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还是伸手和她握了握,她的手很滑,但也不同于普通女孩子的柔弱无骨,而是非常的有力量。
收回手时,我又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不像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暴露又性感,而是一身纯黑色的职业套装,里面又是一件花边领的衬衣,看起来精明干练又不乏成熟女人的知性妩媚。
这时,阿鑫过来和她打了声招呼,还欲言又止的,显然有话要说。
梅楠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话等回警局再说。”
她说着,就朝尸体走了过去。
那个穿着白袍的年轻男人早就戴好手套、口罩,在尸体旁边忙活起来,他先是看了眼盖着尸体的布,然后折叠起来收进证物袋,再蹲下检查尸体,看那专业娴熟的手法,我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法医了。
梅楠领着的一女五男就在尸体周围拿着手电套照来照去,大概在找看有没有关键线索。
一个小警员走过来,问了我一些基本的情况,比如,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怎么发现的等等……
期间,有几个下晚班的或是要赶夜工的农民工经过,看这架势吓得都不敢走,看着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雾草!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喜欢开膛破肚的凶手吧?!
法医工作完毕,梅楠已经等在他身后,就见他站起来脱了手套之后,没急着说自己的验尸结果,而是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
我一看他的吸烟动作,脑中灵光一现。
这不就是今天中午在苏小小家的面馆里,看到的那个不修边幅,一来就吓走大黑痣的男人吗?
原来他竟然是法医?!
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胡子一刮,头发一整,再换上这身西装白袍,立马就从屌丝变成精英男啊,那逼格都不止提升了一个档次!
就听梅楠问:“怎么样?”
法医夹下烟喷了个烟圈才说:“初步检验,死者为男性,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死亡时间大约在一天前,也就是昨晚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致命伤尚且不明,还需进一步解剖,不过他肚子上的那个血窟窿……”
他顿了一下,又狠狠吸了口烟:“那伤不像是用刀之类的工具所为,更像是被野兽的爪子撕开,或者……他自己用手撕开的。”
自己用手撕开自己的肚子?!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惊,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哪有人平白无故的,会自己撕自己的肚子?不说有没有那个力气,单只是一点点疼,就会下不去手吧?
梅楠倒是镇定的很,平静的问:“你更倾向哪一点?”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十根手指,确定,就是他自己撕开的。”法医说完,又猛吸一口烟,然后扔了烟蒂,叫来助理,两人一起把尸体装进裹尸袋,抬上警车。
放好裹尸袋,他回来跟梅楠打了声招呼:“我先回警局了。”
“嗯。”梅楠点点头,他就走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眼神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我。
法医走了,还有警察在履行勘察现场的职责。
我因为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也不能走,等他们勘察完毕,我就直接跟着他们去了警局。
刑警队的人集体坐在一辆车上,我和阿鑫本来要上另一辆警车,结果被梅楠点名拉了过来。
此时我就紧挨着梅楠坐在窗边,虽然她手指上没再涂艳红的指甲油,身上香水的味道倒是没变过,浓郁适中的雌性荷尔蒙直扑入鼻腔,顿时掀起我心头的一股躁动,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太对,估计我会直接起反应。
全程我尽量坐直,能不靠着她就不靠着她,能屏住呼吸就尽量屏住,好险没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挨到警局,我一下车就拼命的呼吸,弄得几个刑警队员频频侧目。
深夜发生命案,警局没得休息,自然灯火通明,我和阿鑫没去什么刑讯室之类的地方,而是直接被梅楠带进了她的队长办公室。
我进了她的办公室就是一阵打量,很简单的布置,就是一张办公桌再加一个书架,书架上摆着的书全是关于刑侦方面的,还有一些犯罪心理的书籍。
突听梅楠笑道:“怎么?对我的办公室很感兴趣?”
“呃……”本来只是随便看看也没什么,被主人特特提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尴尬的笑笑,就靠站在离她办公桌不远的墙边。
她手向后撑在办公桌上面对着我,简单询问了些之前小警员问过的问题,又问:“这之前,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我摇头。
见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有效情报,她抬头看阿鑫:“你之前想跟我说什么?”
阿鑫正双手环胸的靠站在我对面的墙上,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梅楠又问了一遍他才抬起头,慢慢地说:“我知道那人的身份。”
第070章:这根本不是巧合(审核大大辛苦,求速审!!!)
“谁?”我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阿鑫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很清楚看到,他眼中的神色分明是赤裸裸的鄙视……我汗。
倒是梅楠很快反应过来,猛地站直身体,问:“你认识?”
“不认识。”阿鑫摇摇头,又说:“但我知道他颈侧上的那个刺青。”
“什么刺青?”这回换梅楠愣住了,我清楚了,他说的就是那半截翅膀。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也不等梅楠应声,敲门的人就直接推门而入,看见我和阿鑫还颇有些意外。
进来的正是那个法医,此时他脱了白袍,只剩里面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莫名就让我想到之前看过的一部网剧,法医秦明。
不过人秦明在工作之外也是一丝不苟的,不像他,不工作的时候就是个邋遢鬼,宅男,哦,对了,还是个烟鬼,因为他现在嘴里就叼着一根。
“咳……”突然听到梅楠清清嗓子,我回神,才发现这法医也在打量我,见我注意到还很淡定的夹下烟,然后别开了脸。
大概以为我们对对方都很感兴趣,梅楠还特意为我们介绍了一下,我才知道这个法医叫林粤,曾是医科大的顶级高材生,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往医学研究的方向发展时,他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法医这个冷门职业。
而梅楠之前提过的,她那个在医学界很有权威的朋友,就是这个林粤。
我正想着,就见一只手伸过来,有人说了句:“久仰。”
我愣了愣,抬头一看,就见林粤站在我跟前,朝我伸着手。
不过,久仰啥?他之前就知道我?
