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又唠叨。”
“真是女大不中留。得了,好好干,争取两三年内超过你老爸,气死那个老古董,挂了……”
至于梅姐她们,祝贺的电话更是不停。
面对这样繁花似锦的形势,清芳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轻微的失落。
“哥,你说我这一级警监的警衔,是不是名不副实?”首都心怡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清芳有些出神的问周东飞,“而且,我始终觉得这枚警衔上,沾满了郑主任的血,还有那二十多名干警的血。”
周东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橱柜,说:“知道里面那套军装上的一颗将星,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吗?暗影兄弟们的血,地方配合单位的同志们的血……加在一起,比你这个警衔的血色更浓。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来如此。在为牺牲的战友感到哀伤的同时,我们更因该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感到庆幸,感谢命运。乖,别想那么多了。”
清芳把脑袋扎进他的怀里,磨蹭了一下就没再说话,静静地相拥。
咚咚咚!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响了。
门外,郭大小姐柔媚而带有一丝刚毅的声音响起:“奸夫**,该起床了,大白天的。”
周东飞把门打开,本想在她脸蛋儿上捏一把——多半也只是吓唬。不过手刚伸过去,却见郭大小姐的肩膀上的警衔也变了。原来的两道杠,变成了一枚橄榄枝!“你……你也三级警监啦?”
“德行!许你老婆一级警监,就不许本大小姐弄个三级的?早说你这人最没良心的,一点不假,还狗屁师兄呢。”郭大小姐拨开某货的爪子,径直走了进来,同时说,“不过得益于清芳。这次,咱也立功了嘛。而且清芳说她需要得力助手,就给我在打黑办安排了一个实职,这警衔也从一级警督提到了三级警监。对了,三级警监究竟拉风不拉风?”
晕……估计整个公安系统里面,也只有这位大小姐是最茫茫然的一个。
“不算很拉风。”周东飞暗骂这警衔都白给她了,“常理说,省级公安厅副厅长是这警衔。要是挂了副市长的市级公安局长,也一般是这样。除非像清芳当初那样机缘巧合,才能不挂市领导的职务而升为三级警监。”
“哇塞!也就是说,咱勉勉强强也相当于一个副厅长了?”郭大小姐又摸了摸肩膀上的警衔,说,“当初混地下世界的时候,见了公安厅副厅级别的家伙,都要极力买账呢。”
“恭喜,以后别人只能买你的账了。比如看十三或无相兄他们不顺眼,狠狠的削他们就行,甭客气。”
“有点意思啦,嘿。”这位,只知道能压住谁,才能感觉到实际的甜滋滋。“可惜如瑟那小妮子,到现在还只是个三级警督呢,据说相当于正科级,哈哈哈!回头跟她得瑟得瑟去,气死她,顺便也气气她那无良男人败家林!”
“想得瑟回头再得瑟,有啥事儿?”清芳问。
“问问你啥时候动身。你不是说部里有任务了,要咱们再返回晋中省,继续把虞家的案子给了结了吗?”这妞儿,现在对警务竟然上心了。谁说奖励不重要乐,至少能激发一些工作干劲儿。
“明天早晨。”清芳说。
“什么?”周东飞马上摇头,“你上次去,我就不同意,这次还趟什么浑水!”
