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黑熊当初汇报时,说有一个少年使用了异能药物,推测可能是组织的叛徒这件事,伊藤诚懒得去管,那不是他该负责的事,追讨叛徒自然有别人去做。
短短的时间里,念头电转,伊藤诚没再多注意那个少女,于是,下一刻令他再次认识到了少女的神奇。
在长索缠绕上身体,狠狠收缩勒紧的瞬间,女孩的身体忽然一颤,身周空气不,是空间在震荡,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搅动着池水,毫光乍现,微一愣神间,她整个人biu的一下消失,出现在他身前,身上罡风阵阵,衣襟猎猎狂抖,扬手一式手刀劈砍过来。
“咦?心灵传送?”伊藤诚有些诧异,从少女会飞,他就察觉对方应该是一个罕见的多重异能进化者,但少女到目前为止,使用出的力量多少出了他的预料,能光束切割的铁链应该是能量系,能飞行的异能大约也是能量系的“风力控制”或者“引力控制”,但这次突然消失,穿越空间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即使以他的见识,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心灵传送”。
可是,心灵传送是心灵系,多系混合?这种情况应该不太可能出现吧?
伊藤诚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少女劈砍过来的手刀,已经快要切上额头,拐杖微微摆动一下,身周的黑暗,顿时以最为狂暴的形态轰然冲出,少女纤瘦的身体,如同巨*中的一叶小舟,猛地被轰飞出去,伊藤诚提杖,轻巧却又极为坚定地在地上磕了一下,随后,身周洪水一般冲出的黑暗,旋出一扇巨大的旋涡,仿佛凶兽的血盆大口,向少女吞噬过去。
呼——呼——
气流席卷,旋涡铺天盖地压来,吞噬的刹那,少女身周的空气再次扭曲,半空一缕微弱的光华闪现,下一瞬她出现在后方十多米外,素手一翻,一顶遮阳帽凭空出现在手中,被她反手盖在头上,紧接着,整个人便不见了。
正指挥着无穷黑暗冲击过去,要把少女抓住的伊藤诚,微微一愣,“隐身?呵,异能还真多啊!”他嘴角露出一丝微微有些兴奋的微笑,显然女孩多变且复杂的异能,已经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但是,这些对我没用的,隐身也好,心灵传送也好,我说要抓你,你就跑不掉!”
他缓步行走,拐杖敲在坚硬的楼板上,出咚、咚的声响,破败的楼内,空气随着这一下下的敲击,慢慢震动了起来,一些细微的波纹以大楼为中心,缓缓扩散开,仿佛特定的讯号,波纹蔓延过的地方,无论是夜晚本就有的黑暗,还是楼层投下的阴影,都在这刹那活跃起来,扭动着,挣扎着,化为黑色的雾气飞腾上天空,仿佛倦鸟归巢,一股股投向波纹传来的地方,不多时,那整栋大楼便被浓郁的黑暗包围住,远远看去,就像一颗朝天直立,有着漆黑颜色的巨大蛋壳。
草地中央的圆形空地上,兀自忿忿的李青林,此时也从水塔收回怨恨的视线,看向那个巨大的蛋壳,浓眉微蹙:“和一个四阶战斗罢了,伊藤诚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动静确实很大,即便离小区还有几百米,他也依旧还能听到“咚咚”的敲击声,眼角余光偶尔扫过地面,便可现几人的影子以及身周的黑暗,都在这声音中微微颤抖,倾斜,似乎也要相应召唤,飞蛾扑火一般投进那个蛋壳里,融入其中。
异能如此大的影响范围,在此时进化者遍布的申城,恐怕就像黑暗里的火炬一样明亮耀眼,那些感受不到之前战斗余波的低阶进化者,此时必然能现这里有人大范围使用异能的异动,也许要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赶过来。
“我们撤退吗?”他看向全秀心,虽然不太喜欢这种的做法,不过为了削弱竞争对手的实力,不去帮助凤凰是必然的事,相信昆仑那边也是如此考虑,所以张道全才到现在都一动不动。但这样的打算,只能暗地里进行,否则事后特事局可是会算总账的——除了凤凰之外,仅有师太一个五阶的特事局,实力并没有多强,强的是它的后盾,有国家机器的支持,特事局要疯找谁麻烦,谁也躲不掉。
之前没外人,他们还可以停留,但现在伊藤诚的异能扩展到这么大,一旦城市里那些蝗虫一般的低阶进化者被吸引过来,现凤凰和人战斗,而他们昆仑、雷泽却旁观看戏,到时造成的影响就太过恶劣了,特别是其中还有外国进化者参与的情况下。
