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之二,自己似乎是上辈子为许多女人做过许多好事,所以今生会有许多美女来投怀送抱,而且一遇到危难,就会有女人替自己解决。想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得到如此多的眷顾?
感慨之三:中国真是一个关系大国,无论在哪个领域,裙带关系都大行其道,枕头风都在呼喇喇的吹。
感慨之四:在正与邪的对立中,虽然总体上讲是邪不压正。但在局部问题上,在邪恶面前,正义的一方有时也无能为力。办正事有时却要用邪道。张明一下子判断不出,自己解决黑道的威胁,不是去依靠公安,而是去走黑道的后门,究竟是一种变通的技巧,还是一种怯懦的妥协?
回到羊角镇,他第一个想见的人是裴珊。
他要把好消息亲口告诉她,让她不再担心,让她安下心来。
车在裴珊的服装厂前停下。
裴珊正在办公室里出神。昨夜与张明分手后,她就一直在担心张明的安危。听说张明来了,她精神为之一振。赶紧对着镜子补了一个淡妆,以前,她也很爱美,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刻意地去迷一个男人,但现在她开始有了这种想法。她想迷住张明,让他爱自己,让他一见到自己就魂不守舍。所以她希望自己出现在张明面前时是完美的。
刚补完妆,韩秀就带着张明来了。
见到张明,裴珊笑靥如花,说:“张书记,欢迎你来指导工作!”
张明握住裴珊伸过来的小手,说:“裴厂长,我刚从省城回来,惦记着你们厂的生产情况,所以特地来看看。”
因为韩秀正在旁边倒茶,张明不好明说惦记裴珊,只说惦记着她的厂。
裴珊会意,也话中有话地说:“张书记工作那么忙,还惦记着我们,实在太令人感动了!”
韩秀出去后,裴珊就不顾一切地扑到了张明的怀里。她紧紧地抱着他,对张明说:“我好担心你!好想你!”
张明说:“我也很担心你,很想你!我来是想告诉你,事情已经完全摆平了,再也不会有人来袭击我们了!”说着,拖起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绵长而热烈的吻。
这很琼瑶的一幕被韩秀看了一个正着。她本来已经下去了,但忽然想起还要问裴珊一件事,就重新上楼,正好看见裴珊和张明亲热的动人情景。
一般情况下,裴珊是可以通过脚步声判断有没有上楼来的,这是她敢于与张明亲热的主要原因。但是在热吻中她的听觉系统失灵了。张明在亲吻裴珊时脸正好对着门,所以他看到了先是呆在门口,后又立刻走开的韩秀。
但是他也不停下,而是酣畅淋漓地完成了这一吻。已经被看见了,惊慌也无济于事。
等裴珊坐好之后,张明才笑着告诉她:“那个叫韩秀的看见我们亲嘴了!”
谁知裴珊并不慌张,说:“不要紧!她不是那种喜欢乱说的人,等会我笼络笼络她!给她个车间主任当当!她如果不买帐,就叫她走人。”
张明夸奖道:“遇事不乱阵脚,而是积极地寻求对策,珊姐,你已经具备一个企业家的素质了。”
裴珊说:“自从领手办这个厂,尤其是演了和钱大宝的那场戏之后,我觉得我忽然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我变得坚强了,变得老练了,心肠也变硬了。也许,从今以后,我只在你面前展现柔弱的一面了。”
张明赞赏地说:“这是一个好兆头!女人办企业,就必须要成为一个女强人。丛林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你如果是绵羊,迟早要被狮子吃掉。我建议你看一些女强人的传记,从中学一些东西。”
张明走后,裴珊立刻就把韩秀叫到办公室。韩秀的心还在砰砰地跳,一方面是因为窥见别人的隐私,另一方面受到了那香艳画面的刺激。韩秀虽然漂亮,但是丈夫却是个武大郎似的角色。她好羡慕裴珊,能和张明这样年轻英俊的男人亲吻。也许,裴珊早就和他那样了。这让她更加羡慕裴珊了。
裴珊说:“韩秀,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韩秀知道装佯是装不过去了,就实话实说:“我都看见了!珊姐,我好羡慕你!”