“案子未必在我手中彻底了结,但是,起码我要找到杀死郑主任的凶手吧?”清芳黯然说,“不然,郑主任死不瞑目。哪怕是那凶手已经死在了乱战之中,也最好确认身份,给郑主任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这是一个心结,打不开的话,一辈子都是遗憾。
周东飞最了解清芳的倔脾气,点头说:“那好,我陪你再去一趟。不过虞家的实力深不可测,不知道漏网的高手有多少,形势还是不容乐观。我们只能算是打残了它,但却没有打死。到了晋中之后,你不要参与任何行动,只要指挥别人做事就行了。”
清芳点头同意。其实就她那点身手,亲自上去也是白搭。哪怕警察系统内的散打、小擒拿之类的功夫也练过,但也顶多相当于一个普通男人的格斗水平。除非拿着枪,这丫头还算有点战斗力。
“鉴于形势不是很乐观,还得带上家林兄或奉笙之中的一位。”周东飞盘算着。
郭梦莎说:“马一本来了电话,说是他那上江省的盘子有点急事,把奉笙给喊走了。”
“戳,也不跟我说一声,瞧咱这老大当的,没权威呃!”大家都是兄弟,周东飞也只是开玩笑。
“别冤枉了那犊子。”郭大小姐笑道,“知道你们小两口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人家吕奉笙没有打电话打扰,这才托我给你们说一声呢。”
吕奉笙不是白家林,做事一直很细心。这是一种品质,也是一种气质。镜湖公就说过,这个白衣胜雪的青年“枪神”,是极有可能在近年内更上一层楼的人物。将来的成就,不在剑神秦缺之下。
……
第二天,三人直奔晋中省。这一次提前打了招呼,地方上也毕恭毕敬的等着。而且,周东飞这次是摆明身份来的——地下势力的军方总协调、某秘密部队政委。总体来说,他这个位置的含金量和威慑力,还是远高于清芳的那个一级警监的。对于周东飞的身份曝光,晋中省大呼藏龙卧虎。上次只隐约知道周东飞级别很高,没想到这么牛。本来上次那事出在了晋中省,晋中就不敢大意,让省政法委书记第一时间接待清芳,没想到又蹦出来一个少将。
第782章 虞家叛徒
“上次怠慢周将军了!”晋中几乎每一个官员,见了面之后都会这么说。
周东飞不在乎这些虚的,他只问晋中省公安厅长林西军:“枪杀郑杰生主任的凶手,究竟有没有查明身份?”
“也不是我们工作不力,其实那真是一件怪事!”林西军惭愧的说,“抓捕到的,没有一个虞家核心成员,打听不出太多的消息。只有一两个有点家族实权的,偶尔得知他们家族的长老会议当时极其小心,而且一再叮嘱万万不能动武。结果他们家族长老正在商议过程中,就炸雷一般听到了村头的枪声。那两人说,当时听到了枪声,就连他们家族的那些长老都一个个惊呆了,有的还暴怒不已。他们也想彻查,结果咱们打了进去,情势紧急,那些长老——也就是虞家核心成员就潜逃了。”
“难怪,我说虞家这么一个超级集团,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周东飞沉思道,“看来,是有人想陷害他们家族。当然,不排除家族派系争斗,导致了这一幕的发生。人关在哪里?咱们去看看。”
如今,虞家人被关押了七八十口子,整个拘留所根本装不下,以至于平遥县公安局的车库都用上了。而公安部一直派两个人留守监视,公安厅也派了大批干警轮流执勤,绝不会出现地方公安系统私通虞家的可能。
“怎么还有女人?”周东飞看到,其中一个车库里,关押了近二十名女人。本来大家就知道,虞家的核心已经逃逸了。剩下的,能把大批成年男子抓起来也已经很到位。剩下的,只要勒令不准随便出去就行。但是,依旧有几个女人被关押。
林西军说:“这几个女人,多是他们家族核心成员的妻女。”
周东飞心头一凛:虞家上下果然个个心狠手辣。大难临头之时,全体核心成员果断抛弃了妻小。这样的心劲儿,绝对让人“佩服”。
周东飞大体转了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虞家这些人个个貌似怯懦,但多半都有一股子仇视情绪。弥漫在整个关押场所,使得周东飞这样的高手能清晰感应到。
忽然,一股淡然的杀机飘出。周东飞和感应异常灵敏的郭梦莎同时一怔,两人的目光一起聚集向一个车库的角落。那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被手铐反锁,低眉垂头一言不发。
练家子,而且身手绝对不错。
当时,虞家核心成员离去之后,带走了最精锐的战力。而剩下那些能打的,也在枪战之中损失大半,或者被击穿手臂失去战力。唯独这个家伙,身手明显高出别人一截,却安然无恙。而且,周东飞觉得有点眼熟。
“你,出来。”周东飞用手指了指那人,说。
那人貌似十分紧张,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发现真的是在喊自己,就步履踉跄不稳的走出来,仿佛被几天的关押给搞得疲惫不堪。而周东飞看得出,这些都是装的。其实这家伙的步法很稳,脚掌沾地时候的力度拿捏的很好。
周东飞低声冷笑:“装个毛,跟老子走。”
那人神色一凛,眼光一闪,但还是保持刚才的步子,跟着周东飞亦步亦趋。
到了一间密闭的办公室,周东飞和郭梦莎坐下,问:“叫什么,在虞家是什么身份地位?”