全秀心眯眼沉思,片刻后,摇摇头:“再等等,有点奇怪,那个女孩很难缠,而且伊藤诚想活捉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杀意奇怪,放着凤凰这个大敌不去管,反而和一个女孩纠缠,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说全秀心的疑惑,此时无论北部城郊小旅馆,还是西方临山的军营校场,那些隶属特事局与醒狮的进化者,同时感应到,一股纯粹、强大的意念,盘桓在城北边缘地区,那意念之强大,甚至已在精神世界引起了震荡,任何感应到这种震荡的人,恍惚间都有种身处永恒黑暗,不断沉沦的错觉,就像天地间只有无尽的漆黑,无尽的静谧,随后心里升起浓烈得令人狂的寂寞。
不只他们,立于海边,灯火辉煌仿佛一座巨大宫殿一样的城市里,那些或在宾馆,或在游轮,或在商业街,或彼此隐秘交锋,属于各个组织的进化者,也在同一时间看往小区所在的方向,内心震动,面色大变。
不多时,若有人能够从城市上空俯览,便会现,许多汽车调转方向,不约而同地向一个地方奔驰,仿佛画在地图上的一个个锋利箭头,而小区则是以红色标注的目的地。
小区北部不远,夜空下只有一片漆黑的田野中,沟渠里的水哗哗流过,小小的拱桥,风穿过桥洞呜呜作响,一双在黑夜中也泛着洁白光泽的小腿、脚丫,在桥洞穿过的冷风中一荡,一荡,少女坐在桥上,轮椅倒在身后,一胖一瘦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蹲在她身边,即使天气湿冷,他们依旧满头大汗。
当所有人都感应到那股在精神世界引起震荡,让人好像在黑暗中沉沦的意念的刹那,眼眸灰色的少女,停下低哼着曲调,转望向南面夜空,轻轻笑了,鼻间微皱的纹痕,带着青春特有的调皮狡黠,但眼中却包含着一种冷淡的高傲,就像神在俯视众生时那一抹漠然的目光。
蹲在她身旁的两人,偶然瞥到这高傲的目光,背上顿时湿透了,头垂得更低,半点不敢抬起。
“时间要到了!”她轻轻说着,然后身体飘了起来,单薄的裙角飞舞,柔弱得仿佛狂风中的一株小草,她看着下方那一胖一瘦两个人,冷淡却不失清脆的声音传来:“把信息给他们吧!告诉他们,我就在五阶强者战斗的战场,让他们来找我,要带够人哦!”
疯狗与胖子额头冷汗更多了,哗哗流下,却一动都不敢动,他们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少女都清楚,明白,背叛者会得到怎样的下场?他们不敢想象,只能紧伏地上,惶恐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看吧,瞎眼女孩都开始说反话了,她怎么可能让他们把消息传给醒狮?她这样说,一定是讥讽,是怒极而笑之类的心绪,一定是的!
疯狗欲哭无泪,斜眼咬牙瞪着身旁的胖子,如果不是这死胖子说得天花乱坠,他怎么敢起心思背叛女孩?这下真的完蛋啦,女孩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自己死定了,说不定还会被她曝尸荒野,然后被动物吃掉,再变成粪便排泄出去,然后粪便里会长出作物,作物再被人吃掉变成粪便排泄出去轮回,轮回
想象着死后也无法终止的悲惨命运,疯狗就在心里哭泣,恨不得跳起来把胖子咬死。
“狗哥,她好像走了诶!”
正悲愤着,旁边胖子鬼鬼祟祟地捅了捅他,小声说道,疯狗一愣,小心翼翼地抬头四处看了看,果然,四周除了两人以外,空荡荡的再没其他生物,特别是那个恐怖的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狗哥长出口气,一下翻起身,躺在地上急促喘息,就这么一会儿,他害怕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虽然不明白女孩为什么没杀自己,但能活一命总是好的,他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这时,胖子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肥厚的手掌里,手机已经翻开盖,屏幕蓝蓝的光芒闪烁,“狗哥,信息不?”
狗哥瞪着他,没说话,胖子以为狗哥吓傻了,又问一句:“狗哥,打电话不?”
