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1916年以来,日耳曼人将再一次向海权发出挑战!”博格斯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像喝了酒说大话的醉汉,也许,帝国宣传部门已经习惯了用这样的口吻鼓动民众吧!
屋子里余热未尽,罗根三两下就将自己的灰色制服衬衫脱去,露出白色的背心和结实的肌肉——虽然参谋偏向于文职,但“汉斯。罗根”看来并没有疏于锻炼。
“有没有更实际一些的?”
博格斯扶了扶他的眼镜,“更实际的?嗯……前线26座机场的扩建和5座雷达干扰站的建设已经基本完工,此项工作是由你的顶头上司施佩尔将军负责的,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嗯!”罗根等着对方后面的话。
博格斯压低了声音:“空军总司令下周一将前往法国北部视察,据说,大规模对英空袭下月初展开!”
“什么?”罗根轻声问。
博格斯道:“对英空袭很可能在下月初开始!”
“不,我说前面那句!”罗根解释说。
“空军总司令下周一前往法国北部视察?”博格斯似乎觉得很奇怪,难道自己的英雄朋友不觉得离那家伙越远越好么?
罗根脑袋里闪过一个极其邪恶的念头,但对于博格斯,他还是立马换了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只要他不在柏林,我心情都要好很多!”
“哈哈!”博格斯干笑一声,“汉斯,作为你的朋友,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跟上头的人过不去。不过听部长说,元首还是相当欣赏你的,所以……忍一忍吧!会有出头那天的!”
忍?罗根心里冷哼一声,忍到1941年被送去寒冷的东线?还是1944年去诺曼底海滩挨炸?亦或是目睹1945年盟军的兵临城下?不,自己的命运必须由自己把握,这跟泡妞是一个道理:有机会要抓住机会上,没有机会也得创造机会上!
飞跃,神来之笔震寰宇 第7章 钥匙
短短两个月时间似乎还不足以让饱受战火摧残的法国小镇蒙克重新恢复生机,当罗根开着VW82桶车带着“小苏菲。玛索”和她的一双弟妹回到这里的时候,视线中依然是满目残墙断壁,就连上次见到的两户人家也不知所踪。故土之情虽然难舍,可如果生存都无法保证,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毕竟,这附近的田野中还有不少地雷没有清理。原本的丰收时节,农田却荒芜得不成样子。
下车,叼烟,捂着手在风中点着。罗根用他那蹩脚的法语说:“看来,你们还是没有办法在这里住下来!”
“小苏菲。玛索”不说话,揽着她的一双弟妹失落地看着熟悉的街道和建筑,自家的房子还剩下临街的一面墙,木门已经不知所踪,屋子里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家具,看过去就是一堆的碎石木块。
邻居家,邻居的邻居家,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人家大致是如此情景,更悲惨的,整栋房屋都化成了瓦砾。
两个一路上都被罗根带来的食物所吸引的小家伙,这时也表现出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深沉。三个人手牵着手走过曾经熟悉的街道,走着走着,也许是感受到了姐姐的难过心情,也许是再也找不到相熟的玩伴,扎着辫子的小姑娘突然放声哭了起来。
罗根不喜欢看到女人哭,但对于这样一个还不满5岁的小妮子,他心里并没有以往那种烦躁之感。
不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又在姐姐的带领下回到了桶车这边。
“我总觉得爸爸迟早会回这里找我们然后重建家园!”清秀的脸庞写着异样的倔强,尽管当水手的父亲远出未归,现在连生死都未可知。
“唔,但愿如此!”罗根烟依然叼在嘴里,神情有些麻木,“他也许只是被隔在了南边,也许是北非的某个港口,或者滞留在了英国港口,很难说!”
