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那首诗是南宋辛弃疾的,详情请咨询度娘。
明天更新估计还是下午,么么哒。
☆、第四十九回
立秋后的第二天,孙管事从宁州风尘仆仆地来到了长留庄小岚舍。
“公子,大人问小的,说咱们什么时候回城?她一直记挂着你呐,再说天气转凉,其实也没有待着的必要嘛。”孙管事低头哈腰的请示,偷偷拿眼睛瞄着莫离公子的表情。
“急什么,这天儿还热的很呢,我在庄子上待着挺好,”莫离饮着才烧好的清茶,淡淡道:“过些时日再说吧。横竖我如今回去也无事可做。”
“这……,主要是觉得大人来一趟不容易,您不在,这多遗憾呐。”
孙管事转转眼珠子,委婉解释。其实莫离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只不过昨天杨通判好不容易来一趟岚苑,哪曾想到扑了个空。时至立秋,还以为他早早回来在岚苑候着她呢,结果人家乐不思蜀了。
“没什么可遗憾的,将要成亲的男女,婚前本就不该频繁地见面,通判大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理,她把我莫离当什么了?”
莫离虽然表情温和,到底能察觉出隐隐怒意,孙管事擦擦额头冷汗,讨好道:“公子说的在理,杨大人也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快成亲了,是有必要在一块儿商量商量婚事嘛。”
“我莫离孤苦无依,也没什么娘家人。成亲的话,咱们这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有劳管事的上个心罢。”
莫离起身,神情有些淡漠,似乎并不乐意在这个时候谈及婚事。
“蒙公子看得起,小人必当全力以赴。”孙管事没辙,躬身告别,岚苑里堆着许多事儿,他又不得不奉命亲自跑来催公子回城,好在莫离公子总算松口,说两日之内便动身回城,这才踏实些了。
孙管事水也来不及喝一口,又急匆匆赶回去,出了厅堂,四周看看,瞧见小岚舍里秩序井然,转宁和二管事跛脚陈正站在台阶下等候指示,人人气色俱佳,想来这小日子过的很是舒坦。
“哎,怎么不见赵厨娘,。。。。。。。她人呢?”孙管事和两个叮嘱几句,随口问道。
“她去河对岸张家庄啦,”转宁挑挑眉毛,故作神秘,“孙伯只道公子要成亲了,可是咱们后院里也要添喜事,赵姐上她哥哥那儿商议亲事去了。”
“那感情好啊,我说最近这日子过得这么顺溜。”孙管事乐呵,抬头望天,鸿雁从从湛蓝的高空一排排飞过,可不就是好兆头么。
小陈管事和转宁送走了孙管事,进了院子,见莫离站在青石台上默默远眺,静思了一盏茶的功夫,转头问道:“赵厨娘什么时候能回来?”
“公子不是准许她明天再回来么?”转宁推测,嘻嘻笑道,“小的敢赌肯定到明天了,今儿是七夕,又是赵姐的生辰。张家必定要留她。”
“生辰?她过生辰???”莫离暗自吃惊,之后表情渐渐暗淡,细细回想,如今和赵巧巧正别扭着,她并没有当面来告假,而是跑去跟她的直接上司陈管事说了,陈管事当下应允,人走了之后小陈才来和他这个正经主子通气,还顺便说赵巧巧晚上不一定能回来,他充大度,当场答应过如果实在回不来,就第二天吧。
转宁摇摇头,小陈管事从旁安慰道:“公子无需担心,不过是一两顿饭,赵厨娘已经交代给庄子上的大掌勺了,说公子总吃她做的,会腻,不如趁这个机会换换口味。”
莫离不语,脑子里还盘旋着赵巧巧的生辰。转宁见他又呆上了,和跛脚陈打个眼色,两个自顾自离开,还一边嘀嘀咕咕的商量,
“陈姐,赵姐过生辰我们也表示表示呗,她平时对咱俩那么仗义,等她回来,咱们给她个惊喜吧。”
“好啊!”小陈管事一百个赞同,道,“可是,咱们表示什么呢?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管她呢,”转宁满不在乎,“赵姐人那么好,我们表示什么她都会喜欢的,不如咱俩做点儿小玩意儿也教她高兴高兴。”
“听你的!”
