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夫也……”
他颓然扔下酒盏,接着道:“本想着高昌已是亡国之城,也就疏忽了管束。军中的将士一时间冲昏了头脑,将高昌洗劫一空。待到老夫知晓后,才发现已是覆水难收。”
“抢些银钱倒也罢了,可为何要坑……”李硕有些生气,又感到语气不妥只好收声。
“那些高昌国的降臣口口声声的喊着要到长安讨个说法,老夫担心陛下会惩处手下的将士,一时冲动……”
“您……糊涂啊!”李硕已是哑言。
侯君集有些生气,一口饮尽杯中酒,狰笑道:“那又如何,老夫一声征战无数,区区几个一亡国之臣,难道陛下还会治老夫大罪吗?”
英勇和聪明是两个概念,自古以来死在英勇二字上的名将不计其数。侯君集无疑就是其中一个。
李硕无奈的摇摇头,若不是已经来了,他真的很想起身离去。这样的人,就算救他一次,也还会有第二次……侯君集太自傲了!
第122章:法不责众(第三更~~)
。
劝是不可能了,依着侯君集的性子,是铁定不会信李世民会治罪与他,唯有让他怕了,才可救他……
李硕神色严肃道:“将军可知如今,陛下最在意的是什么?”
侯君集闻言摇摇头……李硕满脸黑线,就你这样的,人家不杀你杀谁?
只好继续道:“如今的陛下文治武功威名远扬,四海之内皆臣服于陛下‘天可汗’的威名,但‘天可汗’三个字不是白叫的,是要拿出足够的胸襟与气度才可让万邦臣服。”
“而如今陛下的臣子,却违背了陛下的旨意,随意坑杀降国臣民。将陛下苦心经营的‘天可汗’之名毁于旦。到那时,陛下应如何处置将军”
原本还抱有丝幻想的侯君集,顿时面色大面。又冷哼声,强辩道:“老夫跟随陛下声征战无数,立下的功劳不计其数,斩下的敌首何以千计……”
李硕冷笑声毫不留情的打断:“将军战功赫赫不假,可陛下所要的不是个战功赫赫的将军,而是万邦臣服,千古流芳!”
“若是各番邦以此事来要挟大唐,甚至共伐之!将军不妨想想,那时候的陛下若想要平息众怒,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李硕语气冰冷:“还是那句话,陛下的‘天可汗’不是白叫的!”
侯君集静坐在旁,听着李硕字字珠玑的发问,不由的冒出冷汗,手中的酒盏再也举不起来了。
侯君集沉默许久后,问道:“贤侄可是要救我侯家?老夫自问与李家并未有什么交情,你能够重回长安,侯某也并未出力,皆是老程与那蛮牛的功劳。”
仅仅这句话,李硕再次对侯君集刮目相看,明知已身陷危机,却还是能够将是非曲直讲的如此直白。只因他不愿平白承了李硕的恩情。
李硕抱拳拜:“将军盛名末将仰已,只因房相相托,在下不得而为。”
在来之前,李硕想了很多说辞,无论那种都能让侯家对李家感恩戴德,至少也是李家将来扳倒李泰的忠实盟友。
然而真到此刻,李硕却忽然觉得,这些被人人称道的阴谋阳谋,却成了他的耻辱,他不愿用这种方式逼着侯家站队,哪怕他很清楚侯家的分量……
侯君集沉默了片刻,也不多问,直言道:“那不知李将军有何计策,可助侯家躲此难?”
李硕看了看侯君集身后的那个年轻副将欲言又止,后者示意,道:“此子乃是侯家宗亲侯鑫,将军但说无妨。”
李硕清了清嗓子,道:“只要将军交出抢掠高昌国时,带头的几个将军,亲自斩杀与阵前,人数也必须要撑得起将军满门的分量才可。以人头,平众怒!”
