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您别打了,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哪?”覃定坚抽着鼻子,哭熙熙的说。他在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地舅舅找他,他刚开始很担心林建德会将他脸上的伤势告诉他母亲。无故让母亲担心。可结果,却让覃定坚怎么都想不通,林建德在见到他们地模样之后,二话不说便开揍了起来,而且是三个一起打。下手之狠,让覃定坚当时就产生一种错觉,以为林建德是陈兆军假扮的。不过。林建德边打边骂的话让定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让他十分震撼的是,陈兆军一伙人并不是非法持枪,他们都是武器合法持有者,更要命的,他差一点掀翻的轮椅上地还是一个一等功臣。这让原本准备邀功的覃定坚一下子懵了,这完全是从天堂掉到地狱地绝对落差啊。现在,他只想知道,自己等人会不会因此而受刑事拘留、劳教、甚至劳改。
“怎么办?你以为要是真的别人追究的话,我现在还会打你们?老子早就把你们统统都给关起来了!”林建德也打得有点累了,其实更多的是给气了。
“舅舅,我再也不敢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这次,定坚是给吓坏了。
“我都懒得说你们了,我告诉你们,今后给我老老实实地,现在分局还在查是谁干的这个事。我先跟你们打个招呼,到时候再不老实,出了事可不要找我。”林建德不能不这样说,否者没有办法吓住这几个小子。
。。。
陈兆军他并不知道这一切,这以后覃定坚真的变得老实起来,规规矩矩地按照他舅舅安排的地方上起了班来。不过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是定坚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了。但不管怎么说,对于林建德来说,他还真要感谢陈兆军揍了他外甥一顿,否者就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他要惹什么事出来。
。。。
陈兆军觉得挺奇怪的,回到家后没有多久,何建玲就告辞说要回她的宿舍了。按说一般不玩到晚上她是不会走的。况且陈伟雄和张桂梅这会都不在家,何建玲要是连招呼都不打,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不过既然她要走,也只有由着她。毕竟家里还有勤务员,照顾陈兆广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也不难想象,一个女孩子,碰上这样一件事,肯定是需要单独冷静一下的。其实陈兆军还巴不得何建玲现在就走,到不是怕她找麻烦,他更怕的是一会陈伟雄回来了何建玲把这事跟老爷子说一遍。到了那个时候,陈兆军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何建玲其实并不想走的,可是她实在是有点气不过。在公园出来临上警车前,她明明看见了那几个坏痞子就在附近幸灾乐祸的,不过那个时候她惦记着照顾陈兆广,没时间跟他们计较。可是回来后她越想越不对劲。想她何建玲的爸爸好坏也是深圳市公安局的局长,对系统内部的事还是了解的,这分明是那几个小子认识公安局的人,所以公安局的动作才会那么快。就算不说公安局反应的速度问题,都那个时候了,那几个小子还敢在那里看热闹,分明是有恃无恐,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认识那几个小子的就应该是XX派出所的人。要不也不会是派出所最先接到报警了。
何建玲可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想当初就因为陈兆军抢了她的第一名,她恨不得记陈兆军一辈子。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怎么都得找回来。何建玲是一惯想什么就干什么的人。别看她嘴上说要回宿舍,其实是不想陈兆广和陈兆军担心。结果一出总参谋部地家属区大院。她就叫上了一个车,直接又回到了派出所。
“您好,请问你有什么事么?”值班的民警并不认识何建玲,一看她来了东张西望找人的样子,就问了一句。
“我想找一下你们的林所长。他在么?”何建玲道。她知道,这事得找到当事人才行。
“哦。对不起,我们所长出去,请问你有什么事么?”当班的民警并不知道林建德现在正在教训覃定坚,就算知道了,在没有了解何建玲身份以前,他也不会随便透露所长地行踪。
何建玲对这些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她并不着急。她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派出所要是不给她个交待。她就不走了。
“你给你们林所长打个传呼,就说上午黑枪事件地何建玲来找他有事,请他回来一下。”
。。。
林建德接到传呼的时候,正在回所的路上。一知道这个消息,林建德恨不得掉头回去再揍那几个小子一顿。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这一会功夫,别人又找上门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恐怕就不是那么好善了的了。目前他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何建玲能够不追究下去了。不过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情况一般是对方的气还没有消,到时候解释一下调查起来地困难,再陪上点笑脸,这事也许就过去了。
。。。
“何建玲同志,你找我?”林建德的态度非常好,一进办公室,连忙跟坐在沙发上地何建玲打招呼,然后招呼值班的民警:“小王,帮何建玲同志倒杯水来。”
“不用了,林所长,我来找你是来报案的!”何建玲对这些程序很清楚,要是直接说要找人,十有八九会被一通好话给打发了,但是自己现在是报案,派出所就不得不接下来了。
林建德一听这话眉毛都一跳。他明白了,何建玲对这里面的关系清楚得很。对他来说,现在的何建玲可要比陈兆广、陈兆军难对付多了,根本就是来找麻烦地。当然,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哦?小何同志又有什么事要报案呢?”林建德很镇定的坐在了办公桌后面,一副公事公
子。他希望这样能对他后来地说服有帮助。
“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我在公园被几个小流氓骚扰,他们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现在请求对这个事立案侦查。”何建玲很会把握关键词,这也难怪,她老爷子当初刚进公安局的时候,没少看这些方面的书,何建玲就跟着看了些,一般的程序还是懂的。
林建德听得心中狂跳,何建玲还真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要是她抓住这些不放的话,还真的得给她查下去。可是这么以来,不但自己的外甥得进去,至于是拘留还是劳教就说不上了,因为那个时候,自己的这身警服已经不用穿了。到了这一步,问题严重了。林建德想着是怎么样能让何建玲不要告了。
