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如同凡尔纳的《地心游记》所描述的一般,是一个巨大的空洞!这里似乎有着河流,蕨类植物形成的树林,起伏不超过百米的岩山,甚至在中心的位置还有一根巨大得如同通天塔般的石柱,就像定海神针一样矗立在那!
这里有着微微幽若的光芒,似乎无论地衣、苔藓还是那些石壁都在散发星点的光芒,除在这光芒之下我清楚的看见了面前的东西!
那是树!
就在我们出来的地方清晰的可以看见有三棵大树呈‘品’字形排列在一起,就在树下有着无数的女人忙忙碌碌,看上去似乎在烹饪食物、制造弓箭以及…运送果实!
这三棵树有十来米高,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大肚子的啤酒桶,光滑溜溜的躯干没有分支也没有树叶,但是顶部射线状向外有无数的树枝,叶大而美,一叶三色——整个树看起来就像一把雨伞!
但是雨伞的伞骨上面有着无数的根须状藤蔓,每个藤蔓上面都结着一个果实,小的有拳头大小,大的就如同芒果,这种果实皮青透明,被宽大的叶片包裹着,透光的时候隐隐看见里面似乎在蠕动!
不错,确实在蠕动!
我分明看见一个果实蠕动的非常厉害,随后就有几个女人利索的爬着树上的绳索到了顶部,然后顺着树枝走到半空中把它拽了上来,然后取下果实!
那个有着特别纹身的女人朝我说了几句,然后指指树下一块巨大的岩石,“行,喊我们坐下铁子说道:“这次我都猜到了
“随你,”我一直注视着那个被取下的果实,就算是和他们一起坐下的时候都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郑曲随着我坐了过来,“这个不就是一种果子嘛,看起来她们要弄来吃他看着几个女人把果实轻轻的用石刀割开,“你看,马上要拿出…”女人们伸手入内,抱出一个婴儿。“…一个孩子郑曲的声音都变了,有点女高音的味道:“你们看,你们看!——是人啊
旁边几个女人的长矛瞬间指了过来,我拍拍郑曲肩膀示意安静,看着我们毫无动静,这些女人才收起武器走了开去。
远处才取出来的婴孩哇哇哭泣着,它旁边的女人则是开始拿着果皮开始捏,把果皮上挤出的汁液滴进她的嘴里!
对,我确认是她,而不是他!
说一句比较现代的话:因为木有小!
拍着胸口的郑曲惊魂未定,凑到我耳边说起话来如同公鸭子:“刘哥,刘哥,我是不是眼花了…”“花你妹铁子也探头探脑的伸出耳朵,“我也看见了
“你呢?”我倒是没搭理他们两个,低声问林超,“你看见没有?”
“我…我也…也看见了林超手中的摄像机已经被那些女人拿走了,现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是还是相对比较镇定,“真的,真的是个孩子
“人参果?”铁子的想象力是相当丰富,不知道是不是摔下来的时候脑袋撞了石头,“脑壳有包我倒是完全没朝着这个方面想,“那东西生长的地方必须是山明水秀的灵脉之地,地下是绝对长不出来的
正说话之间,我突然看见对面一群人朝我们走了过来,带头的正是刚才那个‘井’字女人,她一边走一边对着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看上去那人应该是她们的首领!
首领就是不一样,脸上的涂料是一种赤色的颜色,看上去殷红如血,手中握着一根蔓藤手杖,随着众人来到了我的面前。
也是个女人!
细细回想起来这里就没有看见过男人!
“尔何许也?”这个赤面老妇走到我面前,缺牙的嘴唇蠕动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文言文就不怕了,在老爷子教我的时候就发现了,我有着无以伦比的语言天赋,要是外文考试只考口语的话,我早就过八级了!
文言文也是一样,我是会说不会写,无论大篆、小篆,还是金文、籀文,我都是能说而不能写,当然,要说会认,也勉强能弄一点!
“媪何?那得忽相闻?”我略略思索,便回答了这么一句,在这句话出口之后,我看见老妇的表情变得似乎有些不同,她转过头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但是这几句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老妇再次转过身来:“安之?”我这次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用手指了指上面。
现在把刚才的对答翻译一下:
老妇人问我:你们是什么人?