……。。
两个人搭帮拾掇后院,莫离站在青石台上,依旧看着对面,远山含黛,绿水蜿蜒,穿过大马河,山脚下广阔无边的庄稼地都属于张家庄,也不知道,张家叔父和张彩衣要如何为她庆贺生辰;也不知道,她和张彩衣的婚事,定到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他和赵巧巧,到底谁会先成亲……。
莫离哀叹一声,心头充斥着无力回天的悲凉感。几天前那个带着他浓烈爱情的亲吻在赵巧巧的眼里,竟生出了排斥,自此以后,两个人尴尬到连话都不愿意跟对方多说一句了。
他下了青石台,慢慢踱回东厢房,打开放在炕角的檀木箱子,里面装了他从宁州带来的十几套换洗的衣裳,他翻开最底下那层,将艳红如火的绣绫袍取出来,穿在身上,之后摘下银冠,对着铜镜将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乱,捡了新制的云纹竹木簪挽好了,套上月白色的鹤氅,深深舒了口气,毅然决然出了小岚舍。
“公子要去哪里?”
转宁刚在马厩里喂了马,转出来,就看见莫离往门外走。
“去转转。”
“那小的陪着你一块儿去?”
“真多事。”
莫离瞪了他一眼,吓得转宁吐了吐舌头,虽然莫离公子看起来和往常一清雅出尘,可总觉得哪儿不太合适,仿佛俊美的皮相之下,藏着无边无际的妖艳魅/惑。总之,说不清楚,怪怪的。
转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可想不通为什么,于是又跟在屁股后头追问:“那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做你的事,该吃吃,该喝喝,问那么多干什么?要是再像前几天那样大惊小怪,满世界嚷嚷着找我,丢我的人,就仔细你的皮!”莫离停了脚步,凉凉道, “对了,跟小陈管事说一声,叫她不要传掌勺来,也不必做饭。”
“……。啊?!”
莫离就在转宁错愕的目光中出了小岚舍。墙头大树下,大黑爬在窝跟前,蔫头耷脑,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莫离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转到大黑跟前,道:“她没领着你,你就这么不高兴?”
大黑眨巴眨巴眼睛,垂头丧气。
“我现下要去找她,你若愿意,我们一起走吧。”莫离摇摇头,这狗可真是赖着赵巧巧了。
大黑见他友好,一高兴,翻起来将身上的毛抖得柔顺发亮,神采奕奕地跟着莫离朝张家庄的方向去了。
……。。
弯月如弓弦,钩挂在夜幕中,将溶溶清辉洒在一望无际的麦田上,麦子都熟了,在风中摇曳轻舞,宛如金色的波浪,不断翻涌,赵巧巧此刻穿行其中,正拨开这一层层的麦浪,寻着出路。
她本来想走捷径,尽快到达长留庄,可是现在却迷路了。
心焦不已,突然听到大黑汪汪两声,赵巧巧心生喜悦,忍不住跳起来招手:“大黑,我在这里!你在哪儿?”
“……在这儿。”
是莫离的声音。
赵巧巧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是莫离就站在不远处,头上顶着朦胧的光,半身淹没在金黄色的波浪里,那是星空下安静的美男子,玉树临风,倾国倾城。
“你……你……。怎么在这儿?” 赵巧巧张口结舌。
“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有缘分,今晚会不会遇见。”
“。……”
“巧巧,你过来。”莫离倾世一笑,伸手去接她。
“……。干什么?”
