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谷,第几个了?”二人躲在这辆加厚了三十米毫米钢板的丰田凯美瑞后面,赵宁调整的着呼吸,准备干掉那个大个子,那个重机枪附近的大个子,他凭感觉认定,那个一定是大官。
刘谷是赵宁的观察手,军事素质过硬,但是没有特别突出的才能,但就是好脾气,能忍受得了赵宁这几份神经质的性格。
刘谷喘着气说道:“第九个,还有两挺重机枪,你别再打重机枪了,占下城,如果重机枪损失过多,就都是你的问题了,全警备团,就你能用97式狙击步枪打坏重机枪,你要想战后奖励丰富,就悠着点。”
“我知道了,真是的,打个仗还受限制,打人好了。”赵宁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了。
但二人刚说完,就感觉倚靠着当成掩体的丰田凯美瑞疯狂的震动起来!
“不好!是加特林!快走!”刘谷一把推开赵宁,这力道是绝望中的全力,体重不大的赵宁被推出了很远,但是刘谷却用尽全力的趴在地上,正准备起身逃跑的时候,身后的丰田车终于承受不住加特林那子弹如同炒豆子一般的密集打击,爆炸了。
刘谷当场就被爆炸的冲击力撕成了几块,血肉横飞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刘谷!”赵宁虽然对战争,尤其是狙击有一种近乎于变态的热忱,但是对刘谷这个成天在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并且颇为照顾自己伙伴还是十分重视的,这一次,他感到了心疼,那种失去挚友,里奇被抽空的疼。
“刘谷,我会帮你报仇的!”赵宁抬头看了看被钢板和沙袋封闭的塔楼,正在不断喷射的加特林机枪,他要搞掉他!
让那个枪手为刘谷偿命!
但赵宁殊不知,他被更多的枪手盯上了,失去冷静的他,凭借经验和反应躲过了一次狙击,却被两颗从天而降的35毫米杀伤榴弹炸成了碎片。
战争是残酷的,虽然二十七师的直属警备团的装备精良,全部列装的都是81式自动步枪和95式自动步枪,而且大部分人都配置了枪榴弹设备,腰里也别着几颗手雷,但是跟希望之军比起来,那还差得远。
各种高射速,高杀伤的重机枪和榴弹不要钱一样的泼洒过来,给直属警备团造成了大量的伤亡,而且由于赵秉之的药物和医疗人员几近于零,多数的伤者都是在受伤之地哀嚎,无法顽抗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但是榴弹的破片不断地在身旁炸开,子弹也是一条线一条线的从身旁射击划过,那种在恐惧中等死而不可得的感觉,让无数人发了疯。
战争就意味着死亡,纵使希望之军能依靠无数重机枪和榴弹,以区区一个营的装备压制一个精锐团,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二十七师的士兵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大爷,那都是经验丰富,枪法极好的老兵,一个不小心的让身体裸露在掩体之外,那么等待的就是一记准确的枪击。
战斗一直打到晚上八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但是二十七师的攻势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一波一波的向着城墙发起冲击。
曾立军的二营损失惨重,已经减员三分之一了,当然这绝大多数都是伤者,但也让曾立军忧心忡忡,因为到现在,他们的战略意图还是没有实现。
“你们轻点,这个小子大臂被子弹咬下一块肉,还好,死不了,拉下去吧。”一个三十几岁的老兵示意救护队把一个已经昏迷的士兵抬走,左手大臂处的已经用纱布堆成了小山,但是依旧支不住血液的流淌。
一个护士看着这情形焦急的说道:“马上抬到城墙下的紧急救护站,马上动手术处理伤口,并立即输血,在这么流,没多一会儿,他就没救了!”
四个百姓模样的一听,离开抬起担架,飞奔一样的向着楼梯派去。
不只是东门,其他三门的烈度攻击力烈度虽然比不上东门,但是因为据守的兵力兵力(一秒记住)不多,虽然重机枪众多,但是奈何人数对比实在悬殊,再加上二十七师除了直属警备团以外都有督战队的存在,士兵们也是悍不畏死的冲锋,试图冲到自己手里土枪的攻击范围。
城内的运输车辆和扛着弹药箱,医疗箱来回奔波的人川流不息,每一个负伤从战场上被抬下来的人都受到了英雄般的欢呼。
因为他们在守护的不只是这座城墙,这一座大岩城,而是人类重燃的生存信心。
夏侯信站在钟楼上淡淡的说道:“这赵秉之还真沉得住气,战况如此惨烈,竟然仍旧不暴露他的炮营位置,是怕咱们有手段敲掉他的这张底牌么?”