我回答道:大娘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老妇人和自己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以后再次和我说话:你们要去那里?
其实在这一段对话中,我们都没有回答而只是发问,只有最后一句用手势告诉了他我准备前往的地方。
(PS:下面我还是写成现代文好了,又是文言文又是翻译,看起来你们不哭?)
我和这个老妇人就在这个大石头旁边用文言文交流了一会,我也是半听半猜加上手势,和她把很多事情弄了个大概!
她们生活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可考了,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只能用很久很久以前来说。
这一片区域按照说法应该是直径在两公里左右,一半属于她们,一半则是属于另外一个族群。听了她的介绍之后我又爬到一个高处去确认了一下,这里确实很奇怪,一半是陆地一半是湖泊沼泽,这两半结合在一起又是一个浑圆!按照我的估计,这就是阵心了,受到先天八卦的影响,地下也是阴阳两分,这些女人属阴,生活在这里,而对面就应该是生活了一些阳属怪物。
说了半天话,我也饿了,那老妇挥挥手,最初那一些女人端过来几卷树叶,上面有着一条一条白生生的肉。
味道不错,吃起来如同三文鱼一样,又嫩又多…汁,而且也许是在水中浸泡过的缘故,所以口感冰凉,别有一番风味。
东西不多,我们四人几口就吃完了,铁子吧嗒吧嗒着嘴:“恩,真好吃,资哥你问问她,这是什么东西?”“蜈蚣我想都不想就答了出来,“哇~”铁子差点一下子呕出来,我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吞下去!给老子吞下去我恨恨的骂道:“你知道不知道这里吃的东西多缺……”但是就在这一瞬间,铁子的眼神似乎抓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支支吾吾的摆脱我的手,凑到我的耳边,“资哥,你看那女人…”“女人有什么…哇!这算什么意思?”我扭过头去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旁边拿来食物的那个女人正站在老妇身边说着什么。
女人还是那个女人,个头也还是只有三尺,就连脸上纹刻的‘井’字图案都没有丝毫改变,但是就在我和老妇说话的时候,她似乎老了十岁!
我周围一大量,这会儿似乎从树上的果实中取出了不少的婴孩,而那些原本的女人似乎老了不少!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女树’?”我猛然从这朝生暮死的感觉中灵光一闪,“那无妄之地诞生而成长的上古奇树?”
女树是传说中的上古奇树之一,记得老爷子曾经给我看过的书中有这么一段介绍:“海中有银山,生树,名女树,天明时皆生婴儿,曰出能行,至食时皆成少年,曰中壮盛,曰昃衰老,曰没死,曰出复然。”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大海之中有座山,名字叫银山,那里有种奇怪的树叫做‘女树’,这种树能够生人:天明的时候生出孩子,吃早饭的时候就成为了少年,中午成年,晚上开始衰老,太阳下山的时候就死掉了,周而复始!
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后来看见几个小时这些女人就变老了十岁,所以猛然之间记起了这点!
记得当年老师说起的时候提到了一本书,似乎有所记载,明代莫是龙《笔尘?海中银山》中对此有介绍,但是在我们法门之中所相信的书籍则是《西游记》。
吴承恩其实是我们法门中人,一生游历四方寻魔访仙,在老年时曾经被称为‘异斋叟’,一生游历中捕捉的山鬼恶障不计其数,后来著书两本,《西游记》与《禹鼎志》记载了一生所经历的传奇!
《西游记》一书中吴承恩假手唐玄奘的故事讲诉游历,而《禹鼎志》按照我们的说法,则是一门法门密码手册,只要是法门中人拿着这本书,对照《西游记》,自然可以去掉那些给世俗之人所看的故事,使得《西游记》成为我们法门中人的妖魔介绍!
当然,现在世人都认为《禹鼎志》已经失传,其实不然,仅有的几部都存在于法门之手,绝不轻易示人!
书中《女儿国》一章中,若是法门中人就能看到关于女树的详细介绍!
