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仙如神,令人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朔风猎猎,胯坐乌云踏雪的太史慈,收回对公孙白满是敬仰的眼神,下意识的束紧了衣甲,将裹面的风巾往上拉了拉,脸上却满脸的兴奋和豪情。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他竟然找到了春风得意马蹄轻的感觉。不但新任了墨云骑校尉,又得主公赐予百里挑一、日行千里的良驹,怎么能不兴奋和激动。
武将有三命:马匹、铠甲和武器,尤其是宝马,既是冲锋陷阵的利器,又是撤退保命的命根子,这样一匹九尺高的乌云踏雪,就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到几匹。
这一刻,他是多么庆幸那日能遇到公孙白,得此贤主,夫复何求?
他将视线转向身旁的管亥,不觉微微一笑:“老黑,别丧气了,下次再有良驹,亭侯定然会送你一匹,再说你胯下所骑的,也是八尺多的良驹,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管亥怪眼一翻:“你知道亭侯为何自己所骑的都是八尺多的雪鹰,却送你一匹乌云踏雪?那是因为亭侯嫌弃此马太丑,黑不溜秋的,配你这丑货正好合适。”
太史慈哈哈笑道:“其实亭侯理当送给你才对,黑马配黑汉,倘若夜袭,冲到敌将面前都未必能发现你。”
两人斗了一阵嘴,太史慈才问道:“五千骑兵去攻袭守军两万的城池,太史慈尚是首次所见,听闻亭侯仙术神秘莫测,能瞬间变出攻城云梯和井阑,你可曾见识过?”
这一问,连旁边的刘政也被吸引过来了。充满期待的望着管亥,毕竟那天公孙白平白变出来得战车对他震撼太大了。
管亥冷哼道:“变云梯和井阑算什么,亭侯还能大变活人呢。”
两人齐惊:“啊?”
管亥悠然的说道:“变出个丑八怪把我的乌云踏雪抢去了。”
噗!
刘政忍不住咧嘴一乐,而太史慈却是满头黑线。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又黑又丑的家伙说起话来居然这么损,太史慈虽然不像公孙白那样英俊潇洒,倒也是个相貌堂堂、英气勃勃的小伙,在这家伙嘴里反成了丑八怪。
……
日过中天,大军已奔近俊靡城二十里地外。队列最前的公孙白突然手中游龙枪一拦,接着帅旗舞动,军令随着旌旗一层层传递了下来。
就地扎营休息!
眼看离天黑还有两个多时辰,这才行了半天路,居然就叫扎营休息,众将士虽然不解,却只得依令而行。
“如今刚过未时,为何就休息?”有人问道。
“军师之计,即刻就地休息,日入时饭。黄昏赶到俊靡城下,今夜夜袭俊靡城,不得有误!”传令兵答道。
对于郭嘉,最初众将士是完全不屑一顾的,这浪货不但吃喝嫖赌,无所顾忌,而且特立独行,轻浮张扬,偏偏还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很多人认为若非公孙白使用仙术替他治疗续命。恐怕他早已魂归地府了。
然而经过数次战斗之后,屡出奇谋的郭嘉,早已令众将士是心服口服,在军中的地位已是和赵云平起平坐了。听到这不合常理的举动是军师之计。众人心中反而大为安心,非常之举,则必有非常之谋,非常之谋才能减少战斗减员。再悍不畏死的战士,也是希望能够再不牺牲的情况下赢得战斗。
总的来说,由于郭嘉的奇谋、在这个时代的顶级装备、公孙白的命疗术以及战士们本身强悍的战斗素质。这两只骑兵已经创造出了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奇迹,两年来大大小小的战斗,减员不过百人,其中白马义从减员竟然不到十人,这个数据几乎可以和米国打伊拉客相媲美。
……
夕阳西下,斜晖懒懒的洒在俊靡城上,城头的鲜卑士兵懒洋洋的升了个懒腰,望着逐渐坠到西山之后的残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三天前,他们就奉鲜卑王之命入城坚守,紧闭城门,不得出城。然而三天时间过去了,他们连半个汉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一阵闷雷声自天际响起,城头的守将疑惑的朝天边望去,只见一抹云彩自天边涌现,洁白如雪。
那朵白色云朵越涌越粗,接着后面又跟着涌出一朵黑色的乌云,再奔到近来,逐渐可看清是千军万马疾奔而来。
“白马义从,是白马义从!”有人失声喊道。
恐慌迅速在城头蔓延,城楼上的守军有的端起弓箭架上了垛堞,有人慌乱的提起了长枪严阵以待,有人更是抱起了滚木,更有人立即奔下城楼向城内的主将汇报。
城头的负责值守的千夫长,眼见楼道上炸开了锅,心中凌乱了起来,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怒声道:“慌什么,汉军都是骑兵,还能飞上来不成?再说我等守军两万多,他等看来不过几千人马,我等为何要怕他们?”