“我叫虞筠,就是家里一个护村子的。”这虞筠说。
“护村子的?有意思。”周东飞终于想到问什么眼熟了,也明白了他为什么刚才暴露一丝杀机,“当初我冒充开发商和所谓的村长虞百锡闹冲突时候,你就在现场。虽然老子当时乔装改扮,但以你这不错的身手和眼力,应该认出了我,对不对?”
虞筠见事情已经没必要隐瞒,忽然间站直了身体,冷笑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别说是警察,警察里面没有你这么强的家伙。虞百锡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当时被你拉出去单独商谈什么,竟然被你骗得跟三岁娃娃一样。”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一点在于:现在我是堂上宾,你是阶下囚。”周东飞笑道,“以你这身手,应该是比较受重视的了,为什么虞家核心逃走的时候,没有带着你?”
虞筠的眼皮轻微一抖,说:“不用你管!”
“嘴硬没用,我有办法让你开口,只不过你会平白受一些苦头。”周东飞笑道,“不如跟我合作,老老实实配合。而且,你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你。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你本来应该能够进入核心层,却被排挤在外了。甚至他们逃走的时候,把你给抛弃了,对不对?一枚可怜的弃子!”
“去死!”虞筠的情绪忽然近乎失控,怒不可遏。
周东飞知道,这件事就是他心里的伤,一碰就痛。
这虞筠和枪杀郑杰生的虞笈一样,同样是家族培养的失败品。只不过虞笈是文职,而虞筠是武职。当然更加年轻、也更加强悍的虞策出现的时候,虞筠就被放弃了。家族之中未来的大长老,能出现一位半步天元就已经堪称异数了。即便是虞家,也不奢望能培养出两名。
而且,虞筠只是家族中某位长老的私生子。当他父亲去世之后,他的地位更加一落千丈。以他自己的手腕和实力,根本无法抗衡老奸巨猾的虞百威。所以,虞百威的儿子虞策更加强势,而虞筠则彻底被抛弃了。
大家族的残酷,和古时皇家夺嫡一样冷血无情。
“在你自己的阵营里都没有任何地位,在你的敌人面前就更没有地位。”周东飞不冷不热的说道,“想做人上人?想登天外天?可以,我给你指出一条通天大道——跟着我。我可以帮你报复虞家任何轻蔑你、践踏你、侮辱你的人,可以让你掌控巨大的财富,做一个富家翁逍遥终老。当然——”
周东飞话锋一转,“我也可以让你一步踏进地狱!关进监狱的狗笼子里,一辈子不得翻身。而那些轻蔑你、践踏你、侮辱你的人,依旧在外面逍遥自在,花天酒地,笑看你这傻子替他们把牢底坐穿!”
虞筠和虞笈一样,对于整个虞家已经没有什么感恩之情,反而满怀恨意。在没有外敌的时候,他们只是暗暗的愤恨。而一旦虞家遭遇了倾覆的危险,他们那股潜藏的报复心就疯狂燃烧起来,如野火燎原。这样的人,恨不能将整个家族拖入毁灭的汪洋——就像擅自放枪的虞笈一样。正是看透了这一点,周东飞才愿意费这么多的唇舌。
虞筠显然有些动摇。
周东飞冷笑着继续施加心理压力:“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警方已经在行动,其余几大暴力机构也已经动手了。假如他们提前发现了你的罪状,并且上报了上去,没有人能救得了你。我不相信,你这样一个虞家一级高手,会是一个手不沾血的‘干净人’。假如现在跟着我,我能让他们在调查中自觉‘规避’有关你的任何信息。至少查到东西之后就压下去,不让你以前的案底曝光。当然,假如是你当日杀了那个一级警监,那么对不起,我也无法保住你的性命了,你只能认命。”
虞筠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终于神色黯然的说:“那一枪……不是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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