“您能帮我们找到他吗?”清澈的眼眸中泛着楚楚可怜的泪光。
“尽力而为,但……这终究是战争时期!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罗根怅然。
“您上次不是说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么?现在法国已经停战了,你们却还在打仗!”这话语像是柔软的细绳,不经意之间勒住了罗根的脖子。
“是啊,英国人比想象的顽强,但很快的,也许半年,至多是两三年,战争就会彻底结束的!如果……一切是我能控制的话,我想这场战争绝不会拖到1943年!”罗根最后吸了一口,将还剩半支的烟掷在地上——浪费,却也是传说中最科学的吸烟方式。
“如果你能够帮我做一件事,对于战争早点结束绝对是有益无害的!”他终于挑明了来意。
“小苏菲。玛索”没有急着应答,而是让她的一双弟妹回到VW82桶车后座,那里有他们久违的新鲜水果、大块巧克力和整串的香肠,对于天真无邪的孩童来说,这些确实是让他们忘记忧愁的最佳选择。在这之后,她才转回到罗根面前,仰起头问:
“是要背叛法国的事情么?”
“背叛?不,不是背叛!目标是一个德国人,德国军官!杀了他,对法国没有任何坏处,却能够让这场战争提前结束!”罗根正正地看着这张稚嫩、忧伤却又突然显现出一些决绝的脸庞。
“是要我去杀人?”“小苏菲。玛索”的眼神跳跃出惊恐的成分,杀人,对于这个平常可能连鸡都没杀过的小姑娘来说实在过于艰难,何况她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形式的训练。
“不,你只需要按照我所说的,把这个消息连同一份图纸带给法国游击队,让他们去干掉那个人!”罗根极其严肃地说,“我以性命起誓,这绝不是一个埋伏!”
“小苏菲。玛索”眼底确实有那么一丝疑惑,她迟疑了一下,“可我并不认识什么游击队!”
来之前,罗根就已经理好了整个思路,“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我会死吗?”“小苏菲。玛索”忽而一脸哀伤的看了看车上的两个小家伙。
“不会!”对于这个答案,罗根很有自信,他紧接着列出了自己的条件:“事情结束后,我会把你们带回德国,就住在我的公寓里,直到我替你们找回父亲!在这期间,我保证你和弟妹的生活起居,给你们请法文老师!对于这一点,我以蒲公英的名义起誓!”
“小苏菲。玛索”紧盯着罗根的双眼,似乎想从中判断出这些话语的真诚度。
“好!”她回答的速度比罗根预想的还要快。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个毫无战斗力的法国姑娘,恰是罗根此次所能找到的最可靠的人——自己的下属们固然忠诚,但让他们去向法国人泄密、间接杀死自己的空军元帅,那是万万不牢靠的!
“我们出发吧,路上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走之前,我想去看看爷爷奶奶还有姨妈,行吗?”“小苏菲。玛索”垂着眼说。
“当然!”
罗根依然记得,那对法国老夫妇还是自己亲自埋葬的,就在镇里教堂后面的墓园,那里还葬着六百多名德军将士和超过两千名英法士兵——这些人都是在蒙克之战中阵亡的,而自己的下属中,也有2人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残破的教堂仿佛在静静诉说着这里所遭受过的劫难,倒塌的耶稣基督像令人触目惊心,横七竖八的长椅暴露在烈日与风雨之下,阴暗的角落里散落着几个金属烛台,倒是满地的彩色玻璃屑还能够在阳光下泛着魔幻般的光芒。
拐过小路,与那些石质的陈旧墓碑相比,成排成列的由木头钉成的十字架看起来煞是壮观。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们找到了两个刻着法语的十字架,样式很普通,简单得甚至有些令人心酸。“小苏菲。玛索”蹲在那里低声呢喃着,罗根远远地看着,不经意之间又点燃了一支烟。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尤其是经历了战火考验之后,对香烟的依赖也在悄然增加,也难怪有人要把它称为战场麻醉剂了。
战争,万恶的战争,就让我一手结束它的罪恶征程吧!哪怕用上最邪恶的手段!
