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圈没发现何权口中描述的年轻人;兴许他今天没来;兴许他不是本地人。又兴许他因为贩卖假文物被抓了。不得以曲文在来之前就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转了一圈;曲文在集市街口的一家小吃店坐了下来;店内只卖玉米和白米粥;三块钱一大碗;配菜放在桌面的一个个大碗内;基本上全都是素菜。像酸豆角酸豆芽之类的最多;这类东西好送粥吃。交了钱老板会帮你舀好在大碗粥;然后再给你个小碟是专门用来装配菜的;配菜可以随意吃;直到把粥吃完为止。曲文发现来这里吃东西的人都很自觉。一碗粥最多两三碟配菜就完事;吃完交过钱拍拍屁股就走人。只要位置一空很快又有人坐下来。
像这种摊铺曲文老家的县城也有;感觉亲切;曲文直接冲老板叫了声:“老板帮我来两份十五块的。”
随即很多人都把头转了过来;一看是两个城里打扮的年轻人;不由的都有些惊讶和好奇。
平时见过的城里人大多都吃得很少;虽说食量大的人也有;但是和常年做重体力活的乡下人相比还是差了些。
可是曲文一开口就是十五块的;相当于五大碗白粥;所以旁边的人都在想;这是在喂猪还是在喂人?
“小兄弟;你确定要两份十五块的?”摊主确认多问了遍。
“恩;有什么问题吗?”曲文说着拿出三十块钱放到桌面;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因为他已经很习惯被别人这么看。反正哥们就一吃货;花的是自己的钱;你们爱咋咋地。
接过钱摊主反倒有些为难;虽然说摊上也有加大的碗;一般是装双份用的;可是装五份的碗还真没有;想了下干脆拿起一个装配菜的大碗;直接把粥倒到里边。
“我们这只有这么大的碗;可能量还差一点;你们先吃着不够一会再给你们加。”摊主倒也诚实;把两大碗粥端给曲文和梁山;很好奇的坐在对面想看他们是怎么吃的。
量少一些没关系可以再添;其实曲文就是怕麻烦所以才说要大碗装;摊主也很有意思别人装配菜的都是一个小碟;他直接给了曲文和梁山一个大碗。
曲文很随即的舀了一些就开始咕咕咕的喝起来;看见旁人一阵惊讶。
“还真是养猪的。”
吃到半曲文突然听到一个人说道;转头看了一眼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虽然穿着像个乡下人可气质上却是个城市人。要说乡下人和城里人最大的差别在那;其实就是气质;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城里人大多显得jīng明;乡下人显得憨厚。这种感觉很难完全说得出;不过走在大街上很多人一眼就能认出那个是在城里土里生土长的;那个是刚从乡下来的。
年轻人的脸sè有些苍白;却又不是病态的苍白;白中微微带点红润;又有点像古代的如玉美男子那种。可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白sèt恤还有泻黄;又有一种庸懒不修边幅的感觉。
曲文看了他好一会;竟然连手中端着的粥都忘了吃;看得时间一久害得那个年轻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怒瞪了一眼:“妈的碰上一兔子。”
年轻人骂完起身就走;曲文也把碗一放拉着梁山跟着走去。
三人一走。摊主和旁边看好奇的人都有些失望;曲文俩人最终还是没能把这一大碗粥吃完。留下了一小碗的样子。
只跟了半条街;年轻人就发现了曲文俩人在后边跟着;心中暗骂还真是两个兔子;也不知道谁是肉猴谁是熊
既然无法跟踪曲文索xìng不跟;转个身又回到吃粥的地方;路上寻思之前何权在这里跟这个年轻人买到高仿元代龙泉青瓷;自己一来又这么巧就遇上了他;说明这个年轻人经常在附近出没;很有可能就是本地人;既然是这样四处找人打听打听说不定能就打听到他住的地方。
卖粥的老板没想到曲文俩人去而复返;这会已经把他们吃剩的粥倒掉;看见俩人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你们不回来了;要不你们先坐着;我再盛两碗小的给你们。”
曲文回头当然不是为了吃剩的粥;摇了摇手:“老板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你说吧。”老板是个老实人;见曲文俩人回来一直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问你认识刚才的那位小哥吗?就是刚刚走那个。”
“他啊;认识。”老板笑道:“他隔段时间就会来这里卖些小东西。听说都是他师父传下来的古董;至于名字我就弄不清楚了。”
这算是那门子的认识。曲文在心中骂道;想了会又问起:“那你知道他住在那吗?”