“靠!”狗哥翻身跃起,一脚把胖子踹倒在地,伸手脱下破鞋死命地在他身上狠扇,边打边骂:“你妹啊,打你妹啊,你害哥还不够啊?啊?让你害我,让你害我让你当狗腿子,让你当狗腿子,我们差点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不?去死去死去死”
肉团在地上打滚,狗哥呼哧呼哧地追在后面,破鞋狂甩,胖子嗷嗷大叫,两人扭成一团滚下石桥,滚下堤埂,滚进田地里,泥土翻飞,不远处,一辆自行车渐渐行了过来,年轻男人载着年轻女人,停在堤埂上往下看,女人瑟瑟抖地问男人:“那那是什么呀?”
男人探头望了几眼,听见下面传来的喘息,嘿嘿yin笑:“野鸳鸯打野战呗!”
随后,下面陡然扔上来几块土疙瘩,举着手机的胖子大骂:“你才打野战,你全家都打野战!”手机的光芒照在他脸上,圆脸满是悲愤,疯狗在他胯下不断挣扎,“妈死胖子起来,让老子干了他,干了他!!”
堤上的男女望着下方以观音坐莲姿势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嘴角抽搐,那个男人更是面色惨白,屁股一夹,埋头狂蹬自行车跑了,生怕被狂呼“干了他”的yin魔追上,菊花绽放。
疯狗恼羞成怒,瘦弱的身体猛烈爆出强大的力量,一下把胖子掀翻,自己则翻身骑上,狠狠掐住他脖子,“我的一世英名啊,死胖子,去死去死去死!”
于是,野战继续
废弃的楼内,伊藤诚漫步前行,环绕身周的黑色气流,将一切障碍都排开,推离,楼外浓密的黑暗已经将大楼团团围住,透不进一丝光,走廊伸手不见五指,但却是他最喜欢的环境。
少女的难缠,有些出预料,若想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活捉,以他现在不能动用领域的状态下,还是显得有些吃力,当然,吃力并不代表没有办法,“黑暗结界”已经形成,在这片黑暗中,无论是谁,包括他自己,都看不见任何东西,眼前的,身边的,只有无穷尽的黑暗与静谧。
这是规则的具现,谁也逃脱不了,除非有更强大的规则将黑暗打破,不过,伊藤诚不认为女孩有那样强大的力量。
至于释放出这个结界会造出多大的动静,他也懒得理会了,就像之前想到的,只要抓住她,找到小茉莉,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以后很难会再到这个国家来——我走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走了几步,身边环绕的黑暗,有了一丝波动,他拐杖挥舞,一束黑色气流顿时脱离,顺着那丝波动延伸而去,依靠着黑色气流的搜索,可以确定那是一间房间,伊藤诚杖尖一顿,身边黏稠的黑暗潮水奔腾冲了进去,将整个房间塞满,如果其中躲着人,立刻就会让他感知出来。
在黑暗结界里,这就是他的优势,别人不能看见,听觉也会被压制,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摸索乱窜,而他,则可以轻松的指挥黑暗作为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手”,去搜索,身处在完全无光的环境中,他的战斗力也会大大加强,身边是取之不竭的黑暗,即便是拼消耗,也没有谁能拼得过他。
黑暗的潮水渐渐填满房间,侧头分析着反馈回来的波动,嗯,里面没人。
他不疾不徐地招回那些黏稠的黑暗,继续前行,没几步又感应到一丝波动,例行地摆摆拐杖,黑流奔涌,窜进房中,包裹着他的黑暗渐渐稀薄了些,鼻间似乎已能闻到空气中徘徊着的霉味,那是身边黑暗减少,保护力度和范围变弱的结果。
他不担心少女会偷袭,就像领域一样,结界也有着强的的排它性,不过,它只单纯的排斥光线,没有光,谁能看到他在什么地方呢?连掌握黑暗的他自己,都没办法违反这个规则。
然而,就在他悠闲地查探着房间,身边黑暗气流流走,直到最薄弱的时候,一股灼热的气浪从前方扑了过来。
“火团?”他冷笑一下,看来女孩技穷了,就像圣斗士一样,同样的招数对五阶是没用的,他举起拐杖,身边不多的黑暗立刻分出一股聚到身前,盘成一面薄纱,迎着那股灼热气浪一兜一卷,然后他便感觉到,一颗炽热、暴烈的能量团被包裹住,薄纱膨胀,如同充气的气球,他顿了顿杖尖,包住火球的薄纱顿时飞到身后,远远甩开,不多时,一阵猛烈的爆炸从身后传来,但威力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只有几缕烟尘随着冲击波冲到面前,给空气中加了些泥土的腥味儿。
“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他轻声说着,黑暗的结界可以压制听觉,但他有办法让女孩听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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