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早把太乙清宁扇取在手中,大喝一声:“三凤已经勾来阴魔,你们还不想着如何除魔,打我做什么!”
左右把宝扇急扇,这扇子是连山大师当年炼丹降魔第一至宝,老子有云“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此扇聚合天地人三才之气,奥妙无穷,清风卷起,发出一片清冽如水的光芒,顷刻间扫荡全岛,将那些被三凤引来的阴魔全部消灭殆尽。
初凤等人这才看出他的用意,金铭钧收了五行仙禁,三凤立即倒下,被初凤连忙抱住,她浑身潮红发热,两眼也是血红色,瞪着金铭钧咬牙切齿:“那女童是我找来,已经拜我为师,你敢抢走她?”
初凤也有些埋怨他向着外人,反倒跟自家妹妹动手,而且骂得那样难听,心里极不舒服:“不管怎样,先把那女童带入宫中,一切等日后发落。”说完扶着妹妹走入通道中去了。
金铭钧见她入魔已深,再看不清世事本质,只因修道的人,修佛的人,都是越修越明白,这修魔的人,却是越修越糊涂,入魔越深,障碍越重。那最后的魔劫大难,全都是平日里这一个又一个的恶因种下,最终酿成一颗无法吞咽的苦果,甚至就连尸毗老人那样的宇宙六怪之一的高手,在最后关头也难免为魔所暗制,单从今日这件事宫中众人的反应就不难看出来这些人将来的下场,想到这里,金铭钧不禁叹气。
如果这紫云宫三女不做下这些恶事,就隐居在宫中深入简出,潜心修炼,法力即高,品行又好,再出外面做些功德好事,广结善缘,日后峨眉未必就真个能把紫云宫夺取,因为有功德傍身的人,别人是不敢随便打杀的,越是修为高深的仙佛,越忌讳这一点。
况且,就算他们用武力强夺,也大可以封闭宫门,打开禁制,那紫云宫深藏海眼之下,又有诸般当年宫主天一金母留下来的天篆符箓,便是三仙二老齐来,那也硬夺不去的。
只是这些年来,紫云宫三女以及冬秀,把那恶事错事做了一件又一件,功力越高,所行恶事造成后果越大,如今竟然抢夺修道人的元婴,还不知悔悟,日后终难免逃脱劫数,可见这劫数并不是天道固定,而全是由她们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低头呆想了一会,知道陆蓉波外功不修,福报不厚,已经是不能够再继续飞升,五十年灾劫已经是注定,他便先把这边的事情放一放,并没有回紫云宫,而是又驾起遁光,往莽苍山兔儿崖玄霜洞飞来,一到这里,正好看一个俊美少年,才十六七岁,生得温文而雅,清新秀逸,正驾驭着一柄银芒飞剑,绕着山崖飞了一圈又一圈,后面洒下一片银雨。
金铭钧看他满脸都是焦急之色,取出璇光尺,迎上前去,发出数十个光圈,漫天飞转,那少年飞剑被光圈吸摄,立即凭空落了下来,少年吃了一惊,赶忙收了飞剑落在地上。
金铭钧问他:“你这娃娃没头苍蝇似地在这里乱转个什么?可是在寻宝么?”
少年打量了他几眼:“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还叫我娃娃?”
金铭钧笑道:“我已经活了**百年,叫你一声小娃娃有什么不对?我看你根骨甚好,只是所学剑术功法虽然正而不邪,但也是旁门之属,不但威力太差,将来也难得飞升正果,正好我们紫云宫最近要招收弟子,你便跟我做个徒弟吧!”
