上为陌生人改运,那种改运其实等于是A君和B君的气运转移,不影响陌生人的气运。
所以,林离知道,气运普通的人如果和气运好的人干起来,气运差的人占上风,就能慢慢夺走对方的好气运。如果是气运好的人占上风,那么对手的气运就会越来越差。
所以林离想,只要能把汪远图的气运归零,再逼他对干一番,占了上风,就能逼汪远图的气运成为负数。
得知林离改运的要求,苏文舟眼睛一亮。林离在他眼里太神秘了,这固然有好,但他肯定不喜欢自己不了解的,能多一点了解,就对一点安全感和信心。在他选择向林离下赌注的时候,这种了解无疑能更增进信心。
没有人来为昨天受到伤害的少女讨回公道,林离和张小飞决定自己来。
“小飞哥,昨天其实我也许不该直接跟汪新扬扯破脸,打乱你的计划。”林离叹了口气,他很能忍,可有一种叫原则的东西让他无法忍下去,另一种叫勇气的东西促使他毫不迟疑的选择开战。
张小飞搂住林离肩膀嘿嘿一笑:“我该感谢你,我盯了他们半年,几乎没有什么收获。直到昨晚,你突然吓我一跳,我才发现,有时候在背后玩阴谋手段,不见得能解决什么。”
“我这个人没什么原则,背后坑人倒有一套。”张小飞自嘲一笑:“要不是小离你,我大概还会偷偷摸摸,完全不会去想正面干一场。做人,有时候还是该有这种狭路相逢的勇气和胆略。”
经过昨天的事,张小飞觉得对林离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以前他只觉得这位干弟弟多少有点脾性淡薄而且观念淳朴,性格温和得离谱。但和汪新扬撕破脸的事,令他发现林离骨髓里的倔强和勇气。
一种敢于面对强权而绝不低头的勇气,这是勇气,也是林离做人的原则。
也许这在很多人来看,其实笨得要死,那些人会说:没什么能力就别逞强。
可如果总是遇强则退,或是笑眯眯的装笑脸虎用阴谋阴人,那有什么资格做一个狭路相逢的勇者呢。
这就好比,男人和女朋友上街,女朋友被人猥亵了。然后男人却没有放手一博的勇气,装做看不见的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安慰自己说老子以后阴死他。
林离不是那么狡诈和油滑的人,至少他不擅长用阴谋,他的原则和勇气是棱角,也是很多人都没有,并认为很傻很白痴的特质。
张小飞自嘲:“说白了,当面不敢对干,玩背后阴人,说得好听就是知进退。其实就是孬种。”
林离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其实他觉得自己也没这么好。
苏文舟老练的笑:“其实呀,能软能硬,能屈能伸最好。只硬只伸都不好,该软该屈的时候,也不妨试试。”
林离认真思索:“嗯,我会好好学。”
顿了顿,林离很难得的坏笑一下:“我突然很想揍汪新扬一顿。”
张小飞眼睛忽的亮了,大笑:“同去同去!”
二人一起跳下车,摩拳擦掌!
第四十五章 一组不可能的号码
彩票店老板有点激动,也有点诧异。
不晓得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在快要收档的时候,一下子冒出来好多批人要在这里买彩票。而且,还是要求买之前那位客人的号码。
几帮人争来争去,扯来扯去,眼见就要动手,店老板觉得自己人品没那么好,要是动手起来,估计他就是那天被殃及的池鱼。
所以,店老板只好大声喊:“快要停止销售了,你们再争下去,就没时间了。”
所有人的打骂动作全部停止下来,飞一般窜向前:“你先把打几百张出来,我们再分。”
这个提议迅速得到了其他人的同意。
店老板喜滋滋的正要打印彩票,突然之间,原本***明亮的店内,一下子陷入昏暗当中。
店老板无奈想起了:“各位,对不住。你们去别处买吧,我忘了停电通知,供电局今天要维修线路。”
连附近几条街都停电了。
眼看就要买到,却停电了。所有人呆若木鸡。
昏暗的街道中,无数部轿车中,富豪们张大嘴,像傻子一样,但他们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其中似乎有些神秘气质。
当停电的刹那,汪新扬摆弄的指甲的手僵住,目光从轻松变得凝重,自言自语:“巧合?”
罗云肇对林大师信了七成,冷汗直冒:“怎么办?”
