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的甜蜜,孤单的苦涩……
那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回忆,缤纷、透明、令人玄感沉醉的诗调,属于每一个人的音乐情歌!带着听着梦回初恋、梦回家园、梦回那生命的朝露、在琴音的怀抱中甘甜休憩,纯美的钢琴声,在如泣如慕地诉尽无限的爱恋和对生命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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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大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待陆言抬起头来时,正看见那个清秀女孩仿佛见到鬼一般的惊讶面孔。他笑了笑,有些歉意、又或者感激地点着头,走下台来。
这时,闭着眼睛陶醉在音乐世界中的观众们终于醒来,发出如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和鼓掌声。难得这餐厅里的几十个人,居然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有人还高声喊着:“哎,哥们,你这水准比专业的还厉害,我上次在南方市听维也纳交响乐团的演出,也不过如此啊!”
“是啊,太美了,再来一段吧。”
“这是我听过的最美的钢琴曲!”
人们纷纷放下了矜持,由衷地称赞着。
而当陆言走回座位的时候,旁边的秦璐妃几人都用着看惊奇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陆言,苏阳眼里更是炙热的崇拜。秦璐妃并没有什么夸张的举动,只是伸出莹白如玉的右手,暗自在陆言视线的余光里,撅起大拇指。
而田谧则不加掩饰地兴奋说道:“陆言,你好厉害啊,简直秒杀他唉!我也是从小学钢琴,但是都没有你一般厉害!你学琴多久了?”
李建铁青着脸,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仿佛头里面不是脑浆,而是煮沸的滚水。
裁判罗伯特咳了几声,环顾四周后,说道:“上帝赐予我们双耳,让我们得以聆听主的教诲,和享受这世间最美好的韵律。第一局的比试,我想观众们已经有了答案。那么,我宣布——第一局,陆言先生获胜!”
观众们纷纷鼓掌,表示对这个结果的肯定。
“砰”,徐春云一掌拍在铺着洁白餐布的方桌上,他怒不可遏地冲这这个法国大叔嚷嚷道:“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他赢了就赢了啊,我们觉得李建弹得才是最好的!他刚才弹得什么乱起八糟的,听都听不懂,是不是?”
他问向身旁几个魁梧的伴当,这几个体育生模样的男孩子立刻猛点头称是,一阵噪聒,摩拳擦掌的,望向裁判的眼神里,都有狠戾的威胁之意。
而李建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显然没脸去承认自己比陆言弹得更好,但是也低不下自己高傲的头颅来。
话说太满了!
正在罗伯特支吾着左顾右盼的时候,陆言摆摆手说:“我建议,这局作和好了!”
他懒得跟这种不肯认输的人作计较,反正后面还有两局,以他的能力,怎么都能玩死眼前这帮在江城横惯了的娃儿。
而且,刚才通过脑海的记忆,他以最精确的动作真实模拟出那个清秀少女上次在咖啡馆里弹奏的钢琴曲时,弹到情绪激昂之处,他心中突然有一种似有非有的难以名状的体悟,一种仿佛一直存在但没有在意的东西在心中油然而生,却又琢磨不定。
所以他想着尽快结束这里的冲突,赶紧回去,找寻那遁去的一。
见陆言提出的建议,罗伯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立刻重复了陆言的建议结果。
水平距离太远,李建和徐春云也没有纠缠,同意进入第二局。
陆言有些心不在焉,看众人望向自己,等待出题,他想了一会,才皱着眉头说道:“除了拼爹外,我还真的没有什么会怕你。琴棋书画、哲学辨析,这些东西一时半会也没有个结果。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听说你是洪山大学跆拳道社的社长,功夫必定不错的,而且你们出场,一贯都在彰显暴力,是不是觉得拳头大的人才有话语权?
若是,那么我们就一局定胜负吧——这里生意已经被我们扰乱得不成样子,那么我们出去吧,餐厅前面的停车坪,你们五个,跟我自由搏击,生死勿论,听天由命。
此战过后,乖乖地遵循结果,不要再闹事,好不好?”
罗伯特闻言,先是一喜,然后一惊,这陆言平缓的语气里,一阵狠厉血腥之意,扑鼻而来。这个来华多年的法国老外心中暗道:这个闹不好,可是要出大事了!