就在鲜卑人逐渐安定下来之时,城内主将,慕容鲜卑部落大人莫护跋已在一干将领的簇拥之下,急匆匆而来。
莫护跋奔到城楼正中,扶住垛堞朝下望去,只见城楼下的汉军一黑一白,约五千余人,阵列严明,杀气漫天,正气势汹汹的仰望着城楼之上,不禁心头一寒。
“大人,城楼下不过五千汉军,而我们城内有两万多鲜卑军,何不出城一战?”一名千夫长望着城楼下的汉军,跃跃欲试。
莫护跋闻言立即怒声呵斥:“荒唐,这些汉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本大人刚刚接到探马来报,汉军白马义从不过两千余人,击溃阿古木郎八千精骑,杀三千余人,草原上的勇士乌力吉被杀,阿古木郎被俘,而汉军竟然几乎毫无伤亡。我等城中虽然有精兵两万,但是大王即将率军前来,我慕容鲜卑部为何要和汉人血拼?两万对五千,汉人就算都是铁打的,也要踏为齑粉,但是我慕容鲜卑部若因此损失惨重,日后如何与阙居等部落争雄?”
说白了,鲜卑本部并非铁板一块,强大的部落占据水草肥美之地,而弱小的部落便只能退让到贫瘠之地,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实力过于受损。
夕阳逐渐坠落到西山之后,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鲜红的霞光中,一名身高九尺、白袍银甲,跨骑九尺高的骏马的年轻将领,直奔城下而来。
来将在城楼下二十步外停下,手中龙胆亮银枪朝城楼一指:“大汉护乌桓中郎将、广宁亭侯、右北平郡公孙太守麾下白马义从校尉常山赵子龙在此,尔等夷狄,可敢出城一战?”
吼声如雷,神威凛凛,震得城楼上的鲜卑人人人色变,却无人敢应答。
赵云连喊了三次,终于一名千夫长再也忍不住,坚决请战,莫护跋只好下令开门让其迎战。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城楼上下呐喊声如雷,两人纵马朝对方疾奔而去。
马如龙,枪如电,两人瞬间交马而过,两匹骏马嘶鸣一声奔驰到十几步外才停下。
扑通!
那名千夫长不等胯下的骏马停稳,便从马背上轰然坠落在地。
赵云缓缓的调转马头,长枪高高的扬起,枪刃上的鲜血在那一抹余晖的照耀之下如同火一般红艳。
嗬嗬嗬!
城楼下汉军吼声如雷,激荡云霄。
城楼上的鲜卑军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鲜卑部落大人莫护跋更是面无人色,许久才沉声喝道:“坚守城头,大王的大军未到来之前,不得迎战!”
……
呜呜呜~
咚咚咚~
夜幕沉沉,俊靡城下却火光通明,号角声连绵不绝,战鼓声响彻云霄,令城楼上的鲜卑人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垛堞之上,弓箭林立;楼道之上,擂木和滚石成堆;不但城楼上挤满了鲜卑士兵,就连城楼下的街道上,也站满了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鲜卑人逐渐发现汉人根本就是只打雷不下雨,号角声、战鼓声和喊杀声不断,但是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眼看已过了二更天,城楼上鲜卑士兵紧绷的弦终于松垮下来了,一名千夫长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声对莫护跋道:“大人,汉人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他等急匆匆而来,根本未带攻城器械,如何攻城?若想制造云梯等攻城器械,至少需得两日,我猜其必为疲兵之计。”
莫护跋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蓦地醒悟过来,刚要说话,却听又有一名鲜卑将领高声道:“大人请细看,汉军只是小半人在前喊杀,背后大半人马均坐在地上休息。”
莫护跋不再犹豫,沉声道:“留下一千人守住城头,其余人等可去休憩,老子不信汉人能插翅飞上来不成。”
话音刚落,城楼上立即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原本上上下下挤满了五六千人的军马,立即散去大半。
莫护跋仍然不放心,坚持守到了三更,就在三更时分刚到,城楼下的声音居然逐渐消停了下来,最后竟然悄然无声。
莫护跋恶狠狠的望着城下,冷声道:“一群蠢货,有种闹腾一个晚上。闹累了,老子明天就可出城杀你个片甲不留!”
