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你可有胆和我决斗?”
解文龙紧紧的握住了长剑,同时狠狠的看了一眼长孙冲,本以为长孙冲只是一个富家公子,想挑动吴元和长孙冲斗起来,却没有想到这时候,长孙冲居然跳出来将事情弄僵。
“决斗?明日我和毕玄、邪王还有约会,现在杀了你,搞不好官府会来找我的麻烦,解晖会不会来找我报仇,独尊堡的人找我麻烦怎么办,我独身一人,独尊堡可是一大堆人。”
吴元冷冷的笑了一下,本来他可以一巴掌拍死解文龙,不过他更希望明天和毕玄一战之时,能够暗伤毕玄。吴元可没有被毕玄的风度什么所吸引,那个人再怎么说,都是突厥的大宗师,现在虽然降伏了大唐,但过去可是满手血债,如果吴元现在表现出太强大的力量,或者击杀了解文龙,就比较麻烦,所以他突然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猫抓老鼠,先玩弄一下再吃,有时候风味更佳。
自然,他的这个避让,在解文龙的眼中,变成了避战,吴元正是因为刚才失言,所以不敢和自己决斗,于是解文龙更加的想要逼上一把。
“江湖决斗,刀枪无眼,我敢在这里发誓,如果我死了,解家堡绝不会追究此事。至于你和毕玄、邪王之约,我们可以将决斗放到七日之后,我给你反悔的机会,只要你低头认错,自己扇三记耳光,我就取消这次决斗。
不过你也可以选择决斗,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只是让你明白,要管牢自己的嘴巴!”
这句话他说的很响亮,因为他再怎么胆大,也不敢这时候说要吴元的命,不然说不定明天早上醒来,石之轩就要了他的命。
“呵呵,我吴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会害怕决斗,我只怕你临阵脱逃,到时候找不到你的人怎么办?我绝不会在决斗前请人找你的麻烦,凡是找你麻烦的人,都是我的仇敌。”
吴元微笑着,看着解文龙。
“不知道谁临阵脱逃呢。”
解文龙心中这一刻充满了自信,独尊堡堡主解晖的一对判官笔横行巴蜀,没有对手,就算是遇到了宋缺也有一战之力,而解文龙深得其父的衣钵,一身武功在巴蜀也算是顶尖高手,而看看吴元,他虽然真气很强,但还差他不少,更不要说解文龙身经百战,吴元只是无名小卒而已。
“七天时间,你随时可以服软并给我端茶道歉,到时候,我说不定会放过你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吴元,解文龙转身离去。
“切,万一你临阵脱逃怎么办?”
吴元的目光,落在了解文龙的身上,七天时间,很好,到时候这个人敢逃脱,他正好到独尊堡去杀了解晖,出心头的一口恶气。大唐天下争霸之时,解晖的背叛无疑是一个关键点,坏了宋缺的大事。
“我解文龙以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绝不会逃避此次决斗,你呢?”
“我以我的人格发誓,七日后的决斗,一定会拼尽全力。”
吴元点点头,突然有些好奇,当这个人得知,自己也是大宗师,能和毕玄媲美,不知道解文龙对于这个决斗,有什么想法。
他可是用解家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过,到时候看看这个人会不会逃避。
“王捕头,你呢?”
吴元的目光落到了王捕头的身上。
“吴先生,在下先告辞了,今日的决斗会有人开出彩头,我会下重注在吴先生身上的,请吴先生让我多赢一些钱。家父信奉道教,对于宁道奇很久之前都看不惯了,前日听吴先生讲述佛门之谜,回家之后长叹不已,接下来又听闻宁家灭门之事,正跑去帮忙做法事呢。”
王铺头微笑着轻声的说道,他的话让吴元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起来。
听闻不喜欢的人全家被灭门,与情与理,都不应该欢歌笑语,也不能大放鞭炮,这不是汉人的习惯,相反,为了表示宽宏大量,大家会来到那人的家中,沉(xing)痛(zai)悼(le)念(huo)一番。
“去投注吧,我有十成把握杀掉这个人,不过你要小心他临阵脱逃。”
“不会的,我今天回去就好大肆宣传吴先生骂解晖的话,将解文龙死死的扣在那里,不过,吴先生有信心对付解晖吗?”
“当然有,我连石之轩、毕玄都不怕,还怕解晖干什么?”
