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畅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本来不想说那些教训的话,可是看见她一脸的浓妆,一身的酒气,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这么晚了,你不是也在这里吗?”朱莉茹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那个中年妇女又扑了过来,这次不是冲着朱莉茹来的,而是直奔李畅咆哮而来:“你回家管好你的老婆,你知道她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吗?是不是你那个东西没用,满足不了自己的女人,让她出来偷人。这个婊子养地,臭不要脸的东西,自己家有男人,还塞不满你地B吗?我老公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弄得你很爽!?”
李畅头大,郁闷,真真是飞来横祸,看见那个秃顶男人还在一旁傻傻地看着自己,吼了一句:“还不把她带回家去!丢人丢得还不够吗?”
男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傻傻的目光变成了嫉妒和仇视,冲着朱莉茹喊道:“你不是说没有男人吗?你***背着我还在外面偷人,老子要杀了你!”
朱莉茹发出更大的一声尖叫,躲到了李畅的身后,李畅抓住秃顶男人的拳头,轻轻一推,秃顶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敢打我老公!”中年妇女哭闹着,挥舞着双手就抓了过来。畅偷眼一看,那双手指甲够长,抓到脸上绝对不好看。上计,李畅抓起朱莉茹的手就跑。
跑出去了足有百十来米,看那个中年妇女没有追上来,李畅对气喘吁吁的朱莉茹抱怨道:“看你做的什么事?偏让我摊上这等无妄之灾。
“老……老同学好久不见,也算帮我一把。。宵夜吧。。
无巧不巧,两人来到李畅不久前从从那里撤离的排挡。坐在那里,看见李畅过来,满眼睛的阶级斗争。好意思当面赶客人走。
朱莉茹喊了半天,服务员才腻腻歪歪地过来,有气无力地问:“你们要些什么?”
点了几个凉菜,要了几瓶啤酒,朱莉茹很豪放地用牙齿咬开了啤酒瓶,给李畅和自己一人倒上一杯。
“来,老同学,为我们的重逢干杯。。一下,然后一口倒进了喉咙。。一的,尤其是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孩子。
“朱莉茹,不是我想管你的闲事,你什么不好找,怎么找了那么一个地中海?”李畅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
“有钱呗。。的。~他老婆已经分居了,要和我结婚的。
“你就信了?”
“我要信了那杂种,今天就不会有这事发生了。么知道我和他在酒吧约会的吧。。=
“你告诉她?为什么?”
“那个老不死的不是总说要和他老婆离婚吗?敷衍了我一年,我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干脆给他来个狠招,现在他不离也得离了。
第168节、漫长的一夜(一)
李畅半天没作声,朱莉茹问道:“李畅,毕业后你就了,现在怎么样了,看你这一身行头,混得不错嘛。在哪里发财啊!”
“开个小公司,混口饭吃。你不是在卫生局上班吗?怎么……”李畅含糊地回答了朱莉茹的问题,把话题转开了。
“那能挣几个钱?后来去东莞打工了,一直在那边,这次是专程回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朱莉茹很无所谓的样子说。随即很不淑女地打了个哈欠,她打开坤包,掏出一包烟来,“来一根?”
