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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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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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九十以上的货物都来自华夏,只有不足一成才是本地自产的。因此也可以这么说,华夏商人支付给朝鲜官府的银子,朝鲜方面还没有捂热,就直接交还给了另一批华夏商人。

  我问陶主事,华夏把朝鲜的矿产、林木都拿走了,朝鲜人会不会有怨言?

  陶主事笑着告诉我,朝鲜高层对山里的大木、矿产能换回大把的银钱是乐见其成的;至于下层百姓,土里刨食的收益还不足以吃饱穿暖,到华夏商人开设的商号、矿山里做工,多少能获得一些额外的进项。

  听到种田人自己吃不饱穿不暖,我突然有了一个不安的念头,于是便问陶主事,朝鲜的田赋几何?

  陶主事告诉我,朝鲜的田赋其实和华夏差不多,但问题的关键是朝鲜还有丁税和差役,这两项加起来比正常的田赋还要搞,而且两班都是不纳税不服差的,他们所免去的部分都分摊在了中人和下民的头上,这就让朝鲜百姓的日子颇为艰难。自耕农是如此,佃户更加不堪,只不过以前没有第二条出路,所以才只能半死不活的过着,现在有机会替我华夏商号做工,却是大部分人都愿意的。

  我又问道,码头上的下民为什么不去矿山或华夏商贾的商号里做事?

  陶主事给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原来那些码头苦力都是所谓的下民,一种奴婢,是贱民,没有人敢雇佣他们。之所以在码头上出现,是朝鲜官府无偿征召的劳役,收入都被官府拿走了,每日只用一些糠麸什么打发他们,还说这是所谓的救济。

  贱民!朝鲜还有贱民,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毕竟父皇一早就取消了贱民制度……

  武成十五年二月壬申

  是日,天阴无雨。

  在将手中的咸鱼卖给了有销售渠道的华夏大商号后,我和陶主事离开了镇海,向朝鲜内陆行去。朝鲜原来有所谓八道,相当于华夏八个省,不过南北朝鲜重新统一后,根据华夏的建议,朝鲜的行政区改为二十二个府,分别是原隶属京畿道的汉城府、仁川府和开城府;原隶属咸镜道的咸兴府、镜城府和甲山府;原隶属平安道的平壤府、义州府和江界府;原隶属黄海道的海州府;原隶属江原道的春川府和江陵府;原隶属忠清道的公州府、忠州府和洪州府;原隶属尚庆道的大邱府、安东府、晋州府和东莱府;原隶属全罗道的全州府、罗州府和南原府。其中镇海所在的是晋州府,该府首治晋州城在南江边,并不顺路,所以我接下来会沿洛东江前往大邱府的金泉郡,然后再从金泉郡翻越小白山脉前往公州府的清州郡,最后沿着成欢道前往朝鲜京城汉城府。

  由于道路漫长,所以我用贩卖咸鱼的收益购买了一头健驴驮运自己和陶主事不多的行礼。只是没有想到,离开镇海的时候,还因此被巡捕——这是朝鲜仿效华夏警察制度设立的新式捕快——收了一百文的驴税,说是驴粪蛋会污染街道,天知道,我可是特意给驴装了粪斗的,巡捕此举无非是为了收取好处。但陶主事说了,这个价钱估计还是看在我们是华夏商人的份上特意少收了,若是普通的朝鲜百姓,估计没有三、五百文是不可能放过的。

  就算三百文吧,按照我现在已经知道的朝鲜百姓的正常收入来看,这已经是一个酒肆伙计一个月的收入,而普通农夫一年的净收入有一贯已经是多的了,可想而知,盘剥的厉害。

  但我不是来找朝鲜人吵架的,所以最终还是给了钱,但远本就不佳的心情越发沉重了。

  好在,沿途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由于朝鲜三面环海,所以气候跟华夏江南差不多,此时正值春耕之际,到处看得到农忙的百姓,只是耕牛的数量似乎有限,只有家境极好的百姓或是为两班耕作的才有畜力可用,否则都得老老实实的弯腰劳作。

  我问了陶主事,朝鲜的田土分配情况。陶主事告诉我,和华夏大田主及自耕农各占一半的情况不同,朝鲜绝大多数的田土都在两班和大户手中。然而与华夏自营性的超大田庄不同,这些两班和大户还是寄食性的将田土分割出租给中人和下民耕作,生产效率大大不如华夏的集约劳动。更为重要的是,为了自家奢华的生活,田主们收取高额的田赋,压迫朝鲜普通百姓的日子非常艰难,一有灾荒或疾病,就得卖儿卖女,甚至出卖妻子和自身。

