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把柳叶飞给逼急了,柳叶飞甚至玩了一把苦肉计,拒绝跟她同房。
谁知那妞突然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以饿虎扑食的姿势扑了上来,动作娴熟地咬着他的下嘴唇,含糊不清地逼问:“我是不是你老婆!”
“是。”
“那你还说不说我跟你同床异梦?”
“不!”
柳叶飞毫无选择,她不仅咬嘴唇,同时还施展出了恐怖的师太擒龙手。
当天晚上,为了证明自己跟她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柳叶飞只好猛提一口阳刚霸气,跟她酣战三百回合。最后,柳叶飞累得像根煮熟了的面条一样软趴趴的倒床上,腰杆子再也挺不起来,红光满面的沈初一这才依偎在他的怀里卖乖:“这次饶了你,下次再敢怀疑我对你的初心,小心我放虫子咬你。”
从那以后,柳叶飞再也没指望过从沈初一嘴里套出红溪沟的秘密。
但时间是种很无情的玩意儿,它并不会因为柳叶飞鸣金收兵而稍作停留。这一晃眼,不知不觉就在红溪沟住了十来天,宁无药那边却一直没有动静。
眼看再过四五天就是年三十。
这两天,吴梦发了好几次信息来催问什么时候回去,她说天地医馆的一切硬件和软件设施都已经准备就绪,佗佗把开张吉日都选好了,定在腊月二十九,也就是除夕的前一天,现在全馆上下都在等他回去。
这回柳叶飞真有点着急,打算再去找宁无药沟通一下。
一大清早,柳叶飞把咬着毛笔杆正在琢磨着今年春联该怎么写的沈初一从屋里拽了出来,说:“这也拖得太久了,陪我去骚扰骚扰宁老头。”
“啊?”
“啊什么呢,找他谈判!我总不能一直在这住下去吧?医馆还等着我回去开张呢,不能耽搁了正事。”
“哦。”
沈初一轻声应道。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只是没有想到,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原来是这样一种滋味,心里头空落落的,就好像三魂七魄被人夺走了一半。
但柳叶飞看不到她内心的惆怅。
因为她依旧像往常一样,始终保持着你侬我侬的欢愉状态。转身回屋前,她调皮地用毛笔在柳叶飞鼻尖上点了个墨点,笑嬉嬉地说:“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没多久,她穿了一身隆重的苗服出来。
在红溪沟住了这么久,有兴趣知道的柳叶飞一点都不知道,没兴趣知道的他全知道。是的,人生就是这么的尴尬,他现在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沈初一穿的不是普通苗服,这种礼服平时都珍藏在柜子里,只有在重大节日时才穿。
柳叶飞好奇地问:“这是打算去求神呢?还是去拜佛呢?”
“一会你你知道了。”沈初一亲密地挽着柳叶飞的手臂,边走边道:“不用去找宁爷爷,只要我穿了这身衣服,他们自然会来,去祖堂等他们就行。”
柳叶飞听得一头雾水,想不到她这身苗服还有这种神奇功效。
恰好那个小个子村长从屋前经过。
刚走过去没几步,他又折了回来,突然就像见了鬼一样望着盛装出行的沈初一,两眼睁得圆溜溜的,难以置信地惊问:“初一,你真的想好了?确定这次不会再临时变卦放虫子出来折腾我们?”
“我想好了,这次一定不放虫子整你们,你去叫人吧。”
沈初一笑嘻嘻地回应着。
这下柳叶飞更懵了,都来不及去想沈初一这是在折腾些什么玩意儿,已经被她拽着赶往祖堂。听到动静的沈十五和成吉思汗、白居易三个人也从屋里跑了出来,跟着一块去凑热闹。
这个时候,穿着单薄白褂子的宁无药正在家里的凉台上耍太极。
沈妈妈站在一边对他说:“……初一是真的喜欢小飞那孩子,不想这么早接替祭司的职位,怕被束缚住。老爷子,您看这事能不能先缓一缓?再说,我也还能撑些日子,说不定到时她就想开了。”
“别说了,不就是接替一个祭司位?又没规定她不能继续跟小飞在一起。”
“但她要是接替了祭司一职,就不能再随便离开红溪沟,而小飞又不是我们村里人,将来的日子你让她怎么过?难道让小飞像初一的爸爸一样入赘?人家小飞的条件那么好,不可能会同意的。再说,小飞他们这段日子也为我们红溪沟做了不少事,可以说是我们红溪沟的大恩人,我们断不能强人所难。”
“我可没说要逼他入赘。”
“那您拖延时间,把他强行困在这里的用意是?”
