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纷纷起身的众人转过身来,只见一名相貌和公孙白有几分酷似的白衣青年率着五六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踱进了大厅。
那带头的白衣青年,二十一二岁左右,满脸的不屑之色,冷冷的望着公孙白,哼哼直冷笑。
比起他的高调起来,身后的那些少年,除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一名年纪和公孙白差不多的年轻公子也是一脸的傲气之外,其他人则显得比较畏缩,不敢正视公孙白。
那带头的青年,正是公孙白的三哥公孙德,紧跟在他身后的那名脸带傲气的青年则是老四公孙宇,身后的四人是公孙白的几个弟弟。
“三兄,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公孙白一见公孙德那欠揍的德行,就恨不得抽他几个大耳刮子,强忍着怒气问道。
“哈哈,五弟好像忘了,这侯府是父亲的产业,并非你辽东宁乡侯府,你三兄想来就来,何来此一问?”公孙德讥诮的笑道。
公孙白心中怒极,神色却变得出奇的平静,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三兄不必见外,此处大家都来得,若是三兄来此只是为了争此大厅,愚弟率众退出就是。”
公孙德嘿嘿笑道:“退出此大厅是不够的,带着你的人马退回辽东吧,不过那些白马义从老兵得留下,那是父亲的部曲,给你用了那么久,该归还了。”
呼啦啦~
赵云等人勃然大怒,纷纷站起身来,拔剑而出,指着公孙德。
公孙德神色微变,随即高声吼道:“怎么?城中百姓皆道你对父亲见死不救,甚至有人还说公孙清就是你安排的,莫非传言属实?你不但害死了父亲和两位兄长,还要害你三兄不成?”
公孙白一脸惶恐的神色:“愚弟不敢。”
公孙德见公孙白已被镇住,得意的笑道:“识趣就好,大兄和二兄已西去,父亲的基业当然由我这个三兄来接管。你仰仗父亲的荫庇,又借用父亲的兵马得了许多好处,拜将封侯,还当了平州牧,为兄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这白马义从老兵都是父亲的基业,你得留下他们,其余人等,你可带他们回辽东了。”
公孙白已然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赵云等人原本还想动手,却被郭嘉一把拉住。
公孙兄弟的事情,终究得他自己解决,他相信公孙白有这个解决的能力,因为公孙白原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良民。
公孙德眼见公孙白哑口无言,心中大喜,于是趁热打铁的呵斥道:“五弟为何还不走,莫非还要等愚兄的践行酒?”
哈哈哈~
公孙白仰头哈哈大笑,指着公孙德笑道:“有趣,有趣,三兄你简直太可爱了,你五弟爱死你了……”
啪~
话音未落,公孙白突然右手高高的扬起,然后奋力往下一扫,风声响过,一记耳光狠狠的印在公孙德的脸上。
啊~
随着公孙德的惨叫声,一颗牙齿带着血水从公孙德的口中喷了出来,左脸被打的通红如血,肿起了老高。
“你,你……”公孙德震惊的望着公孙白,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情霎时变得如土色。
砰!
又是一记左勾拳,正中公孙德的下巴,打得公孙德再次惨叫,下巴都脱臼了,仰后一跤摔倒在地。
狂怒之下的公孙白,双眼通红,对着地上的公孙德的左腿膝盖恶狠狠的踩了下去,只听骨骼碎裂之声,公孙德痛苦的哀嚎了起来,很显然这条左腿已经废了。
啪~
再一脚下去,一条左手也废了。
背后的辽东旧部处之泰然,心中暗暗出了口恶气,而其他幽州老将们却不禁一阵于心不忍,虽然公孙德过于冒犯,但是毕竟是同父兄弟,的确是太狠了,而身后的其他几名公孙庶子更是惊得脸无人色,瑟瑟发抖,包括公孙宇。
这一刻,他们深深的明白,这个老五是真惹不得,否则真会死的很惨。
地上的公孙德,一手一脚被废,正在地上哀嚎不已,如同一条被打断腿的野狗一般,哪里还有刚才的盛气。
公孙白一把将他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双眼凶光大盛,盯着他恶狠狠的问道:“痛吗?”
“痛!”公孙德眼中涕泪直流,全身瑟瑟发抖,双眼流露着无尽的恐惧和后悔,又带着无尽的绝望和不甘。
为了一时的贪念,却毁掉了终生的幸福,他这一辈子注定要在病榻上度过了。
砰!