赵巧巧拨开手边沉甸甸的麦穗,站在莫离的对面,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莫离今晚很美,美的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
“巧巧……。傻巧巧………”
她有点不知所措。就那样呆呆的,看着莫离站在她眼前,温柔地喊她的名字,凤眸潋滟生波,脉脉含情;看他毫不吝啬明媚的笑意,无所不在地蔓延;看着他缓缓脱了月白色的外氅,露出火红的宽袍,衣袂翻飞,随着麦浪和在清风里一起翩然舞动,如同暗夜里最妖艳的曼珠沙华,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他的妖娆极致,令她想起了从前铜头山的那个夜晚,莫离穿着鲜红如血的嫁衣,堵在她面前,让她悸动不安,而那个时候,他中了幻情,一种猛烈的春/药。
“巧巧,”莫离清朗动听的声音就在耳边,让她猛然间醒过神来。“今儿不是你的生辰么?我没准备什么,就送这个权当庆贺罢。”
说出口的瞬间,莫离抬手拔掉了发上的流云簪,青丝倾泻如瀑,在月夜下飞扬,火红的衣衫从领口渐渐褪了下来,修长挺拔的身躯遮掩在层层麦浪和三千青丝下,莹白如玉的肌体若隐若现,幻成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最不可描述的情形。是的,根本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眼前妖孽般的莫离。
“巧巧,上来。”
“……。上……来?”赵巧巧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呼吸了。
“上来,。。。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 莫离和巧巧上次那个吻,留到下张解释吧。
赵巧巧遇到了麻烦呀,莫离让她草,草还是不草,这是个问题撒。
明天需要固定个时间,就中午一点吧。建议大家一点刷原版,本文很清水的哟,但愿一切顺利。爱泥萌,么么哒。
☆、第五十回
七月初七,是个很好的日子,也是赵巧巧的生辰。此前阿兄赵千灵递过消息,赵巧巧应约,赶中午到了张家庄,阿兄替她张罗了一桌精致可口的小席面。她坐在主位上,和阿兄还有张彩衣把酒言欢。
酒喝到一半,赵千灵语重心长地劝,说阿妹你现在整二十了,亲事可不敢再耽搁了。
赵巧巧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有点惆怅,又有点无可奈何。亲事推脱不掉,当然也不能推脱,商量了小半日,最后决定回宁州城,就三书六礼正式向张家提亲,如果顺利,冬天来临之际,她就可以成亲了。
她终于要成亲了,和莫离一样,女婚男嫁,各不相干。
阿兄热情留宿,她没答应。她想莫离,想赶回小岚舍待在他身边,想的挠心挠肺。莫离那天晚上温暖的拥吻还有他不设防的眼泪一直在她心里记挂着。
那个清凉的夜晚,她的唇角碰到了莫离温热的唇,带着一点淡淡咸咸的苦涩。莫离说,赵巧巧,你不是想知道我后悔什么?我就后悔这个。
她真傻,到那个时候才明白,莫离是喜欢她的,她读懂了他的感情,也读懂了他的忧伤和遗憾。
“阿离,”她心生刺痛,轻轻抹去莫离挂在眼角的泪滴,“你别有什么负担,我不需要你喜欢,真的……”
我只要你过得开心,开心就好。这句话还没来的及说出口,转宁和小陈管事打着灯笼带着庄子上的人四处寻找很晚都未归家的莫离,然后在果树林这边发现了他们,两个人渐渐分散在人群里,拉开了越来越远的距离。
自那天以后,双方存着各自的心结和难堪,也似乎都无话可说了。
亲事总算定下来,或许也该是她离开莫离的时候了。可是,总舍不得,一想起来就会难过,她想默默陪在他身边,可是又怕日后给他带来麻烦。于是,离开与否以及何时离开就卡在这之间反反复复,进退两难。
天色渐晚,她心急火燎地往长留庄赶,然后就在金黄色的麦田里,遇到了心爱的莫离。
“巧巧,操/我。”莫离走过来,长臂一捞,紧紧拥着她压倒了无数的麦秆,和着微风发出清脆的裂响,周围充斥着泥土的芬芳和麦穗的清香,顶上是皎洁柔和的月光,在夜空下化成无数银辉,穿过无数细碎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
“阿离,我……。不能……。”
赵巧巧强迫自己闭着眼,不敢看,捂起耳朵,不敢听。她用尽全力克制自己,压着火热躁动,说着违心的话。她要成亲了,娶别的男人,怎么敢再去这样伤害他。
“巧巧,不要有负担,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说到底,是我天性淫/贱,我的心和我的身体迫切地需要你,怨不得任何人。”他笑的邪魅,此时此刻,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堕落感到羞耻,而赵巧巧却还在坚持自己所谓的良知,掐着手心强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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