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宽松的单薄黑色衣裤的清瘦老者，淡淡一笑，心想果然是一个高手，难怪自家少爷会让自己走这一遭。
来之前，自家少爷交待过，如果对方不动手，认了怂，他们也不必再动手试探，只演一场抢劫的戏码即可。
没胆子动手，自然是底气不足。
为何底气不足，当然是实力不够强！
不过，若是对方动手了，那就要尽量试探出对方的最强水平。
“年轻人，你可不要太自信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你没有见识过的厉害存在，逞强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清瘦老者眼眸微眯，太阳穴位置耸了耸，明显是在暗运内力，随时准备出手。
“老人家，你也应该知道后生可畏的道理，一大把年纪了，别学我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总是喜欢跟人动手。”
左寒以同样的教训口吻回应道，他能看出对方要动手，所以言语之际也在暗暗防备着。
其余的壮汉以及那名出租车司机都没有乱动，也没有插话，只是目光冷峻地盯着左寒，尽皆一副伺机而动的样子。
“你可真够自信的，不过自信过头就成自大了！”
清瘦老者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脸色变得阴鸷许多。
“说实话，论打架的话，能让我服气的人真不多。”
左寒将手提箱放下，冲清瘦老者勾了勾手，不耐烦地道：“要打就赶紧打，毕竟大家都很忙。”
“一会儿可别求饶！”
清瘦老者也不想再说废话，一声轻喝后，一股彪悍气息自他身体涌出。
一瞬间，他就从一个老者变成了一个极度危险的高手，身上的宽松衣衫无风自动，猛烈地飘动着。
感受到对方身上外溢的气势波动，左寒略感讶异——
对方明明是个五十岁出头的老者，按说已然年老体衰，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呢？
当然，他也只是感到意外而已，通过对方的气势可以判断出，对方并不算太强悍。
那股气势只是对方体内真气加速流转所形成，真气强并不代表力量也足够强。
老人毕竟是老人，身体承受能力有限，就算有修炼功法的指引，修炼效果也会远不如年轻人。
那些壮汉与出租车司机都自觉地后退一段距离，看着那位清瘦老者，一个个都倍感羡慕与敬畏。
他们随后又看向了左寒，觉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马上就要被痛扁一顿，也一定会后悔自己刚才过于强势自信。
嗖！
清瘦老者将气势提升到顶峰，身形一晃，整个人就裹挟着一股劲风扑向左寒。
呼！
一只不大的拳头，被一圈明耀的白光裹着，砸向左寒的面门。
那一圈白光是灵气的辉光，其中明显夹杂着一些淡淡的金光。
那如雾似缕的微弱金光，则是那老者修炼出的真气。
以那老者如今的修为，当然无法将真气外放，只能用灵气牵引并裹着，才能让真气透出身体，提升拳头的攻击力。
左寒最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拼斗方式，他同样一拳砸出。
既然对方是高手，而此刻的交手不是切磋，是真正的搏杀，他自然不会有半点保留，这一拳倾尽了全力。
可以明显看到，他砸出的拳头同样闪耀着灵光。
灵光之中，包裹着一些不太明显的银白雾丝。
那银白雾丝是他修炼出的霸气，之所以是银白色，是因为他在不久前炼化了一些银白色的雷霆之力。
嘭！！
两只拳头迅猛无比地砸在一起，沉闷如炸雷般的震响声随即传出。
灵光四溅，一闪而隐！
一股罡风霎时间席卷四周，二人的衣衫与头发都在此刻向后舞动。
下一刻，左寒后退了两步，而那老者则连连后退了五六步才勉强站稳。
“什么？”
“怎么会？”
观战的几人见此一幕，倍感惊讶，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虽然刚才交手的双方只是试探性出拳，可结果却是那老者完全处于下风。
一记硬撼过后，那老者刚刚砸出的拳头，此时正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显然被砸得很疼。
他不仅拳头在颤抖，内心也在颤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简直强得离谱。
可是在此之前，对方身上并没有太强的气息外溢，实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身蕴灵气且修炼出真气的人，通常无法完全紧密地收敛自身气息，能被同样水平的高手感受到。
他刚才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灵气的气息，却没有感受到真气的气息，所以他才自信能够教训这小子一顿。
他哪里知道，左寒修炼出的不是真气，而是霸气！
“还说让我求饶呢，也不过如此嘛！”
左寒晃了晃自己的拳头，说道：“不服气的话，再来一拳试试看。”
“年轻人果然身体力量更强一些，但也仅此而已，真正的比拼可不仅仅只是力量，还要看速度和技法！”
那老者让自己心神恢复稳定，强忍着一只手掌的剧痛，再次扑向左寒。
不可否认，他虽已步入老年，移动速度确实很快，而且很有章法，显然是练过多年，是一位有积累的高手。
可惜的是，左寒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他不仅有在部队里的血与火的锻炼，还有过不为人知的三年佣兵世界的杀伐经历，在各方面都不会比这个老者差分毫。
嘭嘭嘭……
二人的身影不断交错，拳脚频频接触。
一开始，双方势均力敌，不分高低。
没多久，当左寒熟悉了对方的搏斗套路，全力爆发之下，完全压制住了对方。
他与江含祥切磋时，故意留了手，才没有迅速取胜，可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次他不必手下留情。
他不想耗费太多精力与时间，这个老者也就不可能与他周旋太多时间。
呼！
他一拳直捣而出，当对方侧身闪躲之时，早有预计的他飞快踹出一脚。
这一脚，瞄着对方仓促侧身时露出的破绽，踹中对方的肋部，直接将对方踹飞了老远。
砰！
那老者的身子砸落在地面，他想要跃起，却忽觉喉咙一甜，忍不住连连吐出几口鲜血。
遭受一脚重击，他体内的气血与真气都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他尽量去压制，浑身都传来阵阵绞痛。
他知道，自己近乎丧失了战斗力，只能勉强起身与走动，不能再强行与一位高手剧烈拼斗。
就算还能拼斗下去，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必败无疑。
第八十六章 季家人！