“陆三钱既然在半路劫持过他,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我多留他几天,只是想对他多点了解。将来,陆三钱的问题指不定还得靠他去应付。”
闻言,沈妈妈陷入了沉思中。
宁无药又道:“老头子我是活不了几天了,你也是吊着半口气在这死撑着,将来咱俩前后脚一走,药师和祭司的担子全压在初一一个人身上,她个黄毛小丫头,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哪有精力去应付狡诈的陆三钱。”
“嗯。”沈妈妈若有所悟地点着头:“我想尽快替他们俩举办一场办婚礼,您看怎样?”
“这才是真正的强人所难。”
“我的意思是……”
“你的心思我明白,是怕小飞走了之后会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迷惑,忘了还有个初一在这里等他。这点我早已经想到,你放心吧,他们俩断不了,就算百年之后,他们依旧会惦记着对方。”
“为什么?难道……您……”
沈妈妈一脸惊骇之色,没敢再说下去。宁无药也依旧慢悠悠地打着他的太极拳,像是没有听到她话,对她的疑问不作任何回复。
没过多久,村长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楼下。
村长把手拢在嘴边,神情激动地朝楼上俩人大喊:“老爷子,族长,你们快去祖堂吧,大事成了!初一已经穿好了祭司服等着继任呢。我这就去找人杀牲口,对了,这次杀谁家的比较好?”
闻言,沈妈妈皱眉无语,村长果然还是那个不堪重任的跑腿货。
宁老爷子打完收工,朝楼下回了一嗓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外面一天一个样,你们还死守着老一套!你问问我旁边这位现任的祭司大人,她敬不敬鬼神?还杀什么牲口!别招人怨,该省的就省,通知族人都到场就行。”
老爷子一锤定音,谁也不敢有半点异议。
第75章 我老婆是个巫师
上午十点左右,红溪沟的老老少少都聚集在祖堂。
红溪沟的宁姓族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过。尽管个别出去闯荡过的年轻人已经不再相信传说,也不再像老一辈那样敬畏祭司和药师,可祭司传承依旧是族里的头等大事,谁也不想错过这场盛典。
而对不明真相的柳叶飞和白易易、成吉思汗来讲,享受那种热闹而又不失神秘的气氛才是头等大事。
怀揣着一颗好奇小心脏的白居易在现场东张西望,突然看到那个大胖子刘放居然还被绑在殿侧的那根柱子上,一时来了兴趣。
白居易拍着肩问柳叶飞:“嘿嘿,瞧,诚信帝已经瘦了一圈。你说,他们即不把他交给警察,也不把他弄死,这是想干嘛呢?”
“我哪知道。”
柳叶飞顺着他的目光瞄了一眼,没兴趣搭理这事。
这个时候,祭台上的祭品已经摆放整齐。全按寨老宁无药的意思来办,古老的祭台上没有牲畜之类的荤腥,只有几盘蔬果和三柱香,以及一部不知道传了多少代的黑皮书——《巫典》。
一身苗服盛装的宁无药站在祭台前,中气十足地对喧闹不己的族人们吐出两个字:“安静!”就跟神谕一样,现场顿时静得只剩屋外的风竹声。
宁无药又道:“今天召大家来,是给初一举行传典仪式,是个大日子。按族规,这件事本来应该挑选个吉日再举行,但是,即然祭台上都没摆牲畜,那挑不挑日子也无所谓。从今天起,沈初一改回宁姓,录入族谱。”
说着,宁无药的目光落在正前方的沈初一身上,追问:“初一,你有没有意见?”