公孙德再次被扔到地上,然后便一动不动的躺着。
公孙白冷眼望着他,脸色阴沉。
接着,奇迹发生了,公孙德竟然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神色变得十分激动,许久强自镇定下来时,已是满脸的谦卑,迎着公孙白拜了下去:“草民公孙德,拜见宁乡侯!”
众幽州旧将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中大为服气,开始对公孙白的残忍所产生的布满荡然无存,甚至有人在想,双手被废再被仙术医好,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呛!
公孙白拔剑而出,那寒气逼人的锋刃直指他的胸口,恶狠狠的说道:“就算是把你双手双脚全部斩断,你五弟也能让你完好如初,但是若一剑刺中心口,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你可知否?”
公孙德吓得又惊慌的跪倒了下去:“草民不敢,草民请宁乡侯恕罪!”
公孙白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滚出去。”
接着公孙德还真就在地上滚了出去,刚刚经历了被废的痛苦,此刻他比谁都怕死。
公孙白又转身望向身后的几个兄弟,沉声喝问道:“你等还有何话可说?”
身后的众兄弟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口。
终于,公孙宇还是忍不住了,鼓起勇气道:“五弟,愚兄有一事相求?”
公孙白淡淡的说道:“哦?”
公孙宇见公孙白神色平静,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嗫嚅道:“五弟如今既已封乡侯,如果承袭父亲的爵位也是乡侯,用处不大,何不将此爵位让与我等兄弟?也算是为父亲开枝散叶,光耀门楣。”
汉代爵位可承袭,但是每承袭一代就降一等,父亲县侯,到了儿子承袭就降为乡侯,到了孙子再承袭就是亭侯,再往后如果没有立功的话就逐渐变为平民了,所以公孙瓒虽然是县侯,但是若被儿子承袭爵位就是乡侯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公孙续会主动与公孙白和好的原因。
公孙白点了点头,笑了笑,问道:“该谁承袭?”
公孙宇见公孙白已然点头,信心大增,急声道:“三兄竟敢对五弟无礼,自是不得承袭,那么为兄既为其他兄弟之长,可否由为兄承袭爵位?”
公孙白哈哈笑道:“非也,非也,当有德有才者居之。本侯就出个题,四兄若是答出了,就让四兄承袭,若是四兄答不出,就让其他兄弟承袭如何?”
公孙宇只得硬着头皮道:“还请五弟出题,只要不是太难,为兄应可答出。”
公孙白诡异的笑了,缓缓的说道:“杨记面铺老板今日做了四百个面饼,卖了一百五十个,请问杨老板还剩几个老婆?”
公孙宇微微一愣,随即急哄哄的高声答道:“二百五,不会错的,此乃君子六艺中的数理之学,为兄自小就精通此术。”
公孙白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公孙宇如释重负,满脸的得意之色。
公孙白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诡异的一笑,突然对着他一声大吼:“本侯问的是他还剩几个老婆,他杨老六能有这么厉害,娶二百五十个老婆,比皇上还厉害啊?四兄,你真是个二百五啊,蠢得像猪一样还想继承侯位?你派人四处造谣,诬陷本侯的时候怎么就会那么聪明呢?”
公孙宇又羞又怕,霎时变得面如土色,不敢再出声,讷讷的退了下去。
“九弟!”公孙白高声喊道。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望着公孙白差点哭了:“五兄,我很乖的,不要打我。”
公孙白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头,缓缓的说道:“父亲的爵位,就由你承袭,谁敢欺负你,就让人打他屁股。”
诸兄弟之间,就这小弟最善良,在公孙白之后,他和他母亲也是被欺凌最多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匡扶汉室?
蓟城,太傅府。
公孙瓒与刘虞的恩恩怨怨,随着公孙瓒的去世而烟消云散,刘虞也将幽州治所搬回了蓟城。
沉默多年的蓟城太守府又重新回归了往日的繁华,大门上的金字大匾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就连府门口的石狮子似乎也变得精神了起来。
叩嗒嗒~
一队骑兵疾驰而来,精钢打制的马蹄铁在地面上溅起一溜的火星,在靠近府门时才逐渐放缓了脚步,然后缓缓的在太傅府门口停了下来。
几名守门的卫兵眼见对方来势汹汹,不禁大为不爽,那为首的士兵满脸怒色,刚要发威,一抬眼便见到了公孙白的那匹高达近一丈的汗血宝马,马上变了脸色,急忙奔下台阶,朝刚刚翻身下马的公孙白施礼道:“拜见宁乡侯!”