身旁的几名将士哈哈大笑,簇拥着莫护跋转身离开城楼,奔往城内休息。
PS: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但注意安全,小心出人命,嘿嘿!
第一百二十一章城破人亡
四更,夜色朦胧,城上城下一片静悄悄的。
公孙白最喜欢在这个时辰发起夜袭,因为这个时辰是人熟睡最深的时候,甚至深到刀子砍到身上都不醒的程度。
离俊靡城南门的百步之外,五千多精兵在夜幕下肃然而立,手中的刀枪闪烁着阴冷的光芒,眼中的神色更如饿狼一般狰狞。
五千多双眼睛齐齐望着阵列前那个夜风中衣襟飘扬的少年,等待着他的号令。
终于,他缓缓的扬起了游龙枪。
就在此时,奇迹出现了。
一座又一座黑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仔细望去,可见那是一架接一架的云梯,足足出现了二十多架。
太史慈和刘政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那种震撼对他们的世界观几乎是毁灭性的的打击。
这一刻,他们彻底对前面的那道玉树临风般的身影彻底膜拜。
释放出云梯,公孙白又纵马向前,奔出五十步,再次挥手,释放出十几架高耸入云的井阑,矗立在众人面前。
回过马来时,公孙白手中的游龙枪已高高举起,怒吼道:“为了那些被残杀的无辜百姓,为了大汉的天威,杀!”
杀!
喊杀声冲天而起,五千精兵推着云梯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俊靡城。
敌军的措不及防,井阑加强弩的压制,使二十多架云梯轻而易于的搭上了城头,看起来固若金汤的城池,因为敌军的轻敌和守城经验不足,刹那间便被攻破。
城下的公孙白,望着缓缓被吊起的城门千斤闸,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怎么感觉像是高中生打幼儿园呢,若是鲜卑人倾巢而出,决一死战,恐怕我只有逃跑的份了。”
……
就在莫护跋怀抱着一个姿色秀丽的汉人姑娘睡得正香的时候,一名千夫长惊慌失措的奔了进来。
“大人。快走,城破了!”
“什么?”莫护跋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边抓起衣服胡乱的披上,一边气急败坏的问道。“城池如何破的?”
那名千夫长惨然说道:“敌军悄然夜袭,先用井阑压制施射,再以云梯攻破,守城将士根本无力阻挡,汉军攻入城中时。我们的人大都还在睡梦中。”
莫护跋已穿戴完毕,提起屋内的长刀,嘶声吼道:“随我出去,传令众军集结,就算敌军破城,我等有两万多大军,四倍多的兵力还不能将他们击杀出去?”
那名千夫长拦住他急声道:“兵败如山倒啊,不只是汉军,整个城内的百姓都暴动了,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就被汉人百姓杀了。有的马被抢了,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莫护跋长叹了一口气,只得跟随那名千夫长和几名卫士急匆匆的奔出屋外,然而刚刚踏出屋门,便立即怔住了。
屋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身玉立在台阶前,在他的身旁,十几杆寒光闪闪的长枪直指门口的莫护跋等人。
莫护跋呆了半响,立即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迎着公孙白十分恭顺的呜哩哇啦的说了一通。接着背后的几名鲜卑人也齐齐跪倒了下去。
“他说他是慕容鲜卑的部落大人莫护跋,愿意投降,请亭侯高抬贵手,他立即率他的族人退回鲜卑草原。永世不再踏入幽州。”边上的侍卫翻译道。
嗷~
屋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那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疯狂的冲了出来,迎着公孙白跪倒了下去,失声痛哭道:“这群畜生杀了我兄长和父亲,又凌辱了我和我的母亲,民女请将军做主……”
公孙白望着这名衣不蔽体的少女。心头一阵恻然,一言不发的从鲜卑人的头上跨了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然后缓缓的转过身来,沉声道:“除莫护跋外,全部斩杀!”
话音未落,只听刷刷刷几声,那几名鲜卑人立即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莫护跋见公孙白未叫人杀他,心头掠过一丝狂喜,转过身来,又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