第三十一节 犬封国人(首更3500)
按照吴承恩的说法,他曾经在海上见到了这种奇异的树,女树的果实七天成熟,然后就果熟蒂落化成女人,这种女人只有一天的寿命,不需要学习就会说话、会用工具,然后再死亡。一般来说女树一年中有半年时间在不断的产生婴孩,半年则是吸取天地之间的阴气,每当女树刚开始产生果实和准备结束果实的时候,都会产出一种赤红的果实,这种果实生出来的孩子能够存活半年以上,把所有的东西传承给下一个赤红果实中生出来的女人。
我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老妇,果然不错,她就是这一任的传承者,但是奇怪的是,她告诉了我另一种现象:这里的女树似乎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生产,至少她传承的记忆中没有这一条!
三棵女树一共有近七千果实,若是按照七天的规律,那么随时随地这里的人口数量都在一千左右!
时间过得很快,我眼中的这些女人开始渐渐变老,很多倒在了地上,而另一些食用了果皮汁液的婴孩则跑了起来,脱下她们的衣物,拿起她们的武器,眼睁睁看着她们死掉,然后推进了树下那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水潭中。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老妇似乎已经看惯了这种生老病死,“无穷无尽的轮回,无穷无尽的生死,在树下周而复始,永远不会停歇
“我很想帮助你们,”我很遗憾的说道:“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找不到一个可能地手段老妇咧开嘴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一种超然的感觉:“不必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淡漠:“蜉蝣和我们一样,都只有一天的寿命,我们从出生就在等待死亡,在你们看起来或许很短,但是在我们的母亲看来,你们人类又何尝不是呢?”她所说的母亲应该就是那女树,这树估计已经上千年的寿命了——我突然觉得她所说不假,在女树的面前我们人类也不过就是朝生暮死的蜉蝣!
我叹了口气:“你能看破,说明你也不是简单的一个‘女人’,或者是因为你们所在的位置我指着上面的石柱说道:“从那里上去便是这个天生天养的先天伏羲八卦阵,你们所在的位置就是纯阴之位,所以就有了女树无休无止的生产其实我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在吴承恩的书中,曾经说过这些女树所产生的人没有灵魂,属于牲人其中的一种,无情无欲,但是看起来似乎又所不太一样!
估计也是因为存在这个法阵中的缘故。
既然没有办法帮助她们,我还是继续我们自己的事情好了——于是我问老妇如何才能从这里找到一条通路,以便我们向上继续前进。
老妇细细想了半天才告诉我说,这中间方圆数里之内的石柱都属于连接上下的柱子,中间没有丝毫的缝隙可以通行,若要真的说能向上而去,看来只有中间这根通天树似乎有着缝隙,也许可以上去。
树?这一点让我很郁闷,原本我一直以为中间这么大的一根也应该是石柱,没想到居然是一棵树!
“我们就从这棵树爬上去算我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是老妇摇了摇头,并且告诉了我另一个情况:这里半块陆地上生活着女树族人,但是另外一边则是生活了另一个种族,它们生活在另一半湖泊沼泽中,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来掠夺女树族人!
而那个种族正好控制了正中的大树,要是我们这个样子冲过去,多半会被他们发现抓住!
老妇说起这对手的时候似乎非常痛恨,她口中那些家伙长得像人,大小比例和女树族人差不多,它们人身狗头贪图口腹之欲,宛如饿死鬼投胎,世上有翅的除了苍蝇,有腿的除了板凳,无不想方设法吃进嘴里。
我从她的介绍中很快猜到了女树族人的对手,那是犬封国人!纵观所有的古籍,似乎对他们只有一句介绍:犬戎国,状如犬!
在《镜花缘》一书中有着一段关于犬封国的介绍,借着多九公的嘴说:你看他虽是狗头狗脑,谁知他于‘吃喝’二字却甚讲究。每rì伤害无数生灵,想著方儿,变著样儿,只在饮食用功。除吃喝之外,一无所能,因此海外把他又叫‘酒囊、饭袋’!
这《镜花缘》一书虽然是讲述着醒世的道理,但是也从一个角度说明了这种生物的贪婪与暴戾——我想若不是女树族人有着那么顽强的生存能力,也许早就被犬封族人灭绝了!
看来天地造物果有道理,一方面看女树族人朝生暮死生命短暂,但是新老交替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