“小何同志,你看这事有几个方面,一来这些小流氓的流动性很大,我们调查起来很困难,二来是陈兆军也把别人打得够呛,万一到时候他们一扣咬定就是跟你吹了个口哨什么的,然后再用一身的伤反告陈兆军殴打他们,这事就有点乱套了。你看,我们公安机关也挺忙,要不这样,我帮你记录一下,到时候我们要是抓到了人,一定通知你。”林建德以为说得滴水不漏。却没有想到他的这些话里面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何建玲本就冰雪聪明的人,一下就听出了林建德话里的漏洞。
“林所长,说真的,陈兆军当时并没有打得多厉害,不过我看见他往小流氓的后脑踢了两脚。不知道会不会提出问题。我这报案也是一个保险,省得到时候出来什么事,责任全在我们身上。”何建玲说。
“没事、没事,我看过了。。。。:这,一下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掉进了小丫头的套里了。
“林所长,你这么不说了?我跟您说。我爸爸可是深圳市公安局局长,刑事侦查学我还是看过的。”何建玲开心了,为了这个套,她已经想了很久了。有了这话,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林建德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别看这何建玲弱不禁风的样子,手段还不是一般地老练。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好好的解释一下,或许这事还有挽回的机会。
苦苦一笑,林建德不得不解释一下:“小何,不瞒你说,其实今天上午陈兆军打的就是我的外甥。他爸爸刚去世没有多久,我姐姐一个人带着他。没有什么时间管他,谁知道他就出去瞎混。还惹上了这事。不过我相信有了这次,他是再也不敢了。平时我没有动过他一个指头,可是就在刚才,我差一点打断了他地腿。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换了另一个人。怎么的我都会追究下去,可是正因为他是我外甥,我才没有办法。我欠我姐姐地。我父母死得早。要是没有我姐姐,三年困难时期我就饿死,文革期间,因为家庭成份不好,整个学校的人都欺负我,为了保护我,姐姐的背上经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姐姐就是这么一个孩子,如果他再进去了,我知道我姐姐肯定挺不住的。说真的,当我知道他干了这事时候,我真想亲手将他抓起来,可是我不能,我也做不到!”说到这里,林建德常常地叹了一口气:“小何,我想跟你说,我自问还算是一个好警察,不过既然出了这个事,我就有随时脱了身上这身警服的准备了。真是对不起你!”林建德说完这些话,一下靠在了椅子上。他是清楚这件事地后果的。
何建玲本来就想争一口气,结果听到了这样一番话。她当初刚来时的气全消了,甚至陪着林建德感慨起来。何建玲本来就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听了这么一段感人的故事,她眼泪都快下来了,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好一会。何建玲突然觉得,这事已经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她站起身来,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的拿上自己地包,就想离开林建德的办公室。
就在何建玲临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一直默默看着何建玲的林建德突然说话了。
“小何,那个陈兆广是你对象吧?”玲对陈兆广无微不至的关怀,他是一个细节不落地看在眼里。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句话。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何建玲咋一听到这话,脚步一下停了下来,心里突然翻腾了起来。她突然想明白为什么自己有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跟陈兆广在一起,为什么自己会自觉自愿的去关心他照顾他。为什么会在危险的时候总感觉在他身边会更安全,可是又担心他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她也突然明白了,自己今天到派出所来,其实并不是想给自己争什么气,只是因为恨林建德的外甥差一点就伤害到了陈兆广。林建德的一句话一下捅开了何建玲心里面的窗户纸,顿时,何建玲感到豁然开朗了起来。
“你不要介意,我是想告诉你,我知道有一个叫唐星樱的女中医,人很年轻,但是是中医世家子弟。听说她对治疗脊椎神经伤害很有办法。。。。。我想你也许可以去找一下她,也许你对象的伤能治好。”林建德说这话的时候很有犹豫。唐医生的名声不少人都听说过,但是很少听说她给什么人治病。林建德看得出来,何建玲是不准备追究自己外甥的事了。但是自己告诉了她这个,万一她去的时候碰了钉子,会不会再回来找麻烦这就不好说了。
一听这话,何建玲触电式的转过身来:“真的?她真的能治好?”
林建德苦苦笑了一下:“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不知道她会不会帮治,但是你可以去碰一下。”
。。。
何建玲离开派出所的时候,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张纸条,上面有林建德说的那个唐星樱医生的地址。无论如何,何建玲都要去试一下,她要让陈兆广站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 “怪医”唐星樱←
此时此刻,唐星樱正舒服的躺在摇椅上看着一本本草,其实这里面的东西她几乎都能背下来了。说起来一点都不奇怪,别看书挺厚的,但要是一个人从懂事开始就看着、背着这些书,十几、二十年时间,怎么都会背了。现在这些书于唐星樱来说,就像欣赏名著一样,永远都看不腻。
其实唐星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生的,据师傅说,捡到她的时候是早上,她正包在一个小棉被里躺在公园的条凳上。也许是冻了一个晚上的缘故,加上先天性心脏病,当时的唐星樱已经奄奄一息了。几个发现她的路人一见是一个连哭都哭不出来女婴,就算本来还想收养她的人也只能打退堂鼓了。那个时候,一般人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谁会捡一个眼见着就快不行了的女婴?还是她师傅见着可怜,加上本身就有一身好医术,这才让唐星樱活了下来。
唐星樱从懂事开始,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两件事。一个就是背书:从《千金方》到《本草纲目》再到《伤寒论》,不管她认不认识字,每天背不出规定的章节,藤条子打在身上的味道可真让人受不了。另一个就是吃药:每天的饭可以不吃,但是药一定要按时喝。一开始还是师傅帮着煎药,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师傅的小诊所看病的人最常见的一幕就是唐星樱守着个小药罐,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