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赫连傲应一声,用上翘的尾音发问,表示自己听到了。
凤若桐俯过身来,看了他一会,确定他并没有生气,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闻着花香,感受着淡淡的凉风,身心很放松。
重生而来,她经历了,也正经历着太多的算计,整天要防着被人害,还要想着如何对付别人,或许只有在这家伙身边,她才不用动任何的心计,享受一下重生为人的喜悦吧?
“若桐,在想什么?”赫连傲偏过脸来看她,知道她心里装了太多的事,除非他硬是问,硬是插手,她并不愿意主动跟他说。
“没什么,王爷在想什么?”凤若桐闭着眼睛没动,事实上她真的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就想着好好放松放松。
“你什么时候嫁给我。”赫连傲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凤若桐笑了笑,没言语。这件事她还不愿意去想,顺其自然吧,而且说不定过一阵子,王爷就会碰上比她要好的女子,成就一段姻缘呢。
赫连傲好不失望,小丫头连气都不气了,这是不拿他的话当一回事吗?
不过没关系,他是不会放弃的,早晚有一天,要把若桐风风光光娶进王府,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妃!
“王爷,”凤若桐忽地又开口,“会一直这样吗?”你不骗我,不会害我,不会算计我,更不会利用我,哪怕你现在只是逗着我玩,对我并没有真情意,我也愿意。
赫连傲心中微震,想着她必定是受过太多的苦,太多的伤害,所以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亲亲爱妃,别看你表面那么倔强而坚强,其实内里还是个小女人,想找人保护吧?“会,一直会。”我会守着你,护着你,逗你开心,惹你生气,不准任何人伤害你,永远都是这样。
真好。凤若桐露出满足的笑意,小脑袋歪向赫连傲这一边,不大会儿,呼吸就变的轻柔绵长,脸容一片宁静。
这就睡着了?赫连傲好笑莫名,小丫头,你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呢,在我身边睡那么熟,不怕我把你连皮带骨地吃下去?
隔了一会,见她睡的一动都不动了,赫连傲到底是不舍得把她怎么样,脱下外衫盖在她身上,盘膝坐着,运起功来。
一夜无话。
“嗯……”凤若桐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
“小姐,你醒了?”香堇正在一边收拾衣橱,闻声回头,笑道,“小姐睡的好熟,早饭时间都过了。”
啊?凤若桐眨眨眼,翻身坐起,果然见太阳已经老高,她好笑地道,“怎么不叫醒我?”母亲常教导她,要“朝起早,夜眠迟,”,可她倒好,生生把早饭都给睡没了,要是让母亲知道,该笑话她了。
“王爷吩咐,小姐睡的很香,不要吵醒你。”香堇拿着一套衣裙过来,“小姐昨晚跟王爷在一起,没睡好吧?”
凤若桐“腾”一下红了脸,香堇这话说的,太暧昧了。“别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跟他做什么,你想太多了!”
香堇诧异道,“奴婢没想多啊,小姐不是跟王爷去摘星星吗,王爷肯定用了什么招,哄小姐开心了,小姐哪睡得着。”
凤若桐赧然,果然是自己做贼心虚啊,呵呵。“就是,那家伙就知道骗人,把个事先挂上去的项链摘下来,就说是天上的星星,哄鬼呢。”说着话,她摸上胸前的星星,一脸幸福的笑意。
香堇打趣道,“是啊,小姐才不会上王爷的当呢,现在笑成这样,根本不是因为满足和感动,而是因为识破了王爷的诡计,哼哼。”
凤若桐越发地红了脸,追着她打,“小丫头片子,跟你主子一样油嘴滑舌,赶明儿我把你退给他,好好调教一回!”
香堇呵呵笑,仗着轻功卓绝,就不让她打到,“好啊,反正王爷再调教奴婢,也是跟小姐一心的,王爷占小姐便宜多了去了,也没见小姐跟王爷动手,奴婢说的话,算得了什么。”
“小丫头,你还说,还说!”凤若桐好气又好笑,一路追着她到了屋外,却在看到院门口站着的人时,忽然停了下来,清冷了眼神。
“若桐,你起来了?”白姨娘脸上笑容有点不自然,“我方才过来两趟,都说你还没起身,我想着你是不是病了,不放心,所以再过来看看。”
凤若桐理了一下头发,只着内服也不觉得尴尬,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白姨娘找我还有其他的事吗?”表情那么奇怪,只是为了看她才怪。
“没有什么事,”白姨娘慌忙摇头,又迟疑地道,“若桐,你昨晚……回来的很晚?”
凤若桐心中一惊,看向香堇,白姨娘怎么知道昨晚她大半夜都不在?虽说白姨娘如今也管不到她的事,不过她半夜三更不在府上,若是传了出去,也是一大麻烦事。
香堇冷声道,“白姨娘昨晚来过。”自己当时只是说小姐不见任何人,想来是白姨娘自己猜的。
“有什么事就说,我不欢喜旁人吞吞吐吐。”凤若桐也不解释,从昨晚就要见她,看来事情不小。
白姨娘咬着嘴唇,似乎难以启齿,“若桐,我……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大姐和老爷对你的亲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不如我替你相看着,寻一户好人家,如果大姐和老爷没有意见,就风风光光地嫁了,你的意见呢?”
