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埋伏了多少人,方宏进在哪里?”郑宇白直截了当的问。
“我们……有四十多个人,都是好手……”大汉的话让郑宇白暗自发笑。这些人如果也算好手的话,天底下的好手未免太多了点。长这么大,张道胜杨飞烟那种身怀超能力的人不算,郑宇白见过的好手也不超过十个人。其中就包括最近几日遇到的杨虎亭方宏进等人,就连K和V在他眼中都不算什么,何况这些呆头呆脑五大三粗只有一把子力气的废物。
“方宏进呢?”如果都是眼前这个级数的所谓“好手”,而又没有枪的话,四十个人郑宇白也不放在眼中。可若是方宏进也在,那就有点不好对付了。
“他走了,让我们杀了你之后再给他打电话。”大汉哆嗦着说。
郑宇白一皱眉头,方宏进这家伙果然狡猾。大概他也知道这四十人奈何不了自己,早早的逃了。
狐狸一旦逃走了,没有确定绝对安全之前是不会回来的。郑宇白可没功夫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他想了想,对眼前战抖的大汉说:“你告诉方宏进,我来拜访过他了。如果他想玩的话,我奉陪到底。只要到时候别怪我辣手无情就是了。”
大汉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把话带到。”
郑宇白手若闪电一般的抖出去,大拇指按在大汉的太阳穴上。大汉“砰”的摔倒在地,晕厥过去。郑宇白闪身出了安全门,沿着防火梯原路返回。
半个小时之后,那大汉才渐渐的苏醒过来。大汉四处看看,只见那半掩着的安全门,他受惊似的跳起来,冲出防火通道,大声的喊:“别埋伏了,人都走了!”
郑宇白这一次反客为主的突袭表面上看起到了效果,起码从草鸡那里传来的消息表明三江会的人忽然销声匿迹了。就连京海的新闻节目也报道说一直骚扰民众安宁的摩托党最近也不再出现了。而唐晴也一反常态的给郑宇白打电话问起方宏进的踪迹来。
难道方宏进打算坐山观虎斗了?郑宇白暗中琢磨。虽然日子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他却不敢放松警惕。方宏进这种人就如同一条疯狗,若是放松了对他的警觉,不知他何时会蹿上来咬人一口。对付疯狗,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比他还疯狂,在他长大嘴巴之前,一棍子打死他。
“说起来,宇白兄弟经过这一场赌神大赛变了个人似的。”黑皮咕嘟嘟喝光一大杯白酒,抹抹嘴说。
草鸡,山猫,黑皮,冬瓜还有郑宇白五个人坐在一家小店里,围着个火锅,一边吃着涮羊肉,一边喝着暖好的白酒。郑宇白才回来不到一个星期,京海的气温就急剧下降,眼看着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这种日子里暖暖的吃上一顿火锅,真是人间乐事。
“是吗?”郑宇白呵呵一笑。
“就是啊,我记得宇白兄弟以前总是笑眯眯的,好像一点脾气都没有。可上次打三江会那帮混混的时候,下手可真狠啊。”冬瓜也说。
郑宇白挠挠头微微笑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回他们欺负到我的头上,我有点生气,出手才重了些。”
“你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好。”山猫拍拍郑宇白的肩膀,“来,喝一杯。三江会要是再敢惹事,咱们兄弟一起铲平了他。”
“干杯。”几人举起杯来,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白酒入喉,在这冬季即将到来的严寒季节里,让人由心底感受到一种散布全身的温暖。
一连数日,郑宇白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三江会的人消失不见,姚谦也没有了踪迹。如果不是每天清晨下班的时候回到家中能看到徐瑾给他做的早餐,郑宇白都在怀疑赌神大赛和那赌命之约是一场梦。
“真是麻烦啊……”坐在回家的公车上,郑宇白看着郊外田地上的一场雪白,分外的痛恨将自己生活搞得乱七八糟的杜必胜。那老鬼倒好,在医院舒舒服服每天睡二十四个小时,却害得自己三个月以后要面对高飞那么可怕的存在。
“等你醒过来,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郑宇白郁闷的想着。
公车很快到站了,郑宇白和门口的保安打个招呼,一路散着步回到了家。
刚一进门,郑宇白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于洛的声音。
“宇白哥哥,你快来。”
“什么事啊?”郑宇白琢磨着小妮子又搞出什么新花样的早餐了?上次那个“奶油蛋花芙蓉汤”实在太难喝了。