“我没意见。”
宁初一摇了摇头。早在十多年前,第一次接触到巫术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临,用她妈妈的话来讲,这叫宿命。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玄,可事实上也是这样,最终她还是没能改变接替祭司一职的命运。
宁无药满意地点着头:“既然初一没异议,那传典仪式正式开始,请前任祭司上来传典。”
宣布完,宁无药退下了祭台,沈妈妈宁沉香取代了他的位置。
几乎是同一时间,祖堂里的祖传乐师们忙活了起来,苍劲沉稳的号角声与雄浑磅礴的鼓声间奏齐鸣,震憾人心,仿佛一幅远古的画圈正在缓缓铺开。宁氏家族的族人们,一个个的表情都严肃到了极限。
柳叶飞望着上台接捧《巫典》的宁初一,心里头也是擂起了战鼓。
看了老半天,他奶奶的腿,这妞还真是一个巫师!哦,不对,应该叫祭司才对,沈十五上次说过,贵村不许提巫师两个字,巫术也不许提,只许说祭司。或许是巫师两个字太高调的原因,而且还容易被误会为骗子,所以被封杀。
柳叶飞憋着一肚子纠结,对成吉思汗说:“雕哥,我老婆居然是个巫婆!”也不知道是号角声与鼓声太大,导致雕哥没有听到,还是他压根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表态,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柳叶飞正想抖他一下,憋不住寂寞的白居易突然一脸坏笑地投来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柳叶飞又问白居易:“你这是几个意思?”
“嘿嘿,少年,你也知道她是巫婆啊?”白居易见调侃道:“这事你可得想清楚,老婆不是说认就能认的,尤其是巫字辈的,小心阴沟里翻船。”
“唐朝有个无敌劈腿王,叫元稹,如果没记错,他好像是你的好基友吧?”
“你扯他干嘛。”
“小白,你学坏了,更操蛋的是,你不仅自己学坏了,还连拖带拽地要我跟你一起去堕落。我柳叶飞是谁?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就算偶尔有点三心二意,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点,我像是那种薄情寡义的无耻之徒吗?”
“乖,别瞎闹,爱情是项很严肃的体育运动。”
“……!!!”柳叶飞汗了一把,无语道:“雕哥老是封你嘴不是没原因的,你们这些大书呆玩别的不行,打起嘴仗来却一套一套的,我他妈居然无言以对!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琵琶行》和《长恨歌》等大作,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
“你猜。”
“猜你妹,不说拉倒。”
柳叶飞懒得再跟他抬扛,也没法再抬杠。
祭台上的《巫典》已经交接完毕,大伙正跟着现任祭司宁初一往祖堂外面走,好像是要祭天。柳叶飞也匆匆跟了出去,这种场面以前从没经历过,主要是怕自己闹出笑话,不敢乱来,看到周围人怎么做他也跟着怎么做。
祭天仪式传递着一种敬天法祖的信仰精神,比传典仪式更令人震撼。
整个过程,整整持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等结束之后,宁无药又一次走上了祭台,对大家说:“从今天起,初一就是我们的祭司。在这,我要说明的一点是,所谓的祭司传承,传承更多的是一种民族文化,而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巫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一点,这个世界上曾经确实存在过巫术,但现在,那只不过是一种早已经失传的传说。”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如果失传了,那《巫典》怎么解释?”这声质问引起好些人的共鸣。大家在底下窃窃私语,多数人在抱怨不公平,大家都姓宁,为什么除了历代祭司之外,谁也不知道《巫典》中到底记载些什么。也有年轻人在议论这些人实在是太无聊了,还活在传说中的巫神世界里。
宁初一一脸无奈地望了望站在旁边的亲妈——宁沉香。
宁沉香明白她的意思,示意她别慌,一切有寨老主持。结果也不出所料,宁无药的目光很快就从茫茫人堆里锁定了最先插嘴的那个青年男子。
凝视了好一阵子,直到对方流露出畏惧的表情。
宁无药缓缓开口:“《巫典》,记载的是巫文化,它就像是巫师界的一部历史书,而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巫术秘笈,这就是我的解释!如果谁有疑问,请站到台上来当面问我,不要在下面缩头缩脑的!”
说到后面,宁无药的语气很重,把大伙吓得连放个屁的勇气都没有。
二十九年前,宁沉香接替祭司一职的时候,村民们闹得可比现在凶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