“这个;听说他是个终南山隐士;应该就住在终南山里吧。”
“终南山隐士!!”曲文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那小子会是终南山隐士;怎么看都是个牛郎或sè狼。
说起隐士文化在华夏源远流长;而终南山是华夏数千年来隐士们最喜欢呆的地方;相传西周姜子牙在入朝前就曾经在终南山磻溪谷中隐居。后来八十高龄才出的山;辅佐武王伐纣;建立了周朝;成为一名名相神话传说中的天师。到了秦末汉初;东园公、夏黄公、绮里季、角里四位先生时称“四皓”也隐居在此。而汉初三杰的张良;隋唐五代的药王孙思邈;仙家钟离权、吕洞宾、刘海蟾以及全真道创始人王重阳都在终南山隐居过。而近几百年像康熙时期的关中名士李雪木。民国时期的大居士高鹤年也在终南山结妹道。可终南山之大;连绵数百里;俗称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这让曲文上那去找。
“早知道刚才就把给给直接绑了!”曲文在心中暗恨。
看到曲文面有难sè;粥摊老板好心问道:“小兄弟怎么了。这么急着要找他。”
“可不是急吗;他卖了三样假东西给我;我现在急着要找他讨说法。”
老板知道那个年轻人偶尔会来集市卖东西;没想到他会卖假东西;更没想到这是曲文说的假话。露出些许的鄙夷之sè:“你到前边卖旧货的地方去问问。他和那里的老板们很熟;说不定能告诉你他住在哪。”
曲文听见跟老板谢了声。再次来到卖旧货的地方;一路问下去;总算找到了个认识那个年轻人的老人。
老人摊上专门卖些自己种的烟草;还有自己做的竹烟筒;别看这些烟筒虽小;可是他能在上边jīng细的刻上花卉或是古人诗词;说实话些已经不能算是烟筒;而是一件件jīng美的手工艺品。
老人家自己卖烟也自己抽烟;自己用的烟筒很大一个;比铁齿铜牙中的纪晓岚的大烟杆子还夸张;美美的抽起;慢慢说道:“你是说笑风啊;他就住在龙门洞附近;到了那里你先打听个叫终南骏府的地方;应该就能找到他了。怎么;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不管怎么样总算知道了年轻人的名字;叫笑风很有古代武侠的味;不过找他的事不能乱说;曲文笑了笑;接着老人的话说道:“是有事;想问一下他有关隐士生活的问题。”
老人一听急忙摆了摆手:“别;你要是想了解终南山隐士的生活;找谁问谁都行;可就是不能找他。虽说他从小就长在终南山里;可他还算得上是什么隐士;要我说终南山地痞差不多。幸好这几年他很少回山;要不然我们的生活可就不好过了。”
听到老人的话曲文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你也是终南山隐士?”
老人抖了抖烟杆:“算是吧;我在终南山里也住房了二三十年;大家给我取了个别号叫玉竹道人。”
再次听到老人的话;曲文恍然大悟;难怪摊上的烟杆子竹雕会雕得这么好;原来是位老手工艺家。不过玉竹道人会在这里摆摊卖东西又让曲文有些好奇。
拱了拱手:“玉竹道人你既然是终南山隐士;可是怎么会到山下来摆摊卖东西;隐士不是应该避开尘世的吗?”
玉竹道人捋了下自己不怎么长的山头胡须;微笑道:“隐士也是人啊;在山里很多东西可以自己种着吃;可是米油盐还得要靠买的;所以有空的时候大家偶而会下山做些小买卖。”
“哦;原来是这样;玉竹道人你还是接着给我讲讲笑风的事吧;为什么他会从小在终南山长大?”