而李建听陆言讲完,脸上寒意更甚。
这个龌龊的穷小子,想来是图穷匕见,准备玩勇耍狠了。
他看了一看自己身后的敌人,徐春云这个胖子不算,另外三个可都是体院的高材生,连老师都不敢惹的刺头儿,打架闹事便如吃饭喝水一般,而自己,多年苦练,腿法刚健,跆拳道已有成就,洪山大学内也再无无敌手。
反观陆言,这个并不算高大健壮的普通男人,居然敢妄言以一挑五,何其之狂妄!
太狂妄了!
“好,好、好!你舍得死,我便舍得埋!”李建豪情万丈地嘲讽着,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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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徐春云艰难地爬到抱着肚子哼哼的李建身旁,关心的说:“老大,你没事吧?”
李建掀开衬衣,发现被踹的肚子左侧并没有暗青的淤伤,疼痛却一波借着一波地朝自己神经中枢袭来,男人的尊严让他勉强没有呻吟出来,然而腹部附近的肌肉,却不由自主地痉挛扭曲。
疼啊……李建只觉得自己眼角的泪花都出来了。他自打含着金钥匙出生后,便没有被这样的简单粗暴殴打过了,巨大的屈辱和切身的疼痛,让他心中的怒意一阵高过一阵!
不过好在陆言顾忌他们长辈的力量,出手极有分寸,此刻虽然疼痛难当,却不会留有后遗症。反倒是旁边三个体育生,打架的时候出手最狠,所以反击也最重,此刻仍然在哭嚎地翻滚着,
李建在徐春云的搀扶下,半蹲起来,目视着远方环海道上行驶的那辆银白色奔驰。
他眼里面充满怒火。
徐春云更是恨声说道:“这小子几个月前一副穷酸样,现在居然开得起奔驰,里面一定有鬼!老大,一会警察来了,要不要找人把那小子给拘几天,拷问清楚?”
人越屈辱,便越清醒。李建又恢复了往昔的阴冷,心中飞速计较着。
终于,他艰难地挥手拍着徐春云的大头,说:“这么多人面前许下诺言,现在又借助父辈的力量做小动作,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再说了,最近江城局势很紧,谁知道这小子来历。你我父亲那里压力都很大,要让他们知道我在外面惹事,还不是被一阵臭批啊?”
“那现在怎么办?段老大死了,伟哥那里我们现在还暂时搭不上——现在说起来,我才记得,以前让段老大把陆言给废了,后来就一直没有回音,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难道这家伙跟湾塘集团有联系?”徐春云惊惶地猜测。
“屁,”
李建阴测测地望着车子消失在视线尽头,幽幽地说:“静观其变!欠我的,总有一天要还的……”
第六十二章 推心置腹
陆言把秦璐妃、田谧和苏阳送回洪山大学,待到下车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璐妃却跟苏阳说道:“苏阳,你先送小谧回去吧,我再跟陆言说些事!”
苏阳望了一眼陆言和秦璐妃两人,点头称是。他只道陆言是秦璐妃的神秘男友,两人要留下来说些体己话儿。心里想着,也惟有像陆言这般坦率和富有才华的男子,才能俘获秦璐妃这样天仙一般美女的芳心。如此说来,所谓的洪山大学四大少之首,李健同志可是要悲催咯。
田谧倒是有些惊讶,望了好友一眼,眼神交换自然知晓彼此心思,虽不情愿,但也只好在苏阳的陪伴下,沿着长长的小道缓缓朝校园的宿舍走去。
现在已是农历七月下旬,立秋时分。身处南方的江城,天气虽然仍然炎热,但到了晚上也是有些凉意。上半弦在天空时隐时现,这会儿积云飘去,露出半分面容,也是极为清淡,和着点点寂寥的星辰闪光,空气中便有些落寂。
陆言和秦璐妃靠着车子,默然不语,看着田谧、苏阳的背影消失在林荫尽头。陆言看秦璐妃要跟自己摊牌,他也不急说话,闻着身旁这个女孩身上传来的淡淡栀子花香,静静地体味着与她这安宁的一分片刻。
良久,秦璐妃打破了沉默,她说:“你怎么不说话?”