他在太傅府守卫多年,自然认得公孙白,身后的一干卫兵也纷纷变了脸色,急忙向前来见礼。
公孙白微微点了点头,将马僵扔给了身后的士兵,然后带着燕八及两名侍卫大步踏入了太傅府。
府内的大部分家奴和婢女都认得公孙白的,公孙白打听得刘虞正在厢房内,也不用通报,便直接奔往了刘虞的住处。
厢房前的青石板通道两旁繁华锦簇,都是名贵的菊花,姹紫嫣红,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鲜艳,和地上满地的落叶形成鲜明的对比。
呜呜呜~
一阵哭声传来,吸引了公孙白的注意,只见厢房门口不远,一个六七岁左右,身着红衣、梳着两个朝天辫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放声哭泣,边上两个婢女正在轻声细语的劝慰她,但似乎根本不管用,小女孩依旧哭得稀里哗啦的,伤心的很。
公孙白心头颇为好奇,缓缓的走上前,蹲下身来,轻声问道:“小美女,为何哭泣?”
那小女孩听到陌生的声音,停住了哭泣,愕然回过头来,露出一张粉雕玉琢、雨打梨花般的小脸,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
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公孙白,抽噎着说道:“叔叔,我不叫小美女,我叫刘凌,我三兄用弹弓把我的小雀儿打伤了,你能帮我找个郎中医好它吗?”
说完双手捧起一只受伤的麻雀,迎到公孙白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公孙白,眼中充满希冀的神色。
只见那只麻雀翅膀已被打伤,一条腿也被打断,躺在小女孩刘凌的手心中,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见到公孙白似乎有点吃惊,哀叫了几声,扑腾了一下另外未受伤的翅膀想飞起来,却只是勉强挣扎了几下。
公孙白望着这可怜兮兮的一人一鸟,心中突然似乎有块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当即微微一笑道:“好,叔叔就是郎中,管保你的小雀儿马上能飞起来。”
小女孩刘凌马上破涕为笑,双手小心翼翼的将那麻雀放到公孙白手中,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叔叔长得这么俊,一定能医好我的雀儿的。”
公孙白轻轻的接过那受伤的麻雀,朝她眨了眨眼睛,扮了个鬼脸,然后闭起了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医治刘凌的雀儿我最行,变!”
那只原本尚在挣扎的鸟儿突然不动了,呆呆的躺在公孙白的手心中,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似的,欢叫了一声,扑腾而起,飞向了空中,然后在飞翔了一圈之后,便又落在公孙白的肩膀上,发出咕咕的欢叫。
公孙白身后的燕八等侍卫已是见怪不怪,那两个婢女却是双目圆瞪,嘴巴张成O型,半天合不拢来。
噢~
小萝莉发出惊天动地般的欢呼声,猛的一蹦而起,扑到公孙白的怀中,抱着公孙白的脖子,恶狠狠的亲了几口,亲得公孙白满脸的口水。
公孙白尴尬的推开她来,将肩头那只乖得像猫一样的麻雀放在她的手心众,笑嘻嘻的说道:“雀儿要在空中飞翔才欢快,我们放它飞走,等到它饿了,想要过来吃东西的时候,你再喂她吃麦粒好不好。”
“好!”小萝莉欢声叫好,捧起麻雀伸到头顶上,双手一张,那麻雀便依依不舍的在他们头上转了几个圈,然后展翅飞去。
“子明来了?”一声洪亮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
公孙白缓缓的站起来,一抬头便见到了厢房门口的刘虞,正一脸苦笑的望着他,公孙白急忙轻轻的推开正亲昵的抱着他的大腿的刘凌,朝刘虞弯腰一拜:“拜见太傅!”
刘虞摆了摆手道:“进来吧。”
公孙白轻轻的摸了一下小萝莉的头,走向刘虞的厢房。
……
厢房内,刘虞苦笑道:“此乃本官之孙女,一向喜欢黏着我,故此随我来了蓟城。”
说完话锋一转,沉声道:“你不来,我正好也要叫人去请你。”
公孙白讶异的望着他:“不知太傅找卑职何事?”
刘虞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从案几上抓起一封书信,扔给了公孙白,问道:“皇上迁都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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