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了扒头发,无奈的想,算了,是生是死,也要等她来了才能知道。
洗完脸,刷完牙,我才离开隐形房间。
客厅里静悄悄的,下午的阳光照进来,还算明亮,隐隐能看出空气中的微小尘埃。
田富不在客厅,难道是回去了?阿鑫一个房,阿瑶一个房,阿鑫肯定不会让他一起挤,阿瑶就更不可能了。
正想着,突听身后一扇门打开,我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田富站在阿瑶房间门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我嘴角抽了抽,只管盯着他,过了好半天他才察觉到我的视线,迷迷瞪瞪地看过来,奇怪的问:“你看什么?”
“你……”我拖长尾音,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房间:“睡这里?”
他回头看了眼,不明所以地挠挠头:“是啊,怎么?”
我黑线:“还问怎么?里面睡得可是个女生,你就这样和人家同床共枕,不怕她死缠着要你负责啊。”
那小丫头的厉害我可是见识过的,只是救了她一次,她就缠着要以身相许,这回田富直接和她睡一起了,难道不是直奔民政局的节奏?
却见田富鄙视了我一眼:“你这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这里明明只有我们三个大男人,哪来的女生?”
“什么?”我猛然一怔,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没有女生?”
“当然没有了!”田富斩钉截铁的点头。
我蒙了。
没有?怎么会没有?阿瑶呢?不是被救回来了?
我几步跨过去推开田富,径直往里冲,就见那床上除了一团乱糟糟的被子,空无一人。
我又不信邪的去浴室看了眼,还是没有。
“不用找了,她的确不在。”阿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回头看他,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他转身回到客厅,倒杯水喝了一口,才慢慢说:“我赶去那里的时候,梁佑就用一个假连瑶诓了我,我才知道上当了,逃出来之后,我发现你回来过,就知道你一定也去了,所以叫上田少爷一起……”顿了顿,他又加一句:“自己开车快些。”
原来,打从一开始就是梁光头故意设下圈套,引我们上钩?
不……还是不对,如果他没见过阿瑶,又怎么可能做出和阿瑶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
难道说,梁光头确实抓走过阿瑶,只是她太机灵,自己跑了,梁光头没办法,所以就只能用假阿瑶来骗我们?
那阿瑶现在人在哪里?不会真因为我那几句重话,就气得回自己家了吧?
想想也是,人家好歹是一姑娘,被我一个大老爷们那样教训了,要还能继续厚着脸皮待下去,那果断就是真爱啊。
然而,除了这些可能,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结果让我不愿去深想,一想我心里就不舒坦,真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梁光头跟前,狠狠把他教训一顿,要不说出阿瑶的下落,就电死他,让他生不如死。
“叩叩!”
大门突然被敲响,我一个激灵,几乎用飞的冲过去,一把拉开门,果然就见蒋心站在门口,手还举着,像是还要再敲一次的样子。
“你……”她直盯着我的脸,疑问:“你伤这么快好了?”
“啊,是啊,所以在医院待不下去,半夜偷跑了。”我随口胡诌着,想到屋子里还有两个大男人,说话不方便,就拿了钱包出门。
我拉着蒋心走在城中村的小巷里,她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我就只能没话找话了:“那个,你吃饭没?”
“吃……”她刚吐出一个字,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就从她肚子里传了出来,很小,但因为小巷里太安静了,所以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一愣,笑看她:“怎么?还想说自己吃了?”
她俏脸一红,哼的一声别开脸:“不用你管!”
她这样子,倒让我想起之前非要装逼搞个公主抱,抱她去医务室的那次,现在想想,说不定她那时候就已经喜欢上我了呢?
女人啊,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如果那时候我能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我俩估计早就凑成推了。
等等……心里的想法?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不是有个通过接触手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法的特异功能吗?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我不由拉紧了她的手,静下心来,顿时听到一句:你个猪!我今天都找你找一天了,哪还顾得上吃饭!知道我有多担心,又有多害怕吗混蛋!
我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话,就像温暖的阳光,一下子照进了心里最深处,整个人都是暖暖的,热热的。
我更紧的包裹住她的小手,回头冲她一笑:“走吧,我们去吃饭!”
她微微一愣,小脸又红了。
我只觉得好笑,她不是冰山美人吗?怎么最近总有人设崩塌的迹象?
想着她一个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姑娘,我就想打车去市中心找个西餐厅和她吃一顿烛光晚餐,结果刚走出城中村,这姑娘指着路边一家小小的川菜馆就说:“去那里吃吧?”
我看过去,就是一愣:“你确定……这里?”
那是家很小的店面,菜的味道倒是不错,就是卫生不怎么样,我是不介意的,只要好吃就行,可她一个富家千金……
我正犹豫着,就听她笑着说:“我挺喜欢川菜的。”她说着,低下头,轻声道:“你也不要总把我当成娇娇女来看,别人可以的,我也可以。”
我忍不住笑了,一口答应:“行!”
从进川菜馆开始,蒋心就表现的像个看见新鲜事物的好奇宝宝,想必这是她第一次来这样的小饭馆吃饭。
尝过菜后,她更是眉开眼笑,直夸好吃。
至于我,虽然也没吃东西了,但我就是有种秀色可餐的感觉,光看她就看饱了。
从川菜馆出来,天已经黑了,蒋心没说要回去,我也不急着送她回去,就和她一起压马路,直到她家里打来电话。
等车的过程中,她总是羞涩无比的看我一眼,又迟迟疑疑的低下头去,如此反复数次,我看四下无人,黑灯瞎火,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捧起她的脸就结结实实的亲了个够本。
这回不是啃了,真是亲,还亲她气直喘,脸红红的像能滴出血来。
分开时,远远就看到一辆空出租开过来,我一把拦下,送她上车前又在她嘴上偷了个香才算完事。
我目送车子远去,直到车屁股都看不到了才打道回府。
我前脚刚到城中村门口,一辆黑色奔驰后脚就开了过来,我回头看了眼,就见一个穿着西装,脖子上却还挂着一条大金链子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是一个大约四十来岁,体态微微发富的中年男子,我看他的面相,还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他估计心里装着事,一脸的心事重重,他抬起脚,刚要往小巷里走,突然转头看了眼田富停在不远处,还没来得及修的宝马,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我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反应过来,我为什么会看着他眼熟了。
这男人不就是中年版的田富吗?!
