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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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心- 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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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头,冲锋枪手们总是在沿着墙角“冲锋”,反坦克手则扮演起了“城市强拆队”的角色,但纵然如此,战斗之胶着还是出乎了大部分人的意料

  “快快快小心流弹”

  一名看起来可能就二十出头的德军士官猫腰小跑地来到了街口,激烈的枪声正从前方传来,手持各种枪械的步兵们仍在艰难地向着城市中心推进。这名臂膀上佩有高射炮标识的士官右手拿着略显小巧的双筒望远镜朝前观望,左手配合着口中的号令不断挥动。只见两名体格健硕的士兵拖来一门37毫米口径的单管高射炮,后面还跟了两个扛弹药的家伙。这种安装着车用大轮胎的火炮虽然炮管细长,一看就要比相同口径的步兵炮笨重一些——需要连续射击的高射炮若是轻飘飘的,弹药的后坐力也会让它们过于激烈地“跳舞”的

  就位之后,两名炮手极其默契地一拉一推,不怎么费力就将这原本炮口朝后的高射炮转了过来。紧接着,他们一个调整炮口、一个安装炮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一丝拖沓

  街面上横七竖八地散布着不少尸体,这来自战场的死亡气息给人以无形的压力。士官将自己瘦瘦的身体紧紧倚靠着墙角,双眼不曾离开望远镜。此时天色渐暗,建筑物的轮廓模糊了,但那些在枪口跳跃的火光更是清晰

  “左前方街口位置二楼距离150”

  士官话音刚落,却听得子弹啸然而至,战场上的生与死已非人力可控,细微的偏差亦不是人耳能够辨认的——士官还未来得及祈祷,居于他左侧半米处的炮手却已应声倒地

  心中全无侥幸之感,士官急促地喊道:“洛尔?洛尔医护兵医护兵弗里茨,先帮洛尔止血”

  战场救护既是人道亦为常理,靠左的那名弹药手立即上前查看同伴的伤势,但战斗并不会就此暂停。第二名弹药手自动填补了炮手的空缺,另一名炮手经过了短暂的迟疑,亦遵照士官先前的指令对火炮进行最后的微调。

  当

  突然袭来的子弹在火炮护盾上蹭起几颗火星,反弹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射程之内恐怕已有苏军的枪手盯上了这个炮组,士官既惊又怒:“别管他,开火”

  子弹击中炮盾时,炮手本能地低下了头,但基于高射炮已经调整到位,他依然按下射击控钮——由于没有固定炮位,且是炮口向前的平射,半吨多重的高射炮在“咚咚”的吼叫声中小幅度地向后跳跃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有只无形的魔手在操控着这大号“玩具”

  近在咫尺的炮火令人耳朵发懵,士官双眼却紧盯着百多米外的建筑物。它显然是在德军的轰炸或者炮击中受到了破坏,原本六层楼的建筑物已然坍塌了大半,但临街一侧还剩下小半,先前出现机枪火舌的就是二楼的一处窗口。

  通常在部队行军过程中担当临时防空之用的单管高炮虽然没有穿甲弹,但对付轻装甲目标和普通掩体还是能够胜任的。炮声仍在街道上回荡,炮口指向的那栋残破楼房就已接连腾起了爆炸的火光,从那些霍然出现在外墙上的巨大豁口来看,藏匿在屋子里的苏军机枪组似乎难逃一死

  高炮的射击需要既快又准,不到三秒,连贯而迅速的射击就打光了装有37毫米高射炮弹的特制弹匣。那半栋建筑物主体犹在,从外部来看却已不再有生命活动的迹象。

  “长官,洛尔肺部中弹,伤势很糟糕,我们得立即把他送到野战医院去”医护兵并没有及时出现,但经验丰富的老兵足以对常见的伤势作出最基本的判断。炮声刚刚平息,他便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上级报告到。

  年轻的士官毫不犹豫地命令说:“你和约瑟夫把他抬到后面去,交给医护兵就立即回来”

  两名弹药手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抬着嘴角已经开始流血的同伴朝反方向退去。这时候,被压制在街道两侧的德军步兵们起身向前推进,然而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显而易见的糟糕现实便是:不管是建于沙俄时期还是苏联时代,莫斯科的绝大多数建筑物都是质量扎实的,和平时期坚厚的墙壁和楼板最大限度地隔断噪音,战争时期则成了无处不在的坚固堡垒