那少年听完不置可否,反问起金铭钧紫云宫的景象和他们收徒弟的事情,金铭钧便说:“紫云宫位于南海深处,海眼下面的地窍之中,在三十六洞天之外,珠宫贝阙,仙景非常。宫主是三个仙女,另外还有两个仙女,加上我共是六人,他们都已经收到了弟子,别的也还罢了,昨天那三宫主说是在此地收到了一个得道人的元婴,得到了夸奖,我不服气,就也过来碰碰运气,果然就遇到你了。”
少年听完,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我来此地采药,因昨晚仿佛看到了一个成型通灵的仙草灵芝,因此才满山寻找,直到此刻也没找到,连一点迹象也没有,估计是看得眼花了。听前辈所说,既然那紫云宫如此华美,宫中仙人又皆是修行数百年的仙人,即蒙青睐,自然感激不尽。”
金铭钧随口问了几句,少年都说得天衣无缝,自称叫做韦容,师父是一位散仙,因犯了一点小错,被逐出师门,自己因学道未成,终年游遍名山大川,寻访名师,难得今天遇上高人,正是仙缘际合了。
金铭钧熟读原著,知道他的底细,只不过并不拆穿罢了,带着他径直往终南山喝泉崖而来。
五十二禹王五宝
蜀山里,大禹的宝物有不少,绝对超过五个,大家猜一猜,弄说出五个来,就算是合格的蜀山迷了,呵呵。
052 禹王五宝
金铭钧带着少年韦容到达终南山的时候,正看到刘泉和陆飞切磋斗剑。
算起来,陆飞自从跟着金铭钧学道以来也有好几十年,他性子沉稳,不受外邪勾引,虽然限于资质原因,进境不快,但却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功夫练得极为扎实,尤其是在这对刚开始修道就带在身边的断玉双钩,日日浸淫,又把《紫府秘笈》上所炼上乘剑术修炼得炉火纯青,施展起来,两道银虹矫矫如龙,时而长达百米,惊天掠地,时而缩成寸芒,仙眼难寻,虽然只是两件兵器,却也是变化万端,神妙无穷,就算是金铭钧自己使来,也未必会比这更强了。
而那刘泉毕竟比他多了许多年道行法力,所用虽然是旁门剑术,却也威力奇大,再加上二人毕竟不是真打,对于陆飞的攻击,尽也都能够抵挡得住。二人在终南山上,群山起峦之间,上下飞舞,追打纠缠,只见两道银虹之中裹着一片星光,转瞬之间,便在百里之外,俄而又迅速返回,这一刻还在山巅,下一时便到了涧底。
在下面山崖上,还有几个似是新入道的小道士,站在那里仰头观看,满脸都是羡慕之色。
金铭钧指着正在斗剑的两人:“那个使两道银虹双钩的,便是我的开山大弟子,你的大师兄陆飞,那个对手是他的好朋友白水真人刘泉,一会下去,不可失了礼数。”看见自己徒儿如此修为,也是能够独当一面了,金铭钧心里还是很欣慰也很自豪的。
因并未隐去遁光行迹,陆飞二人看见,连忙住手转过来相见,一起迎入喝泉崖洞府之中。刘泉自不必说,陆飞却仍然是当年那个性子,恭恭敬敬跪下磕头,因说六十年未见,想念恩师,只因事前嘱咐,不敢回宫探望等语。
金铭钧看他情致真切,感情流露,也很感怀:“你这些年在终南山修炼,师父也甚是想念,只是要办一件大事,始终不得闲,因知道性子稳重勤恳,必定把道术功法放在第一位,并不会去花费精力心思炼制法宝,这六十年里,我为了采聚五方五行精气,几乎走遍三山五岳,海外十三仙岛,四极八荒之地,顺便给你搜罗了一套宝物。”说着从琥珀之中取出五件行至古朴的宝物来,摆在桌上。
“我知道当年大禹治水,降服山川精怪凶兽,共传下十七件至宝,便想给你弄个全套,只是我这些年用心搜集,也只知道那么十来件有名的,有许多就连修行多年的老前辈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收藏地点,费尽心力,只给弄来这禹王五宝,留作护身降魔,躲避灾劫之用吧!”
