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张劲对于‘就算缘分到了尽头,无法再挽留。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嗤之以鼻。甚至评论说:“歌就是歌,不会也不可能是现实!”但是今天过后,张劲的思想发生了重大转变,‘原来真的可以这样’,这是他此时的想法。
因此,张劲对于今天的相遇满怀感激。
“清浅,我到家了。一路上都很顺利,不用担心。很晚了,睡吧!”把车停好后,张劲立刻掏出手机报了平安。这是他与他的新朋友何清浅分开前的约定,‘不要让对方担心’,这本就是身为好朋友应该做的。
“嗯,那你也要早点睡。”何清浅的声音仍然是那么柔柔软软的,让人听起来从头到脚的熨帖。
“那么,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的张劲满脸的笑容,见到已经长到足有三四十公分高的黑水晶向自己扑过来,更是兴奋的顺势躺倒在地上,和黑水晶打闹起来。好久都不曾有的爽朗小声从小院中远远传出去,引得在大槐树上安家的夜鸟啼起数声应和。
……
第二天早晨起来时,张劲只觉着这身周的空气似乎比往常更加的新鲜,精神更是像突然洗去了几十年的尘垢似的,轻松的快要飞扬起来。
这时候,张劲才发现,虽然这些年来自己始终把何清浅的影子拼命的压在心底角落,不敢让她浮起须臾。虽然这段时间自己又是用《九字真言》塞堵,又是用琴乐之声疏导,但是对于何清浅的歉疚如顽固的心魔,始终不曾真的消去。直到昨天的一番交谈,才真正的化开心中块垒,真正移去了心中镇压了几年的大石。
解铃还需系铃人。
‘谢谢你,清浅!’这是张劲今天从起床开始,一直到时间近午时,海三波一家到来的六七个小时中,心底念叨的不知几百几千遍的话。
118气质
人,总是容易潜意识的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去相信自所希望的,不去戳穿自己可能会戳穿的假象。
所以,,……,,
张劲始终没有注意到自己与何清浅前后几个小时的交谈中,何清浅谈了工作,谈了又工队伍中出现的新人,谈了自己家里养的小狗狗‘朱莉公主,,但是却没有谈过任何一句关于那个自己将要嫁与的‘未婚夫,的事情;
张劲也始终没有注意到何清浅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居然和曾经分手前的眼神几无二致。丝毫没有考虑到朋友的眼神为什么会和情人的眼神如此相似;
或许不是张劲没有注意到,而是刻意的忽略了。或者潜意识刻意的欺骗了自己。
除此之外,张劲也刻意忽略了当确认自己与何清浅的朋友关系时,自己心中窃喜的并不是因为多了一个能够畅所欲言的朋友,而是窃喜于能够时常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眼前,能够拥有和她共同的空间,能够拥有与她接触的资格。
真正能‘遮人双眼,迷人心窍,的永远只能是感情。
第二天早晨,心情结束了一小时的锻炼,吃过一顿简单的早餐,念叨了几十几百遍的‘清浅,谢谢你!,后。张劲再次来到躺椅上,开始每天必须的两小时读书时间,翻阅手上的这本《西班牙语中级教程》。
说实话,张劲如今这幅样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打着赤膊赤脚,全身上下仅着一条花短裤也就罢了,毕竟是在家里,不需要注意着装。
但是张劲那匀称有致的健美身材,居然能让人乍一看就想到一坨白花花的、手指一碰就会波涛澎湃的猪油来,就不得不说他的气质感染力的强悍了。那种仿佛把身上所有有点硬度的骨头统统抽掉,只剩下一滩烂肉似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让人提起猜神来;
如果再看到张劲原本大而有神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微不可查的一条缝隙,一双本来很有气势的浓黑眉毛也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甚至连偶尔抬起翻书的手臂也是如章鱼腕足一样‘摆动,着抬起的话。那从全身八万九千个汗毛孔散发出来的懒洋洋的气息,已经足以让失眠症患者被感染的昏昏欲睡。
