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均是愣愣的看着场中的李硕,太狂了!诗虽绝世,可人,太狂了!
“李硕,回来。”身后的程二见状,急忙唤了一声,生怕惹恼了东阳公主。
“无妨,取我的清平调来。”东阳公主抬手制止了程二,再看李硕,神色中露出一抹赞赏,回身对着身边的绿衣说道。
清平调是南方的一种酒,用高粱酿造,入口极烈,入腹犹如火烧。不多时,绿衣取来一个半大的酒坛子走来。
李硕一把将坛子夺过,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舒爽的长出口气:“够味儿,这才叫酒。”
“可有人为我书写!”
李硕豪气顿生。
“我来。”
一声轻柔之声在李硕身后响起,萧白衣,一身素衣,面若仙容,徐徐走到一旁备好的的书案旁。
“你也来了。”见到来人,已有五分醉意李硕,笑了,笑的灿烂,笑的没有一丝掩藏。
第十六章:一醉佳人(今日第一更……)
四目相对,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华丽的辞藻,仿佛隔绝了一切,此刻在李硕的眼中的萧白衣,美人如花隔云端。
“好好作诗,莫要让我出了丑。”见他直直的看着自己,萧白衣面上泛出朵朵红晕,嗔怪的瞥了一眼李硕。
“哈哈,听好了……”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如果上一首只是轻狂,那么这一首,绝对称得上是豪情,同样是两个字,可给人的感受却大不相同。
此时,场中的李硕已有了七分醉意,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指天狂笑,那一刻,说不出的豪迈。
众人眼中,此刻的李硕仿若真的就是那,不教胡马度阴山的大将军,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顿时意气风发,欲要保家卫国,战死沙场。
萧白衣如秋水般的眸子,流光溢彩,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硕,提笔蘸饱了墨,运笔如飞。
“再来!”
还来?一连两首绝世之作,他竟然还要作诗,难不成他的诗都是大街上买来的?倒是有不少人认为他是抄的,只是这两首他们听都未听过,随即打消念头。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
李硕略一停顿,仰头灌了一口酒,大笑一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一语闭,满堂惊。
所有人都看着李硕,包括东阳公主,此刻也是面色一变,狂!目空一切的狂傲,此人若入朝堂,必会卷起一股风暴。
仅此一篇,今日的李硕,必定名震洛阳,甚至是盛名长安。此诗一出,那些贵族子弟,才子才女均默契的闭上了口。
如此才情,谁与争锋?!
此时的白兰,犹如吃了一只绿莹莹的大苍蝇,恶心到想吐,本来想趁着诗会侮辱对方一下,未曾想却成了人家垫脚石。
此后的李硕,更是风头无两,想要动他,就更难了。今日过后,整个洛阳都会知道二人有仇怨。天知道那些人会怎么传。
白兰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再不走,等大家回过神来,只会更丢人。
萧白衣将最后一笔写完,手中的毛笔吧嗒落在了地上,一双明媚的眸子,仔细的看着李硕,如此才学,又有豪情壮志。
此刻,她的心,轻轻的颤了一下。
比那日在凌烟阁,看到那四首诗更为强烈。
静坐的房大长笑一声,拿起李三面前的酒壶,也学着李硕的样子,直接对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能开心颜!李兄大才!”
一旁的程二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李硕是自己请来的,见众人对他如此夸赞,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看着李硕醉意朦胧的看着自己,傻呵呵的直笑。萧白衣浅唇带月,粉腮微微泛红,笑着问道:“还要写吗?”
“你可还要听?”李硕不羁的笑了一声,全然不掩饰眼中的爱慕之意。
“我为你书写。”
萧白衣嫣然一笑,捡起地上的笔,重铺了一张宣纸,静静的待着李硕开口。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当李硕的最后一声念完,园子角落的一棵大树上,一个倩丽的身影,一闪而过,好似从未来过,却在那树下的牡丹上,留下两滴晶莹。
此刻没有人去在意,也没有人去问李硕为何会做出如此直白的情诗,他们全都沉浸了在那诗的意境里。
那些轻纱拂面的女人们,眼角变得有些湿润,心中幻想着那个人间无数,期待着有生之年也能遇到自己的朝朝暮暮。
“李公子的才情,纵观大唐,无人可出其左右。”东阳公主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李硕微微叹道。
她夸得是他的才情,叹的,在场的人也皆明了。
萧白衣拿着毛笔的手,此刻却再也落不下去,那赤裸裸的诗句,将她的芳心狠狠的撞开了一条裂缝。
此时,她从没有过一种情绪在心底蔓延,她要反抗,就算是粉身碎骨,她也要反抗,不愿苟且的心,在这一刻强烈的颤动起来。
看着眼前已经因酒醉,躺在地上昏昏欲睡的李硕,萧白衣终于在心里坚定了她的心。
……
不知睡了多久,李硕醒来,看到自己已然躺在阁楼的床上,全身无力,强忍着头痛爬起来,灌了一肚子的水,才稍稍缓过来。
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去诗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李硕仔细的想想了,还是没有想起来,只是依稀记得,他在诗会上遇到李婉儿,然后又哭又笑,可是,李婉儿忽然变成了萧白衣……
“李大哥,不好了,咱家门口围了好多的人,吵着要见你,说要和你切磋诗词。”正当李硕还在努力的回想,倒地看到了李婉儿还是萧白衣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又是谁来了?怎么穿越了,反而更忙了?我有那么多熟人吗?李硕崩溃的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打开了门。