“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玉竹道人拿出了两张马扎递给曲文;他不像别的小摊摊主;能不能卖出东西都无所谓的样子;有人陪他聊天就很开心。
“笑风他是个孤儿……”玉竹道人开头的第一句话就道出了笑风的身世。
“他师父华龙道人当年也不知道从那把他带回来的。我记得他当时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小的时候还很可爱。偶尔有几次遇到总会忍不住逗他玩一下;要知道山里的隐士虽多;可是孝子一个也没有;基本上全都是上了年纪看破凡事红尘的人;好不容易有了个孝山里的也觉得多添了份生气。不过华龙道人寿命太短;笑风刚满十一岁那年就因病过逝了;从此笑风就成了山里的野孩子;每天到处去混吃的。月头混山南;月尾混山北;到后来整个终南山没有不认识他的人;也都怕了这个连吃带拿的小家伙。”
玉竹道人说着又敲了敲烟杆子:“说到这又得说说笑风的师父华龙道人;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很高大很威武的人。感觉上就像个将军;可能他当年在军队里呆过;不过他不单能武还能文;常常会自己做一些陶瓷器给大家用;有兴致时写上一两首诗词;自酿些美酒。因为他就住在龙门洞边所以大家就送了他个华龙道人的称号。”
跟玉竹道人聊了半天;曲文越发觉得这个叫笑风的年轻人不简单;总感觉他不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儿;很可能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之类;不过高仿瓷器的迷基本上解开了。应该就是笑风的师父华龙道人做的。
其实在历朝历代在终南山隐居的高人很多;往往有些名声不是很大但是有高超技艺的人大有人在。又或是改名换姓隐居起来;如果你在终南山呆久了和当时的隐士混熟;说不定他那天送给你的东西就是价值连城的古代名家真迹。
谢过玉竹道人;曲文急忙往山里赶;因为玉竹道人说笑风长大后这些年常常往外跑;有时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月;而且时间越来越长;谁也不知道他去那;什么时候会回来。曲文这次过来刚好赶了个巧;笑风才刚刚回来没几天;不过估计没多久又要走。
由于龙门洞是当地的一个著名旅游景点;可以先坐车到龙门洞公园旁边;可是到了龙门洞天已经慢慢暗下;没办法只好在旁边的小旅馆暂时休息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大早;曲文才又拖着睡眼迷蒙的梁山往山里赶。
一路问人走在两个多小时后;曲文终于找到了终南骏府;听起来名字挺威风;可是到了地方一看;其实就是一个小院子加几间破瓦房;里边住着几个年纪老迈的身穿道袍的老人就能称之为道观府地。
曲文走到院子门边很礼貌的轻轻敲了下院门;然后问道:“老人家能跟你们打听件事吗?”
早上十点多几位老道士刚修完早课;这会正在院子里下棋聊天;听是有人叫门都把注意力转了过来;其中一位年约五旬的老人走了过来;友善的问道:“酗子你有什么事吗?”
“老人家;我想问下你们知道华龙道人的住所在那吗;我想找笑风。”曲文说道。
“什么!”老人似乎很惊讶:“你要找那个小神棍;是谁告诉你他住在这片的?”
昨天玉竹道人才说笑风是个小痞子;今天观内的老道士又说他是小神棍。曲文在心中笑了笑;这家伙的名声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是玉竹道人告诉我的;我想找他打听点事。”
老道士上下打量了下曲文和他身后站着的梁山;感觉俩人都不像是坏人;捋了下自己的胡须:“好吧你等一会;我想你这会到他家也找不到他。”
老道士说完回到里屋拿了把柴刀出来;曲文一阵骇然;就算笑风的名声再不好;也不至于要杀他灭口吧。
“老人家你这是?”曲文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道士看了眼自己腰间的柴刀;拍了拍呵呵笑道:“我带你们去找笑风;回来的路上顺便可以砍些柴。”
听到这话曲文暂时放下心来;接着又问道:“老人家;你说笑风这会不在家里;那他会在哪?”
老道士指了指龙门洞公园的方向;说道:“应该就在你们来的地方;如果在那找不见他。等晚上我再带你们上他家去找。”
“那太谢老人家了。”
终南山自古就有隐居修道的传统;这里的山民对隐修者都怀有敬意。在终南山搭建一处茅草蓬;往往都会得到当地山民的支持;地地林业部门也不会过度干涉。如今在山里可以随意搭建住所而无人干涉的现像;全国恐怕只有终南山有。
由于老人家走的是山里近路;一路跟在他后头可以看到不少结庐而居的隐士和山里的村民;相互见面那怕是隔着老远都会打一声招呼。感受到这种淳朴真执的友谊;清新宜人的空气;让曲文都有一种老了之后要来这里安度晚年的想法。
好不容易从龙门洞走到终南骏府。才刚到地方又花了两个多小时回到龙门洞;曲文只能说那个叫笑风的小子太能折磨人。
等到龙门洞公园;老道士指了指公园内一处像道观的建筑:“你们到那里去找解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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