  而且朝鲜合适耕作的田土非常有限,南方稍多一些,但北方却被连绵的群山分割,支离破碎不说,而且还数量较少,难怪以前时常听说朝鲜百姓有越过鸭绿江、图们江进入东北垦荒的事,朝鲜跟清廷翻脸也是基于百姓越境引起的矛盾。

  第608章 会盟

  华夏武成十五年三月十七日,郑克臧离开南红门行宫,在禁卫军及飞骑军第一师的护卫下启程前往承德。同日,幽州府城长达半年的军事管制宣告结束,不过此时的幽州城已经从近两百万人口的特大城市变成了只有不到四十万的大型城市,其中在被强制驱为奴工的旗人汉奸以外,另相当一部分对未来前景不确定的中等以上人家纷纷主动迁往上京天津府,而那些依靠向贵胄豪商之家出卖劳力存活的贫苦百姓则被以减轻天津周边粮食消耗为由陆续迁往归化、包克图等地实边。由此,原本人潮涌动的幽州外城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原本规定只能由旗人居住的幽州内城更是化成了一片死域。

  为了不让幽州成为一座废城,经郑克臧授意,华夏兵部很快在幽州内城北部建立了庞大的火药工场及工人住宿区,最终在五年后形成了日产万斤的产能,为夏军在漠北及东北地区的作战提供了坚实的物资保障。

  在火药工场建成投产之后,幽州内城中又陆续建成了制铳场、铸炮场、制甲场等一系列的军工产业和农具场等民用产业。其中制铳场生产的双管短火铳一度是夏军骑军和水师官兵的最爱,而特供给屯边功民的长管猎铳也成了幽州造的一大名牌。制甲场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在数十年后停产了,但铸炮厂利用朝鲜茂山铁矿提供的生铁二次精炼制造的(球墨)铸铁炮却是远近闻名,虽然不如夏军本身装备的钢炮更轻便、装药更多、射程更远,但因为其精良的质地,同样受到囊中羞涩的藩属国家的一致欢迎并为远航各地的华夏武装商船作为首选。至于农具场同样用铸铁打造的农具更是遍及整个华北、东北……

  三月十九日,郑克臧抵达密云,当日他下诏书任命宁夏知府兼任漠西安抚大使、归化知州为乌兰察布安抚大使、宣化知府兼任察哈尔安抚大使、承德知府兼任昭乌达安抚大使、朝阳知府为卓索图安抚大使、即将成立的通辽直隶州知州为哲里木安抚大使。

  三月二十二日,郑克臧抵达承德,当日下午,他不顾旅途劳顿接见了清廷供奉在热河行宫中的数位黄教高僧。在接受了这些喇嘛奉上的哈达和祝福之后,郑克臧向他们表示,不日将拨内帑二十万贯于武烈河东岸修筑两座西藏式黄教寺院,以供活佛及呼图克图们传法。郑克臧还同时规定这两座寺庙将是昭乌达盟和卓索图盟的最高寺庙。

  三月二十四日至二十六间,被要求出席承德之会的漠南蒙古各旗王公大多先后抵达。

  “各位王爷听说没有,哲里木那边大冬天也不太平。”趁着郑克臧还没有召见,蒙古人之间也在串联。“有几十个苏木(注:乡)被捣毁了……”

  一个年老的王公似乎回忆起祖辈叙述的历史:“想当年延达汗在的时候,我蒙古是如何的兴盛,可是如今华夏要打、大清也要伐,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但大清能威胁的不过是哲里木的几个旗而已,华夏却近在你我身边。”一想到固安之战中夏军骑兵的表现,参与此役而后被华夏释放的一名旗主就浑身战栗。“如今我漠南各部已经折损太多的丁壮,又如何能与华夏对抗,只要华夏不像灭亡察哈尔一样灭亡我等,就算武成大皇帝再苛烈,我等也只能忍耐。”

  华夏对蒙古苛烈吗?当然比起额外还给俸禄的清廷来说大大不如,可是王公们真在乎那几千两银子和几十匹绸缎吗?答案是否定的,只是华夏一开始便强迫各旗旗主到归化城居住,后来虽然郑克臧撤销了该政策并改以任命旗主轮流到各州府担任各地安抚副使、安抚使参事这个相对缓和的政策,但华夏要在蒙古地区设驿站商栈的宗旨却没有改变,这无疑是架在蒙古各旗脖子上的刀。然而察哈尔的灭亡就发生在眼前,所以元气大伤的各旗各盟也就只能战战兢兢的默认郑克臧定下来的制度。