看着这个微笑的中年人,吴元也笑了起来,有时候,小人物反而更聪明。
第三百四十八章指点天下,约战毕玄
第二天,曼清院中。
当吴元和石青璇走下马车之时,发现街道两边,都有无数的人在观看。
三日之前,吴元和石之轩的谈论,已经传遍了整个洛阳城,人们纷纷羡慕吴元的口才,居然凭着一阵嘴炮,就能让石之轩心服口服,送女与他。
当然,吴元讲述的话,让很多人认同,也有很多人嗤之以鼻,但无论如何,吴元和毕玄、石之轩的这次见面,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了(这个九月是旧历年的九月),洛阳城变得有些冷了,人们穿着厚实的衣服,在街道两侧,想看看吴元、尚秀芳和石青璇的风采,曼清院里面一座难求,这几天曼清院老板数钱都数得手软,收入创造了新高。
吴元下了马车,一路上人们纷纷的向他致意,他身上的官司,已经被平阳公主取消了,洛阳城的陈令尹据说称病在家,暂时不理事情。
尚秀芳今天没有来,在他的身后,石青璇提着一个沉重的箱子,目光复杂的看着吴元。
那天约下了决斗之事后,吴元就带着尚秀芳在洛阳城中到处的玩耍,到了晚上回来之后,就是各样的亲热,似乎一点都不为明天和解文龙的决斗而担心,石青璇劝说过吴元几次,但吴元只是笑了笑,表示不用放到心上,他会很轻易的解决解文龙。
石青璇倒不是为吴元的安危担心,解文龙除非是疯了才敢在决斗中杀了吴元,或者给吴元造成终生的残废。别的不说。吴元今天的应对。只要毕玄、石之轩满意,解文龙就会受到无形的压力,不敢乱来,对了,还有平阳公主,对吴元非常的重视,相信也会派人找解文龙做工作,让他不要乱来。
她的心情复杂。是因为吴元的信心太足了,仿佛今天的会面很容易,不会出问题。但在石青璇心中,这关系到她父亲的未来。
她曾经问他到底怎么样说服父亲,但这个人笑着说,要知道答案可以,但想听一下青璇大家的箫声。
这个人的话让她差点没有暴走打他一顿,说了自己不再吹箫,但这个人于是惋惜的摇了摇头,表示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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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依旧在曼清院的大厅之中。不过这里被重新的布置了一番。
炭火在盆中燃烧着,红泥酒壶中泡着从南方送来的青杏。李秀宁、李丽质、王通三人坐在了胡凳上,而毕玄斜躺在软塌上,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雄狮在假寐,在他的身边,有一名头戴垂以珠翠的帷帽,身穿宽大罩袍罗,裙下露出一对赤足的女子,她毕恭毕敬的为毕玄斟酒,看到了吴元进来,回过头露出一张俏丽活泼的脸,秀目长而媚,乌灵灵的眼睛充满不驯的野性。
“这位是?”
吴元的目光,落到了这名女子的身上,女孩见到吴元之后,连忙为吴元斟酒。
“这位是我的徒儿淳于薇,还不向吴先生问好。”
毕玄笑着说道,但淳于薇摇了摇头,野性的脸上充满了笑意,“于薇才不向年龄比我小的弟弟问好呢,除非你的学识,能够倾倒于我。”
这个弟弟叫得又娇又媚,还带有一丝草原女子的野性。
“不知道毕武尊将淳于姑娘叫来,又有何事?”
看着淳于薇的出现,吴元有种不好的预感。
“吴先生,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吴先生是读书人,身边总要有人保护,于薇是我的小弟子,她武功还算可以,如果今日吴先生能够凭着才华,说服我和于薇,于薇以后就是你的贴身护卫,如何?”
周围的人听了这句话,不由自主的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吴元。毕玄的四位弟子,大弟子死于跋涉寒之手,另外两名弟子死于乱军之中,唯一活下来的淳于薇是长安城中一朵带刺的玫瑰,虽然已经二十八岁,至今没有嫁人,表示愿意终身陪伴在师傅的身边,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她,一身武功突飞猛进,已是宗师修为。
“贴身护卫?”
吴元笑了笑,这倒是一个好事情,淳于薇腿长腰细胸大,宛如一朵带刺的玫瑰,这样的女子如果陪伴在身边,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羡慕。
“怎么,武尊也要学我送女之事吗?”
