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坏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福贵,动作快点,把我们店门关了,别影响神捕抓贼!”
孟紫卉羞愤交加,拔出钢刀先警告唐婉儿的店铺关门歇业,随后一阵旋风般朝小偷追去,孟桐假惺惺的也跟着追了过去,而李晓坏正安慰着那丢钱的女人:“大姐,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啊,我决定今晚你洗澡,我亲自帮你搓背!”
“滚一边去!”苏小静没好气的打掉他落在自己肩膀的手,但忽悠又想起了什么,下意识问道:“对了,我昨天洗完澡没找到完了把肚兜放在哪了,你看到了吗?”
李晓坏想了想,很认真的说:“昨天你根本就没穿肚兜,不过前天我看到了,在你左边床脚下压着……”
“好啊,登徒子,你果然天天偷看我洗澡,去死吧你……”
命案
到底是不是天天都偷看她洗澡先不提,此时李晓坏正情绪激动,没想到苏小静早就隐藏在对方内部,关键时刻来这么一下,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唐婉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李晓坏还是很纳闷的问:“喂小静,你怎么在这?难道你在跟踪我?时时刻刻都要跟我在一起?”
“滚一边去!”苏小静和柳嫣然都把这句当成了口头禅,谁让李晓坏有事儿没事儿总往人家身上贴呢:“看你这倒霉德行,被人整了还不知道,还煽动老百姓,若不是姑奶奶真巧碰上,今天你就等着被下大狱吧!”
李晓坏虽然不至于下大狱,但也绝不会好过,真的多亏了苏小静机灵,李晓坏感恩戴德,抱拳鞠躬道:“多谢女侠仗义相助,小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终身侍奉女侠左右,辅助你生儿育女……”
苏小静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道:“没空跟你磨嘴皮子,今天我们要做笔大生意。”
大生意?看着苏小静发狠的脸蛋,和放光的双眼,李晓坏觉得毛骨悚然,有种被女流氓盯上的感觉,李晓坏微微低头,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压低声音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什么生意?油水大不大?需要多少人手?有没有危险?”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还不嫌自己操心啊?”苏小静斜他一眼,冷冷的说,见到人群中有人偷偷回头示意,苏小静赏他一个大白眼,隐没在人群之中。
李晓坏呆呆的看着,视线中早已找不到那靓丽的身影,但心里却暖暖的,这小妞,痞子出身,身上带着一股楞劲,平时都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更别说男女之情了,她明显是想为李晓坏分忧,却硬是不说出口,反而以另一种方式训斥着,让李晓坏既感动又好笑。
半晌,李晓坏抬起头,对这楼上的窗户喊道:“喂,唐小姐,刚才神捕大人说让你们暂停营业,要找小偷还要做好防盗工作哦!”
唐婉儿一直隐藏在窗后,她把李晓坏和苏小静之间的把戏看了个清楚,自然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去衙门举报有小偷的是她,使钱行贿找李晓坏麻烦的是她,可没想到苏小静忽然插上一腿,一切前功尽弃不说,自己也跟着倒霉,她的酒楼歇业一天,那可是重大损失啊。
“可恶的叫花子你等着,咱们没完!”唐婉儿重重的甩上了窗子,李晓坏在楼下依然能听到她愤怒的喘息声。
李晓坏才不怕她,关门更好,只要厨房能开火就行,反正他的酒楼也没生意,趁早回家睡大觉。
第二天一早,李晓坏出门就看到了几个苏小静的徒弟,几个年轻的孩子一脸的焦急,李晓坏询问道:“怎么了,大早晨的在这练表情呢?”
“帮主。”几个孩子齐声行礼,其中一人道:“帮主,苏教头昨天一晚上也没回来,她说要带我们去做大买卖,昨天晚上亲自去盯梢,说一早就能回来让我们准备动手,可到现在还没看到人,你说苏教头会不会出事儿啊?”
李晓坏没有孩子们那么慌乱,只是认真的询问:“和我说说,她说的大买卖到底是什么?”
“就是前天我们去酒楼,看到隔壁酒楼新开张,一个食客出手阔绰,钱袋鼓鼓,苏教头就打定了注意,准备拿他下手,而且那食客还是个外来的客商,看来不会在临闾县久留,所以苏教头跟去是准备在他上路的时候在官道上动手,可这一去就没了动静。”
原来如此!苏小静这是盯上大鱼了,而且还要等鱼出水以后再下手,很精明的打算,可为什么苏小静没有回来呢,这样的买卖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断然不会自己一个人贸然出手的,难道真的有意外?