只见他大跨步朝宝马车走去,看见千疮百孔的车身没变脸,看见碎掉的后车窗玻璃没脸,独独看到被我们随手扔在车后座上的那块钢板,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第047章:那人根本不存在
我一看这不得了啊,田富要遭殃了,
好死不死,这二货正好从巷子里走出来,看见我还特猥琐的嘿嘿一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怎么,不会是还没搞定蒋心吧,”
我赶忙假咳一声,以眼神示意他看宝马车那边,
结果这货给我来一句:“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
我:“……”
“田大富,,,”
一声怒吼气壮山河,田富一缩脖子惊得一跳:“爸,你怎么来了,,”
田爸怒气冲冲大踏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朝他后脑勺上呼了一巴掌:“你个小兔崽子,找死是不是,,老子前天才跟你说不要再把那辆车开出来,你把老子的话当成屎拉了是吧,,”
他边骂边呼巴掌,巴掌呼得不够还直接上脚踹,闹得田富边躲边气呼呼的嚷嚷:“不就是一辆车吗,开了就开了,怎么样,,”
“你你你你你你……”田爸显然气得不轻,指着他的手抖个不停:“你这个缺心眼的,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不知天高的蠢东西,老子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那车里的东西要是丢了,咱一家都得赔命,”
愤怒地吼完,他返回宝马车边搬起那块钢板,一见上面凹凸不平的痕迹,气得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他深呼吸好几次,终是忍着没发作,把钢板搬到自己开来的奔驰里,他临上车前还对田富冷哼一声:“半年内别想再有零花钱,自己去赚吧,”
“雾草,老爸,你不能这样,”田富立刻跳脚,回应他的却是一声砰响,田爸重重甩上车门,绝尘而去,
我全程在旁边看着,愣是被田爸当成空气给无视了,
我也没想到,那块钢板竟然这么重要,重要到即使看见车成那副惨状了,结果他这个做老爹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儿子是不是出车祸了有没有受伤,反而暴跳如雷的责问他为什么不听话,
不过他也说了,那钢板要是丢了,他们全家都得赔命……这么厉害,
田富苦哈哈的看着我:“师父……”
“没事,力哥的酒吧明天重开,我可以介绍你去那里当服务员,正好可以和李龙辉作伴,”我拍拍他的肩,施施然走了,
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心里一直装着阿瑶这档子事,怎么说她也在我家住过几天,人突然又不见了,我要是不找一下,说不过去吧,
要不在网上发个寻人启事,然而我连她的照片都没有,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只发个名字上去无异于大海捞针吧,
现在一想,我对她的了解除了一个名字,真就是一无所知,还有阿鑫,对他的了解基本上也只停留在他很牛叉,不爱说话,是梅楠的手下……突然觉得,我心好大啊,
实在是睡不着,我爬起来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我放下手机,就见时间孔安安稳稳地摆在一边,突然就想到,对啊,我可以拿时间孔看一下她的过去或者未来啊,
闭眼想象出阿瑶那张萝莉脸,我举起时间孔看她的过去,眼前却是……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愣,又调到未来来看,结果竟然还是一片空白,
时间孔坏了,
我立刻不道德地摇醒了正呼呼大睡的蓝胖子,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问我干嘛,
我把时间孔递到跟前:“你快看一下,这东西是不是坏了,为什么不能看到别人的过去和未来了,”
“怎么会,”蓝胖子顿时清醒了,还很惊讶,说他的道具从来没出过问题,最多就是各种限制多了点,
我忙说:“真的,真看不到,”
他这才接过去看了一下,摇头表示没坏,又问我是看不到过去还是未来,
“都看不到,”
“啊,”他更惊讶了,还很疑惑,直说不可能,就算看不到,那也应该是看不到未来,这就表示那个人已经死了,可如果连过去都看不到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立刻问:“什么可能,”
“你要看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什么叫不存在,
我彻底蒙了,难道是我记错了脸,可阿瑶那张萝莉脸那么有辨识度,不可能记错啊,
以防万一,我又认认真真的相了一次,再来看,还是一片空白,
这下,我真是要凌乱了,
那明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却有人突然给我来一句那个人压根不存在,那我这几天看到的是什么,鬼、鬼吗,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一个激灵,背上冒起层层阴冷的寒气……
这直接导致我一晚上没睡着,早上六点不到就爬起来了,又坐在床上发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呆,我才一抹脸,破罐子破摔的想,管她是人是鬼,至少不是只看得到过去,而看不到未来,那就表示人死了,现在这种情况,至少可以证明,她人还活着吧,
想到今天晚上酒吧重开,我干脆趁着现在还是病假期,不去学校,直接去了酒吧帮忙,
重新装修过的酒吧明显比以前气派不少,早有熟人给酒吧送上庆贺重新开业的花篮摆在门口,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去的时候,力哥已经带着员工在酒吧里忙起来了,除了之前那两个老员工,还另外又招了四个服务员,一个dj和一个调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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