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看他有点不高兴了,才主动说话:“赵哥,董哥以前是怎么保护你的?”
赵大喜没好气的咧嘴冷笑:“就他那两下子,我还需要靠他保护?”
小冯想起来他的好身手,眼睛里又露出崇拜表情:“真想不到赵哥这么有身份的大老板,身手居然会这么好,我听董哥说您的硬气功可是得了孔团长的真传。”
赵大喜这时候倒觉得有点无趣了:“时代变了,硬气功练的再好有什么用?”
小冯有点琢磨不透他说话的节奏,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本能的把嘴闭上,往前车做出警戒的手势。赵大喜看在眼里心里又一阵唏嘘,这人还比小董那一帮人专业多了,时代是变了,连他身边的保镖都变的更专业了,也代表着他和众兄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好日子,从这开始就算过到头了。
这天晚上,李家。
刚刚当选立法委员的李夫人容光焕发,这两天更是频频在两岸一些大电视台上抛头露面,这时候跟沈秀琴并肩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这两个跟赵大喜身边的女人们比起来,又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种类型,都是企图心很强又在政界能吃的开,也有她们独特的一面。开饭之前台北市长小马哥赶到,赵大喜既然早知道此人以后会是台湾领导人,当然也要结交一番抢个先手。
他倒未必看的上台湾市场,结交此人也纯粹是为了在海协会里霸占个好位置。饭桌上小马哥替台湾唐德在深圳东官附近,建一处一万平米左右的设备生产调试车间,用于生产专业的电解电容器整厂设备,想求他这东官地头蛇帮忙,赵大喜不假思索一口答应,还弄的马英九张口结舌,也没料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早准备好的大套说辞派不上用场。
在场国民党高官也都一头雾水,实在弄不懂这位大陆首富,为什么如此看的起马英九,反正都知道此人一旦开口,一万平米的调试车间就算大功告成了,也知道说两句好话把气氛搞的活络一点。
说说笑笑之间,赵大喜仍是忍不住信口开河:“马市长一表人才,当选下一任台湾地区领导人近在眼前。”
小马哥再听到发了一阵呆,才轻一点头:“借赵先生吉言吧。”
这天晚上送走了台北市政府的人,在李家客厅里跟沈秀琴和李正夫妇对坐闲聊,难免会提到这位马市长。
沈主任倒是不太看好此人,沉吟着说话:“马市长现在的日子可不太好过,民进党有四大天王稳压着他,就算在国民党内他排名也在王金平之后,赵总,你怎么会看好这个人的,这回恐怕你要看走眼了。”
赵大喜心里好笑敷衍过去:“我瞎说的。”
沈秀琴听到一呆也知道有她在场,赵总是肯定不会说实话的,跟李正夫妇比起来她沈主任,毕竟还是一个外人。还在这美女见惯风浪,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也不至于表现出来,还是很识相的起身走了,约好明天在酒店见面。
送走了沈秀琴,李正这心肠软的人忍不住埋怨:“赵总,你刚才也让她太难堪了,沈主任也不象什么坏人吧。”
赵大喜还没说话,李夫人先轻松笑道:“她毕竟是海协会的人嘛,大喜把她支走也是有道理的,防人一手总是没错。”
只一句话赵大喜就心中暗赞,跟丈夫李正比起来这位李夫人,倒天生是一块玩政治的材料。
李夫人看他不说话了,还焦急的催促:“大喜你说说看,为什么你会看好马英九,现在党内气氛一片悲观,民进党四大天王又如日中天,谁都不看好下一届大选,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让他当侯选人也很难争的过民进党。”
赵大喜还被她问到语塞,还好反应的快临时编出一套说辞:“盛极必衰嘛,民进党都是一帮土鳖,阿扁这样的领导人一旦坐稳了位置,难免会中饱私囊,哈,弄不好阿扁已经贪污了不少钱吧。”
他说话的时候心里发虚,自己都觉得这套说辞太扯蛋了,也总不能告诉李正夫妇我是穿越来的吧。偏偏李夫人对他的信心几乎是盲目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即便是胡说八道李夫人也会当真。
李夫人琢磨了一阵,居然还点头了:“你说的没错,阿扁确实是这样的人,我会在下次党内会议上提出来,建议连主席暗中查一查阿扁的帐。”