汪新扬顿了顿,声音骤然变冷:“等开奖,我想知道,到时就算中了,可只要彩票不属于张小强,那算不算他预测错了。”
这时,汪新扬目光一冷,看见林离和张小飞游荡着敲了一个又一个车窗。然后,走到了这部车前。
摇下车窗,汪新扬含着一丝微笑伸出脑袋:“二位,这么好兴致呀。”
“你左边。”林离说,把汪新扬和王晋同的气运夺得一干二净。至于罗云肇,算了吧,这厮买下那块地后,气运就一直在下滑。
“你右边!”张小飞大笑。
转眼间,二人完成了沟通,一左一右,各自一拳砸向汪新扬脸庞。
砰砰两声拳拳到肉,正中双眼的眼窝。
汪新扬的微笑凝固得如此迅速,王晋同怒吼一声准备跳下车来,再召唤手下大战一场。
张小飞耸肩:“你有能耐就喊来揍我们一顿试试。”
汪新扬咬着牙齿发声:“等一等。”转脸看着二人,挤出难看的微笑:“二位,又何必呢。”
张小飞趾高气扬,纨绔得不能再纨绔:“怎么,不行呀,老子高兴。有种,你就下车来揍我。”
林离泛起一丝自得微笑,他和张小飞气运都是正数,这么一拳砸下去。本来汪新扬刚被清零的气运,嗖嗖的直往负数冲。
他当然不是高兴了就随便跑来揍人一顿,他只是想逼汪新扬的气运变成负数,让其倒霉。在没有办法彻底撼动汪家之前,只有这,才能稍稍解恨。
看到汪新扬的气运直线坠落负五十以下,林离满意了。本来他还想砸车呢。
林离含着一丝恨恨的冷色:“你今晚要倒霉。”
汪新扬心中一紧。
林离往回走了几步,忽然回首一笑:“祝你好运。”
张小飞不解:“就这样?”
“足够他倒霉了。”林离捏住拳。
“可惜,这厮简直比乌龟还能忍,不然要是能逼他出手,我就能捏他的把柄。”张小飞叹了口气,他幕后追查半年,愣是没能查到任何关于汪家的把柄。
没把柄,根本就无从下手。
张小飞苦笑:“我以前查到汪远图的情妇,你猜那几个女人怎么了?是被汪新扬逼着他老子把这些情妇全甩了。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把这几个女人送到欧洲,再也没有她们的消息了。”
汪远图最大的成功,就是生了汪新扬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要不是他这个儿子替他擦屁股,根本不会有现在的政治前途。
汪远图要谋市委书记的宝座,只要搭上这班快车,进入中央就是迟早的事。
越是如此,以汪新扬的性格就越是不会在这段时间内乱来。
张小飞断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求稳,把他老子送得更高。等到那时,就是他向我们出手的时候了。在这之前,他只能做一个所头乌龟。”
“那我们该怎么把他和他老子弄倒?”林离苦恼。
张小飞苦笑,这两天发生这么多,姓汪的都忍下来了,可见大概是没什么机会等对手犯错:“只有等,等他们犯错。反正暂时来说,他肯定会避开我们。”
“趁这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你也要发展你的人脉了。”张小飞谋划得很远:“一个苏文舟没什么,如果是十个,一百个都支持你,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实力。”
坦白说,林离也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样。
“你要用最快的速度发展人脉,在半年内完成,然后,在汪远图登上市委书记宝座之前,全力一击,弄倒他们。”张小飞脸色凝重:“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懂。”林离神情渐沉:“我会做得更好。”
回到车上,林离平静道:“苏伯伯,我们走吧,没什么值得一看了。”
“哦,哦,好。”苏文舟愣了半天,这停电的巧合显然不能当做单纯的巧合,他心中一动:“万一其他人去打那张彩票的主意呢?只要到手,你的预测还是错的。”
林离含蓄微笑,他不知自己此刻的微笑真的很有大仙的神秘感:“或许多的我不敢保证,二十四小时内,绝对没有人能动得了他的横财。”
林离在心里补充一句:除非总气运比张小强多许多。
但这基本不可能,在彩票店露面的人,没有一个运气达到一百的。甚至有相当一部分的气运直接是负数,甚至有一个人的时运达到了负八十,正飞速突破一百。
稻香集团王连汉在另一部车里大点其头,大笑道:“好,好,果然是大师,我们走。”
这将是最为重要的半年!
汪新扬一样是这样认为的,王晋同叫嚣着要找人教训林离和张小飞。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种反常的红色,抓住王晋同的耳朵用力一撕:“你给我闭嘴。”
王晋同痛呼一声,耳朵鲜血直流。
“从今天起,都给我收敛着,见到他们就走得远远的。”汪新扬摸摸依然有些疼的眼窝,嘴角的阴冷有说不出的残忍:“谁要是坏了我爸的大事,你们知道我会怎么做。”
王晋同浑身哆嗦起来,他当然知道。他甚至隐约知道汪远图的几个情妇,就是法国黑帮卖去做妓女了。
汪新扬绞住十指:“半年,我只要半年。”
张小强完全不知他走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回到家里,他没有把彩票当成一件事,而是蹲在家里上网玩游戏。
深夜了,不少人都在关注着开奖。
汪新扬也在楼下等待,一位修甲小姐车里半蹲半趴的为他修着指甲。
很多人都知道张小强买的号码: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个相当于玩笑的号码,一个几乎不可能会出现的号码。
看到这个号码的时候,汪新扬差一点就失态的暴笑了。
如果这个号码都能带给张小强横财,那么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了。
汪新扬很好奇,不知林大师知道这个号码时,脸色会怎么样。
其他富豪和汪新扬的想法相近,几乎确认林离这一次是自取其辱。
开奖时间很快就到了。
王晋同以笔记本登陆网站,飞速刷新,他一样很想看林离的笑话。
当他一次又一次刷新,终于把新一期号码给刷出来的时候,王晋同的双手剧烈的哆嗦起来,笔记本甚至被剧烈的抖得摔在地上。
王晋同拼命的狂咽口水,一次又一次的咽口水,嗓子眼却像冒烟一样干涩到极点,半天都没能说出来。
汪新扬和罗云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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