  “听说武成大皇帝要把达里冈爱的官牧场暂时划给了投诚的察哈尔余部居住。”一名蒙古王公说起一则传闻。“接下来察哈尔人怕是要成为华夏手中的刀了。”

  “达里冈爱那地方才多大,如何能安置得下察哈尔八旗残余的部族,”另一名王公摇头道。“华夏朝廷必然驱使他们东征大清或是北上外喀尔喀,察哈尔人要活下来怕是还得流不少的血。”这位王公哀叹道。“不当刀就要被刀所杀,当了刀也有折断的一天,但愿这不是我们蒙古人的未来,否则……”

  “否则什么?”也有人不以为然的。“各位旗主以为我们这日子就能安稳了?也许吧,可是根据华夏颁布的蒙古爵法,用不着三代,各家的牧场就会细碎得驱马半日便可出境,届时你我的子孙怎么办?不给华夏人当刀还能怎么办!”

  “别说将来了,就眼下,华夏在归化城招募的义从军已经有过万人了,其中不乏是各旗的台吉、塔布囊。”一名身材消瘦,明显是伤愈不久的蒙古王公愤愤的说道。“都是被华夏许下的牧地和奴隶所吸引的,再这么下去,我的属丁都要跑光了。”

  “华夏不断向河套、辽河派出屯垦,牧地是越来越少才对,华夏哪来的这么大地方安置。”有王公质疑道。“华夏朝廷莫非是在骗这些人?”

  “骗?华夏朝廷根本用不着骗人,科尔沁不是还有几个旗依附大清吗?剿灭了自然就有牧地了。”有人冷笑道。“而且黑龙江那边也有草场,呼伦湖边上就是好水草地。反正一切都是大清的,华夏得了肉和骨头,汤自然能分些给咱们蒙古人。”

  “就算上呼伦湖的牧场和科尔沁的牧场,那才多大,华夏又能安置多少人过去。”一位红光满面的蒙古王公闷声的说道。“一代、最多两代就分光了,接下来怎么办?华夏朝廷要不想把说出口的话收回去,那么就只有向外喀尔喀、准格尔、甚至罗刹国开战了,到时候我们蒙古人肯定又是前驱……”

  “要是这样倒也无所谓了。”一名身子圆滚滚的王公扫了扫在场的众人。“不用命去搏,谁会给平白的给你领地和奴隶,但问题是外喀尔喀或许对华夏来说并非什么强敌,但准格尔人和罗刹人,这就难说了,大清也在他们身上吃过亏……”

  “说那么远的事干什么,”一名独目的蒙古王公冷冷的说道。“子孙怎么样是子孙的事,只要华夏现在不动我们的草场和子民,一切就由华夏去折腾好了。”

  身材消瘦的王公叫道:“那我们的属丁就这样白白让华夏给骗去了?”

  独眼王公冷酷的回应道:“有本事就去跟华夏人讨要,若是不敢的话,须得自家看好了,少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让人家笑话……”

  在蒙古王公们串联的同时,陪伴鄂尔多斯七旗王公朝觐的清套大使尹隆正在向郑克臧报告:“伊克昭盟之前向臣表示愿意接受了朝廷的命令,年内七旗便将迁往察哈尔。”

  “这是个好消息,”郑克臧点点头。“不过卿不可掉以轻心,依旧得仔细搜索,不要让小股蒙人滞留在河套周边。”郑克臧在室内转个圈。“卿且去跟七旗旗主说清楚,今后没有伊克昭盟了,就剩下察哈尔七旗,让他们把副使和参事的名字报上来,划分旗地的时候也好跟宣化府交接,不至出了纰漏。”郑克臧进一步指示道。“察哈尔的事情用不着卿过多过问,但清套大使及驻军依旧得留镇黄河沿线,以确保规划、平地泉等四直隶州的设置。”

  尹隆应道:“臣之前已经向枢密院呈报驻屯方略,待搜套及清理伊克昭盟故地完成之后,将于四直隶州各镇一师以备不测。”

  郑克臧不置可否的问道:“枢密院是如何批复的?”

  尹隆答道:“枢密院以四直隶州分属两省为由,欲将臣现辖各部一分为二,两师隶属朔方、陇上、陕西都部属,另一部归属额仁都护府以震慑漠南蒙古各部。”

  “不,”郑克臧摇了摇头。“一分为二可以,但剩下两师将归代北、辽宁、幽州都部属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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