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二嘴里念叨着,生怕脑袋里忽现的灵光就闪烁消逝了。他迅速的拿出手机,将明星两个字打到“便签”里去。
他眼睛盯着荧屏上的两个字,嘴里念叨着,脑袋就不住的思索了起来……
“我这是……想头条想疯了吧!这么一个女人,怎么跟明星扯上什么关系?虽然她容貌气质确实不错,再回去几十年,说不定真就是一个大明星了……”好半天,没有想出个什么东西;陈小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笑的摇了摇头。
擂茶的热气不住的升腾了起来,幻出一张妖冶的面容。
贡鹅的香味,在擂茶热气的催发之下,也不住的泛发出来——淡淡的、如丝如缕;咸鲜的,咸而不腥,是纯粹的鹅肉的鲜味,没有一丝其他异味的鲜。
略显灼热的手,一触碰到斩件的软韧鹅肉,一股凉意便从指间涌上心头,让手指上的动作又快了一些。
终于,在温热的鼻息之下,一块清肉入了口中……
刚到家,报个道!
刚下车,还晕着,四天没洗澡……快傻鸟了……
计划昨晚回的,但赶不上变化,却不过人情!
今天睡一觉,明天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停驻的目光
当清香软韧的鹅肉一入舌口,陈小二就再也停不下来。︽,
小半只鹅下肚,胃开始发出饱胀的哀鸣。
它再也容纳不下别的东西了。
陈小二将口中的最后一口肉糜费劲的吞咽下去,虽然脑中的念头仍旧对鹅肉留恋不舍,虽然鼻息与舌尖的味蕾依旧对鹅肉恋恋不忘,但肚子的不配合,终于还是让陈小二放下筷子。
悠然而绵长的味道开始慢慢的从舌尖上、鼻息间,开始在脑海里消退。
这个时候,窗外的绿树、烟溪的碧流、庭前的花木,还有风声、鸟声又再一次从各类感官之中涌入,并开始占据他的大脑。
与此同时,通过陈小二的耳朵,进入他脑中的,还有邻座的一对带着方言乡语的谈话。
……
“叔,那个女人就是鱼伯家的堂客?我怎么以前没见过?”邻座的是一老一少,都穿着便鞋,说着方言,一看就是当地人。年纪稍轻的青年首先发问,将问声带入了陈小二的耳中。
“什么‘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你应该叫‘叶儿婶’!”年长的人听了青年的话,略带不满的说道。
他习惯了对于晚辈的教训。
青年人也不因为年长人略带“倚老卖老”的教训而显得难堪或者生气——这在清山镇,都是寻常事。
现在,除了那些城里的伢子,清山镇的小瓜蛋,那个不是被所有长辈儿教训着长大的?在清山镇。年长的教训的话不那么在理。也是应该的。
“是、是,叔,我说错了,应该叫婶婶才对。”青年人赶忙认错,堵住了老叔后面一大堆的啰嗦话。
“这位婶婶我怎么没见过。说的话,还带着点粤语腔调呢。”也就本地人能听出叶玉芝嘴里的乡话儿不正,怎么听都不是那个味,反而像在城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又到清山镇来的人。乡言土话里总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字句音调。
叶玉芝并不太与清山镇人接触,即便因为鱼伯口音的变化,而潜移默化的,也学了些清山镇的乡言,但总不显纯正,还带着些她原本的口音。
“你当然没见过。人家那是大家闺秀的范,你能见过吗?”老叔瞥了年轻人一样,话语顿了一顿。至于为什么“叶儿婶”话语里带着些粤语腔调,他还真不知道。
或者说,他本来就不知道鱼伯这一家两口子的来历。
不过不知道归不知道。却不能在年轻后辈面前怂了,于是就将老早时候。听来的一个传言讲了出来。
传言么,本来就是要多夸张又多夸张,而且绝对必须要群众喜闻乐见,于是,什么鸳鸯啊、蝴蝶啊、私奔啊、千金小姐穷小子的戏码全都杜撰了进去。
老叔说出来的版本,绝非十几年前他听到的那个,也绝对是他结合这几十年的生活阅历以及各种神剧上看来的段子,狗血杜撰出来的。
无论原本是怎么一个故事,到了老叔说出来的时候,就成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信誓旦旦的“事实”。
“是的,就是这样。”老叔说完,在他自己的脑袋里,给这个“事实”加一个这样的结尾。”
陈小二听着旁边这位勉强能听懂的“乡言土语”说着故事,开始他还半信半疑蛮有趣味的听着,不过越听,怎么越像那些八点档的肥皂剧剧情?