躺椅上是烂肉似的张劲,躺椅旁是趴在地上向主人学习的黑水晶,静寂的小院,无风静止的槐树枝条,刚刚跳出山头遮挡的暖阳,让整个院子中的气氛慵懒的近乎凝滞。连时间似乎都被感染了一样。
也不知道这种懒气弥漫的时间过了多久,才终于有了一个‘能动,的‘活物,搅和进避凝滞如定格画面的景致中来,终于带来了一丝几乎微不可查的生气。
矫捷的金色身影从墙头突然出现又跳下后,慢悠悠的一通小跑来到不知‘是死是活,的张劲身边,正是在外面疯了一夜的金子回来了。
一夜的疯狂已经让这个有多动症的小家伙有些疲累了,现在她急需休息。对她束说,最好的床铺不是曾经住过一年多的村西那个岩洞,也不是前边小楼里的一间房中的那张自己与黑水晶共用的床垫。而是现在躺在躺椅上做猪的那个人的肚皮。
那肚皮的温度刚好适合自己睡眠;那随着喘息的起伏就像是婴儿的摇篮一样,能让自己睡的更加安心,更加舒服;那个人时不时的在自己脊背上摩挲的大手更是能让自己在梦中能够享受到无线的安心和宠爱。
但是,就在金子弓身曲背想要跃上张劲的肚皮,之后好在那里惬意的打个盹儿,歇歇乏的时候。煞风景,破坏金子心情的事情发生了,因为这时候张劲终于做出了一件只有活人才能做的事情他说话了。
“打住!”一声轻喝止住金子的动作后,张劲继续道:“欠揍是吧?牙没刷,手没洗的就想往上窜,赶紧洗洗去,谁知道你这晚上又吃啥了,又踩到什么埋汰东西了?”
张劲的声音也与他此时的神情、气质保持着高度的统一,懒洋洋的跟催眠曲似的。不但没有睁开已经快要沾在一起的两片眼皮子,甚至连眼光都没往金子那边甩一下,嘴皮子更是在尽可能最小的幅度内翕动着。
这得懒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这点动作都不舍得费力气做啊?
听了主人的话小金得不暂时放弃了跳上主人肚皮的打算,站直了身子幽怨的呜咽了一声表示不满后,还是不得不扭头走到豆腐坊边的水槽,自己用牙齿扭开水龙头,漱口、洗手。
自始至终,黑水晶都保持着五体投地的趴着的姿势,只是在不喜欢漱口洗手的金子被驱赶去洗手的时候,眼皮耷拉着睁开一下,瞟了金子的背影一眼,接着就马上的再次闭上。前后摆动了一下他那一对酷似拉布拉多犬的大耳朵,表示了自己对于金子遭遇的幸灾乐祸的心情。
黑水晶的一番动作,在表现出与金子针锋相对态度的同时,也充分的显示了自己在‘懒,的方面,与主人保持着空前一致的形象。
当漱口、洗手回来的金子顺利的跳上张劲的肚皮,并很快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爬好后,本来刚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唯一一点生气再次沉寂。整个院子有重新回到了和谐而同一的气氛—慵懒!
两个小时忽忽而过,当张劲结束了今天的学习任务,随手把那本今天终于看完的《西班牙语中级教程》扔到一边时,金子早就已经在张劲平坦的肚皮上睡熟,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那把脑袋缩到尾巴下边团成一团的样子,很是可爱。绝对能让无数美女见了,大呼‘卡哇伊,。
也许是从读书时代就养成的习惯使然,当张劲每次放下书本的时候,总是会精神振奋一会儿,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在躺椅上的把肚子挺起,手脚向前后舒展,畅然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张劲一把将肚皮上睡梦正酣的金子拎了起来,提着两只前爪放到自己眼前,虐待似的摇晃着:“醒醒,你这个家伙每天一回来就知道睡觉,把家里当旅馆了?”
被这么虐待着,金子显然不可能继续睡下去了,睁开惺忪的眼睛愤怒的盯着自己的无良主人看着,嘴里呼呼有声,透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满。有起床气的可不只是人类,金子也不例外。
张劲可管不来这么多,换了一个单手提溜着颈皮的姿势后,伸出空出来的一只手拍了拍金子的肚皮:“恼什么恼,我这是为你着想好不好。你看看你现在胖成什么样子了?肚子都快成球了,你这是养猪呢?以后白天不许整天整天的睡。不然我就让你减肥!”
