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真的是覃钰吗?
嘭!
覃钰一脚踹开房门,施施然走了进来。
那道白光嗖地一转,已自回到他微微抬起的左手食指上,纠缠起来,变为一个白银般的指套。
却是半点血迹都没有,吹都不用吹。
“你……你……”徐历双眼瞪视着覃钰,颓然缓缓倒地,死不瞑目。
“找死是么?各位,让你们失望了!”覃钰眼光一转,停在侧面端坐的那个面具人身上。
似乎有些相识的感觉,只是,不是太熟那种。
不是老熟人就好。
“你是谁?揭下面具说话。”覃钰手指轻轻点点他,随口说道。
他声音并不大,也不甚威严,只是隐约带着一种不萦于怀的淡漠。
那面具男子心头却是大震,挺身跪直身躯,一伸手,摘下了头上的面具。
“覃钰公子,休要误会!”
覃钰眼光一扫,哟嗬,浓眉大眼,一表人才。
“是你!”
眼前这人确然是见过一面的。
“路典,路校尉?”覃钰清雅的面孔上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又见面了?”
“覃公子真是好记性!上次在东山小道之上,一同劫持逆贼袁术的黄金车队,偶然一遇,想不到公子竟还记得。”路典无奈而又竭力惊喜地笑了起来。
“那当然,印象深刻,不可能忘记啊!”覃钰一笑。
当时这小子说话很不客气,给自己的印象很不好,反而在脑子里留下了清晰的影子。
“此次……在下奉命行事,若有小小得罪,尚祈覃公子赎罪!”路典忙道。
呀,这回很诚恳嘛,既不教训,也无挑衅,完全是一个酱油无害的路人甲。
“敢问路校尉,这一次你奉了何人上命,行那样公事啊?”
“覃公子说笑了,在下的上司,自然是……东主。”路典说话中间略一迟疑,还是没有公开说出那人名字。
“你干吗不说,在下的主子,就是那军师祭酒戏东主?”覃钰戏谑地瞟了一眼他的双手位置,很好,都扣住了暗藏的武器,“你若真敢说出他的名头,我说不定真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路典被他一眼扫过,身体不觉向后微微一仰,双臂似乎突然也有些麻木起来。
“境界威压?”
他心中大惊,脸上顿时失色。
化境的精神力?难道覃钰他……他已经是化境宗师了?
路典的武功虽然不及另一位同伴顾荣,也是久在暗境之中的老混子了,自然感觉得到,刚才,覃钰似乎用上了一丝精神威压。
同境界之中,哪怕是暗境的巅峰,基本也没可能施展威压,镇压其他暗境强者。
哪怕只是初阶的暗境菜鸟。
但是,自己刚才,确实被对手震慑,本已握住小型宝器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垂落下来,短时间内几乎无法用力。
“我说的是真的!你我毕竟有一面之缘,如果你真的是……他派来做事,哪怕是专门来对付我的,我也会网开一面。”覃钰轻叹,“可惜,你不是!你这次来,其实不光是要对付我,还要对付你昔日的旧东家,是不是?”
路典脸上冷汗流淌,忽然不顾一切,双手摸向腰间。
覃钰双目一瞪:“老子话还没说完,别来捣乱!”
路典的双手,又一阵麻木,无力地又垂落下去。
其实这种精神威压,震慑、压制的只是对手的大脑神经,让让对方通过自己的指挥协调系统,把这种威压传递到他的全身各处。
体现出来,就成了一眼之下,对方立刻手脚软麻,浑身无力的外显表象。
覃钰现在的精神力已堪比化境宗师,加上对方境界低微,没什么反抗力,随便一试,居然效验如神,心中不觉暗暗欣喜:“赵韪,糟老头;虞翻,好跟班;何荭嫦,冷师姐;王……师尊,你们这帮人,以后再也休想在我身上肆虐!”
“你敢回来为难老东家,想必是谗言惑主,惹动了君疑,这个,我也可以不管。”覃钰目光一转,蓦地凌厉起来,“但是你敢动我的女人,可见心机甚广,手段又毒,邪门歪路……堪可与我一比。这个,我却不能放过你了!”
“公子,饶命!饶命啊!”路典听覃钰语气虽然平静,却是字字内涵,双手拼命伸向腰间,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但是,声音似乎却十分微弱,根本喊不出来。
“死到临头,尚不悔改!劳资也很想给你点个大赞啊!”覃钰摇头叹气,“不过若不杀你,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的亲人们恐怕要个个危险当头,苦不堪言。所以,抱歉了!”