甚至某些情节,与他熟悉的某个神剧的某个经典情节,是如此的雷同。
旁边的青年依旧听得认真,但陈小二脸上却浮现出略带轻蔑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笑容,显示出他“高人一等”的智商。
他再一次端起茶盏,望着窗外,轻轻酌饮……
一个下午就在这样一个清逸的茶楼里度过,连晚饭也顺带解决了。
再一次从小阁楼里出来的陈小二,已不复原本猥琐的气质,反而经过半日竹风流水的熏陶,带上了几分本不该出现在他这样的人身上的气质。
他难得的感受到了几分生活的闲适与情趣。
他与漂亮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在叶玉芝温柔的招呼声中,踏出了小阁楼,踏进了一片银河斜阔的星空之下。
看着明星下微撒的竹影,不知道为什么,从不吟诗赏词的,在中学时候,体育老师教的语文课都没听过的陈小二,脑中突然就浮现一句小词来: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这么一句词在脑中划过,陈小二硬生生的打了个激灵,连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他竟不知道作为一个下三滥遭人骂专拍人**的小狗仔的他,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的文艺细胞。
如果这样的基因觉醒得早点,或许他早就成了什么文学界的大豪了;再不济,当个码字写文的小作家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是?
他脑中这么想着,又生出几分怨艾,脚下的步伐杂乱起来,原本的闲适立时消失不见,一如那糟乱的阴影。
陈小二回到早定好的客栈,洗漱完毕,细细的翻阅起今天一整天留在相机里的影像——这是他多年来的一个习惯——他总期待在相片里发现一些平时没有在意的东西。
这绝非无用功,而是一个摄影师——哦,不对,是狗仔应有的素质。
他脑袋里那些文学家之类的纷乱想法,也就在他开始翻阅留影的时候,逐渐退散开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原本被附加在身体上、精神上的所有种种枷锁、光环都褪去,只剩下一个认真的人,一个真正投入到什么东西里面去的人,就如同一台运作起来的“机器”,真正展现出他蓬勃的力量。
陈小二不断翻阅这相机中的东西。
所有的留影都在他眼前略过,直到他以为今天又一无所获、手上的按键愈发的快速的时候,突然,一张画面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如同一道灵光划过了他的脑海!
