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接待员的心脏被毫不留情的捅了一刀,发出响亮的脆响,他心中悲吼:“苍天啊,三年了,我才发现在美丽的辅导员眼中,我竟然是个可怜的路人甲。”
江波看着这个害羞的辅导员,心中疑惑,“害羞成这个样子,她是怎么当上辅导员的?”
“同学,请你缴费。”
倍受打击的接待员有气无力地对江波说道。
本打算要求换个宿舍江波,在看到辅导员那害羞的脸蛋时,心中一动,默不作声地拿出了另外一个花布包的三千块钱。
看着接待员熟练的数钱,江波在心中哀嚎,“妈的,三千大洋,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啊,现在口袋里的就剩下几个钢镚了。”
接过宿舍钥匙,江波挺了挺腰板,故意步履沉稳的从辅导员身边走了过去。
“美丽的辅导员,你这个害羞的症状可是有点严重啊,等待做我大学的第一个客户吧!”
…
江波一路打听,找到了这栋号称全校最贵的双人间公寓楼,认准楼层门牌,用钥匙打开房间。
“吧嗒!”
江波看到屋子里的情景,手中的蛇皮口袋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感觉脑海中一阵眩晕,内心传来一波又一波的不真实感!
“我没有做梦吧,我看到了什么!”江波震惊了,震惊的一塌糊涂,肝胆皆裂。
五分钟后,江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热水怔怔的出神。
这所公寓很好,很干净,宽敞的大厅和双人间都很合阿波的胃口,除了独立的阳台和卫生间外,竟然还有一个小型厨房,一分价钱一分货,HL大学也不想传闻的那样黑心!
可是,江波却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就连之前白白扔了三千大洋引发的心痛都不觉得了。
江波的旁边,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那是阿波的,刑海。
刑海和阿波差不多的年纪,身板却足足比阿波的壮实了一倍,生的浓眉大眼,将近两米的身高让他坐在沙发上比有些人站起来还要高!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威武俊朗的男生,却是看着江波呵呵的傻笑。
Bùcuò,你没有听错,就是傻笑。不是淡笑,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是地地道道的傻笑。那张开的大嘴,傻傻的表情显得傻态十足。
江波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他机械地看着刑海已经人去屋空的房间,艰难的问道:“我刚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刑海看着江波,呵呵一笑,理所当然地说道:“做。爱啊!”
第四章 人生的转折点,在水下。
刑海是昨天就来学校报道的,这个傻小子用了两天的时间,勾搭上了一个小姐,然后把人家骗到了床上。
江波的运气Bùcuò,刚来就赶上了‘现场直播。’江波觉得这个室友肯定没有表现看起来简单,但他没有多过探索。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往事,大家从五湖四海聚在一起,本就是不浅的缘分,只管珍惜就好。
江波收拾完床铺后,和刑海一起打扫房间。刑海干活很卖力,好像生怕累着江波一样,什么事情都抢着干!
江波看着对方满是老茧的双手,问道:“小海啊,看你手上的老茧比我还多,你们家里一定有干不完的活吧!”
‘小海’是刑海坚持让江波这样称呼的,用他的话说,自己从小脑子就比较笨,总是受人欺负。家里人交代了,到了外面就多让着别人点,多看多学。
正在拖地的刑海听到江波的问话,动作一顿,傻笑道:“是啊,家里活很多,每天都干不完!”
江波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咱们同病相怜啊,我家里比较穷,生活费都要自己赚。”
刑海迷惑了,挠头道:“那你怎么还要选择这么贵的宿舍,不是有标准间吗?”
一提到这个,江波就一肚子火,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刑海听后,傻笑的更加厉害了。“江波,没想到你竟然因为看美女选错了宿舍,那你现在还有伙食费吗?”
江波掏出口袋的几个钢镚,“只有这么多了,我在学校找个活干!”
“要不我借你一点吧!”刑海说着就要掏口袋,却被江波义正言辞的拦住了。
“小海,你这样就不对了,才刚刚认识,就向你借钱,我江波还丢不起这个人!”
“可是你没钱了啊,会饿死的!”
江波却是淡然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看看,小海,咱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饿死呢!”
刑海接过卡片,再也笑不出来了。
“心理医生?江波,你竟然是心理医生!”刑海一脸惊叹的说道。
“那当然。”江波一脸风骚的站着,仰脸四十五度角接受刑海的崇拜。
“你有证吗?”老实人就是好,想到什么问什么。
“咳咳咳…”江波恼火的瞪了小海一眼,“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会抓紧时间考一个的!”
“那你还是会饿死啊!”刑海始终探讨着关于饿死这个Wèntí。
不过,刑海这样说着,却是正式的把卡片收好,并且认真的存好电话号码!
江波看着感动,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兄弟,等我赚了大钱,一定请你好Hǎode潇洒一圈,你不是喜欢做那事吗,咱们叫几百个小姐,做他个三天三夜!”
刑海的傻笑僵硬在脸上,欲哭无泪。
“你真的不需要我借你钱吗?”刑海坚持。
“不需要!”江波义正言辞的看着刑海说道,只是他的严肃突然奇迹的变成了一脸猥琐,笑道:“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患有心理疾病的患者了,就在咱们学校,只要出手绝对马到成功,到时候就有伙食费了!”
“是吗,那恭喜你!”刑海笑道。
江波一把搂住刑海的肩膀,“咱们兄弟说这个干嘛,到时候等我赚钱,咱们一起逍遥,找个上百个小…”
刑海一听他又要说找小姐,吓了一跳,“我Zhīdào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喜欢小姐的!”
“这样啊!”江波满脸遗憾的摇了摇头,不过他很快又振奋起来,“咱们可以找学姐啊,HL大学这么多的学姐,还怕满足不了我们那两颗躁动不安的心吗!”