出租车司机与几位壮汉完全懵了，愣神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匆忙跑到那老者跟前，将他扶了起来。
那老者十分疑惑，对方明明很年轻，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搏斗经验呢？
难道他从小就开始与人打架？
也不对呀！
来之前，自家人当然是进行过调查的，对方幼年与少年时期还算老实，甚少惹事，更少与人争斗。
对方只能是在当兵期间练过拳脚功夫，仅仅两年而已，不可能在凶险的搏杀中这么冷静，反应这么快，出手这么稳准狠。
况且，自家人还掌握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对方曾与江含祥切磋过，当时是不分胜负。
江含祥确实是一个颇为厉害的年轻人，可他毕竟太年轻，比斗经验或许还行，但并未经历过真正的搏杀。
只能与江含祥打成平手的人，应该不会太厉害才对。
“看来真的需要少爷亲自出手才行。”
清瘦老者心中如此想道，便就萌生退意，自己莫说是教训对方一顿，连人家的真正实力都试探不出。
“老人家，我之前可是提醒过你的，你要是受了伤，别怪我。”
左寒没有再动手，一脸微笑地看着对方几人。
“我们走。”
清瘦老者对几位壮汉吩咐一声，想要带着大家一起离开。
“这就想走？”
左寒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冷峻之色，他语气不善地道：“你们搞了这么一出，说打就打，说走就走，当我是提线木偶，可以随意摆布吗？”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太过分！”
清瘦老者眯着眼睛，面色阴鸷，受了伤的身体隐隐作痛，微微颤抖。
“你们可真有意思，求饶都能求得这么硬气。”
左寒撇了撇嘴，不温不火地道：“你们并不是什么劫匪，更像是被人派来找我麻烦的打手，既然你们不是正主，我也不会太为难你们，只要说出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就可以走了。”
“没人派我们来，你想多了。”
清瘦老者答道。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留下你们，仔细拷问一番了。”
左寒摩拳擦掌，威胁道：“就这么放你们走，那可不是我的性格。实话说，我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更不怕事，你们不能让我满意，我也会让你们很难受。”
“小子，你不要太猖狂了，我们真要跟你拼命，你未必能讨得太多好处！”
拎着钢管的壮汉怒道：“我们合力围攻之下，就算依然打不过你，你也会多少受点伤。”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左寒摇了摇头，回了这么一句便不想再多说废话，身子一晃，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对方几人。
对方几人之中，就数那清瘦老者最厉害，可他已经负伤，另外几个人看似很精壮，其实只能算是普通人中的高手，对左寒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明明是以一敌众，却完全占据上风，如虎入羊群，势如破竹，不可抵挡。
也就十多秒过去，对方几人全部被撂翻在地，每人都受了不轻的伤。
“说不说？”
左寒走到之前拎着钢管的壮汉身边，冷声问道。
那壮汉瑟瑟发抖，显然已经怕了，可他仍旧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看向那位清瘦老者。
“哼！”
左寒抬起一条腿，随后脚掌踩在了那壮汉受伤的腿弯位置并缓缓加力。
“啊！”
那壮汉惨叫，剧痛令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他这才知道，对方确实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而且十分狠辣。
这些人都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左寒则颇有耐心，一个个审问。
除了出租车司机之外，每个人的伤势都在他等待的过程中不断加重。
“罢了，罢了，告诉你又何妨！”
清瘦老者算是看出来了，如果不说，他们几人纵然能保住性命，也会十分凄惨。
他带来的几个壮汉不敢说，只能由他来说。
稍微顿了顿，他接着道：“我们都是季家人，今晚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你的实力，并没有想要把你怎么样，希望你也能留点情面。”
“季家人？哪个季家？”
左寒疑惑问道：“我以前有得罪过你们季家？”
“禾子季的季家，在淞海市算得上名门望族，你应该听说过的。”
清瘦老者答道：“你并未得罪过我们，我们是听说你在年轻一代是厉害角色，所以前来试探。”
“既然无冤无仇，试探我干什么？”
左寒追问道。
“可能是想看看你值不值得笼络吧。”
清瘦老者敷衍道，他当然不能把全部的实话都说出来。
“哦？”
左寒倒是想起了所谓季家，在属于前世的最后三年的记忆中，还有一个季家人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那个叫季承昭青年高手，很是了不得，在仙墟世界里不知道打败了多少强敌，实力比当时的自己弱不了多少。
“我们已经如实回答你的问题，可以走了吧？”
清瘦老者问道，他们的伤势颇重，必须尽快救治，否则后患无穷。
“最后一个问题。”
左寒面色清淡地道：“江家江世安如今的妻子季蕊，她的娘家就是你们季家吧？”
“是的。”
清瘦老者点头，心想对方还是猜到了一些事情。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回去说一下，你们季家如果再来招惹我，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左寒言罢，把那位出租车司机拎了起来，拎到了出租车的一扇敞开着的前门跟前。
等到司机坐到驾驶位上，把车子再次启动，左寒才拿着自己的手提箱，坐进了出租车的后排座位。
“走吧，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
左寒吩咐一声后，再次闭上了眼睛，默默调整呼吸，让体内的灵气与霸气流转起来。
看着那辆出租车走远，清瘦老者带着身边的几人，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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