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杨柳郁闷得要死,要是自己不多嘴,说不定老头子还不会想到加倍惩罚上去呢!
“咦,我老人家今天跑这来是打算干什么来着?”就在杨柳在心里自怨自艾的时候,老头子却忽地喃喃自语了一声,皱着眉头轻轻地拍了几下脑袋。刚才老头子光顾着教训杨柳了,一时竟把提前溜到这宿舍里来找杨柳的目的都给忘记了,
看着老头子愁眉苦脸地在自己面前踱来踱去,杨柳心中不觉有些解气,强忍着笑意道:“师傅,需不需要我先送您老人家回家一趟?”
老头子愣愣的道:“回家?回家干嘛?”
杨柳清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道:“嗯哼,我怕师傅在想下去,呆会会连自己的家在哪都忘了!”
“臭小子,取笑我是不?”
老头子瞪着双眼,一脸不善地看着杨柳,右手食指和中指也随之微微屈起,蓄势待发,似乎只要杨柳再露出一点笑意便奖励杨柳一个结实的暴栗。只不过,杨柳和老头子认识了这么多天,对他的一些习惯性动作早已了然于胸,所以不待老头子的声音落下,杨柳便马上摆出了一副肃然的神色。
“哼哼!”
老头子很有些不平衡的在心里哼唧了两下,指头才刚刚伸展开来,便蓦地大笑了几声:“啊哈哈哈,
来了!小子,师傅有些要紧事要离开青州市几天,以己到后山去练习吧,还是老规矩,先把易筋经修炼一遍,然后马步冲拳最少一千次,还有毛笔字也不能停练,知道吗?记住不得偷懒……”
“哦,知道了!”杨柳心中暗自欢呼了一声,却有些诧异的道,“师傅,你又要到外去看朋友?”
“嗯嗯!”老头子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可下面一句话将杨柳心里那刚刚升腾起来的几丝兴奋化作了泡影,“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刚才已经在隔壁小丫头的房间里留了张字条,我不在的日子里就由她来监督你练习……呃,就算你偷偷地把那张字条拿了也没用,我还会给那丫头发个短信的……”见杨柳眼珠子滴溜溜直转,老头子又补充了一句。
“老天爷,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师傅,连偷点懒都不行!”杨柳心里悲叹了一声,脸上堆满了沮丧的意味。从喻欣这几天的表现就可以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她肯定不会对自己稍加通融,更何况昨天自己还差点撞上她那女孩子家比较羞人的部位,自然就更加没有放过自己的可能了,唉,老头子可真是选对人了!
“嘿嘿!”
看到杨柳那垂头丧气的模样,老头子禁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只是才笑了两声,老头子的面颊便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只微微侧着脑袋,好似竖起耳朵在倾听着什么。
杨柳瞥了瞥老头子,不由奇怪的道:“师傅,你怎么了?”
“嘘!”
老头子竖起食指,冲杨柳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过了几秒,却忽地压低声音急急的道:“小子,我先走了,抓紧时间修炼,有什么不懂的问题等我回来再问?记住,呆会如果有人问你的话,千万别说见过我,千万别忘了……”
最后那个“了”的声音一落,老头子的身影也已迅速地闪出了卧室,只是他却并没有从厅里的正门出去,反而窜向了大厅后方。
老头子跑这么急做什么?杨柳暗觉莫名其妙,几步迈出卧房,可外面早已没有了老头子的身影。想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杨柳更有些惊疑起来,他让自己呆会别说见过他,莫非这里很快便会有其他的人来?他这么急匆匆地溜掉,不会那来人是他的对头吧?
骤地——
那厅门“吱呀”一声响起,一道幽灵般的人影轻飘飘地闪了进来。
那人影的速度竟如风驰电掣般快到了极点,杨柳还没看清这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只觉一阵轻风拂面而过,他(她)便已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若不是那厅门此时已全被推开,杨柳甚至会以为是自己方才看花了眼呢!