赵大喜一时没忍住终于泄露天机:“要查就从阿扁的老婆身上下手,还有他的儿子陈秩中。”
李夫人又听到微皱眉头,很认真的点头:“你是说吴淑珍吧,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阿扁的老婆吴淑珍很喜欢收集珠宝首饰……大喜你真厉害,从吴淑珍身上下手可能真会挖出一些猛料。”
赵大喜忍不住抓一抓头发心虚低头,知道他又用已知的历史改变了现在的历史,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挖出大大的猛料。到底历史本来就是这样的,还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被改写,这笔烂帐估计连老天爷都算不清楚。
李夫人当然一无所知,还眉开眼笑的夸奖他:“大喜,你这个人真是厉害到让人觉得可怕,你才来了台北三次,就对台湾的政界人物了解的这么清楚,可惜你生在大陆……咳,没什么。”
这回轮到赵大喜心里面百感交集,这话说的没错可惜他生在大陆,要是他重生在类似台湾这样的地方,早就应该是上达天听,政商两界通吃可以叱咤风云的人物了吧,可惜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假设。这天晚上带着改写历史的奇妙感觉酣然入睡,心里又有些奇思妙想。可能真是有些事情连阎王爷爷都看不下去了,派他来改写历史的吧。
做梦正梦到跟阎王爷爷在地府里喝茶,被人在耳朵边上小声叫醒,睁开眼睛看到一身西装笔挺的小冯。匆忙爬起来梳洗打扮,刚穿好笔挺中山装,沈秀琴和李夫人携手从外面进来,一左一右把他按到梳妆台前,还小声商量着该给他上个什么样的妆。
赵大喜大吃一惊,赶紧举手投降:“你们不是想给我擦胭脂抹粉吧?”
沈主任和李夫人对看一眼抿嘴偷笑,还是沈秀琴抿嘴轻笑:“这一回可由不得你一定得上妆,领导刚安排你上中天电视台的风云人物专访节目,这回可是现场直播,呵呵,只能委屈赵总坐一会了。”
赵大喜心里叫苦不迭,大骂自己不该在机场乱出风头,现在张主席也知道他口才好,非要把他推出去见人。心里又是一热反正风头已经出过了,也就不怕再多出一回,也就任由沈秀琴在他脸上擦胭脂抹粉。被身后美女稍有些冰凉的纤手,在他大黑脸上揉揉捏捏,心里本能的有一荡倒是觉得挺享受。
这美女的化妆技术倒真不是盖的,眼看着镜子里一张大黑脸逐渐转白,又不厌其烦的帮他整理头发,让他这从来不修边幅的大老粗,终于切身体会到现代化妆品的威力。沈秀琴还担心他不耐烦,时不时的从镜子里对他露出一个善意微笑,让赵大喜很由衷的承认,享受她这么无微不至的服务,倒真的不是什么苦差事。
沈秀琴也绝对想不到,他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两个小时坐下来居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也终于知道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还差的远。两个小时过后经过沈主任巧施妙手,赵大喜对着镜子看了一阵。
还是忍不住露出苦笑脸色:“坏了,我怎么变成个小白脸了。”
事实上他离小白脸还差的远了,赵式幽默仍是感染了身边的人,让沈主任可以趁机抓上他大手,轻松把他扯的站了起来。
第八卷 第四十八章 卷土重来
赵大喜手握沈小姐柔软纤手。心里又是一荡自问这要是在两年以前,多半会调笑她两句,然后想方设法也要一亲芳泽。偏偏时过境迁随着年龄的增长,猎艳之心也就慢慢的淡漠了,把面前美女纤手轻轻握住再轻轻松开。沈秀琴仍是那一副含蓄的微笑表情,又盯着他大脸看了一阵,欣赏过自己杰作之后才满意点头。
气氛正有些古怪的时候,李正站在门口敲一敲门:“可以走了吧。”
赵大喜最后对着镜子,看一眼镜子里粗壮英武的壮汉,哈哈一笑出门走人。
人还在车上沈秀琴又偷偷塞了一张纸条过来,赵大喜心里一动倒还有点期待,该不是这美女春心动了,把房间号码乖乖送过来了吧。看过手里的纸条才知道他自做多情,沈副主任还是一片好心,写小纸条提醒他一会接受专访的时候,应该注意的几个雷区。
李正是很了解他的人,忍不住轻轻咳嗽两声,送过来一个暧昧眼色,赵大喜一脸无辜回他一个无辜眼神。两个男人这一通眉来眼去,让沈小姐稍觉得尴尬粉脸下意识的泛红,扭过头去往车外看。
