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混在他们当中。刚才你动手的时候,我当真吃了一惊。”
“反正迟早要碰头,能搭下斤两也不错,可惜没搭到。”陈默倒是并不在意什么狗屁隐世者,“袍帮把自己的脸跟拳头都看得太大,我今天给他们提个醒,等彻底杀到他们怕了,腿软了,也就不会在我面前扮苍蝇了。他们从国内追到这里,无非就是要对付我,我总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还冲着他们笑。”
“陈,你真的不该这么冲动。集团最在乎的就是各方面会员保障,现在那批人却连命都没了……你知不知道,这次如果换了普通拳手大开杀戒,早就被当场射杀了。银河高层认为你的夺冠潜力很大,这才网开一面,但我们的执行总裁也很震怒,说如果你下次还不守规矩,就绝不姑息。”
“守谁的规矩?”陈默淡淡地问。
“银河的啊”奥莉维亚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们总裁到我面前来震怒一下,他就知道谁该守谁的规矩了。”陈默冷笑,“没什么事都出去吧,别吵到这傻妞睡觉。”
莫问天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带着莫红眉当先走出房间。骆四也缓步而出,似乎有着满腹心事,头也不抬。
奥莉维亚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卓倚天,眼神微黯,“陈,谢谢你救了我母亲,我欠你的。卓小姐弄成这个样子,我也很难过,拳赛就是这么残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希望你能把心情整理好,不要影响到上场,因为这还是初赛阶段,你以后碰到的对手会越来越强。”
“知道了,谢谢。”陈默点了点头。
莫青古由于要做缝合手术,已经转去了另一间屋子。陈默坐到卓倚天床边,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怔怔出神。
“等一等。”他忽然开口。
正要走出门口的奥莉维亚停下脚步,回头见他正看着自己。
“赛事安排,谁跟谁比,都是你们银河在操纵?有没有办法我想跟谁比,就跟谁比?”陈默问。
奥莉维亚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是等不及要帮卓倚天报仇,“你不是已经杀了那个R国人吗?”
“杀一个不够,我要把断水流杀绝。”陈默的语气似极了吃饭没吃饱,还要添饭。
奥莉维亚迟疑良久,最终咬了咬牙,“办法是有,你得参加无差别级对战,就能指定对手了。如果对方不同意跟你较量,也是被允许的,只不过那就代表了弃权,他就得立马卷铺盖走人。”
“很好,我要参加。”陈默眼神隐隐发亮。
“我得提醒你,参加无差别级的不是老鸟,就是疯子,他们比普通拳手危险得多。”奥莉维亚从口袋里摸出记事本,翻了两页,“骆先生这次报的也是无差别级,今天晚上是他的第一场初赛。”
陈默脸色微变。
奥莉维亚走后,陈默找到骆四,开门见山地问:“你不是说不能露面,怕被仇家认出来吗?怎么现在又要上场了?”
“问这个干什么,担心老子死了?”骆四这个自称似乎语带双关,却依旧是平平板板的一张脸,看不出情绪波动。
“有点弄不懂你在搞什么花样。”陈默回答。
“这里不止一个姓骆的,出线的也不是我,所以我不会上场。”骆四轻拍手掌,屋角暗影中某个物事晃了晃,僵硬地走了出来。
铜尸。
陈默曾经听骆四亲口提及,这活尸是他的亲生儿子,被他炼成了如此模样。想到两个老家伙不遗余力想要让自己相信的故事,顿时脊背发寒。
真要有那回事,这个岂不是我大哥?