真是个好问题。陆言心里想着,转过头来盯着秦璐妃如花瓣的面颜,调侃道:“你知道么?我有一个哥哥,叫陆默。说来也是好笑,我哥名唤陆默,却是个开朗活泼、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人;而我却恰好相反,父母希望我多言语一些,但是我从小却特别安静。
虽然不是寡言少语、惜语如金,但是在私下里,却更加享受平静所带给我的安宁自在。”
“我倒是和你一样,一个人的时候,练字画画,听听音乐,也喜欢安静……”秦璐妃点点头,她仿佛想到什么,脸有些发红,颇为尴尬。她又接着陆言的话问:“我才知道你还有个大哥呢,他现在在哪儿?”
陆言言语顿时有些惆怅,他指着南边的方向说:“失踪了。在五年前,自去了南太平洋的一个叫做瑙鲁的岛国后,便再也没有音讯。也正是因为我大哥,我才辍学来到江城找他——他去瑙鲁的前一站是江城。”
秦璐妃小心问道:“你恨你哥哥么?”
“不,我怎么会恨我大哥呢?我只是恨岛国而已。”
陆言摇摇头开了个玩笑后说道:“这世界除了我的父亲母亲,我哥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记得我小的时候,父母经常忙在田间地头,没时间带我,便让我哥带着我。那个时候他也不大,就七八岁的样子,带着我这个小尾巴满村乱窜。
农村小孩玩得都带我玩儿,偷人西瓜、毁人秧苗这种坏事可没少干,后来别人告状到我父母那里来,我父亲笨拙言语,只是狠命的拿鞋抽我哥屁股,然后我拖着鼻涕在旁边看。但是我哥可调皮了,打完不长记性,继续带着我干坏事。”
陆言说起,情绪便回到童年的记忆里,那个时候无忧无虑,整天跟着哥哥,像两个小害虫一般,虽然总是挨父母骂,却也觉得分外幸福。自己是幺儿,所以父母对自己宽容许多,对哥哥这个兄长却严厉几分。
很多时候,错得是自己,挨罚的却是哥哥。不过哥哥却毫不在乎,他的性格是乐天派,骨子里都透露出来浑不在意的自由和乐观。
哥哥虽然调皮,但是脑子十分聪明。陶砚曾经很可惜地跟陆言说过,你这么聪明不读书浪费了。但是陶砚不知道,其实陆言的哥哥比他聪明得多。农村教育并不算好,但是哥哥陆默成绩却一直非常优异。
他甚至在初中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把高中的英语和物理、化学等门科目学了个大概,而且那也只是借了邻居大哥的几本教科书。
家里面条件不好,陆言爱书,哥哥更甚之。几本教科书,他都能读得津津有味,流连忘返。然而,当时家中的顶梁柱,父亲因为长期操劳导致腰间盘突出,在住院治疗后,不能从事过重的劳务,哥哥毅然决定辍学回家。
他先是在家务农一年,而后随同乡去了遥远的南方江城打工。
在陆言遥远的记忆里,作为儿时偶像的哥哥陆默慢慢又浮上心头来。他就这样跟秦璐妃讲述自己的童年,讲述着自己和哥哥简单而单纯的快乐。一直到最后,他跟秦璐妃说道:“我哥在我心中,一直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他充斥在我儿时所有幸福的回忆里。”
秦璐妃听着陆言讲述着与自己全然不同的朴素童年,心中有着异样的感觉,在夜色渐暗的晚上,她的眼睛宛若星空般明亮。她轻叹道:“真希望你最后能找到你哥哥。”
“那是肯定的。”陆言自信地说道,他握着拳头,脸上洋溢着笑容,说:“以前我或许已经绝望,然而现在,我拥有了改变命运的力量,总有一天,我能让家人团聚在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秦璐妃听到陆言突然豪情万丈,情绪转变如此之快,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她眼睛更加明亮了几分,眼里满是惊喜。她激动地问道:“难道你……你……”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居然结巴起来。
陆言微微一笑,直视着秦璐妃的美眸,言语肯定地说:“是的,如你们猜想的一般,六月的夜暗之夜,我也得到了受益!”
秦璐妃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一般尖叫起来,激动得左手不由得擂了一下陆言的胸膛,随即她便感觉过于唐突,这种小动作自是情侣间的调情手段,脸上不由觉得发烧起来。不过她还是按捺不住兴奋的感觉,激动地说道:
“你这家伙,真不老实,把我们瞒得好苦哇!唉,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我和小谧的事?”
陆言指了指头,然后笑着说:“你们又没问,我怎么告诉你。至于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