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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何等功力！”
不只是袁腾落，连同随他前来的其他封山派弟子，在这一刻也同样被黑白气流围困，一个个相互骇然，同时看到了张子珍那缓缓飘荡的身影，隐隐又要破空飞出的趋势！
联想到门派典籍中的记载，袁腾落等人生出了极度恐惧的猜测。
“破……破碎虚空？”
第二十七章打开通道
黑白气流宛如两条长河，不断的从张子珍的身上蜂拥而出，哪怕那大师兄袁腾落拼命运转三分法，甚至按照江湖中人总结一些取巧之法也没有用处——
这取巧之法，是随着武学秘籍传播之后，伴随而来的附属产业，主要是通过研究秘籍的具体技巧，从而在境界不提升的前提下，发挥出更多的破坏性。
比如说，关于这《九州聚念三分法》的具体窍门，就有将分化出去的分身，重新凝聚在身上，与福禄寿火焰结合在一起，燃烧潜能，爆发更强的力量。
可惜，在张子珍近乎巅峰的《黑白争舟渡世鉴》功力面前，袁腾落的努力只能是一场空，到最后他更是感到那身上的火焰，被黑白气流逼迫着朝体内逆流起来，这是要结合外力一同灌体！
只不过，对于渡世宝鉴而言，灌体之法可以一步登天，而修行了这个功法武者运用此法对付敌人，往往就意味着敌人的死期到了！
“我不要死！我还有大好的前程！我不能死！我是未来的掌门啊！”
死到临头，袁腾落终于恐惧起来，也失去了控制，开始嘶叫起来，他这次过来，并不是真的基于对张子珍的仇恨，更多的是为了争权夺利，这次事件在他眼中，只是一次可供利用的工具，原本在他心中不值一提，但偏偏是这样一个没有被他重视的事情，竟然要丢掉性命！
更惊人的是，许多年没有出现的破碎虚空武者，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
这样一个人，如果还身处封山派，那将会对门派的名声和权威性带来非常可观的提升，日后招收弟子也更加方便，可惜这样一个人不光被他们逼出了门派，还结了仇！
“张子珍！你放过我，我一定让你重归门墙，我连掌门的位置都能让给你，然后全心全意的辅佐你！只要你不杀我！”
这种时候，几个年头在心头闪过，袁腾落也顾不上其他了，完全不顾后果的许诺起来。
张子珍却摇头失笑：“我即将破碎虚空，离开这个世界，前往传说中的仙界，你这掌门的许诺与我有什么用处？大师兄，你英雄一世，还是不要说这些了，平白失了身份。”
“张子珍！”听出了对方话中的坚决，袁腾落猛然咬牙切齿起来，“你刚才自己说，我封山派对你有恩，你现在将我等灭杀，岂不是恩将仇报！我等都是门派精英，你想要让封山派衰落么？”
他眼看求饶不成，居然又动之以理了。
张子珍却还是摇头，正色道：“我之前已经给你机会了，那是我与封山派之间的最后一点交情，我离开之后，就算功力通天，也无法再顾忌这个世界的人，那么留着你，岂不是给我亲近的人留下麻烦？封山派对我是有恩，可诬陷我通敌、驱逐我出门派，已经将这个恩情消耗的差不多了，张某可不是死脑筋的人，焉能为了所谓恩义，将你这种人留下来！不用再多说了，安心上路吧！”
这些话说完，张子珍浑身气息暴涨，紧接着那黑白之气凝结起来，化作一条浩浩荡荡的江河，直接将袁腾落等人笼罩，然后骤然炸裂，将这几位封山派的精英炸得尸骨无存，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世间。
天上，鬼斋主目睹了整个过程，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倒是一个坚决的性子，也对，没有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意志，单凭靠着运气和神功，也不可能在短短五年的时间里，就有了破碎虚空的实力！”
呼~~
下方，一阵风吹过，将最后一点黑白气息吹散，整个树林恢复了平静，但不同的是，张子珍的身影却依旧漂浮在半空，浑身上下的衣衫无风鼓荡，飘飘欲仙。
“小子，你这是要走了？”哑仆老人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似遗憾、似不舍，但又夹杂着欣喜和宽慰。