陈默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表情也变得异样。
“今天晚上就得你控制他了,你在看台上坐着就好,我会告诉你几个简单法门,咱们一步步来。”骆四瞥了眼陈默,低沉地笑了笑,喉音如同孤狼夜泣,“不用担心,就算现在这样,他也能分清谁是亲人,谁是肉食。”
像是在为骆四的话作注解,铜尸蹒跚着踏前一步,死鱼般的双眼定在了陈默身上。
良久不动。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无差别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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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无差别对战
作为哥罗塞姆的重头戏,无差别级赛事被安排在夜间进行,每天仅有一场。
陈默睡醒时距离开场还有30分钟,船上黑沉沉的不见灯火,没有半点声息。他这段时间即便在深度睡眠状态下,也已经锻炼到了保持感知的地步,然而此刻除了卓倚天以外,全船竟是再无一人。
莫问天祖孙俩,跟骆四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些船员也走得干干净净。陈默不知道莫老头在自己身上动过什么手脚,只觉得头有点痛,昏昏沉沉的。屋角的尸袋少了一具,铁尸已经不见了,另一具则拉链大开,原本应该像根木头一样躺在里面的铜尸正站在床前,离陈默不到两米。
陈默发现他似乎在凝视自己。
没有看到过的不代表不存在,这是陈默如今最大的感受。双尸的存在可以说完全违背了生命法则,根本不属于尘世间该有的东西,但他们——或者更应该称为“它们”,却偏偏生龙活虎凶猛无比。
陈默还记得骆四所说的内息流转法门,他当然没有内息,只不过阿瑞斯机器人形成的潜流,在引导之下完成了替代。
鲜血涂抹出的印痕,还在铜尸额前隐约可辨,血液已经渗进了腐肉,跟他融为一体。被骆四要求割破手指时,陈默差点笑出了声音——这让他联想起跳大神,以及更为低级的唬人把戏。
然而当拇指按在铜尸眉间,感知视界中的尸身有了变化。这家伙原本像块冰冷的石头,从内到外都死得透了,即便在高速狂奔时也完全感受不到有什么气息流转。但随着鲜血与腐肉的接触,那层干涸已久的、不知还能不能算作肌体的骨骼附着物,发出类似于吸吮的细微“嘶嘶”声,陈默眼前逐渐出现了一个淡红色的人体轮廓。
他确定自己那点失血量不过几滴,但铜尸的体内组织却在提升温度,像被引燃的腐木。
轻颤传来,竟是铜尸干枯的心脏抽搐了一下。那些微弱的血气被耗尽,就此消散,尸身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从这一刻开始,陈默跟铜尸之间有了种奇异的共鸣。他能清晰捕捉到对方破烂的躯体里,有着某种东西已被激活,而且在循环奔流,但那并非血液,也跟内息无关。
森冷,厚重,迟缓——陈默觉得那应该是属于亡者的死气。
铜尸正微微歪着脑袋,望向陈默。
陈默盯着他看了半晌,这才想起,自己正是以这样的动作在注视对方。
“你想怎么控制他,就怎么动你的内息。他有行动本能,跟最简单的判断意识,只要掌握了要点就会很简单。”骆四的话犹在耳边。
但陈默现在根本没有引导阿瑞斯机器人,从而“遥控”铜尸。
那就是说,铜尸或许是自己在看他。
陈默胆子再大,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注意到放在旁边桌上的物事,更是愕然。
不知去向的骆四留下了一套衣服和一张铁面具,陈默本能地望向铜尸,见对方的尊容也确实是太吓人了点,只得帮他披上这层遮掩物。
穿衣过程中,铜尸动也不动,依旧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像个有形有质的影子。
几分钟后,陈默带着铜尸走进了超级碗大门。巨型射灯立即投了过来,陈默眯起了眼睛,走到拳手观赛区坐下,铜尸在看台边缘停了停脚步,然后屈膝跳入斗杀场。
陈默很不喜欢从地下通道登场,铜尸在远距离操控中展现出了跟他相同的风格,只不过落地有点偏。
夜间的现场观众少了大半,剩下的皆为高级会员,无差别级赛事正是为他们准备的饕餮盛宴。
场馆里安静了许多,但仍有许多发亮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聚焦在陈默身上。物以类聚的道理并不是那么难懂,戴着面具的铜尸在造型上足够震撼,关键是跟陈默一起出现,这让贵宾们本能地意识到了什么。
下注按钮就在每个座位的扶手边,就目前而言,选择并不算难。