裴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就说:“傻妹妹!有什么好羡慕的!让人知道会被唾沫淹死。你说呢?”
韩秀赶紧表态:“珊姐,我什么都不会对别人讲的。我保证!我发誓!请你相信我!”
裴珊说:“我当然相信你!所以张书记想对你采取什么防范措施的时候,我劝止了他。我们是好姐妹,你又不是那种喜欢造谣的人,我是绝对信任你的。因此,没必要去伤害你!这不,厂里正准备提拔一名车间主任,我首先想到的人选就是你!这几天你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如果能经得起考验,我就正式任命你!”
裴珊这番话里既有威慑,又有笼络。韩秀是个明白人,立即说:“感谢珊姐!我一定不辜负你!”她又小声说:“珊姐以后如果约会不方便,需要我打掩护,我也一定效劳!”
这番话说得太露骨了!裴珊的眉头皱了起来,露出不悦之色。韩秀赶紧改口道:“开玩笑!开玩笑!”
裴珊这才笑道:“下去吧!好好工作!以后再说吧!”她想到如果韩秀真能替自己打掩护,今后和张明约会一定会减少许多闲话。这个方案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考虑的。
韩秀走后,裴珊把经过给张明作了汇报。张明点评道:“不错!软硬兼施,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危机,还多了一个亲信。很有领导水平嘛!”
第一百二十章 让你自己宣布自己的失败
张明离开裴珊后第二个去的地方是派出所。
罗奎也一直在忧心忡忡。汽油瓶事件虽然是在他的辖区里发生,但是犯罪分子异常老练,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他也束手无策。在得知这是龙哥所为之后,心头更是笼罩了一层愁云。歹徒目前只是在威胁张明,将来如果实施行动,后果完全不是他能防控的。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和黑帮大佬相比,太渺小了。
张明时刻都处在危险之中啊!
张明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所以一见到罗奎就告诉他:“罗所长,经过我苦心周旋,托关系,找门子,总算说服龙哥放过了我。他妈的,这黑老大的门可真不好进啊!”
他只需要把“警报”解除的事告诉罗奎,让他放心就行了。张惠的事没必要对他讲。在下属面前,当领导的不要随便讲自己的隐私。
罗奎听了,有点半信半疑。龙哥是这么容易搞定的吗?他问:“真的吗?”
张明知道他的心思,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和你开玩笑呢?”
罗奎这才放下心来,说:“不好意思!张书记,都怪我无能,不能保护你,让你操心了!”
张明安慰他道:“不能这么说!罗奎。你的力量和龙哥这样的人比是不对等的。要真正制服这样的黑势力,需要更高一级公安部门作出努力!但是又没有充足的证据。这不是你的错啊!今后,你只要尽职尽责,保一方平安,为养角镇的改革开放保驾护航就行了!”
罗奎问:“钱大宝可不可以送县公安局了?”
张明说:“当然可以!昨天,我那样说,只是想稳住汪四海。现在我们不用怕谁了!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罗奎正要去办,张明突然改变了主意,说:“罗所长,还是等等吧!等我和钱大宝谈谈再说!你去把钱大宝带到你的办公室,我和他单独谈谈!”
张明之所以改变主意,是他突然记起来,这一切并不是真的,全都是自己和裴珊设计对钱大宝的陷害。钱大宝固然罪有应得,但自己的这种报仇的手段是不合法的啊!虽然看起来证据确凿,但恐怕逃不过高人的眼睛。万一被识破,自己和裴珊就会成为罪犯。
法律是一根高压线,张明不想触碰也不敢触碰。许多人就是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安排得天衣无缝,最终进了班房的。
既然这是一步险棋,就不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在来得及改的时候,尽快地改走其他棋路。
张明到罗奎的所长办公室里等钱大宝。钱大宝进来时,张明吓了一跳。
虽然只关了两天,钱大宝却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他面容憔悴,头发也白了许多,腰也似乎变驼了。从外表上看,他起码老了十岁。看到他这惨样,张明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混到他这个地步。而要想避免这个结局,将来一定要千倍的谨慎,万倍的小心。
“钱大宝,我来看看你!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谈!”张明尽量和蔼地对他说。
钱大宝不禁泪如雨下,他扑通一声,跪在张明面前说:“张书记,我冤枉啊!你救救我!”