这时候黑水晶也与主人同一生物钟的清醒了过来,人立起来,前腿趴在躺椅上,方方大大的脑袋凑了过来,呜呜的声音从嘴里吐出。这个一直和金子不是很对眼的家伙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自然要附和主人对金子的声衬。对于落井下石这招,黑水晶绝对是天赋异禀。尤其是金子来家里之后的这几个月,这种情形已经发生了数次,黑水晶如今对于打边鼓,帮旁腔的业务锻炼的更是堪称轻车熟路。
对于张劲的调戏,金子小姐自然没有办法,但是对于黑水晶这个落井下石的‘卑鄙小狗,,金子可就不客气了。就算金子仍然被揪着颈皮,拎在主人的手里逃脱不开,但还是对着凑过来的黑水晶呲牙裂嘴、张牙舞爪的,嘴里更是‘呼呼,有声。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而与金子相比,黑水晶显得却没有那么急躁,仍然是不紧不慢的从喉咙里吐出‘呜呜,的声音。看起来似乎黑水晶很有风度,但是身为宗师级驯养师的张劲可是知道,黑水晶可别看着憨厚,其实小心眼鬼着呢。这显然是在给金子火上浇油呢!
就在张劲很没有和平主义修养,乐呵呵的看着家里金子和黑水晶窝里斗的时候,‘叮咚,悦耳的门铃声响起。
“嗯,我估摸着三波哥也该送乐乐和三波嫂过来了。”说着,张劲放开了拎在手中的金子颈皮,任由这俩个家伙鸡飞狗跳妁闹做一团。而自己则从躺椅上爬起身来,一边套上搭在一边的T恤,一边快步走着开门去了。
“不知道清浅今天会不会跟着一起来呢!”张劲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此时他尤记着昨晚何清浅曾经说过,如果今天能抽出时间来,她就会和海三波夫妇一同送乐乐过来。顺便看看自己在海窝子村的小窝。
119三生三沸散
119三生三沸散
金子和黑水晶虽然常常吵架打斗,但是这俩小家伙也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一家人,所以每次都是点到即止。金子不用大威力的化学武器,黑水晶也不用他已经坚如钢铁的利齿。
这一次也不例外,还没等张劲走到后院门口,金子就已经攀上了张劲的肩头,这里是她最喜欢的位置之一。而黑水晶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形影不离的跟在张劲腿边。
张劲拉开后院的木门,看到海三波正当门站着。见到张劲出来,连忙露出一个让人看起来很别扭的‘谄媚’笑容。显然海三波对于‘谄笑’这项业务还是十分陌生,所以他的笑容有些‘凄惨’的味道,就算是张劲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也觉着有些发冷。
当然,张劲对此也可以理解。海三波和自己虽然有了一个名义上同乡的关系,但是事实上还是初识。自己身为海三波挽救女儿的最后希望,而且他对自己的脾性也并不了解,所以面对自己时当然要处处陪着小心,时时恭敬自不必说。这是人之常情。
日久见人心,等时间久了,相互间熟悉了海三波一家对自己的态度总会改变的。
因之,对于海三波别扭的谄笑张劲倒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你到了啊!”
接着,张劲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眼光向海三波的身后扫去。一眼之后,张劲就失望了,海三波的身后并没有人,看来今天何清浅应该有事,所以并没有跟过来。
海三波倒是没有开出张劲的异常,还是很恭谨的回答着张劲的问候说:“嗯,刚到。我老婆正在聚福依附家里拾掇住的地方。张大夫,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一下……”
海三波最后一句话问的小心翼翼的,显然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现在的他恨不得自己的心肝宝贝的病立刻就好起来,能够蹦蹦跳跳,能够开怀大笑,能够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在自己怀里撒娇的说:“爸爸好讨厌,胡子也不刮,弄得人家脸上痒死了……”
毕竟在医院工作过几年,对于海三波的心思张劲还是很理解的。先是给了海三波一个安慰的笑容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跟我进来,我们拿上东西就马上过去!”说完,转身向自己的小楼走去。海三波连忙跟上,亦步亦趋。
进了一楼门厅,张劲先是伸手把一个约能盛下两个篮球的药箱背在肩上后,指着一堆已经用草绳捆好的东西对海三波说:“这是煎药的红泥药炉和专门煎药的砂锅,你帮我带过去。”
海三波连忙点头,上前拎起不算重的一堆家什。对于能够帮上张劲的忙,海三波很是开心,就像是自己也在救治女儿的医疗过程中做出了贡献一样。
背着药箱的张劲和提着炉具的海三波穿过后院,并肩从院门走出,向海聚福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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