“报告!南门的花少锦上尉请求增援,南城是独立二团整个团在进攻,花少锦上尉手里只有六个巡逻队,不到二百人,独立二团打的很有章法,而且士兵们冲的很猛,防御的面积只在太大,已经快撑不住,敌人的爆破队已经距离城墙五十米了。”
夏侯信闻言,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不暴露你炮营这条鱼不上钩,我就给你鱼饵好了。”
“命令,花少锦报告敌人威胁最大以及人群最密集的坐标位置,郝三林的炮连该动一动了!”
南城的花少锦可是正经的军校生,还是指挥系的毕业生(一秒记住),他比夏侯信小一届,在二十七师的时候正好是独立二团的参谋,但是却被团长冯斌一系的人当成狗一样的使唤,一身本领得不到施展,而且骄傲的他又何曾受得了,所以,跟着夏侯信来到了希望之军,成为了组建时的骨干之一。
现在的花少锦已经是警备团巡逻队的队长,手底下有二百多人的巡逻队,负责城内已经超过六万人的治安。
但是就因为他们负责治安,每天都要巡逻,所以士兵们的战斗力不是很强,虽然也有训练,也有练习打靶,但是跟其他专心训练的军队是没法比的,所以,人数又少,训练有不是很足的花少锦巡逻队,此刻已经有支撑不住的趋势。
城下的士兵虽说武器简陋,但是打法却比直属警备团多样化,他们三个人抬着一个厚木材质正面镶着钢板,两米高三米宽的盾牌当成掩体的缓步前进,这盾牌底部有较厚重的木块能稳稳的让盾牌站立住,顶部还有一个四十五度的弧线挡板,让一切小口径的子弹无擦造成伤害,只有重机枪那大口径的穿甲弹才能穿透这面简陋的盾牌,但是盾牌又高又大,只能靠扫射才有机会击杀盾牌后的敌军。
但是这种盾牌制作简单,而且独立二团,没有枪械的士兵又多,导致这盾牌随处可见,而且往往是推进到一定程度后就不再前进,设立成永固掩体,再回头取新盾牌,人在盾牌之间不断的前进,而且就算手持枪械的人死了,也死在盾牌后面,那些没有枪械的人可以很安全的捡起枪械继续进攻。
这样的推进方式平稳而有效,既保证的自身那可怜的的火力得以发挥,又能保证火力的持续。
而花少锦手里最多的就是机枪,榴弹发射器只有几具,在这长长的城墙上,是无法面面俱到的,总有薄弱的地方。
“大队长!司令说报告方位,让炮兵支援我们!”通讯兵拖着长长的电话线说道……
“好!”花少锦立刻进入最近的塔楼,拿着望远镜环视了一下战场,通讯兵早已准备好的纸笔马上递了过去。
“大队长你写上,我的记性不好,你用说的我怕记不住。”这个通讯兵不是真的记性不好,而是没当过兵,对坐标,方位什么的不是很理解,是真的怕传达错误。
花少锦没有说什么,把直接过来按在一块平整的弹药箱上,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拿着笔直接在纸上写着数字,很快,三个坐标写完,看纸上写的凌乱,就花了三个圆圈,递给通讯兵,说道:“告诉郝三林,炸准点!只要能清理掉这三个点,我南城防御就没有问题!”
“是!”通讯兵接过坐标,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开始拨通炮连的电话。
郝三林在一个镇小学的操场上焦急的等待着,听着外面四面八方的枪炮声,以及街道上来回奔走的救护队和弹药运输的人群,他就更是心急如焚,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这场战斗自己的炮连是关键。
他还记得开战前总宪大人留下他单独说的话:“我知道你的兵训练不足,但是你的报告和演习都跟我传达的很清楚了,这一次,你要听从夏侯信的调派,打的不准就不要试图精确打击,对任何一个炮击坐标进行火力覆盖!不要怕节省弹药,你要深深的记住,我在成军时说过的话,我的士兵生命永远比这些武器、弹药值钱!所以,你的炮火支援的到不到位,就是这一仗我们伤亡的重要关键!”
以人为本!这在末世就是个笑话,但是大岩城现在的种种,又有那项举措在其他领导者眼里不是笑话呢?