番话说出,在场二人顿感血意盎然,呼啸的寒风中,夹杂着阵阵钻心的阴冷之感。
李硕面无表情的盯着侯君集脸上的神色,好似不肯放过丝细节。
侯君集的面色瞬息中变换多次,神情中挣扎很是浓烈。
片刻后,侯君集猛地抬头:“那些多年来和老夫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哪个不是铮铮铁骨的好汉子。用手下将士的性命,来换侯家的前程……侯某做不到!”
李硕看着侯君集狰狞的神色,淡淡笑。
“若是将军想要保全侯家,唯有如此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只要陛下有了搪塞众番邦的说辞,便断不会再降罪将军。”
侯君集决然摇头,平静道:“李将军休要再提了,此时老夫是断然不会做的。”
房遗爱有些为难,看着李硕道:“李兄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杀人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性格决定了出路。
李硕苦笑:“若想要保全侯家不受波及,唯有此法。”
半晌,侯君集颓然笑,起身便欲离去:“多谢小将军出言相告,老夫告辞了。”
看着侯君集要走,房遗爱急忙拦住了二人的去路,焦急的看着李硕:“世叔且慢,李兄,难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硕摇头:“仅此法!”
反观侯君集面色有些灰暗,冲着李硕抱拳,上马欲要离去。
“将军且慢!”
在最后的关头,李硕笑了,笑的很欠打。他之所以没有第时间就将对策讲出,就是想看看侯君集的反映,若是他真的听从了李硕的第条建议,那今日之后,李硕断然不会再与侯家有任何交集,如此心狠的人,还指望他会知恩图报吗?
“在下还有策……”
而后……侯君集怒了,操着刀鞘抽得李硕满地乱窜。
“大将军息怒……您听我说啊!”李硕捂着屁股呲牙咧嘴的叫喊着。
“小王八蛋!还敢戏弄老夫,别以为只有老牛能抽你,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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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过打后,李硕安静了,侯君集舒爽了,房遗爱笑了……
“什么法子,快说。”
李硕意味深长道:“将军可让全军下马卸甲,徒步而行,将所有的金银财物全部集中起来,散发给由西而来那些甘肃难民。这些难民如今就在长安城外,切记不可留个铜板”
“待行到长安城外后,全军跪地而认罪,陛下的诏令日不下,您便日不可进城。”
房遗爱忍不住问道:“这样就可免去侯叔叔的罪责吗?若是陛下硬要治罪呢?”
李硕摇头:“这只是第步。第二步还要房家出手,将城中百姓的舆论挑拨起来,但切不可太过称颂。只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明便可。”
“不管怎么说,侯将军都是大声而回,又接济了城外的数千难民。对于百姓而言印象断然不会太差。”
“而后,陛下定会召将军入宫面圣,到时将军切不可表功,只认罪便可。将此次的所有罪过肩担之。如此来,那些同样参与过抢掠的将士们,定然会为将军的大义所感动,与将军同担罪责。在加上百姓们的舆论,与城外数千难民对将军感恩的心,陛下定不会重罪治之。”
先将名声做好,在将罪名落实,这功罪全部摆在明面上看,世人定然会认为功大过于罪,如此来,李世民就算有心重罪侯君集,也不得不考虑下世人的心思。
房遗爱担忧道:“可若是陛下若是将全军将士齐治罪呢?”
侯君集猛地站起来,眼神灼灼的看着李硕,长叹声:“法不责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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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首次上朝(第一更~~~)
七日后,侯君集的事情有了结果。面对成千上万的百姓求情,不管李世民是如何想的,侯家终于还是惊险的度过了这场危机。
平水村李家,今日迎来一位贵客,侯君集亲自带着长子侯杰登门。
李硕很有礼貌的将侯君集父子引入前厅,又吩咐下人设宴招待。
席间,李硕很谦让的将正首的位置让给侯君集,然而侯君集却主动坐到了下首,沉着道:“不管你出自何意,今日的这份恩情,侯家记住了。自今日起,侯家与李家同患难,共进退。侯某多谢将军援手!”