“谢谢,不会抽。”
朱莉茹也没再劝,自己点了一颗。她抽烟的样子有点颓废,在颓废中又带点邪邪的魅力。
李畅知道上次同学聚会之后不久,朱莉茹的父亲就因癌症去世了,自那以后同学们都失去了她的消息,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辞职的。本来他还想问在东莞做什么,可是看了朱莉茹这身装束,又觉得这种问题有点尴尬。
朱莉茹好像看穿了李畅的心思,坦然说道:“我爸爸去世后,我在卫生局也混得没啥意思了,人一走茶就凉,所以就从卫生局辞了职,一个姐妹介绍到了东莞,就在那里认识了这个家伙,做他的秘书。”朱莉茹说着兴奋了起来,刚才的不快好像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老公姓郭,叫郭全有,这名字好吧,全有,全部都有,他已经有几千万的家产了。”
李畅想起刚才那个中年胖妇人的泼辣,心有余悸地给朱莉茹泼了一盆冷水:“你还要跟着那个姓郭的吗?我看他一时半会离不掉的,他那个老婆也不是善茬。”
“他敢不离?”朱莉茹横眉立目地把酒杯重重地搁在了桌子上,“他那几个厂子的销售渠道全掌握在我的手里了,没有我,他做个屁的生意,开屁的厂子啊!”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名字?郭-全-有,是这个名字吧?”李畅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是啊。”
“真巧,我认识一个叫郭全得的人。他们不会是兄弟吧?你看看看这名字取地。多好的名字,全得,全有,不是兄弟也是兄弟了。”
“是啊,的确巧,我知道他有一个哥哥,就叫做郭全得,听说最近升官了,从区长变成了书记。还换了一个区,全友就是为了这事专程回来给他哥哥庆贺的。好像是在……”
“新州区吗?”李畅提醒道。
“对对,就是新州区。跑那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官,升半级也没啥意思。据说这个书记的职位还是个大热门,我听说打了不少嘴仗,最后还是托了陈县长的关系才坐到这个位子上。”
李畅内心震了一下。原来这这两个人真的是兄弟!原来郭全得真的是陈有福地人。这世界真奇妙。
“朝中有人好当官啊!”李畅感叹道,忍不住故意逗朱莉茹的话,她刚才那个消息太重要了,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心里也有点迷惑,她好像对自己地情况一点也不了解。新州这么大的一个事,她居然就不知道是她的昔日同学的手笔?
“我老公他哥哥做这个书记。我老公也是出了力的,陈有福去广东深出差,全有哪次不是好好招待,几乎是全程陪同,陪吃,陪喝,陪玩,整个一个三陪。贴钱又贴精力。陈县长再不出点力也太不应该了。真要细论起来。陈县长这还算好地,功夫做到了,他还是给你出力的,不像有些人,在那边好烟好酒好小姐招待着,牛皮吹得天花乱坠,酒席上拍着胸脯称兄道弟,回来就不认识了。”
“朱莉茹同学,你好像忘记了我和陈森昆的关系?”李畅不悦地说。
朱莉茹啊地一声捂住了嘴,很歉意的样子。小声地说:“中学时的那点事请你还记恨啊。那时都是学生,不懂事。”
“恐怕我不记恨他们。他们还在记恨我吧。”李畅淡淡地说。
气氛有点沉闷,两人只是默默地喝酒,朱莉茹酒量真的很了得,刚才在酒吧里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跑到这里又已经喝了三瓶。
“李畅,你刚才还说自己开一个小公司,看你这一身地行头,开小公司能置得起这一身行头?放心,我又不向你借钱。跟老同学有什么要瞒住的。上次聚会人太多,放过你了,今天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朱莉茹打破了沉默。
上次聚会时还没有开公司呢,李畅想,上次聚会,朱莉茹还是一个和王大为相提并论的歌霸,那时还以为他们会配成一对,现在却……,这两个家伙是混不到一张床上去了。
“不瞒你说,我的公司就开在新州区,叫新绿公司,主要做种植行业的,你的大伯子郭全得我也认识,是我的父母官啊!”李畅无奈地说。
朱莉茹看来真的是一个神经很大条地女孩,也可能她那个冒牌老公根本不会与她说这些事情。要不然,凭新绿公司在昌宁的鼎鼎大名,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好啊,好啊,我跟我老公说一句,有他一句话,他哥哥还不得照应一下你。”朱莉茹的情绪又高兴了起来。
“谢谢。”
“有什么,老同学嘛。”朱莉茹很豪气地挥了一下手。颇有点当初伟人指点江山的豪放。
李畅见朱莉茹把老公两字挂在嘴上,似乎早忘记了她只不过是别人的二奶,刚才那幕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有心想劝说一下,又觉得这层关系太浅,再说自己是一个男人,在这种问题上还真不好开口,要是王绢在这里就好了。她们以前的关系还算不错的。
“你不要劝我,我也知道在你们心目中,我就是别人包的二奶,”朱莉茹笑了一下,很放浪的笑容,“今天地事情你都看见了,我也不瞒你,全有对我还是很好的,给我买了房,买了车。还给了我一大笔钱,说要保障我一辈子地生活。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比
做二奶的,我的运气还算可以,我有一个姐妹,跟了年,最后被赶出门,什么也没有得到。跑到歌厅做小姐去了。全有一直说要跟他老婆离婚,他这么说着,我也就这么听着。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年之中,他大部分时间是和我在一起,给他老婆地时间只有那么可怜的几天,这样的正牌老婆又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多了那张纸吗?那张纸顶个屁用,老娘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看他敢不敢给我滚过来!”