  眼看着就要通过下一个街口,在废墟中穿梭的德军步兵在死灰复燃的苏军火力打击下顿时倒下了好几个。最前面一队试图直接冲进那栋建筑物,但还没等他们冲到堆满各种杂物的楼梯口,接连落下的两枚手榴弹便彻底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尽管己方的进攻脚步并没有完全被遏止,但目睹此情此景的士官还是异常懊恼。他扔下望远镜,如猴儿一般灵巧地往左边一跃,跳到了火炮的护盾后面。仅剩的炮手自觉地往后挪了挪,开炮拴、退弹匣、再装填。只短短几秒,士官熟练地调整了炮口。在这期间,进攻的步兵们以手中的武器猛烈向那个该死的窗**击,暗红色的光点飞射而上,虽然临时压制住了对方的火力,但黑乎乎的手榴弹又从另外几个窗口飞出,一通爆炸之后,形势再次反复

  机枪射击时急速跳跃的火光依然在那个窗口后面顽固地跳跃着,士官眯起眼睛,将整个身子压在炮盾位置,恶狠狠地吼道:“送你们下地狱”

  三秒之内,37毫米高射炮弹一股脑飞射而出。士官整个人像是可怜的蟋蟀一般随着高射炮跳跃,但增加了一百多斤的重量,它跃动的幅度确实明显降低了

  胸口像是被人猛击一般闷闷地痛,士官嘴角却流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他亲眼看到有两三发炮弹直接飞入了那个窗口——纵使苏军在那扇窗户后面堆砌了许多沙袋,甚至用上了薄钢板保护,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

  “胜利”之后,士官有些忘乎所以,他急于和炮手重新拖着高射炮跟随步兵们向前推进,便对从一旁经过的步兵喊说:

  “嘿,伙计,能帮我们搬剩下的弹匣吗?”

  “当然”身材结实的步兵轻而易举地搬起了超大号的弹匣,士官和炮手转过高射炮,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对面屋顶上光点一闪,宛若流星坠落前最后的光芒。片刻之后,胸口的闷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那近在咫尺的胜利,突然间变得无比遥远

  挥毫,史诗画卷堪落笔 第29章 再而衰,三而竭

  第29章 再而衰,三而竭

  相对于拥有794年历史的莫斯科城,已经流淌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莫斯科河有着极其深厚的底蕴。它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莫斯科人,也见证了无数的历史时刻。1812年,欧洲最伟大的军事统帅——拿破仑,一度饮马于此,进而纵火焚城。129年之后,军力同样达到巅峰的德军铁骑席卷而来,这一次苏俄军队没有退而远遁,在响彻城市的轰响声中,跨越河流的一座座桥梁被俄国人自行炸毁,残存的军民依托平均宽度约为200米的河面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如果不能取得胜利,那么完好无损地保留红场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命令:军属炮兵向对岸实施压制炮击,掩护工程兵在河面架设浮桥”

  站在莫斯科中心城区著名的帕韦列茨火车站,德国陆军第56装甲军指挥官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已经能够借助照明弹的光芒远眺克里姆林宫的尖顶。事实上,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仅有区区2。5公里,任意一门坦克炮就能够从这里掀开那座宫殿的屋顶

  “是,将军”魏斯。贝尔根上校转过身,匆匆走向临时设立在站台内侧的装甲军指挥部。偌大的火车站随处可见忙碌的灰色身影,空气中除了刺鼻的硝烟气息,还能够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道——第41装甲团和第125摩步团耗费了宝贵的一个小时、付出了四十多辆坦克以及500多人伤亡的巨大代价才最终攻克这里经过临时清点,阵亡于火车站周边的苏军官兵达到了2000人之多,这些缺乏重武器的战士完全是在以血肉相搏

  同样令人感到震撼的一幕出现在莫斯科河畔,大约一个团规模的苏军后卫部队没能够在桥梁爆破之前过河,湍急的河水对那些水性一般甚至完全不谙水性的士兵来说简直就是无法逾越的天堑。面对汹涌而至的德军装甲部队,这千余名苏军官兵充分展现出了视死如归的气概。直到弹药耗尽,他们也没有放弃战斗,当德军的机枪声停息下来的时候,河水已然被鲜血染红……

  密集而持续的枪炮声中,从河流两岸升起的照明弹不断映亮河面。可供中型船只航行的河水绝非普通坦克能够泅渡的,这时候,德军官兵们难免会怀念起那些样貌古怪的“潜水坦克”,它们为不列颠之战而设计,并在东线战场上有过不俗的表现,然而现如今它们没有一辆跟随在第56装甲军的阵列之中,而是活跃在在远在两百公里外的第聂伯河流域。