他脑中的那根弦突然紧绷了起来,就如同一个找到了线索的老侦探,整个人也做得正直起来。
他立马将在眼前掠过的画面往前翻,不断的寻找着那一线灵光,直到画面停留在一个分不清年轻还是年老的女人身上。
“是她,就是她!”他脑中一个声音告诉他,似乎在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他需要的东西等待着他去发掘。
这是他第二次将目光停驻在这张留影上、停驻在这个女人身上。
她身上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吸引着他这个老狗仔的注意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明星与导演
不知道为什么,留影里面的这个女人总有某些东西吸引着陈小二。
陈小二甚至对于这个女人的气质、面貌有种特别的熟悉感,好似在哪里看见过一样。
仅仅是有点眼熟,可能是无意中的一瞥,绝非多么的熟悉。
“粤语……”陈小二脑中又浮现起他坐在那个阁楼里面的时候,邻座的一对老少的闲谈。
“广…州?香江?”陈小二嘴里念叨着什么,脑袋里愈发快速的转动起来。他感觉自己开始接近答案了。
他久思而不得,干脆在面前的电脑上输入了“香江”“明星”这两个关键词。
一大堆搜索条目出现在他面前。
陈小二一条条的往下翻着,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他眉头微皱着,左手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似乎有某种直觉告诉他,他已经接近答案了,已经快要找到线索了。
他想了想,几根手指突然在键盘上一动,又在两个关键词中间加入了一个词:失踪。
“香江”“失踪”“明星”这三个词加在一起,再加上摆在他面前的那张留影,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陈小二脑中的迷雾,让内里掩藏的东西突现出来。
“是了!”陈小二一拍脑袋,兴奋的想到。
他几乎可以肯定,留影里的女人,那个小食店的老板娘,就是曾经某位香江失踪的女明星。
也无怪乎他对于面前这张照片里的女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一样,又偏偏想不起了。很可能是他某一次无意中扫见了这个女人以前的照片。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确定这个留影上的女人到底是谁。
线索既然找到,又有照片在手,剩下的就好办了。
他在网络上稍一搜索,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跟照片上相似的女人——姓叶,叶玉芝,与他偶然听到了那位老板娘的姓氏一样。
他所留影的女人相貌。比之网络上搜索出来的照片,显得年纪大了不少、丰腴了不少,少了五六分的青春窈窕,多了七八分的成熟风韵与岁月的酝酿。
如果说。网络上传出的这张不到二十岁的少女照是“含苞未放”,那么他手里这张留影里的女人,便是盛开的花朵。并且,花朵流泻出的汁液,被明亮的蜂儿。酿造成最上等的纯粹的蜂蜜,露出比琥珀还有青毓的晶白。
可要知道,这可是这个女人的毫无脂粉的素颜。这样的容貌,再加上她原本的身份,以及迷一样的经历,不知要吸引多少人的目光。
陈小二想到这里,手颤了一颤,就好像几年前爆料出的那个大新闻一样,让他心生兴奋。
这绝非是因为即将获得多少物质回报的兴奋,而是作为一名有理想的狗仔。即将在职业生涯上再次获得一个“徽章”的兴奋。
他继续往下翻阅着。
他极想知道这位网页上所说的在八十年代一夜爆红的玉…女明星是怎么又突然消失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乡村,出现在华夏的中部地区,并且似乎生活了好些年。
网上关于叶玉芝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她是福利院长大,没有父母。
她被一个叫做王余的导演发掘出来,堪堪演了一部电影,竟一炮而红,艳绝一时。
就在她人生最巅峰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的,如同她的出现一样。又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面,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与她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位叫王余的、当时在香江颇负盛名的大导演。
陈小二看到网页已经到了尽头,在知道了叶玉芝的真实信息之后。又展开更加精确搜索,但所得并不多,甚至除了最开始看到的那些东西,并没有更多有确切根据的信息出来。
他并不发愁,反而隐隐兴奋。
消息越少,在他曝料以后。才能更多的引发公众的好奇心,才能攫取愈发多的吸引力和注意力。
……
第二日,天光一放,陈小二便提着他的“工具”,往叶玉芝所在的小阁楼而去。
刚到楼前花庭之中,还来不及观赏沾着晨露的颤颤巍巍的娇艳的花朵儿,就见着花朵儿前一个小老头抓着一个镜头,对着在花瓣上戏舞的蝴蝶拍摄着——看那模样,竟比之他这常年看着镜头的老狗仔,还要专业了不少,绝非普通的爱好者可比。
“老余——老余!缸里没水了,你去担一担来。要湖上的水,莫要偷懒,又到那水潭子里面提上两桶来敷衍我。”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小阁楼里飘出来,如同一片鹅毛一样的,轻轻软软的飘进人的心里。虽然轻柔,却让人不可忽视。
“哎呀——一大清早的!”鱼伯口里抱怨着,“要打什么湖上的水,这烟溪里这么多水怎么就不行了?”
一张娇俏的鹅蛋脸从花丛里、阁楼间露了出来,启唇笑道:“还不是你说的——这烟溪的水,太烈了,要湖上的水,才柔和清灵爽冽——最好啊,还是周家小子那屋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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