来到客厅,郑宇白不禁一愣,于洛和徐瑾正微笑看着他,在她们两人之间,一个中年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用一种锐利的眼神打量过来。
“是徐伯伯吧,你好。”郑宇白微微一笑,迎了过去。
贼王之王徐若愚,我早猜到徐瑾说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第四集 异能天赐 第九章 夺魄奇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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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肯定我的身份吗?如果认错了人,可是很尴尬的事情。”中年人看着郑宇白伸出来的手,并没有去握,反而语带机锋的问道。
郑宇白挠挠头:“其实我很想说出几十个理由来证明你是徐若愚,可看到徐瑾的手,那些理由就都没有必要了。”
站在父亲身后的徐瑾一愣,立刻将靠在徐若愚肩头的手挪开,不满的瞪了郑宇白一眼。
这几天来,郑宇白和徐瑾之间充斥着一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情绪,连郑宇白都觉得暧昧的气氛过于浓烈了。赌神大赛上不愉快的一幕已经掀开,消除了芥蒂之后,双方都处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之中。可惜他们都是恋爱上的菜鸟,不敢迈出关键性的一步,这才拖拖拉拉的,把看热闹的于洛气得大叫不爽快。
虽然郑宇白在应付女人上的成绩总处在不及格的状态,可他却了解徐瑾的心意。一种天生的直觉告诉他,徐瑾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和其他男人表现的很亲密,除非那个男人是她的父亲。
这种感觉当然不能当作理由说出来,否则铁定是被徐瑾痛骂“臭屁”的下场。不过他的回答已经让中年人满意了。
“你还不错,难怪杜必胜会收你做徒弟。我就是徐若愚。”
“这个……我不是老赌鬼的徒弟,只是跟他学了几招赌术而已。”郑宇白忙解释道。他是形意拳的弟子,乱认师父可万万要不得,要是被他父亲误会他乱拜师,只怕会被大卸八块。
徐若愚点点头:“我听瑾儿说你身怀武艺,看来也是论资排辈有师承的,的确不能乱认师父。现在这个年月,讲规矩守规矩的年轻人不多了,你很不错。”
不过几句话,徐若愚已经夸奖了郑宇白两遍“不错”,徐瑾听得脸上放光,甜笑着望向郑宇白道:“宇白,我把爸爸请过来,是为了帮你对付高飞的。”
郑宇白早已听徐瑾说过,也不吃惊,对徐若愚深深鞠了一躬说:“既然如此,就麻烦徐伯伯了。”
徐若愚却出乎他意料的说:“且慢,我还得试试你的本事。”话音刚落,他的手已经如一条灵蛇一般探出,五指张开,往郑宇白脸上抓来。
练拳练的就是感应,这是形意拳大师尚云祥曾经对弟子说的话。郑宇白虽然没有达到尚云祥那种睡觉时被人看一眼也有所感应的程度,却也因为多年练武,受到突然袭击的时候,身体自然而然的就会有所反抗。
徐若愚的手一动,郑宇白的手也动了,他知道徐若愚是在试探,也没有使用拳法,只是以一式鹤形刁手招架。哪里知道徐若愚的手触到郑宇白身体的一瞬间,手腕一抖,手掌竟然匪夷所思的翻了过来,绕到郑宇白的手臂下面,在他胸口摸了一把。
郑宇白不禁惊出一声冷汗来,噔噔噔的退后三步,惊讶的看着徐若愚那柔若无骨的手掌。
徐若愚冷冷的说:“你的反应很快,机变不足。以现在的能力对付高飞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想活命,现在开始的三个月,就跟我好好学吧。”
郑宇白知道徐若愚手上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了,他方才显露的那一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江湖上秘传的“缩骨法”。这种缩骨法练到高深的境界之后,一米八的大汉也能蜷缩着钻进小皮箱里,而全身上下的各种骨头关节都可以开合,做出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动作。据说早年间的大盗燕子李三就是缩骨法的顶尖高手,飞檐走壁劫富济贫,闯下过赫赫的威名。
“多谢徐伯伯指点。”郑宇白一抱拳,又深深一鞠躬。
虽然夸奖了郑宇白几句,徐若愚的脸上却还是难见笑容,他回头对徐瑾说:“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了。”
等徐瑾陪徐若愚回房间去,于洛才笑嘻嘻的对郑宇白说:“宇白哥,见到丈人的感觉如何?”