也只有这样的领导,才能让他这个炮兵学院的高材生能在两个星期的时间就有了效死之心吧。
正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通讯兵拿着一张纸一路小跑而来。
“连长,司令大人说了,这三个坐标,夷成平地!”
“终于可以动动筋骨了!!”说完,郝三林冲进操场,喊道:“小的们!干活了!”
十六门122毫米口径的迫击炮蓄势待发!
第十八章赵秉之VS夏侯信
今日天空晴朗,月亮高挂在天上,平常日子,这个时候的人都睡觉了,但大岩城却犹如白昼的一样泼洒着子弹,子弹的轨迹和枪口喷射的火焰的星星点点都犹如之路的明灯,招来无数子弹光顾。
冯斌早就忘了什么试探进攻的命令了,眼看着就要贴在城墙上了,只要用炸药包炸开城墙,他冯斌就是这讨伐叛逆第一功!
所以他非但没有撤兵的意思,而是加大了投入力度,让独二团的两个营都洒了出去,妄想一举拿下南城墙。
但是他突然感觉大岩城内光芒大盛,然后无数艳丽的光线冲天而起,划着美丽而耀眼的弧线向着南方而来。
“是火炮!”冯斌在指挥部绝望的大叫。
随着火炮落地后的爆炸声响起,他都不忍睁开眼睛,他不想看着他手下的士兵在炮火爆炸时的光芒下清晰能看见的那凄惨而绝望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有大炮!
听着破空的呼啸声和巨大的爆炸声以及地面带来的震动,这他妈是大口径的炮!
他的一营完了。
炮火全部集中在了人数最密集,攻击最靠前的一营上。
赵秉之的指挥部,看着冲天的火光和那绚丽的光线,不留情面的打向了独立二团的方向,自语道:“果然有炮,但听(一秒记住)这动静,应该是大口径的迫击炮,是64式的120毫米迫击炮吧,看规模应该是一个连的炮兵,威力和射程都是不小,覆盖了我们所有部队了。”
一个炮术参谋拿着仪器仔细的观察着,不一会儿,手里多了一张纸,说道:“报告司令,这应该是敌军炮兵阵地的位置,误差不超过五十米!”
赵秉之看都没看,接过来递给另一半的通讯员,说道:“命令万绍峰,就这个坐标,三发急速射!”
通讯员麻利的接过来之后,就开始拨号。
“喂,是万绍峰营长么,这里是总指挥部,司令命令”
“等等!”赵秉之抢过电话,说道:“没事了,暂时还用不上你!挂了吧。”
挂上电话,不顾指挥部里其他人的奇异的目光,赵秉之说道:“事情不对,我们有侦察连,他们也应该有侦查部队,知道我这次是带着炮营而来,既然知道,他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暴露的炮兵火力?他楚恒在自掘坟墓么?看着重机枪的数量和弹药消耗来看,大岩城应该很富裕,或许是还预留了一只炮兵,等着打我的炮营呢?”
赵秉之的这一想法建立在炮营比士兵值钱的基础上,所以,他不得不这么想,在他看来,就算拿下大岩城,但要是毁掉炮营,他是亏本的,还是亏大了的,所以,但凡有一丝危险,他不得不考虑进去。
看着天色已晚,再打下去纯粹的消耗,也打不出什么结果,再说试探火力的目的已经达到,赵秉之就下令全线收缩,休息,明日再战!
钟楼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潮水般的敌人也已经渐渐退去,城头上的士兵们也都松了口气,知道今天算是挺了过去。
夏侯信则远远的看着南方敌人指挥部,说道:“一个炮连送到你嘴边都不吃,你这副碗筷还真是值钱呢?那就看看你坐不坐得住了。”
战斗停止了,后勤处临时雇用的厨师们忙活起来了,热气腾腾的牛肉汤和馒头马上抬到了各城头,让士兵们在高强度战斗后不至于饿肚子。
牺牲的士兵和伤员都被抬了下去,而夏侯信也命令作为预备队的城门守卫队补充道各个城头担当起了警戒责任,而吃过饭的战士们都就地陷入了梦乡。
他们需要回复体力和精力,迎接更大强度的战斗,作为战士,他们勇敢的战斗,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们去考虑了。
这个时候,作为大岩城守备的全权负责的人,他能调动城内一切的力量,包括后勤处的方处长也要配合他的指令,不得违背。
因为他的权利是楚恒赐予的,所以城内的人都无条件的听从夏侯信,这样让夏侯信第一次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