李晓坏也不自禁的担心起来,毕竟社会藏龙卧虎,敢随身带着巨款,并且不怕在大庭广众露白的,都绝非善类。
李晓坏越想越新心慌,苏小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自己分忧,绝不能让她出事儿。李晓坏急急奔出了大门,想都没想就朝城外官道的方向冲去。由于临闾城紧挨京城,官道就在城外,修的笔直平坦,两边是树林,虽然已经是初冬树叶落光,但密集的枝干看起来还是很茂盛。
李晓坏刚出城就看到官道上不远的地方路边停着一辆马车,车边围着很多人,似乎还有人穿着官服,李晓坏心下大急,连忙加快脚步,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临闾县的捕快们再次聚集,领头的自然是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美丽女子,飒爽之气让人心动不已。
只是孟紫卉看到他并没有行动的感觉,而是板着脸冷声道:“命案现场,生人勿近!”
命案?李晓坏一愣,透过人群看去,一众捕快正围成一圈,可以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捕快们似乎也不太敢接近,能清楚的让他看到死者的面孔,双眼圆睁,白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眼球突出,口唇大张,舌头伸长,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李晓坏虽然不是法医也不是警察,但多年侦探动画片的熏陶也让他知道,这是死于勒绑而造成的窒息。
同时李晓坏还发现,在死者的身边,捕快们围着的还有一个活人,那就是可怜的苏小静,这小妞似乎也头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而且脚边就是个死人吗,饶是她心理素质强悍也未免心慌,眼神四顾,在看到李晓坏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看到苏小静安然无恙李晓坏也算放心了,可她怎么会卷入命案中呢?他下意识要向前,却被孟紫卉拦住:“你要干什么?别妨碍公差办案。”
“我是来认尸的。”李晓坏对付她还是轻松加愉快的,眼睛一眯,道:“死者有可能是我失踪多年的干儿子,我要过去看看。”
调戏
理由很牵强,但这个时代讲究颇多,特别是客死异乡之人,都要有人来料理后事,警察,嗯,捕快是不会处理这些的,所以一般不会阻止有家属来认尸。
孟紫卉气得咬牙切齿,明知他在胡说八道又无可奈何,也明白他的目的只在于苏小静,她跟在李晓坏身边,警告道:“她是这次命案的嫌疑犯,在没经过审问之前不得和任何人交谈,不然都会有嫌疑。”
“我是来看我干儿子的!”李晓坏狠狠的说,已经穿过了人群,众捕快见孟紫卉不出声也没人去阻拦。李晓坏递给苏小静一个放心的眼神,而仅仅一个眼神,竟然真的让苏小静慌乱的心冷静下来,李晓坏所表现出的强大自信仿佛与生俱来,任何阻碍,难题都不放在眼里,总能迎刃而解,给人一种安全感。
孟紫卉冷眼逼视着李晓坏,看着他蹲在死者身边,仔细的端详,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个样貌狰狞恐怖的死人,而是一个青楼搔首弄姿的窑姐,李晓坏看得那叫一个细致,甚至还动手拿起了死者胖乎乎的手掌,那双手肥胖白皙,死者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任何破损和褶皱,脚上的鞋子稍稍沾染了些许泥土,总之看起来很怪异,同时李晓坏还注意听着捕快们对苏小静的盘问。
事情很简单,死了的家伙就是被苏小静盯上的‘大买卖’,是临时路过的要去往京城的商人,昨天在唐婉儿的酒楼吃饭因为出手阔绰,身带巨资而被苏小静盯上了,今天一早死者忙着赶路,由于事出突然苏小静没有来得及通知其他人便一个人尾随而来,准备在路上找机会下手。
这是李晓坏听出的分析,而苏小静的回答是:“我当时只是在这里经过,看到他手扶着马车一动不动,我只是好奇的碰了他一下,谁想到他就倒在地上死了!”
苏小静说的很无辜,但从她偷偷递过的眼神李晓坏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这只能说明她被真凶利用,当成替死鬼了!