侯家父子同时站起来,对李硕深揖一躬。
对于侯家,李硕始终保留着几分忌惮,尽管此时侯君集很有诚意的上门致谢,李硕仍不敢与侯家过多的情亲密。
因为从侯君集的眼神中,李硕还是看出了一点恨意,不是对他,而是对李世民。
这点恨意,很有可能就会将日后的侯家拖入万劫不复。
平平常常的宴席,宾主和睦其乐融融。直到后半晌,李硕才讲微醺的侯家的父子送出门。
侯家的事情结束了,接下来便是想办法怎样利用房家的人脉关系,将胰子生意发展到全国了。
程家与牛家不用担心,李硕不会担心这两家对他做出不利的举动。但是房家依旧在李硕的防范范围之内。
毕竟房玄龄曾公开的表示过要扶直李泰,所以胰子作坊的制造与销售,李硕必须全权把关,若全部都是让房家说了算,等时机成熟,李硕很有可能就被踢出局,那么面临他的将是遭难。
叫上萧贵,二人向着后山的胰子作坊而去。算算日子,几家的工匠与人手也快到了吧。
原本后山的那块空地不是属于平水村的地界,而且听说还是朝中那个大臣的土地,不过有程家牛家出面,很轻松的便将地买了回来。
不过‘买’这个说法从程处默口中说出来,李硕总是感觉有些不信,后来经过多方八卦才知道。
是程处默用了城里的一间铺子与那官员换回来的,这道是让李硕有些不可置信,程家什么时候学会讲理了?
只是好话还没有轮着说出口,便听闻翌日子夜,城中的一间商铺忽然起火,熊熊的火势将整个铺子烧了个干净。
程处默一早便带着百十个家将,将那官员的宅子给围了,硬说是人家看不起他们程家,所以才讲程家送与的铺子放火烧毁。
官员欲哭无泪,只是奈何人家势大……只好又是赔礼又是赔钱,这才将此时平息。前前后后算下来,程家不仅没有赔钱,反倒还赚了五百贯。
用程处默的话说,那些官员哪一个是屁股干净的,那块地分明是那官员强取豪夺来的,就算是闹大了,量他也不敢声张,只能乖乖赔钱平息此事。
李硕不由得对程家刮目相看,什么叫牛人,这才是牛人啊!坑人坑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胰子的作坊不算大,左右也就十几间屋子,呈半圆形建在山下,后有一条小溪,正好充当了作坊的围墙。
李硕赶到的时候,数百个工匠正在热火朝天的赶着给房子上梁。转了一圈后,李硕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回身对萧贵道:“家里那几个做过胰子的仆人安顿好了吗?”
萧贵那里会不明白李硕的意思急忙开口:“回老爷的话,都安置妥当了,他们的爹娘也都被小的接到长安来了,就在咱府上住着。他们绝对不敢泄漏秘方的。”
这到不是李硕将人心想的太坏,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胰子可是他积累实力的法宝,若是就这样让有心之人学了去,那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尤其是在这种没有产权的年代里,任何一样东西都也可能被模仿,这也是为何数千年来,中国都没有几个像样的名牌,就是对这种产权的保护太过于粗糙了。
不过中国的山寨技术倒是十分厉害,任何东西到了中国人手里,不出半年就会烂了街,而且质量绝不比正品差。
李硕想了想道:“这些先不管,你这几天务必找些可靠的人来,以后胰子作坊就交给你了,人少没关系,重要的是可靠。无论是程家房家,若是他们想要安插人进作坊,务必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其实李硕倒不是特别担心秘方泄露,就算泄露出去,有牛家程家和房家在,也不会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制造胰子,除非是他活得不耐烦了。
他主要的目的其实还是防着房家,以免他日后会被房家摆上一道。
时日过的飞快,转眼便是十一月初一了,这也是李硕前世的生日。李硕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不过不是过生日,而是去进宫议事。
来到太极殿门前,李硕连连打着哈欠,等待着早朝的开始,这是他第一次上早朝,一个熟人也没看到,倒也是省心,找了根柱子靠着,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什么时候,牛进达忽然出现在了李硕身边,小声道:“你小子怎么也来了?”
看见来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