伸手一指,白光再现。
下一刻,路典双目惊恐地睁大,全身依然僵直。
忽然,他的脑袋自脖颈处断裂开来,打横过来。
便如那墙壁上的粗烛,齐腰而折,却并不跌落。
“啊……啊……啊……”瘫在地上的刘瑁惊恐癫狂地大叫起来。
处在他的视线,正好能看到路典歪折的头颅,上面的一双眼睛,依然带着恐怖的凝视,直直地瞪视着他。
刘瑁当时就疯了!
白光环绕一周,回到覃钰的左手食指之上,雪白如银,却无半分异色。
“三公子,现在……该我们来谈一谈了。”覃钰淡定地掸掸衣袖,冷冷地笑了起来。
ps:有些刺激,不过不算变态吧?章名艺术么?
三百六十、身有秘笈欲换命
过来之前,覃钰就全盘想好了,如果赵韪在,就先跟他说一声;如果他不在,就快点动手,争取不跟他碰上。
刘瑁必须死!
但是死亡时间,以及如何个死法,当然略可商榷!
反正立即执行和死缓之间,不会超过一天。
正好赵韪不在,覃钰放下心来,大开杀戒,先将外围刘瑁的卫士们屠戮干净,然后听见徐历大骂,天视地听真法立即自动锁定他的位置,覃钰顺水推舟,一剑先取了他的性命。
所以徐历可以说是“不做不死”的典型。
刘瑁吓得疯狂大叫,覃钰却好整以暇,不以为意地坐了下来。
他此刻的精神力,已经足够压制住刘瑁这等弱鸡货色,让他无论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都无法传出方圆三丈之外。
“三公子,你我的仇隙,本不至于如此之大。”覃钰淡淡说道,“但是你听信小人播弄,竟然敢冒犯我的侍女,这就是我不能允许的了。”
他声调平静,但借助强固精神投影的妙法,却能字字句句刺入刘瑁的脑海之中,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然,以刘瑁现在近乎半疯的状态,能不能听到他说的话都很难受,听懂,就更为困难了。
刘瑁脑子里映出覃钰的话语,似乎略微清醒了一些。
他挥舞的双手慢慢停下来,问道:“覃……覃君,此事确是我的错,你……你能原谅我么?”
“不可原谅!”覃钰一挥手,“我要扣压你,让益州牧带上五千金来赎你回去。”
刘瑁大失所望:“五千金?覃钰,你还是杀了我吧!”
“嗯。益州那么大的地盘,物产丰饶,连五千金都支付不起?”
“纵然有之,刘季玉又岂能赎我?”刘瑁冷笑一声,彻底镇静下来。
以他和刘璋现在的感情,让刘璋拿五千金出来杀掉自己。可能还更为靠谱一点儿。
覃钰哦了一声,倒是没想到刘璋、刘瑁兄弟之间已经如此敌视,难怪赵韪要蓄养之,想要造反,刘瑁还就是一张好牌。
“那他们二人,就是你的殷鉴!”覃钰右手食指轻轻抚摸左手的食指,一黑一白两枚幽暗的指套互相碰触,发出愉悦的啾啾鸣叫。
“且慢……且慢啊!”刘瑁亲眼所见,刚才这白色的指套。化身飞剑,不费吹雪之力,瞬间就击杀了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的徐历和路典二人,锋锐得可怕!
而覃钰敢于杀人的决心,已经显露无疑。
“我……我虽然没钱,却有一部《青霜剑谱》,乃是我父亲当日偶然所得,连同那口青霜剑一同交给我的。覃君……你若答应不杀我。本官……我愿以此剑诀赎买性命。”刘瑁迅速说出这个秘密,口齿虽然有些磕绊。却不妨碍内容的完整。
“哦,《青霜剑谱》?”覃钰一转眼珠,跟我做交易?“就是徐氏这次唱卖的《越女剑诀》吧?”
“徐氏所售,不过是暗境的剑术传承,而且心法不全,久练必有大误。”刘瑁鄙夷道。
覃钰不料他忽然口出惊人大言。不由呆了呆,冷哼一声,吹吹左手食指,并不说话。
刘瑁见买家似乎不感兴趣,心中大急。不敢继续卖弄,忙道:“覃公子,这《青霜剑诀》与青霜剑一起,其实就是先父当年在洛阳为官时偶然得到,后来家父去往益州任职,走之前,专门让我整理了一册……新的卷本卖与徐家,换得路费千金,故而其中利弊……在下全都一清二楚。”
覃钰心想:“原来《越女剑诀》是这家伙卖给徐家的简本,估计他也不可能把全本卖出去。”
“我观三公子你,似乎并未得到剑术真谛?!”
