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熟人,所以两人也不用客气,该喝就喝该吃就吃。
哥儿俩推杯换盏的走了几个回合,窗外的乌云终于HOLD不住怀中的水汽,哗啦啦的下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很快就在天际拉下了一片致密的银灰帷幕,淹没了蝉鸣,也遮住了不远处的海涛声。
天地一片蒙蒙,极目不可十丈。
张劲与海根生这一顿酒足足喝了快三个小时,才算盘清杯尽、沟满壕平。因为是午间小酒,所以这一次海根生倒是没有喝多,只是有点微醺。而比海根生喝的更多的张劲也还是头脑清明,没有半分酒意。可见超凡的体质到底还是不白给!
喝完酒,见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海根生也不歇着,干脆就和张劲一起重新把几麻袋大豆在一楼的厅中倒了出来,帮着张劲一起剥起豆荚来。
剥完几麻袋的豆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雨水虽然已经比最初时下了许多,但是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淅淅沥沥的。海根生拒绝了张劲一起吃晚饭的挽留,挽了张劲家的一把伞,冲进了雨里。
晚饭既然是自己吃,张劲自然也就不会七个碟子八个碗的那么铺张。毕竟现在做菜的这点儿经验对于他越来越庞大的升级需求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张劲也因之根本就没有了败家赚经验的心思。所以,一餐饭也就可着自己肚囊的大小来计算,只是一锅米饭,两菜一汤而已。
吃完晚饭,张劲并没有找个舒服的位置赖着。而是就着尚未消散的三分热度,继续在大豆的身上做起了文章。
先是弄了两大桶大豆,用温水泡好,一桶泡到明天早晨,刚好可以做豆腐、磨豆汁、做豆腐脑;
而另一桶,则要泡的久一些。准备等着这些大豆成为豆帕,然后或用通常加工‘小磨香油’的方法,弄些豆油吃。榨过油的豆饼还可以继续酿成酱油。
其实张劲早就想要做酱油了,之前张劲曾经用酿酒的酒糟酿醋。那时候,他就有过做酱油的想法。但是因为原料的问题,再加上本身有些懒散,这个念头刚起,就如小火苗般熄灭了,直到现在。
把两大桶泡了水的大豆在仓库房里找个阴凉的角落放好,张劲再次弄了一盆的大豆放到锅中,加水煮了起来。这是打算做东北大酱的原料。
把这些豆子用小火煮着,等到二半夜在停火。等明天凉了,再弄个石臼,把它彻底捣碎。之后用布裹成团挂起来,等着发酵。过上两周洗吧洗吧就可以打碎下酱了。
“等过段时间……大酱汤、酱爆、蘸酱菜……那才叫正宗!黄面酱、甜面酱那些东西还叫大酱么?”张劲咽着口水自言自语的说。
第二天早晨,从昨天中午就开始下的雨仍然继续着,只不过已经越发的小了,细细点点的温柔的没有一点声势,很有些‘润物细无声’的意思。也就在这一天,一直以来张劲如钟摆一样准确的起床三件事终于发生了变化。
五点钟,锻炼后的张劲既没有开始早餐,也没有开始捧书本,而是拎着昨天泡起来的两桶大豆中的一桶,直奔豆腐坊。
张劲耐心的把豆子都搓去豆壳后,倒入石磨的入料口,加水后石磨飞转,从这口石磨的工作效率来看,显然张劲推起磨来比叫驴还好用。很快白色的浆水就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布包榨浆、浆水沸煮、石膏点卤、模具压制一整套程序下来,香喷喷的豆汁、颤巍巍的豆腐脑、白嫩嫩的水豆腐依次出炉。
闻着诱人的香气,张劲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勺子热气腾腾的豆腐脑送进嘴里。被烫的嘶嘶哈哈中,一股难以言表的豆香在嘴中爆炸开来。这香气绝对是张劲前所未见。就算让他记忆深刻的幼时豆腐坊都没有这个味道,真是绝了!
这顿早餐,主食是豆腐和豆腐脑,佐饮是豆汁。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没有加入任何作料,但就是这本身的口感和味道,就让张劲这个吃家停不住嘴。凭他专业素养可以肯定,就算是以他宗师级的厨艺弄出来的配料,恐怕也会破坏掉这天然的豆香。这么‘原生态’的吃法,绝对是最‘合理’最‘科学’的!