“胡说,她胡说!”正在这时,李晓坏耳边传来一阵急吼,他抬头看去,刚才只注意美女和死者,还以为身边都是捕快,没想到还有人滥竽充数。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身材精瘦,穿着灰布长衫,一只手手拎着裤腰,很诡异的动作,三角眼中闪着怒火,手指着苏小静叫道:“捕快大人,你们千万别信她,她在撒谎,我们东家身强体健,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一定是她谋财害命,我昨天在酒楼就发现,她一直偷偷盯着我们,肯定不怀好意。我刚才去树林里解手,我们家老爷说出来透透气,可当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老爷倒在地上,而她就在老爷身边,四周根本没有其他人,她不是凶手还能有谁?”
“你是什么人?”孟紫卉刚想问这话,却被李晓坏忽然抢白,咬咬银牙没有做声。
那汉子脸上的怒气忽然隐没,一副死了老婆的哭丧模样,抽泣道:“我叫胡三,是个家丁,死的是我们家老爷,这次出门老爷只带我一个随从,却没想到客死异乡,这让我回去可怎么跟夫人交代呀!”
胡三哭喊着就要朝死者的尸体上扑,李晓坏眼急,微微一沉肩便拱开了胡三,这小子还以为自己没站稳,眼看又要上前,却听李晓坏道:“案件未破,尸体上可能隐藏着重要证据,任何人不得靠近。”
嗯?众人齐齐望着他, 这时代可没有法医,就算有仵作也不过是大略的看看人死没死透,然后就收殓了,哪会去在死人身上找证据,再说,刚刚明明你自己差点把尸体当成玩具一般摆弄,现在还有脸说别人?
孟紫卉更是觉得自己作为神捕的权威被挑战了,她手握钢刀阻在李晓坏身前,面无表情道:“死人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若与你无关,请你赶快离开!”
李晓坏还没回答,那边已经有捕快取过了刑拘,眼看就要戴在苏小静身上,铁镣刑枷还都是李晓坏第一次看到,那重量最起码有数十斤,需要两个身强力壮的捕快抬着,若是挂在苏小静那小蚂蚱一般的身板上,倒是个瘦身的好办法。
见苏小静要喊冤反抗,孟紫卉却冷面无情,示意捕快动手,她可算找到机会出气了,上次苏小静掏包被自己抓了现行,却被李晓坏搅局,昨天想封铺子,苏小静又乱喊抓小偷害得孟紫卉追出五条街,他们是一伙的这点显而易见,但合起火来耍捕快,而且是为女神捕,那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苏小静可怜兮兮的目光终于看向了李晓坏,孟紫卉却出口恶气一般站在两人之间,对苏小静道:“刚才你的辩白完全是一面之词,这天寒地冻的大清早,你在官道上路过,想去哪?你一个弱女子看到一个壮汉站在路边一动不动,你不觉得害怕反而是好奇的靠近,你又想做什么?刚才胡三证明,你从昨天就开始注意他们,那我们更有理由怀疑你是在故意跟踪,有不轨企图,至于人到底是不是你杀得,等上了公堂自然知晓,来人带走……”
铁镣哗啦作响,震人心弦,苏小静秀美的脸上一阵黯然,失落任命的神情一览无遗,空洞的眼神看着李晓坏,似乎在殷殷嘱咐:“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李晓坏看着一阵心碎,忽然开口大喊道:“苍天无眼,官吏横行,诬赖好人,有冤难诉啊……”
不亏是沿街乞讨的叫花子,这一嗓子喊出来,平时能要钱,现在要命。孟紫卉吓了一跳,竖着眉毛,哼道:“你嚎什么嚎,她动机不纯的出现在死者身边,还有人证,本捕快有理由拿人,你要再敢胡言,连你一块带走。”
李晓坏微微一笑,忽然朗声问道:“请问神捕大姐,我朝律法规定,当街调戏妇女,应受何惩治?”
孟紫卉被问得一愣,刚才还对天盟冤,忽然又变成调戏妇女了,典型的失心疯前兆,孟紫卉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当街调戏妇女者,按律当处以杖击四十或罚银百两之处罚,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请神捕女侠站好,看着我的眼睛就可以啦……”李晓坏搓着手,舔着嘴唇,嘿嘿笑道。
真相只有一个
孟紫卉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看这李晓坏那双闪亮的眼睛,竟然冒出了丝丝绿光,猥琐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走,仿佛能看穿一切阻碍,直逼她肉体和心理的最后防线,神情猥琐,目光YIN荡,每每在胸口和腰腹只见流连,都会吞吞口水,让人忍不住上前踹他两脚。
孟紫卉被看得面红耳赤,心如鹿撞,虽然对自己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