就连向来着重理性思维的阿姆阿多亲王,也都扔掉了拳手资料。他想不出自己有任何理由,不去下陈默的同伴。
在拳手观赛区,陈默的身边空出了老大一圈。无论是牛高马大的白人拳手,还是精悍的黑人,抑或亚裔参赛者,都像是见了鬼一样,能离他多远就多远。他乐得清静,等了片刻不见开场,向站在附近满脸痴呆的女侍者笑了笑,“麻烦你,给我拿瓶酒可以吗?要Z国酒。”
“好……好的,先生。” 女侍者打了个颤,很快就送来了一瓶陈年茅台。
“谢谢。”陈默接过酒瓶,没要杯子。
他的笑容很温和,完全不像在斗杀时凶神恶煞的样子。女侍者看得呆了呆,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23号。
号角声雄浑响起,陈默仰脖喝下第一口酒。场内灯光亮如白昼,铜尸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影子在身后拖得老长。
走出铁闸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陈默目光收缩,变成了尖锐的长钉。
那三人都是黄皮肤黑眼睛,从着装打扮和体貌特征上,明显能看出是来自本土的练家子。其中最年轻的一个,块头也最大,手里提着柄足有两米长的陌刀。这种霸道无比的冷兵器在盛唐时代让游牧民族吃足了苦头,步兵刀阵如墙的推进战术,可以称得上是所向披靡。
在当今社会,陌刀已成了不折不扣的古董,而另两人手里的流星锤和齐眉棍,也同样极其罕见。
两个十级,一个十一级。
拎陌刀的年轻人反而是最强的一个,陈默盯着他手里寒芒闪闪的家伙,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刚出路的修正规则,参加无差别级赛事,你可以随意指定对手,但对手也可以多人出战。”奥莉维亚走进观赛区,坐到他身边低声说,“抱歉了,陈,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因为这次要参加无差别的拳手太多,执行总裁召开了临时会议,考虑到可能影响两个级别的平衡性,才想出了眼下的办法。”
“这是为了打消挑战积极性?”陈默问。
“银河也有银河的苦衷,拳手只有这么多,要是大量伤亡的话,会出现无米下锅的尴尬局面。”奥莉维亚苦笑了一下,目光转向场内,“骆先生在选拔赛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得很抢眼,我没想到他会挑战同样来自Z国的同胞。”
“同胞代表不了什么,我们国家还有个说法,叫老乡老乡,背后一枪。”陈默的食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场中已然开始斗杀。
十一级的练家子,绝非异种可以比拟。异种只是力量达到这个级别,而人类无疑要更为全面,多智,也更加强大。
那年轻人当先出手,也没见什么起手式,陌刀就突然在空中卷起了匹练般的雪亮光华。旁边两名中年男子显然是搭档已久,默契十足地一左一右扑了上来。
陈默引导着阿瑞斯机器人涌向左腿,同时在意识中模拟了一个蹬踏闪避动作。
铜尸毫无反应。
难道离得太远了?陈默不明白为什么“遥控”方式突然失了灵。他已尽可能坐在看台边缘,离斗杀场最近的位子上,眼下铜尸的表现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骆四在电视上看过超级碗的现场状况,照道理不应该考虑不到这点才对。况且真要跟距离有关的话,当初在摩利亚战场上,双尸至少把骆四甩在几百米开外的后方,不也照样是纵越如飞吗?
陌刀如无声的雷霆般向着铜尸当头劈落,眼看着就要将他斩成两爿。陈默瞪起了眼睛,再次尝试,铜尸终于动了动,向着他预设的方向斜刺蹿出。
拖着铁链的流星锤已从那个方向无声无息飞来,正中铜尸面门,发出当啷一声,火星飞溅。铜尸的面具瘪下半边,没有半滴血液流出,歪歪倒倒了几步,又被侧方冲到的对手抡起齐眉棍,砸上后脑。
这次的金铁交击声更为响亮,铜尸变成了打水漂的石片,贴地足足滚出二十多米远,一路上沙尘飞扬,像是卷起了旋风。
那根齐眉棍,竟然也是钢铁铸成。
“不是要挑战我们吗?怎么好像不禁打啊?”那年轻人冷笑,只不过目光却是远远投在陈默脸上,“ 以为找个不死不活的玩意,就能跟我们袍帮斗了?小爷我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功夫”
他话音未落,已带着身边两人再次扑了上去。刚才兔起鹘落的那一系列快攻,陈默不是没看清,而是根本来不及操控铜尸。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骆四又岂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