石之轩的身影一闪,出现在茶几的另一边。
“不,这是于薇的意思,她今日带我提问,如果吴先生能够让她满意,于薇愿意终身陪伴在吴先生身侧。”
“好香的鱼诱,可惜,我不觉得,吴元能够吃下,吴元,你觉得呢?”
石之轩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才灭了宁道奇全家。
“玫瑰带刺……嗯,你们不知道玫瑰是什么,那是万里之遥,法兰西国的一种美丽的花朵,想要采摘之人,搞不好会刺伤了手。”
吴元笑了笑,三个人的交锋,从现在已经开始了。
“万里之遥的法兰西国?”
“万里有些不确切,用大唐的里来算,拉一条直线,大概是两万里的路程吧,中间有无数的海洋、山脉隔开。”
吴元微笑着说道,目光落到了淳于薇身上,“淳于薇姑娘的问题,我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不是想问,突厥以后的命运如何,或者说,怎么能让草原上的人,过上好的日子?”
武尊毕玄,一生享用突厥的供奉,他的命运,已经深深的和突厥联系在一起,密不可分,而淳于薇是突厥王室贵女,在这国破家亡之时,唯一能让她效忠的,就是如何让草原上散落的民众重新过的更好。
吴元提出解决人口暴增一事,对毕玄和淳于薇来说,不如此事重要。
“不错。只要吴先生能够给出满意的答复。姐姐就是你的贴身护卫。师尊也会将升阳**,传授与你。”
淳于薇有些奇怪,昨日师傅突然将她叫来,问她是否愿意参赌,赌吴元这个人。
“等一下,吴元,毕玄可是突厥人。”
石之轩冷冷的说道,他的担心。让吴元笑了一下:”不要紧,我今日所说之事,对大唐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吴元的吴元拍了拍手,身后的石青璇将沉重的箱子,拿到了吴元的身边。
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卷卷的图纸,从上面拿出来一张,吴元将其打开。
并不是什么歌词诗赋,也不是什么画卷仕女。而是一张地图,之所以是地图。因为上面标明了长安、洛阳等地,但再仔细的看,却能发现,长安洛阳,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指距离,再看那广阔的土地,上面无数的城市密布。
“这是?”
石之轩眯着眼睛,看着这张从未曾见过的图纸。
“在下一脉,来自于远古道家鬼谷子一脉,最喜好游山玩水,不少前辈泛舟出海,到处见识了天下间的种种瑰丽之事,这张图,就是我们一脉,历经五百年岁月,所绘制的,我们脚下这块土地的地图!”
“脚下这块土地的地图?”
“对,我们脚下,实际上是一个方圆十万里的大圆球,我们就站在其上,我们一脉将其将其称为地球,无数的大陆、森林、岛屿遍布其中,而大唐,只不过是江山的一偶而已!”
周围的人听了这一席话,议论纷纷起来,但毕玄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这张地图。
“七百年前,突厥脚下的这片土地,曾有一只强大的部族,名为匈奴,武尊可知匈奴一脉,最终到了何处?”
吴元的手中,多了一根竹枝,他在挂起来的图上,点在了昔日里匈奴的王庭,“被汉军击败之后,匈奴的部落开始了迁移,他们沿着这条路,向西,向西,再向西……很久很久,几百年后,终于到达了这里,这是一个庞大帝国的边境,被汉朝称之为大秦,实际上是一个国土比大唐帝国还要大的国度,那是一块流淌着蜜与糖的土地,广阔无垠的大海是这个帝国的内湖,这个帝国,被称为罗马帝国。”
没有人听说过大秦的世界,也没有人听说过匈奴以后的故事,今日里,居然能从吴元的口中,听说到如此瑰丽多彩的世界,每一个人都大呼精彩。
罗马帝国的公民制度,亚历山大的万里远征,匈奴王阿提拉的出现,帝国的余辉……当吴元讲到了阿提拉攻破了君士坦丁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
讲述的中间,王通、石之轩、毕玄也曾经问过几个小问题,那是他们阅读古籍和大食商人口中讲述的故事,用来验证吴元的讲述。
“真的是很好的一天呀……”
毕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什么语言能比得过这种风云起伏的历史,对他们这些站在高位的人来说,听说未曾知道的历史,是一个很好的享受。
“吴先生,怎么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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