张明故意等他跪了几秒钟后,才假意将他拉起,说:“钱厂长,别这样!快起来吧!”
钱大宝继续哀求张明:“张书记,你一定要救我,帮我去找裴珊说说好话,您的话她一定会听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再说自己是冤枉的已没有人相信他了,只能抓住张明这根救命稻草。
张明说:“钱大宝,照你的错误,我不应该帮你,因为这是对流氓行为的纵容;但是看在你对羊角镇工业的贡献上,我又想给你一个机会。人才难得啊!”
钱大宝看到事情出现了转机,立即顺杆往上爬:“张书记,只要你能帮我,出去后我一定好好工作,为羊角镇的工业作出更大贡献!真的,张书记,我认识很多有钱的老板,我可以说服他们到养角镇来投资。”
张明说:“可是,要想裴珊谅解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钱大宝说:“我愿意作出赔偿,赔偿她的精神损失!”
这可是你说的,这回我可要你放放血。张明说:“这样吧,我只负责帮你去说情。至于具体的赔偿金额,你和她谈吧!谈得好,她同意不告你,我就让派出所放人。谈不好,你就只能等着法庭判刑了。虽然是强奸未遂,也要判几年啊!你要想清楚,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做守财奴啊!”
“守财奴”三个字对钱大宝产生了一种震撼。因为裴珊的亡夫就叫“守财”。是他,和别人合伙骗走了张守财的钱,让张守财破了产,逼张守财走上了绝路。这几天在号子里,他一直感觉到自己是遭到了报应。现在,谈到赔偿裴珊,他觉得也不算冤枉。大不了把骗来的钱还给她。
张明出去和裴珊通过电话谈了十来分钟。本来张明还担心裴珊不会一下子接受他的观点,会坚持将钱大宝送进监狱。但没想到他一说,裴珊就接受了。
“可以放他一马,不过他必须付出代价。至少要将我们家的损失补回来!我们厂现在急需资金啊!”现在,她一门心思想把企业做大做强,所以处理问题都是以是否有利于企业发展为标准在考虑。
张明说:“那你是在电话中和他说,还是亲自对他说?”
裴珊不想再看到钱大宝,尤其是一想到钱大宝的那东西曾经和自己的私处短兵相接,就感到一阵恶心。她说:“就在电话里讲吧!”
张明进去,把手机递给钱大宝,说:“工作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看你舍不舍得放血了!”
钱大宝接过手机,问:“是裴珊吗?”
“我是!”
“裴珊,我有没有强奸你,你是最清楚的。但是现在争论这已经没意义了。我现在只求你放过我。不管怎么说,我是对不起你们家的。”
裴珊说:“既然你心里明白,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你很清楚,我为什么那么做!但是冤家易解不易结。我也不想把你害得太惨!但是你必须付出代价。再说,我找你赔偿,只是想讨回本来就属于我们家的钱。你明白吗?”
“我无话可说了。你开价吧!”
“一口价,八十万!我们家损失的实际数额是一百万,这你应该清楚。”
钱大宝没办法,只得答应。
钱大宝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是将以前从裴珊家里偷来的裴珊的照片挂在墙上,用毛笔在上面写上“狐狸”两个字,每天用箭射,直到把照片射得稀烂为止。从次他不再想裴珊了。
把钱大宝的事处理完后,张明就回到了镇委会。他要见一个人:汪四海。
汪四海从接到龙哥的电话那一刻起,就好比被武林高手点了哑穴一般,没有说一句话。他铁青着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
一种大厦将倾的绝望笼罩着他。多年的靠山抛弃了自己,意味着自己经营了多年的堡垒就要土崩瓦解了,意味着自己称雄羊角镇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意味着自己的垮台的日子就要到了。
他不甘心,但是又无计可施。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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