“胡说什么……”郑宇白拿这无法无天的小妮子没有办法。
“姐姐可是说了不少的好话才让伯伯答应教你的呢。”于洛说,“你可不能忘了姐姐的好意啊。”
郑宇白心说自己惹来的这些麻烦还不是因为徐瑾,她这也算是亡羊补牢吧。不过徐若愚这人看起来有些孤僻,连笑也不会笑一个。按理说自己对付的是他的大仇人高飞,他应该笑容满面倾心教授才对。如今却弄的好像自己欠了他似的,真不知道这贼头是怎么想的。
安顿好了徐若愚,徐瑾回到客厅,抱歉的对郑宇白说:“爸爸才刚下飞机,有点疲惫,他平时总是冷冰冰的样子,你别介意。”
郑宇白挠挠头:“老辈的奇人异士都有脾气的,我早就习惯了。”他心里说你是不认识我那位老爹,那脾气才叫做古怪呢。跟他起来,徐若愚简直算得上如沐春风一般的和蔼可亲了。
“你忙了一夜,累了吧,早点休息吧。对了,厨房里有早餐,先吃点吧。”徐瑾说着往厨房走去。
“你说我姐姐像不像个贤妻良母?”于洛凑到郑宇白的耳边神秘的说。
郑宇白嘿嘿傻笑一声,想起第一次见到徐瑾的时候,被她胳膊上的纹身吓了一跳,后来的印象里全是她那性感完美的身材,几乎没想过徐瑾竟然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现在看来,她倒真的是个适合娶来过日子的女人呢。
在徐瑾的监督下,郑宇白喝了一大杯的牛奶,又吃了面包乳酪,这才回房休息。郑宇白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醒来之后,只觉得精力充沛,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来到了一楼客厅。
客厅之中,徐若愚正和徐瑾于洛聊天,看到郑宇白下楼,淡淡的说:“我等你好久了。”
徐瑾忙说:“爸爸,我都说他是夜班了。”
徐若愚似乎没听到徐瑾的话一般,对郑宇白说:“跟我来。”也不让徐瑾跟随,径直回房间去了。
郑宇白跟着徐若愚来到房门口,回头看了眼徐瑾,见她正冲自己做一个放心的手势。郑宇白轻轻一笑,走进徐若愚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每天下午会教你一些对付高飞的招数,夜班的时候你要自己琢磨。教你这些本领是为了对付高飞,如果你不用心,将来死到临头的时候不要怪我就好。”徐若愚坐在房中的椅子上,开门见山的说。
“请徐伯伯放心,我会努力的。”郑宇白诚恳的说,如今杜必胜卧床不起,想要对付高飞,徐若愚可算是一个相当合适的老师。
第四集 异能天赐 第九章 夺魄奇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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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贼王之王的手段,学来之后一定受益终生。郑宇白凝神静气,等待着徐若愚的传授。
“你把窗台上的口袋取过来。”徐若愚也不废话,指着一旁的窗口说。
窗台上有个布口袋,里面不知装的什么,郑宇白过去一提,心道好家伙,这口袋看起来不大,却有几十斤重,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按徐若愚的指示,将口袋放到徐若愚的身前。徐若愚弯下腰来将口袋上的绳子解开,对郑宇白说:“你把手伸进来。”
郑宇白依言照做,将手探了进去,立刻碰触了无数冰凉的金属块。
徐若愚问:“你能摸出来是什么吗?”
郑宇白捏起一个仔细的摸了下,那凹凸的形状倒是熟悉,一连摸了几个,他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蚕豆?”
徐若愚点点头:“铁蚕豆。”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郑宇白倒是知道有一种叫做“铁蚕豆”的小吃,不过那只是形容蚕豆被炒的又硬又脆而已,并不是真的用铁做的。他将袋口敞开,见里面有黑白两色的铁质蚕豆,如果不是雕刻成蚕豆的模样,看起来倒像是围棋棋子。
“练功。”徐若愚言简意赅的说。
郑宇白捏起一颗蚕豆,本来应该有棱角的蚕豆摸起来却比较光滑,而且看起来光彩熠熠,似乎每天都有人擦拭一般。他听了徐若愚的话,顿时有所领悟,想到了农村家中被自己打烂掉的沙袋。
“这要怎么练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