梅楠笑道:“刑警队的都知道之前是你帮我剿灭了金辰这个特大犯罪集团。”
闻言,我伸手和他握了握:“幸会。”
他点点头,就收回手,将手里的一份文件打开,对梅楠说:“验尸报告,死者具体死亡原因是失血性休克死亡,除了肚子上的那个血窟窿,其他多处外伤都是他自己造成,另外,他胃液里含有药物成分,具体是什么,还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案子特性就目前来看像是自杀,不过单就死者自己给自己开膛破肚而言,我想如果这个说法被传出去,警局大概会被民众的唾沫星子淹没,所以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
原本听他说前面那段话,我还觉得这人挺正经的,结果听到后面那段,我就忍不住喷笑了。
没想到这个穿上西装就是禁欲系男神的家伙也会这么幽默。
大概也听到了我的笑声,梅楠无奈的朝我挑挑眉,似乎在说,习惯就好。
她又看了眼阿鑫,想了想,问林粤:“死者颈侧上是不是有一个刺青?”
“你怎么知道?”林粤稍稍诧异了一下,随即点头:“的确有刺青,不过不是一个,而是小半个,另外大半个被挖走了,我怀疑是凶手不想让人知道死者身份所以故意而为,却没注意到,他没把刺青挖干净。”
说着,他将一张照片递到梅楠手上。
我在旁边听着,只觉得这个刺青的存在有点不对劲。
那小半个刺青在那样昏暗的情况下都能被阿鑫发现,特意挖走刺青想掩盖死者身份的凶手又怎么可能会不注意?他该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才对!
梅楠看了眼照片,就抬头问阿鑫:“你在哪里见过这个刺青。”
阿鑫没有隐瞒,直言道:“我之前待过的部队。每一个加入部队的特种兵,都会被纹上这种暗红色的刺青,它的原形应该是只红隼。”顿了顿,他接着说:“当然,这也可能是种巧合,毕竟这人的刺青就只剩下这半截翅膀,不足以判断,但同在一个位置上,又不太像巧合。”
我一早就猜到他可能是特种兵,所以现在得到准确答案,倒也不会太意外,只是,一个特种兵,又怎么会突然变成了黑社会?虽然他跟着的人并不是混黑社会的。
而且他的逻辑思维也很严密,这在部队里应该属于高端人才,他不会过早的下判断,又能给出极有效的建议,能文能武,不说会有很高的地位,最起码也得是个队长吧?
不过,他说每个特种兵颈侧上都会有刺青,那他身上怎么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早在一开始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就该发现。
想着,我又不是很确定的特意打量了一下他的颈侧,的确没有。
就听梅楠略诧异的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死的人很可能是特种兵?”
经她一提,我才反应过来,对啊,如果死者是特种兵,凭他的身手,什么人能轻易将他制服?
阿鑫点点头:“很有可能……”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又犹豫的看了眼林粤,很明显接下来的话不想被他听到。
被嫌弃的林粤却像根本没看到他的示意,自顾自的说:“如果死者的身份是特种兵,那么破案的关键应该就在那个刺青以及他体内的药物上,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一个特种兵自己撕开自己的肚子?”
我下意识顺着他的思路想着,蓦然想到梅楠曾经说过的一段话——
你没亲眼看到,所以你不会了解,那份生物研究是拿人体做实验,想制造一个没有感情,没有五感,只知道杀人,且功夫像武侠小说里那样出神入化的军队出来,被当成试验品,且实验失败的那些人,要么疯了要么傻了,有的甚至成了半死不活的活死人,他们没有痛感知觉,只是失败的试验品,没有人给他们吃喝,他们饿了就啃自己的肉!
所以,死者该不会就是这个变态研究的失败品吧?!
只有没有痛觉的人,才能硬生生撕开自己的肚子,不是吗?!
这个想法让我猛地一惊,跟着就是一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今天会这么倒霉的碰上凶杀案,就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巧合!
拿走生物研究资料的那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之前还想过,有可能就是李坤,会不会就是他故意扔了尸体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想让我变成这个凶杀案的凶手,锒铛入狱,还是有更可怕的阴谋?
越想越心惊,我想我此刻的脸一定很白,就听梅楠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没什么……”我有些恍惚的摇了摇头,阴霾在心里挥之不去。
离开警局前,我看到阿鑫和梅楠对视了一眼,显然有什么事情,在他们两人之前心照不宣。
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我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就没怎么说话,阿鑫也同样沉默着。
直到进了家门,就听他突然冒出一句:“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巧合!”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我没有立刻表明我的想法,而是问他:“怎么说?”
“我的事情你一直没问,我也就懒得说,但是梅姐知道,所以梅姐心里大概已经有了底。”阿鑫不急不缓的说着,语气一直很平静:“那个特种部队名为血鹰,虽然是特种部队,却不属于任何一国,就在金三角那边盘踞着,拥有自己的一方势力。我去应征时并不知道血鹰部队是这样的存在,而且一开始选拔上的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和普通的当兵制度一样,我们进行着封闭式训练,结果最后还有淘汰制,最后能留下来的,包括我在内,只有十个人。”
听到他的话,我莫名就想起之前楚歌说的那种地狱式杀戮,转念又想到,如果真是这样,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应该不会这么平静。
就听他继续说:“我们十个人,被人蒙着眼睛进入了一个秘密基地,到了最里面才被允许睁开眼睛,我看那里的布置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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