这究竟是什么人?杨柳心中不觉有些骇然,这绝对是位实力不下于老头子的高手……
“小伙子,刚才那个死老头子是不是来过这里?”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飘进了耳朵,把杨柳从愣然中惊醒了过来。杨柳忙转眼一看,却见那人影竟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这是一位妇人,不过,杨柳却摸不准她的年龄′她的脸部已有些皱纹,可那精致秀丽的五官却无一不昭示着她年轻时的美貌,而且她的身材也是极好,那宽松的衣服竟是丝毫不能掩饰住她那如少妇般丰润浮凸的躯体。然而,最让杨柳感到奇特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女人竟作着尼姑的装扮。
杨柳诧异之下,一时竟是忘了回答,待那女子重新问过一遍之后,才恍然回过神来:“呃……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那女子微微一笑。
“真的没有!”杨柳坚决地摇了摇脑袋,心中却是万分疑惑,这女人看似出家人,可说话行事却没有一点出家人的风范……
“小伙子,撒谎可是不好的习惯……”那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柳道,“这屋子里到处都还飘着那死老头子身上的气味,他才刚离开不久吧?”
“呃,这位师傅,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杨柳一脸苦相的道。
“罢!罢!我自去找他,也不难为你了……”
“……”
衣袂飘飘地来到厅后的窗子边,推开窗门,那女子居然身子一翻,就这么直直地跳了下去。
杨柳惊呼一声,忙冲过去一看,却见她正一手抓着那靠墙的水管,一溜烟地滑落到了地面,只稍稍停顿了一下,便朝着后山的方向追风逐日般地疾驰而去,眨眼间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教师生涯【04】 第129章 不速之客
“老头子也是这般跳下去的吧!”
杨柳轻轻地自言自语了一声,心中暗忖起来,也不知老头子和这“尼姑”是什么关系?居然连她的面都不敢见就逃掉了……咦,老头子刚才说有些要紧事要离开青州市几天,不会就是为了躲避这个怪女人吧?
看这女人刚才说话时的神色,也不像是跟老头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而且,听她称呼老头子的口气,竟跟老夫老妻之间闹别扭时一般?这女人会不会就是师傅的老情人……
“哎呀!”
浮想联翩了一会,杨柳却忽地拍着大腿大叫了一声。
这时,杨柳才想起那怪女人和老头子似乎很熟悉,方才要是多花点心思套问一下,说不定就能把老头子的姓名来历给打探出来呢?可惜,真是可惜了……杨柳唉声叹气,后悔不迭,要是早想到这层,就没什么必要遵照老头子的吩咐去做了!
现在她人已走得没影儿,说什么都晚了!
杨柳郁闷地回到卧室,倏地想到那女人消失的方向正是后山,要是抓紧时间赶过去,说不定还有几分可能碰上她呢……杨柳精神一震,忙换好衣服和鞋子,蹭蹭地跑到楼下,把自身的速度发挥到最快,一路飞奔着朝后山冲去……
后山也就那么大的一小块地方,可杨柳来回查看了两遍,都没有在松林里见到第二个人的影子。杨柳不觉有些佩服起那女人来,居然有那么灵敏的鼻子,竟连老头子留在自己宿舍里的气味都能闻出来,要是自己也有那样的嗅觉,岂不是也能找到她的踪迹?
当然这仅是杨柳的妄想而已,找不到人,杨柳只得安心地开始修炼起来。
老头子溜了,喻欣今早也没回来,正是偷懒的好时机!
然而,杨柳在休息的时候总念叨着要偷懒,可当机会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却依然和往常一样,练得极其认真,并不因为没有人监督而有丝毫的懈怠……
……
约莫在后山待了两个小时,杨柳才两腿发软地走了下来。
待杨柳来到教师宿舍楼下时,却遇到了一名不速之客……那位他几乎已经淡忘了的胖子郝大钧!
“师傅!”
看到杨柳,郝大钧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只是却全被瑟瑟颤抖的肥胖面颊给遮掩了起来。
杨柳一脸意外地走了过去,微微笑道:“是你啊,你到这学校里来做什么?”自和屈达聊过一次后,再加上从医院门口那次碰面之后,他竟没有再来纠缠自己,所以,杨柳现在对他的印象倒也不算太坏,当然,要是他这次不是来缠着拜自己为师的话,那就更好了!