“本来一直压制，结果刚才见了大师兄等人心有所感，最后一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了，”张子珍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有遗憾，“多谢老先生的指点了，您虽然拒绝了我的拜师，可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师父，只可惜不能在您的跟前侍候了，而且也请您小心，封山派这次损兵折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请您将那些东西留给孩子们后，就离开这里吧，我只是担心这些孩子，事后会受到牵连。”
“封山派自诩名门正派，这迁怒普通人的事情大概是不会做的，”哑仆说着，勉强挤出笑容，“至于老夫，你也大可不必担心，你小子悟性惊人，我有你留下来的手札，只要潜心修行一阵子，这三分法当有所成就，到时候纵然不能纵横天下，但至少不惧寻仇，人在江湖，刀尖舔血，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你这么担心老夫，可是有点看不起我了。”
“先生恕罪……”张子珍还待再说，可随即身上气息飘散，阵阵云雾从四周蔓延出来，天空上更是出现了一道细微的漆黑裂缝，看得旁边的孙道、鬼斋主眼中一亮。
“时间不够了。”张子珍却沉默起来。
“放心去吧小子！”倒是哑仆哈哈大笑起来，“老夫一生困苦，无儿无女，更无什么成就，却有一个破碎虚空的徒儿，此生足矣！此生足矣！且去吧！剩下的事，都交给老夫了！”
到了最后时刻，他终于承认了师徒之名！
张子珍露出了笑容：“师父，徒儿去了！”
喀嚓！
声音落下，这位年轻的武者终于不再压制力量，雄浑的气息从体内爆发出来，四周的空间传出阵阵破碎声，一道道空间裂缝逐步蔓延，无数云雾从中渗透出来，缠绕在张子珍的身上，与他体内的真气、内里共鸣，然后缠绕在一起，猛然一拉，就将他拉向空间裂缝。
那裂缝猛然扩张，形成一个黑洞，让张子珍没入其中。
“原来是这样，这个世界的人，他们的真气是生命和精神力量的结合体，带有着世界特有的印记，成为了破碎虚空的钥匙，真是巧妙的，孙兄，机不可失，你我也该上路了，反正也留下了两位国师作为化身，依旧可以保持对这个世界的干涉。”
鬼斋主说着，先行一步，顺着一丝气息脉络，进入了空间裂缝，孙道亦步亦趋的跟着，同样走进那空间黑洞。
随后，这黑洞一个收缩，变成一个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第二十八章传世不在一时
狂风吹过，将林中枝叶吹得沙沙作响，但待得这一阵风过去，一切恢复原样。
哑仆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怔怔的久久不能回神，过了好一会才微微摇头，脸上流露出些许苍老的神态，这对于他这个功力的人而言，实在是不多见的。
“这小子走的潇洒，老夫也不能让他再有牵挂，要帮他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玩才行，”说着说着，他忽然抚了抚胡须，“哎？我这种说法，怎么感觉这小子已经死了，嘿，还别说，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那一个个破碎虚空的人虽然是传说，但跟死了也区别不大。”
想着想着，哑仆老人在山洞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离开了这里。
不久之后，封山派风头正盛的大师兄袁腾落失踪的消息就传播开来，伴随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不少精英弟子，封山派的实力因此损伤不少，令周围被压制的几个较小的门派有了反攻的机会。
只是在封山派内部，却也有一群人摩拳擦掌，比如那位三师兄孟勇，本身被大师兄压制，如今也有了问鼎权力的机会。
就在这种突然到来的权力混乱中，一个新的秩序正在孕育，而无数门派秩序的成长组合在一起，却也在酝酿着下一场混乱危机。
下一场危机会以何等方式出现？
也许是战争，也许是经济……
风风火火中，一个关于有人破碎虚空的小道消息很快就淹没在时代的浪潮中。
………………
“孙兄，你说那个武侠世界，会如何演变？毕竟经过了你的一番介入，世界的发展局面已经截然不同了。”虚空通道中，鬼斋主漫步其中，闲庭信步，同时和孙道说笑着，“那些思潮传承到后世，大概会带来很大的改变吧，这种塑造和改变一个世界的成就感，对于世界之主来说，是最好的补品，我这是第一次接触，隐隐就感到了其中的巨大作用，说起来还要多谢你……”