一顿早餐,张劲足足吃下了几斤豆腐和豆腐脑,喝了几碗的豆汁。张劲可不在乎那些‘砖家’们说的什么过量不过量的,别说这些砖家的话有几分可信,有几分可操作性,单凭张劲变态的体质就不必在乎什么过量不过量的问题。
一顿‘丰盛’的‘豆子’早餐后,张劲继续处理起剩余的黄豆。
一半留下来等着天晴的时候彻底晒干。另一半用各种手法、办法处理起来。
于是,一段时间以后,张劲的豆制品又多了几种。腐乳、臭豆腐、腐竹、豆腐皮、豆干、油豆腐、豆油、酱油、豉油……
106何清浅
十一月,深市的天气也渐渐转凉。虽然仍然满街的短裙、短袖,但是在晚上太阳落山之后,已经不会再让人燥热的心烦了。
在深市一处著名食街的海鲜排挡,一张靠着路边的桌子边,肖飞正无聊的看着同桌的两位女士聊的火热。一个当然是肖飞家的大领导,穆欣然女士。另一位是一个看起来十六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美少女、或者美熟女、或者美人妻。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女士的年龄实在是太难猜了。
一身暗色连衣裙和无框小片眼睛,显出这位女士的知性和成熟。脸上淡淡的笑意,更是衬出她沉静的性格和艺术气质。这打扮,这经过岁月沉淀的气质,显然应该是一位二十五岁往上的女人;
细腻光泽的皮肤,纯净水水的眼睛,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看起来却着实是一位尚在青青校园中的少女,而且还应该是高中校园的制服少女;
这么矛盾的搭配会让人对她有两种不同的定义,‘性感的熟女’或者‘装扮成熟的少女’。
就在肖飞听着自己老婆一句句的‘你的皮肤真好’‘你是怎么保养的啊’……百无聊赖的时候,救星终于到了。
“三哥,从哪里找来这么漂亮的美女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啊?三嫂,你难道就不担心你家我三哥他不老实?”卫风走了过来,调侃的和肖飞家两口子打着招呼。
还不等卫风要肖飞介绍,一直在与穆欣然聊天的这位艺术气质美女说话了:“卫风,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的,一点都没变呢!”
艺术气质美女的话让一向应变得当的卫风也忍不住愣了一下,盯着艺术美女似乎有些印象的脸庞满眼飘着问号的说:“我们……认识么?”
艺术美女婉约一笑,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一双大眼睛调皮的眨了眨:“怎么,不认识了么?”
见到两个酒窝的浮现,注意到那长的惊心动魄的睫毛,卫风似乎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皱着眉头苦思了一会儿,才终于恍然大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何大美女?是你?你……回深市了?”卫风那副吃惊的样子,大嘴张的恨不得能吞下一颗鸵鸟蛋,而且还是带皮的。
给蓝菲菲和何大美女互相介绍了一下后,卫风在肖飞的身边坐下。而蓝菲菲则凑到穆欣然和这位何姓美女的身边,继续之前皮肤保养的问题。
瞄了一眼对桌那位表情宛然,清清如水的艺术美女,卫风小声的在肖飞的耳边说:“三哥,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竟然敢把她带来我们哥儿几个的聚餐会。你就真不怕一会儿老大来了把你掐死?之后再剁成馅子请深市街头上所有的流浪狗吃肉包子?”
听了卫风的话,肖飞也摆不出之前装出来的淡定样子了,而是飞快的换上一副哭丧脸说:“果然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卫风一副保持距离的样子,“当初你干嘛去了?把她弄到这桌上之前,你就没有想想后果?别说我不帮你啊,这个忙我可帮不了。咱老大的小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折腾人的时候,从来不介意扩大打击面。谁沾上谁倒霉!别没把你救出来,反到把我自己也给陷进去了。”
肖飞额头的‘川’字纹更深了,话里都带上了哭腔:“老四,你不会这么见死不救吧?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还换不来你拉三哥一把?”
“STOP!”卫风先是双手手掌比了个T型,打断了肖飞的话,接着苦口婆心的解释说:“三哥,这可不是我老四不仗义,这是你急着往死路上赶,我想拉也拉不住啊!现在你已经自己走过了奈何桥,还过河拆桥的把我准备拉你回来的路给断了。没办法,剩下的是投人胎还是投猪胎您老人家就自求多福吧!