“李大哥,外面有好多人,说见不到你就不走了,把门都堵住了,我都不敢出去。”妙儿见李硕开了门,急忙说到,怯生生的瞟了眼李硕。
第十七章:长安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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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真的不见他们吗?那些人越来越多了。”妙儿看着李硕悠闲的喝着米粥,不禁问道。
“不见,不见。”李硕摆摆手,继续喝粥。
“妙儿,前昨日是谁送我回来的?”喝了大半碗米粥后,李硕才缓过一点酒劲来,开口问道。
刚刚从妙儿口中得知,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李硕心中不禁懊恼,这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以后还是少喝为妙。
“是小姐将您送回来的,小姐还说让您赔她的马车。”妙儿将那日的情况,仔细跟李硕讲了一遍。
他喝醉以后,本来东阳公主是要让他住在城外,等酒醒了再回去,可是萧白衣却拒绝了,当天便将他带了回来。
赔马车?她忽悠我签卖身契的事情我还没跟她算账呢。李硕翻了翻白眼。
门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李硕,快出来,这下你可真的是名动洛阳了。”
只见程二带着李三走了进来,不过衣服却有些凌乱。
“你俩怎么来了?”看了眼程二后,李硕遂即便将目光落在了李三的身上,见他一身白袍,正崇拜的看着自己。
“不是你说,让我来陪你继续喝酒的吗?”程二笑了笑,将两坛子酒放在了桌上。
醉酒之人的话,你也信?这货一定是故意的,来报复自己敲诈了他的银子。
“门外那些人是干嘛?”程二问道。
“说是来跟我切磋诗文的。”
“那你打算如何?”
“当然是不出门啊,一人做一首诗,真当我的诗不要钱啊?”李硕翻了翻白眼。
“要钱?……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妙儿,出去告诉他们,三日后,本大侠摆擂,与他们决战紫禁之巅。”李硕先是无意一说,随后一愣,露出笑容,对啊,这可是笔好买卖。
“李大哥,你真要跟他们比赋?那些人明显是有人煽动起来的。到时你可就是两难了。”见李硕要摆擂,一旁坐着的李三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贤弟,别理他,一看他就憋着坏水儿,等发财呢。”程二一脸鄙视的说。
李硕看着李三,良久后,流出一丝笑意。这个小家伙看起来傻乎乎的,脑子倒是不笨。
“他们要比,我总不能不迎战啊,不过要比就得买票。”李硕嘿嘿一笑。
此时,萧贵匆匆从帐房跑出来,气喘吁吁的,看见李硕后便急忙说道:“东主,今日便是收茶的日子了,可门外那些人太多了,咱们装茶的车子推不出去啊”
“不用带车子,找几个麻袋就行了。”李硕看了一眼门外的那些人,也不禁有些头疼,若不是有凌烟阁的招牌,这些人怕是早就冲进来了。
“哦。”
萧贵点点头,便去找麻袋了。
“你要去收茶?”程二问道。
“对,所以今日没人和你喝酒了,你就自己喝吧。”
见李硕要走,程二急忙拦在了李说前面:“别啊,带上我们去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收茶呢,听说那些采茶的小娘子,可漂亮了。”
估计是李硕的话起了作用,妙儿出去传达了一遍李硕的话后,那些堵在门口的文人学子纷纷离去。
“李硕!有消息了,事情有消息了!”
正当众人准备出发时,萧白衣的马车缓缓赶来,还未停下,就见萧白衣从窗子里,伸出半个身子来,兴奋的朝着李硕喊道。
这是萧白衣?门前的一票人都看呆了,平日里静若处子的萧白衣,此时哪还有仙女的模样,一张小脸满是兴奋,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一双秀目弯成月牙,让人不敢置信。
“这……这是萧家小娘子?不是说,不会笑的吗?”程二吃吃的说了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白衣。
你才不会笑,会不会说话,李硕白了他一眼。
见门口站着那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萧白衣脸上一红,急忙钻进了马车里。
不多时,一个曼妙的身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虽然没有像刚刚那样兴奋,但眉眼中还是掩盖不住笑意。
“白衣见过程公子,李公子。”萧白衣走到近前,向程二,李三施了一礼。
二人也急忙还礼。
“李硕,那件事情有消息了。”萧白衣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看来是个好消息。”
李硕轻轻一笑,看着萧白衣兴奋的小模样,忽然有些心疼她,或许在这个时代,被指婚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李硕看来,她就像一只孔雀,很美,但不能飞。
“李硕,你知道吗?我好开心,真的!”萧白衣用力的点点头,双手因为激动,攥得快渗出血来。
“可是,以后怎办?”萧白衣转言道,眉眼间划过一丝担忧。
虽然这次避过了,可事情仍然不算完,若是日后魏王登上大宝,那她的命运仍然如此,只不过推迟了几年罢了。
“有我。”李硕笑着说道,声音很淡,却很坚定。
萧白衣脸上再次布满红晕,低着头不敢看李硕的眼睛,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对于李硕,萧白衣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像喜欢,也不像爱,只是每当看到他,看到他清澈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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