这天中午在中天电视台的新闻直播间。赵李两人并肩坐在一起,接受台湾名嘴的专访,这台湾名嘴徐娘半老,年纪怎么也在四十岁开外。赵大喜早得到提醒这女人嘴很厉害,访问风格出了名的犀利。
果断简短的寒暄过后,就有尖锐的问题仍了过来:“赵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过今天的报纸,民进党认为这次大陆采购团来台,是金元外交,是国民党出卖台湾主权换支票的错误做法,对民进党的说法您怎么看。”
赵大喜大叫救命看一眼站在场外沈秀琴,不说中天是国民党的电视台嘛,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沈秀琴也很无奈偏偏又对他信心十足,还冲他挥一挥小拳头以示鼓励,赵大喜也只能打起精神小心应付。
这尖锐的问题根本就没办法回答,承认肯定不对否认也不合适,一旦他拿出刻板的嘴脸坚决否认,可以想象一定会引发电视机前的观众的反感,谁都知道在国内那一套官话套话,大耍官腔的做法在这里行不通。
赵大喜反应也真快,干脆回答的痛快一点:“我也很想看懂台湾报纸,可惜,我实在看不懂繁体字和竖排版。”
他第一个问题就如此坦白,还把犀利的主持人弄到发了半秒钟的呆,场内场外一阵善意的窃笑声后,倒是觉得这位赵总其实挺可爱的。对一个习惯了横排版和简体字的内地人来说。想看懂台湾的报纸确实有点难度,这问题推的很巧妙,又给人一种坦率诚恳的印象,很有一点外交官举重若轻的味道。
犀利的女主持人也似乎对他印象好转,转而问一些比较温和的官方问题,已经在赵大喜可以应付的范围之内。中场进广告的时候,沈秀琴又递了一张纸条进场,赵大喜打开纸条偷看一眼,小纸条上只有两个秀美的小字,真棒。抬头看过去,站在一台摄影机旁边的沈秀琴,眼睛里都是异样的神采,再难掩饰对他的欣赏。
采访临近尾声的时候又接听民众电话连线,电话接通后是一个情绪激动的台北市民,大声嚷嚷着繁体字竖排版才是汉语的精华,你看不懂繁体字还敢自称汉家正统,嚷了一阵弄的女主持人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窘字,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人家只是说不习惯台湾报纸的排版方式,什么时候说自己是汉家正统了,赶紧切断电话结束访问吧。
赵大喜起身同时跟犀利的女主持人握了个手,倒有点喜欢上了这种现场直播式的访问。没有提前安排没有剪接,一切都很真实也很生活化,包括那位访问快结束的时候,那位情绪激动的台北市民,访问结束了他还觉得有点意尤未尽。
下午两点,酒店房间。
说笑一阵李夫人也连声夸奖:“内地官员也好老板也好,敢上这种直播节目的,大喜你是第一个,我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了。”
赵大喜哈哈一笑刻意摆出几个造型,引来沈秀琴娇笑连连:“呵,自恋的男人。”
赵大喜感受着跟她之间大有改善的关系,又哈哈一笑心里又是一阵骄傲,来了台北不出风头,怎么对的起天生我材,爹妈给的好脑子。门外不时有人经过,有人伸大拇指过来有人侧目以对,世间百态尽在眼前。
晚上,酒店房间。
赵大喜安心靠座在梳妆台前,任由沈小姐在他脸上擦一擦洗一洗,紧绷了一整天的脸终于解脱了,两人说说笑笑气氛还算融洽。
赵大喜看着她脸上笑意真心多了,心里一动开她玩笑:“你这样多好,成天带着假笑做人,我都替你累。”
镜子里沈秀琴又呵呵笑了两声,笑意里也透着点无奈:“我从大学二年级就被挑中了参加礼仪训练班,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刚调进海协会的时候,经常是练习了一整天的站姿微笑,整个脸都是僵的。”
赵大喜也真是听到啧啧赞叹:“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的训练班。”
也真是难怪这美女站姿也好微笑也罢,都是这种仪态万千的标准,原来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结果。说笑一阵突然觉得肩膀一阵舒适,有一双纤手帮他顺手按摩揉捏肩膀上的肌肉,一阵享受过后忍不住舒适的哼了两声。
咧着大嘴又开她玩笑:“这也是练过的?”
沈秀琴不自觉的倒跟他亲近了不少,赧然娇嗔:“你再胡说啊,不帮你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