金铭钧先拿起一面铜镜:“这神禹镜是我在莽苍山采集甲木精华时抽空以仙术搜集了方圆三千里地界,费时七个月才找到的,因时代久远,名字早已经失传,我便唤他神禹镜,乃是前古禹王治水搜除水土中潜伏邪魔的至宝。镜光到处,地底三百六十五丈以上,明如观水,纤微毕现。”他用手对着地上一照,果然只见金光到处,层层叠叠,里面草根虫豸,无不历历在目,宝镜举得越高,所照得越深,“这宝物专能探查躲藏潜伏的山精野怪,以及深埋地下的宝物,当年禹王凭此降服许多妖兽,镜光到处,无论多么厉害的仙妖禁制,隐匿术法全不管用。”
放下神禹镜,他又拿起一块令牌:“此宝叫做神禹令,本是大方真人神陀乙休妻子韩仙子的宝物,因她早年遭劫,只剩下能够元神出游,那一日我帮她赶走了两个厉害的对头,又帮着她和乙休真人解开了当年生出嫌隙的心结,夫妇二人重归于好,最终送了他们十几粒九烈阴雷,又仗着人情讨要来的,这五件宝物之中,以它和这禹鼎最为神妙厉害,你日后修炼时自然知道。”
五件宝物,分别是禹鼎、神禹令、神禹镜、禹王鉴、禹王圭,金铭钧一股脑都给了陆飞:“本来我还知道有三件宝物,其中一件禹钟镇压在君山湖眼,一座神禹碑用来镇压地轴,思忖再三,终没敢动,惟恐酿成大祸。另有一个不知名的莲台,放在西极用来隔断金水,我当时要收取,跟西极教的几位长老还大战了五天五夜,最终没能得到,不过却也以先天五行禁法,用天一真水,以水引水的办法,收了他一大半玄阴真水,虽然有些遗憾,但总算是还有些收获。”
他忽然一顿,继而又笑了:“直到这时我才又想起来一件,据说是号称有一万三千多斤的定海神针铁,是大禹测量水位所用,后被天一金母移到南海,如今就立在紫云宫后面镇压着下面的地火岩浆,呵呵,便是那金庭主柱了。那个我就更不敢取了,否则便要山崩海啸,方圆千万里的海水都要成了沸汤……”
陆飞双手接过禹王五宝,流泪磕头拜谢:“师父为徒儿花费如此心里,教徒儿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
金铭钧摆摆手:“你呀,赶紧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我过整年大寿,和除夕之夜时,不需要跪拜,这几件宝物不过是外物,自身道法修为才是根本,其实这蜀山之地,藏在各处的法宝我也知道不少,以前不给你寻找便是怕你只顾贪图依仗宝物,忽略了自身功法,甚至连《合沙奇书》也用飞剑传书给了你扎根基础的功夫,如今看你这六十年来勤奋用工,不为外邪所迷,这才把这五件宝物赐予你。需要记得,宝物洞府一切外物,只用作渡劫防身,过份贪恋,它便成了阻碍成道的外邪了。”
那韦容先前就看金铭钧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气质,便隐为折服,如今又看他师徒之间形势作为,无一不显露出正道仙家的风范,心中不禁又对那紫云宫多了几分企盼,一来担心好友陆蓉波,二来也纳闷这样一位高人身边怎么会有人做下那等阻人飞升的恶事。
五十三姑侄相认
053 姑侄相认
陆飞接过宝物,谨遵师父教诲,又拜谢了一番方才站起,侍立一旁。
金铭钧又指着韦容说道:“这孩子是我新手的徒弟,你看如何?”
陆飞过去拉过韦容,喜道:“师弟如此资质,强我百倍,将来定能帮助师父光大本门,成就仙业!”
紧接着金铭钧就让韦容正式拜师,收他做第二个徒弟,敬茶的时候,金铭钧忽然说道:“我这人不论正邪,只凭本心,是我的弟子朋友,我自然好好待他,是我的敌人我也不会放过他。你既然入我门来,就不能再三心二意。依你所言,你原来的那师父把你逐出师门,你或许可以念着他的教诲之恩,补报一些,却不可吃里爬外,背叛与我,否则我自由千百种手段炮制你。”
韦容心中惊骇,面上却丝毫不露出来,只是说既然入门,自然一心一意孝敬师父。金铭钧微笑着点点头:“既如此,你发个誓来。”
韦容连忙把手举起来,发下誓言:“我韦容……”
金铭钧摆摆手:“不用说名字,人生在世,名称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你只说你,对乎与我即可。”
韦容心里暗暗叫苦,却也只得发誓道:“弟子今日入得师父您的门墙之内,日后必定潜心修道,孝敬师长,终生不得……”
金铭钧又阻止他道:“终生也不行,对于我修道中人来说,一生时间也不算什么,随时都可以转世重来。”
这少年也是个极聪明之辈,见无法糊弄过去,便只得发下忠心师门,永不背叛,否则便死于刀剑神光之下,身死魂消的重誓。
金铭钧这次喜笑颜开,接过了他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你既然拜我为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日后我便拿你当亲儿子看待。”说话之间,又取出一把筷子似得东西,金光闪闪拿在手里,“去年我路过东海,正好遇到当年的大鹏湾铁笛坳的翼道人耿鲲向我寻仇,被我重伤逃走之后,顺手揪下几把羽毛。”因问刘泉,“白水真人修道多年,见闻广博,可知道那耿鲲的根底?”
刘泉躬身说道:“我听闻那耿鲲因肋生双翅,顷刻千里,被人称作翼道人,精通秘魔**,又长于大小诸天禁制,更擅玄功地遁,穿山过石,游行地肺,厉害非常。只因他心胸狭窄,恃强任性,心肠更是狠毒,为人也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