天做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这些年来老大的手段,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规避掉的风险。”
接着,卫风不等肖飞说话,就继续道:“不过我估计很难,老大这些年的手段始终严格遵循着摩尔定律的‘十八个月’全部翻新的期限。尤其是这几个月,我越来越觉着老大深不可测,恐怕手段也会更上一层楼。所以你还是趁还有点时间,多拜访一下三清、佛祖、耶和华这哥儿几个吧!希望有用。”
卫风的这句话说是劝慰,不如说是恐吓。结果就是,肖飞的眉心川字不见了,而两条眉毛却彻底的耷拉下来成了八字,整个神色看起来活脱脱的一个‘囧’字。毫无生气的跟个死囚似的。
“这能怪我么?你们还没来的时候,我和我们家欣然在这里占着位子等你们。谁想到她刚好路过啊?你和老大都喜欢这里路边的桌子,说是位置宽坐着舒服。谁想到这位置好,也容易被路过的人发现啊?人家认出我来,我总不能置之不理吧?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我只是客气的让了她一下说和我们一起吃饭,她就真的坐下来了啊?”肖飞说起来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卫风听了,刚想感叹一下肖飞的‘点背’和‘人品不好’。张劲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你们到得都挺早啊,等一下啊,我找个位子停一下车马上回来。”扭头看去,张劲的车子就在身侧的路边,他正从车窗探出头打着招呼。
看着张劲的车子开走去找车位,肖飞脸上终于换上了大祸临头的神色。而卫风也是爱莫能助的两手一摊,声音沉痛的说:“老三,你保重啊!你放心你家欣然我会帮你照顾的,你喜欢啥花先告诉我。每年的清明、中元啥的节日,我去给你送去!地狱十八层的地下室也不错,不过可能会潮一点。”
卫风这嘴里说的痛不欲生,不过那表情怎么看怎么都满是幸灾乐祸的成分。这是多么贱,多么缺德的一个损友啊!
一会儿,已经停好了车的张劲来到了桌前。虽然发现多了一个人,但是也没在意,只知道是个长相不错的美女,还是热络的和肖飞、卫风打着招呼:“呦,你俩还找外援来了。不过这外援可不一定顶用,我今天状态正好,估计就算有外援你们也得喝倒!”
“老大,您明察秋毫,这外援可是三哥拉来的,和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张劲的话音刚落,卫风就像是触到了雷区一样,连忙标榜自己的清白。‘为了生命,远离三哥’!这是卫风现在心里正念叨的今晚行动纲领。
就在张劲诧异老四的神态,想要扭头打量一下这个外援究竟有什么古怪,居然让卫风这般模样的时候,耳中响起了久违的,颇为熟悉的声音。
“张劲,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还是那气质的笑容,还是那迷人的酒窝,还是那好听的声音。唯一不同的是,和之前与卫风说话时相比,声音中似乎有了什么不同的地方。
“呃……是你?”嗡的一下,张劲就懵了,觉着手脚都没有地方放了,话也说不囫囵了,两个字‘尴尬’,四个字‘无所适从’。
“嗯……真是好久不见呢,有四五年了吧?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没变,现在……你挺好的?”张劲头皮发麻的没话找话。
张劲和艺术美女很是怪异的寒暄了几句,不尴不尬的坐下,桌上的声音突然一静,连周边喧嚣的热闹似乎都悄然远离,气氛有些凝滞。
张劲盯着手中的茶杯,眼睛都不敢往上抬,脑袋里乱哄哄的,连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肖飞都忘了骂。
而艺术美女则是直勾勾的盯着心虚的快把脑袋钻到桌子底下的张劲,眼睛瞬也不瞬。那眼神很是复杂。
初识艺术美女的穆欣然和蓝菲菲这时候才察觉到气氛似乎不对,这个保养很好的美女似乎和张劲之间有点什么值得八卦的东西。
穆欣然可是叶红的姐妹淘,铁杆。察觉到不对劲,忍不住就有点急了。凑到自己老公肖飞身边,小声的问:“这个何清浅究竟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和张劲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飞这时候的心里正提心吊胆呢,听到自家老婆的话,忍不住不顾领导威仪的狠狠瞪了一眼,后来发现穆欣然为了回应自己的凶狠,眼睛也开始立了起来,肖飞又不得不再次恢复一贯的低眉顺目,小声的说:“这事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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