  十几分钟之后,进攻一方的火力强度陡然增加,来自榴弹炮群的持续炮击形成了炫目的“流星雨”,这些弹道清晰可辨的暗红色光点不断越过莫斯科河,在对岸古老而密集的城区迸发出成团成片的赤黄色烈焰,或冲天而起,或在建筑之间蔓延扩散。在这比鼓点更为密集的隆响声催动下,又一批德军官兵将收集到的各种漂浮物——皮筏艇、木舟甚至是用油桶临时捆绑而成的简易渡船,一一推入水中。坦克、突击炮和装甲车纷纷抵近岸边实施火力掩护,头戴M35钢盔、高挽着袖子的士兵则奋力舞动着桨或者类似于桨的物体,工兵铲、木板亦或是枪托,一面努力克服因为倒塌的桥梁和不断落下的爆炸物而暴虐的河流,一面提防着从对岸射来的子弹。战斗在这里变得毫无技巧可言,人们怀着巨大的勇气作战,有时尚能看到希望,有时候却是在徒劳地飞蛾扑火

  居高而望的曼施坦因,亲眼看到一艘又一艘简易的“冲锋舟”翻沉,有些落水的德军士兵仍在向岸边挣扎,但那些频频腾起的浪花水柱就像是密不透风的篱笆。义无反顾的攻击持续了半个小时,竟只有为数不多的步兵能够踏上对岸的土地,然而这伟大的跨越却不能带来转机:由于耗尽了临时拼凑的渡河船只,又没有建立浮桥所需的足够设备以及建立在对岸的桥头堡,后续部队尤其是装甲兵只能看着同伴们战斗而干着急。更糟糕的是,人数上的巨大悬殊使得那些抵达对岸的德军士兵被死死压制在河畔,他们试着向苏军的阵地发起了一次进攻,但就像以卵击石一般迅速遭到挫败。不多会儿,苏军调来轻重迫击炮,残存的渡河部队只能在狭窄的滩头苟延残喘……

  巨大的悲哀浮现在了这位原本信心十足的装甲兵将领脸上,苏俄军民的精神所系明明已经近在咫尺了,难道自己真的无法跨越着看似无形的鸿沟?

  凌晨四时许,由党卫军“骷髅师”改编而来第22装甲师以巨大的伤亡在红场以西约4公里处,依托巨大的桥梁残骸,勇敢的工程兵们不惜用车辆作为铺垫,竟架设起了一座小得令人惊讶的浮桥。一营步兵率先通过浮桥踏上河流北岸,他们迅速构筑起了弧形的防御阵地,而对岸的苏联守军对于这个突破口的非凡意义有着同样清醒的认识。趁着天未亮,他们集结部队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士兵们在冲锋时的“乌拉”声就连对岸也能清楚听到

  电话中,第22装甲师指挥官特奥多。艾奇克仅是简短地向曼施坦因报告说:“坦克正在渡河,但浮桥的承受力有限,渡河速度非常缓慢”

  放下电话,曼施坦因依然是满脸沉重。作为党卫军的主力装甲部队之一,阿道夫。希特勒时代的“骷髅师”拥有令人羡慕的装备,转入国防军之后,它的规模和档次虽然有所削减,但依然强过于普通的国防军装甲师。经过了在立陶宛、拉脱维亚以及苏俄腹地的一系列作战,该师在进入莫斯科城区时,所剩的坦克只剩下45辆——四天的攻城战中,又有三十多辆沿途抛锚的坦克在修复后重新回到作战序列,但第22装甲师的整体战力不足正常情况的一半,人员车辆的极度疲乏更是临近界点

  焦虑地全盘思考,曼斯坦因从第8装甲师抽调了20辆三号坦克和一营机械化步兵向前党卫军部队靠拢,同时下令第3装甲步兵师集中全力向红场方向的河岸阵地发起最后一次冲击

  沉闷的轰鸣声中,几辆车身正面堆砌着沙袋的三型突击炮缓缓推进到河堤边缘,放低的炮口径直瞄准了对岸的缓坡,准备随时和苏军的步兵火炮来一场面对面的对决。废弃车辆经过临时改装的车厢、进行了简单防水处理的木制马车车厢、木制浴桶、捆绑了油桶的门板以及拥有半封闭小斗的推车都成了渡河工具,克里姆林宫和红场仿佛是令人痴迷的摄魂妖物,一再受到挫败的步兵们神奇地充满了斗志,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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