“我……我练了三年,始终无法勾引青霜剑气入体锤炼宝体,细研之下,才发现此诀惟有女子可学,忿怒之下,便将剑诀付之一炬。”刘瑁大恨道,微微看了覃钰一眼。
“行了,不必耍花样了!”覃钰道,“你且背于我听,若版本齐全,内容无错……”他上下打量刘瑁几眼,“我自当不伤三公子玉体分毫,这样你满意了?”
“这个……覃公子的手下和师友,也不能伤害于我!”刘瑁福至心灵,发觉了覃钰话语中的问题。
“嘿!好,我答应你,我的人,不会有任何人对你出手!”覃钰不悦地看了刘瑁一眼,心想这厮怎么忽然聪明起来了?
他不知道,刘瑁已经得到鹿伯、虞翻等人跟随覃钰的消息,加上王越、黄忠、何荭嫦等,人多势众,赵韪肯定遮护不住自己,心中自然胆寒,对此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很容易看破他承诺中故意留下的漏洞。
“快点,我时间不多,你若不抓紧,这交易不做也罢。”覃钰不耐烦道。
“好,好,我这就背诵!”刘瑁讪讪一笑,心下大定,小命这次看来是保住了。
他不敢拖延,当即口诵《青霜剑谱》的口诀。
覃钰内部联通聊天室,说道:“都给我醒醒!小珍,把老白、火凰都叫起来,老白记录一下,然后你们判断一下真伪。另外,把珠珠也叫进来。”
小珍知道覃钰希望珠珠也能顺便学习一门上乘剑术,急忙把几人都叫了起来。
火凰和老白都在入定练功,珠珠则在新造禁制城里观看魏延军如何攻城的测验。
听说有事,大家的投影立刻都亮了起来,专心听刘瑁背诵。
一部秘笈,字数充其量也就千字上下,远古春秋时期的剑客大都文武兼修,惜墨如金,这篇《青霜剑谱》更是言简意赅,用词却华美无比。
不出五分钟,刘瑁的这部《青霜剑谱》已经全部背诵完毕。
小珍同步记录,珠珠记不住。也不去动那脑筋,时时想到哪里,便去翻看小珍的笔记。小珍无法,只好同时放了一份,挂在识海的天际,让她自行翻阅。别来打搅自己。
老白仔细倾听,直到刘瑁说完最后一句,他才点点头,表示没听出什么问题,应该不错。
“这种远古用词,就算让他改,估计他也改不出更合适的字眼。老奴以为,应该不差。”
火凰撇撇嘴:“难为他居然没记错,不简单!”
覃钰微微一笑。这种剑诀男子不能修习,刘瑁估计也是长久没练了,居然还能一字不差记得这么清楚,记忆才赋真是不错。
只要内容没被篡改就行。
“三公子,似乎不对啊……”覃钰拉长脸蛋,皱眉盯着刘瑁。
“覃君,哪里不对?”刘瑁不服气地问。
“我只想问你,传承应该不止这么一篇吧?”覃钰摸了摸左手的指套。雪白如银霜。
刘瑁脸色大变,震恐地看着覃钰:“你……你怎么知道?”
识海里众人面面相觑。火凰叫道:“是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知道,他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的?”
小珍斥道:“休得胡言!”
老白道:“没错,大脑袋你别胡咧咧,我家主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后知五百年,乃是天地所钟,气运之子,知道这么点儿小事算得了什么?”
珠珠蔑视地瞥了老白一眼:“鄙视你。连马屁都不会拍!主人知道的,岂止五百年?一千五百年还差不多!”
老白一愣,忽然想起,小主人……是穿越来的,可不是他前面到现在这一千多年的事全知道么?
“是,是,珠珠姑娘教训的是,老白糊涂了!小主人那是后知……两千年哪!”老白略略计算一下,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嘴巴,这要夸口出去,也没人信啊!
覃钰也不去听他们扯淡,只是冷冷看着刘瑁。
“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实话跟你说,让你死个明白。得过拳绝南宫渔的传承,里面提起过这部《青霜剑谱》,一共五篇配套的心法和剑术,还有许多传承神通!你才给我背这么一篇,就像蒙混过关么?哼,我看你是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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