“师傅,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说话?”看身边不时有老师或学生路过,郝大钧凑近杨柳耳旁,压低声音道。
见郝大钧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杨柳颇有些奇怪,呵呵一笑道:“那好,就到我的宿舍里去说吧!”
“嗯!”
大钧也是刚来到这里没多久。昨晚在梦都夜总会,黑皮和光头被全有德、鲁七二人灌得酪酊大醉,结果对于郝大钧的问题,他们是有问必答。
可惜的是,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找他们偷拍杨柳的主顾到底是什么身份,这让郝大钧遗憾不已。
不过,好在黑皮二人已将那主顾的外貌特征描述了出来,所以郝大钧也颇有自信,只要再多给他几天时间,还是能把那个家伙给揪出来的。这一夜,大钧兴奋得没有丝毫睡意,在夜总会里磨蹭到了天亮时分,便揣着照片向来到了五中。
……
“师傅,你看!”
进到宿舍里,郝大钧把房门关上后,才小心翼翼地掏出了所有的照片和底片。
杨柳疑惑地瞅了郝大钧一眼,把照片拿到了手中。只看了一眼,杨柳便明白这照片是在什么情况下照的。便是杨柳脸皮再厚,这时老脸上也禁不住浮现出了一层羞恼之色。待他迅速地将照片翻看了一遍之后,不但身子已被气得微微颤抖,就连胸都快要气得炸裂了开来。
尽管杨柳此时心中怒意沸腾,但他却并没有被怒火烧昏头脑。
杨柳知道偷拍的人应该不是郝大钧,否则他也不会把底片都拿出来了。当然,杨柳也知道大钧之所以会这么爽快地送来这些东西,多半会有自己的目的※以,杨柳此时并没有出声,只是直直地盯着郝
想看看他有什么样的解释。
没想到杨柳还能控制自己不叫骂出来,郝大钧既惊讶又佩服地瞥了瞥杨柳,忙把昨夜遇见黑皮和鲁七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那取得照片的经过,却被郝大钧稍微夸大了一些。在他看来,这照片得到的越是不易,则自己的功劳就越大,如果照直说,自己一句话就把照片要了过来,即便杨柳会记住这份恩情,可那效果却是无疑要淡了许多。
听完后,杨柳那激荡的心情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
大钧顿了顿,又道:“师傅,底片和照片都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它们会流传出去……”
杨柳缓缓地呼了口气道:“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啊!”
“这都是徒弟应该做的!师傅,你放心,等过几天我就可以把背后那个王八羔子查出来,到时候我一定揍得他连他娘都认不得……”郝大钧把胸脯拍地砰砰直响。
杨柳闭着眼睛微微颔首,几秒后,杨柳却突然又把眸子睁了开来,直视着郝大钧道:“你今天来,除了把照片给我之外,应该还有其他话要说吧?”
大钧摸了摸脑袋,憨憨的笑道:“师傅,我……我……”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郝大钧愣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其实郝大钧倒也不是不想说,就是担心说出来后会弄巧成拙,要是让杨柳以为他这是在挟恩要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郝大钧欲言又止,杨柳忽然淡淡笑道:“你是想让我真正收你为徒么?”
“对!对!”
大钧连连点头,却极为紧张地看着杨柳,连那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这郝大钧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一个武痴了,从小便想成为小说中所描写的那种武林高手。只不过小时候因为家里比较穷困,不可能让他去学武,而长大后,又因为体型太胖、骨骼已经定型的缘故,所以也很难练出多厉害的功夫来。
在武馆呆的那段时间,见不少练过两、三年拳脚功夫的学员还比不上自己的一身蛮力,再加上他受身体的拘束,实在学不来那种灵活的招式,所以便没再练习拳脚,专心学了点吐纳调息的法子,经过一番努力,倒也让他摸着了一点门道。
后来,郝大钧无意间听说如今仍然有真正的内功存在,便一直费劲心思寻找。屈达的一次失言,让大钧注意到了他。为了验证屈达话中的真实性,郝大钧又花费了大把的金钱调查屈达的来历,总算他这些钱没白花,竟真的让他查出了屈达年轻时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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