“阿波,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刑海弱弱的解释。
“都是男人吗,我懂!”江波一幅大家都是男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神色。
“阿波,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刑海实在没办法,用出了乾坤大挪移。
“好啊!”
看着去拿外套的刑海,江波和善的笑了笑,“不管你隐藏真面目是为了什么,我可是把本性暴漏在你面前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暴漏本性就是自断财路啊,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回房间的刑海同样笑了笑,却没有了之前的傻样,“挺有趣的一个人,挺Bùcuò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宿舍,直奔学校的大超市而去。在经过学校的新月湖时,,而且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一群人紧紧的围住新月湖的桥头两边,神情惊恐,还有几个人在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只是人群尽管很激动,却没有一个人敢踏上桥面。
江波挤进人群,看了个究竟,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跳河!就没有一个新鲜一点的死法吗?”
跳河的是一个男子,长得瘦瘦弱弱的,带着啤酒瓶底盖般厚的大眼镜,现在正一脸的悲切,眼神中一片绝望,有种看破红尘的破碎感。
江波心中一凛,Zhīdào这个男子是真的心存死意了,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江波从中看到了浓浓的死灰之气。
“同学,你不要做傻事啊,想开一点,千万不能跳啊!”旁边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人在奋力疾呼。
江波抬眼一瞧,嘿,这不是老熟人,张国根张教授吗,话说自己还欠他五百块钱呢。
“张教授,需要帮忙吗?”江波兴冲冲的问道。
“滚蛋!”张国根看都没看,直接骂道。
这年头,债主就是大爷。江波也不生气,再次问道:“张教授,我能帮助这位同学脱离危险!”
张国根这才扭头看向江波,发现这货正是今天害自己损失五百块钱的江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胡闹什么,没看到有人轻生吗,你这学生怎么这么不懂事!”
江波委屈道:“我真的能够帮助他。”说着,他就要去拿口袋里的名片。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声,张国根循声望去,吓得亡魂皆冒。只见那名男生说了几句古里古怪的话后,纵身一跃,飞扑入湖!
张国根大急,不经意的扫到了江波,吼道:“都是你害的!”
江波心说怎么怪到我头上了,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这时人群已经有人嚷嚷着有谁会游泳,下去救人什么的。
只是在场的要么是象牙塔里长大的学生,要么就是教书教傻了的教师,哪有这份魄力去救人。
张国根身为在场的最高领导,看到无人下水,一咬牙,就要跳下去。他虽然没救过人,但会游泳,想着下去把人拖到岸边就行,应该没什么难度。
只是,他的行动却被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抓住了,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张教授,让我来吧。”
“胡闹!”张国根扭头看江波拉着自己,眼睛一瞪吼道。
时间紧急,江波也没有解释,那神奇的手法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皮带上一抹,短裤应声而落,看的后边的刑海瞳孔猛然一缩。
江波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如同跳水运动员一样,一个猛子扎入湖里。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
张国根神色复杂,嘴里喃喃自语。旁边的刑海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否则谁还我那五百块钱!?”
作为一名光荣的水库‘捕捞敢死队’候补人员,江波只用了三分钟就把溺水着救上岸,人群连忙围了上来,纷纷叫好。
江波羞涩的点点头,接过刑海递来的短裤穿上。
“好小子,干的Bùcuò!”张国根总算是改变了对江波的恶劣印象,难得的夸了一句。
可也仅仅是夸了一句,然后他就拉着那个男生开导了起来。
这时,学校的保卫处终于赶到,后续的事件,联系轻生者家长,并且驱散围观者。
江波穿上衣服后,悠悠的来到了轻生男子身边,开口道:“兄弟,需要帮助吗?”
张国根一看,气的要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快回去,没看正在处理事情的吗。”
江波看着在他的劝解下依旧双眼空洞的男子,无语了。人家都想到死了,你还给人家讲什么大道理,有用就见鬼了。
“同学,你是独生子吧?”阿波拉了拉衣服,严肃的问道。
一脸木然的男子,看向这个救自己的男子,机械的点了点头。
张国根见江波只是一个提问就让对方产生了反应,又看着阿波一脸正经严肃,心中一动。“这小子,难道真的有两下子?”
“能告诉我为什么跳河吗?”江波接着问。
轻生男子没有回答,但旁边有人接话道:“我Zhīdào,他是我们学校的大四学生,今年考验失败了。”
江波眼中一亮,道:“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有认识他的人说道。
“海生啊,我和你一样也是独生子,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江波开始着手突破对方的心里防线。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江波也不气馁,搂着黄海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兄弟,听说你考研失败了,你的痛苦我很了解,因为我也有和你相似的经历啊!”
男子终于有了反应,看向江波,声音嘶哑的问道:“你也考研失败了?”
“比那个还严重!”江波又是一叹,趴在他耳边说道:“我小时候,被人…被人残忍的强暴过!”
黄海生终于惊讶了,他看着江波一脸悲愤欲绝,痛苦难耐的表情,张了张嘴。
江波在张国根惊骇的眼神中,挤出了两滴眼泪,悲切道:“兄弟,你是不Zhīdào啊,那天,四个女人把我围在胡同里,四个啊,四个啊!而我呢,还只是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学生娃,你Zhīdào我事后的感受吗?和你一样,我想到了死!”
“然后呢?”男生被江波悲切的神态所吸引,竟然主动询问出声。旁边的张国根和刑海,禁不住长大了眼睛。
“然后,没有然后了。我和你一样,选择了跳河。”
所有人都是一惊。
江波摸去眼泪,声音都带上了浓浓的哭腔:“又是和你一样,我被人救了!”
“再然后呢?”男子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追问道。
“就这样,我在痛苦和挣扎中生活了几年。每天起床,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今天选择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