朱莉茹拿出手机就拨号,刚准备按拨出键,拇指停了下来:“这么晚了,正好和他老婆在一起厮混呢,哪里还能出来?给他点时间吧。”说着把手机收了起来,想想又不甘心。再次掏出手机,找出号码,犹豫良久,对李畅说:“李畅,看在老同学面上,求你一件事。”
“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李畅说,心想如果对方真的要借钱。不管多少也借给她吧。只希望她不要过这种日子了。
“你帮我打个电话,用你的手机,约他出来,你就说是他的客户,他老婆肯定在旁边,这个时候只有男的才能约他出来了。你放心,他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我有句话今天一定要问清楚。”朱莉茹急急地说。
李畅摇摇头,平生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帮一对偷情的男女做媒人。是不是有点……?不过,看见朱莉茹渴求地眼神。李畅还是按下了那几个号码。电话通了,等了好长一会,李畅差点就要掐断了,一个嗓子有点嘶哑的男声这才接了电话。
“喂,哪位?”
“郭总,我是李畅啊,现在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我在青阳路的大排挡,这里有几个你认识地朋友。”
“李畅?哪个李畅?”对方看来还有点糊涂。
“新绿公司的李畅。没关系,我们只见过一面,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这里有你非常熟悉的老朋友。”李畅看见朱莉茹有点着急的样子,笑道:“都是几个生意上的朋友,你出来就知道了。”
“哎呀,原来是李总,抱歉抱歉,刚才睡糊涂了,没听出来。您稍等会。”电话那边传来郭全有很夸张地声音,李畅没弄明白他是真的知道新绿公司,还是故意说给老婆听的。
李畅听见那边与一个人商量,郭全有很老练,故意没有捂着话筒,所以几句对话都听得很清楚,自然是让李畅这边见机行事的意思。无非是郭全有跟他老婆强调,新绿是一个大公司,自己和李畅是老朋友了,还扯上了郭全得的大名。好说歹说,他老婆总算同意他出来了。
李畅收了电话,对朱莉茹说:“你要我办的事情都办到了,你老公也出来了,你想过没有,万一他老婆又跟踪出来,你怎么办?”
朱莉茹一想到那个中年妇女地泼辣,也有点后怕:“要不,我先躲一会儿。”
李畅点点头,朱莉茹起身到饭店里屋找了个地方坐下,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大排挡的客人也少了很多。
县城不大,才过了十分钟,一辆挂着广东牌照的广本就停在路边,离李畅的座位很近的位子,一个地中海的脑袋先从车厢里冒了出来。
郭全有看见李畅,明显地有点吃惊。他不明白刚才把莉茹拉走的那个男人为什么在这里?郭全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没有马上走过来。
“郭总,你放心,就我一个人。没有埋伏。”
听见李畅有点懒洋洋的,带点调侃地声音,郭全有依然没有放弃警惕,他没有熄火,走到李畅的桌钱,找了一个最有利于逃跑的位子坐下。
“是你找我?”郭全有怀疑地问。
“不是我。是朱莉茹。”
“她人呢?”
“她害怕你老婆追过来,没敢现身。”
郭全有听见这句话,也有点紧张,往来路看了一眼说:“我们换个地方吧。我知道有一个茶馆不错。”
“郭老板,不是我们,是你和她。朱莉茹是我的中学同学,今天完全是巧遇,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她在店里等你。我先走了。”李畅说着站起身来。
“等等。”郭全有急忙拉住李畅的胳膊,“你真的是叫做李畅?”
“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吗?我为什么要假冒李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