“这不算什么，”孙道走在边上，闻言却摇了摇头，“我不过是恰逢其会，没有我，鬼兄你一样也会发现这其中的奥秘，况且思潮传世会有什么效果，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出来，需要等待一定的世界演变过后，才能发现里面的玄妙，我之前也有几次经历，同一个世界经过一定时间的发展后，呈现出来的相貌往往和最初预计的不同，或许等你我下次再来这武侠世界，会发现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发生了极大的扭曲。”
“也对，这种事情都不好说，”鬼斋主想了想，点头同意，他毕竟也是世界之主了，有了世界之主等阶的推算能力，无数计算力汇聚之后，就明白了孙道的意思，但紧接着他又笑道，“孙兄你也不要自谦，没有你我或许能发现这些特性，但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嗯？快到了！”
这边两人说着，忽然注意到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异常，隐隐有了扭曲的迹象，紧接着走在前面的张子珍微微惊呼了一声，然后四周的漆黑景象骤然变化——
这位年轻的武者在破碎了武侠世界的空间后，在世界之力的推动下，走入了这个虚空通道，最初还有些彷徨和畏惧，可随后一步一步虽然是踩在漆黑的虚空上，却又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触，这让他略微安心了很多，也就慢慢大着胆子往前走，可这一走却是时空变幻，让他失去了空间和时间感，不知道身在何方，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慢慢焦躁起来。
这还是他武道修为惊人、意志坚定，才能稳住意念，只是焦躁，否则换成普通人，在这个无声无形、无人无物的环境中一人踽踽独行，仿佛永远看不到终点，立刻就要疯狂起来。
而张子珍到底是经历过枯燥修行的，还能维持一丝清明，但也快到极限了，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人，无法突破人的极限，以至于鬼斋主都打算，到张子珍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主动出手，毕竟要靠着这位张子珍作为引子，前往那个未知的基因仙界。
另一方面，鬼斋主和孙道两人能够得到前往被封绝的基因仙界，也承了张子珍的情，肯定不会放任他陷入疯狂。
没想到这边还没动手，就有了变化。
伴随着漆黑虚空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五光十色、斑斓光影，以及无数人念构造成的虚幻之声，仿佛有千万人在耳边低声呢喃。
“这是经过了一个破碎小世界，咦？”
鬼斋主正在想着，突然之间，在他的耳边想起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像是时钟的秒针走动时的声音。
“这是时钟的声音？为何出现在这里？”
在鬼斋主的疑惑中，孙道的神色猛然郑重起来，因为他注意到自己血脉中的一丝联系清晰起来，联系的另一端无疑就是他那失踪的父亲，但与此同时，一股奇特的感触蔓延过来，充斥在他的感知中。
“这是基因仙界的气息？”猛然间，他神色突变，“不好！”
呼啦！
就在孙道念头落下的瞬间，斑斓色彩猛然扭曲，而那滴滴答答的声音也开始变化起来，时而缓慢，时而急促，像是声音被拉扯、压缩了一样。
“这是……”与此同时，鬼斋主也是神色变化，他的眼中掠过诸多色彩，有所明悟，脑海中无数知识和信息闪过，诸如相对论因子、洛伦兹变换、质速关系式等，“时间在膨胀？也在收缩？这基因仙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斑斓尽去，张子珍在惊呼过后跌落下去，却是朝着一个特殊的世界下落，转眼就没入其中，由于速度太快，他根本无法探查外界的景象。
但两位世界之主不同，他们在脱离了虚空通道后，就看到了那个在引力和时间的作用下，扭曲成一个圆环状、贯穿了空间的特殊世界。
即便是孙道这样身兼世界之主和泰坦一族的身份，即便是鬼斋主这样经历波折、见多识广的人物，在看到了这个世界后，还是难免生出惊叹。
“这个世界，竟然有两个面！”鬼斋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为世界之主的脸上，当然非同寻常。
“有两个面的世界并不少见，但……”同样的，孙道也是面露惊容，“但那些世界只是在空间上有着两面，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