第一个辣手摧花的目标,就是独揽空军多年、霸占了帝国大量资源的赫尔曼。戈林,就在几天前,这个在战争中只知道吹牛扯皮和抢占资源的家伙居然晋升成为独一无二的帝国元帅,此次前往法国北部视察,大概也是想在部下们面前好好炫耀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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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神来之笔震寰宇 第8章 点燃仇恨
距离法国的投降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间,设在巴黎的德国占领军司令部与维希的法国政府遥遥相望,双方均按照德法停战协议所划分的分界线稳定下来。在老元帅贝当的领导下,大多数法国人已经心平气和地接受了现实——“自由法国”运动在逃往英国的前国防和陆军部次长夏尔。戴高乐的领导下如历史那般顽强地开展起来,然而由于这个时空的敦刻尔克大撤退仅有寥寥数百名法国士兵撤到了英国,“自由法国”就剩下光杆司令隔着海峡向自己的家乡父老呐喊:起来吧,为了自由而战!
有枪没炮,面对德国人的装甲车和坦克只有死路一条,还谈个屁的自由!
不过在法国,确实有那么一些游击队和地下抵抗组织存在,他们主要在法国北部和中部的德军占领区活动,利用法军撤退时留下的一些武器与强大的德国占领军以及党卫队周旋。在法国投降之前,他们还袭击过德军运输车队和后勤供应站,如今大势已去,他们也逐渐转入暗处,等待重见天日的机会。
夜深了,亚眠城寂静的街道上只偶尔传来沉重的皮靴声和野猫争抢食物是发出的怪叫。此地南距巴黎仅有百余公里,到敦刻尔克也是差不多路程,在5月下旬的时候,法军在这里与德军强大的克莱斯特装甲集群激战两天方才败北,但此后德军一路北上,顺利截断了英法联军退路,创造了他们的敦刻尔克大捷!
对于法国民众而言,战争已经随着屈辱而赞告一段落,但亚眠人不会忘记,在德军侵入城区的当天,包括党卫军在内的大批德军击杀了上千名法军将士,激烈的巷战自然会有死伤,但其中有一些是已经放下武器的士兵以及无辜的平民——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德国人对此只字不提,亚眠人也只有将仇恨深埋在心中。
在当地的德国占领军长官仁慈的帮助下,最近一段时间,一度沦为半废墟状态的城市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气,但和平时期那个繁华、安宁的亚眠,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拉上了厚厚窗帘的房间里点着一支蜡烛,尽管没有风,微弱的烛光还是在令人担忧地跃动着。
“哎,你说那个姑娘怎么会跟着两个德国佬啊,听口音,她应该是法国人没错吧!”说话的是个五十岁上下、身材发福的女人,一头深褐色的头发如瀑布般自然垂下,手里拿着一根针,就着烛光缝补着一条男裤。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男人稍显瘦弱,头顶秃得厉害,就外貌而言,夫妻俩给人巨大的反差。
“你管那么多干嘛!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跟着德国人至少不会饿肚子!”这话多少有点酸意,那穿着碎花长裙的姑娘年轻得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裙摆下的小腿纤细而白皙,娇嫩的脚上还穿着一双崭新的皮鞋。
女人“啧啧”地叹道:“多可惜的姑娘!她父母要是知道她给德国人当情妇,肯定伤心得要死!可恶的德国鬼子,就知道糟蹋法国女人!”
“嘘……小点声,被他们听到就完啦!”男人之所以紧张,是因为那两个德国军官就在他们的旅馆过夜,而穿花裙子的法国姑娘是跟官衔大的那个睡一个房间。
女人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但好奇和唠叨是她们的天性,几分钟之后,她按耐不住小声说:“哎,你说他们这是准备到哪去?好像很少有德国军官会在法国旅馆过夜吧!”
“少见多怪!”男人嘟囔道,“他们想必是要开车去比较远的地方,要住其他部队的兵营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倒不如在普通的旅店里过上一夜!”
“他们难道不怕……”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她的绣花针。
“他们不怕死,我们怕死!”男人没好气地说,“要是在我们店里死了一个德国军官,你知道这附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女人愣住了,大气不敢出一口。
沉默了片刻,楼上突然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夫妻相识一望,眼中的神情不尽相同。
这声音持续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其间偶尔还能听到女人的娇喘,最后一声“啊”,世界重新安静下来。
“禽兽!”男人低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