凤若桐冷笑,女儿的婚事哪有做长辈的这样来问的!再说,她现在是凤府嫡女,母亲都还没嫌她成老姑娘呢,白姨娘着的什么急?“白姨娘这是在寒碜我吗?怎么,嫌我吃多了凤府的米粮,要把我扫地出门了?”你还得有这资格。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若桐,你千万不要误会,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再不许人家,也是招多了是非,你说呢?”白姨娘显然也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合时宜,尴尬地红透了脸,头摇得像拨浪鼓。
是因为这样才怪。凤若桐挑眉,“白姨娘,我的亲事呢,你就不用操心了,自有父亲母亲替我做主。现在母亲身子渐渐沉了,父亲既然信任你,把府上的事暂时交由你打理,你就好好看着些,让母亲安心生产,其他的不必你多过问,明白吗?”
许是这“暂时”二字刺激到了白姨娘,她脸色由红转白,越见尴尬。是啊,她只是沾了薛氏怀孕的光,才得以打理府上的事,并非得了什么实权,待薛氏生完子,身体恢复,就没她什么事了,她管的事情太多,不会有什么好处。
“白姨娘还有别的事?”凤若桐起身,“没有请回吧?”360搜索重生之嫡女风华
香堇眼露询问:小姐不问一问白姨娘的真正目的?
凤若桐摇头,问不出来的,白姨娘虽然性子弱,但嘴巴很紧,她隐瞒的那件事,肯定关系到她的身家性命,硬问的话,她是不会说的,只能另想他法。
“若桐!”白姨娘急争叫住她,“你昨晚是不是跟铁王在一起?”
凤若桐脚步一顿,回身时目光已森然,“白姨娘,要不要我教教你,什么话该说,什么事不该过问?”怎么,难道白姨娘还想拿她跟铁王的事做要挟不成?真要如此,别说她不会买账,赫连傲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白姨娘赶紧道,“若桐,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想提醒你,铁王自幼就是风流性子,他——”语声戛然而止,她惨白了脸,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凤若桐眼神瞬间冷厉如刀,“自幼?白姨娘,你什么时候见过铁王?十六年前吗?”
她想的果然没错,白姨娘肯定很早以前就见过铁王和信阳公主,而且必定是跟着她的生母一起,而且肯定还发生过什么!
☆、第238章 追查生母的来历
只不过时間太久,那时的铁王才**岁,信阳公主就更不必说了。虽然这么大的孩子也能记住一些事,不过对于见过的人,尤其像白姨娘这样的丫环,印象必定不会太深,甚至是没有印象的,所以铁王和信阳公主认不出白姨娘,也在情理之中。
白姨娘神情一震,强笑道。“什么十六年前。若桐。你說的话我听不懂,我只是、只是听人说起过,而且也没错啊,你看铁王身边整天那么多女人,也没见他对谁是真心,我是怕你受到伤害。”
香堇冷笑,这樣拙劣的谎言,能骗得了谁。
凤若桐冷冷看着她,直到她快要出冷汗。才忽然一笑,“白姨娘多心了,铁王为人如何,我心里清楚,不过,白姨娘确定没有话要对我说吗?或许現在告诉我,还来得及。”
她一向不喜欢把事情做绝,可惜,她越是退让,别人就越以为她好欺負。那将来无论受到怎样的报复,也怨不了任何人。
白姨娘已经快要笑不出来,“哪、哪能呢,若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并无其他,你、你不要多想,话我是说到了,听不听在你,我还有府上的事要打理,就先走了。”说罢匆匆转身离去。
出了梦婉院,她不禁苦笑,若桐对她本来就起了疑心,她还总是來多嘴,这不自己找死吗?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这件事,或许对她更有利也说不定呢。
嗖一下,赫连傲落在院子里,皱眉道,“白姨娘见鬼了吗,跑那么快?”
“你来的正好!”凤若桐一把逮住他,“你快点仔细想想,以前有没有见过白姨娘?越早越好,比如十六年前我生母刚来的时候。”
“十六年前?”赫连傲莫名其,“我为什么要在十六年前见过白姨娘?那时候我九岁,天天被皇兄关在上书房读书习文,根本半步都出不了宫。”
那个枯燥啊,他现在想想都头疼,就想着法儿逃避功课,为这没少挨皇兄的训,后来皇兄大概也看出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才请了武师来教他武功,没多久他又巧遇师父,也就是天渊宗的宗主,说他根骨奇佳,是练练的好料子,即收他为关门弟子,开始了长达六年的苦练,成就了他一身超绝的武功,这之前他极少见外面的人,又上哪里去见白姨娘?
“你再好好想想!”凤若桐急了,按着他肩膀跳脚,一副撒娇的样子,“白姨娘以前是我生母的丫环,或许曾经跟着我生母见过你,或者信阳公主,你想想有没有特别的事,快点快点!”岛余宏才。
赫连傲很受用她跟自己亲密无间的感觉,美人在怀,他心猿意马,哪有心思想别的,应付道,“好好,我想,我想……”眼珠转着圈,仿佛在苦思。
凤若桐可当了真,眼巴巴看着他,就盼他能忽然道“啊,我想到了”,那才好呢。
“想不到。”赫连傲一脸无辜,“白姨娘这脸太生,我确实没有见过。”都十几年了,人的容貌总会发生改变,何况他那时年纪太小,真的想不起来。
“讨厌喏。”凤若桐气哼哼,别过身去不理他,“你都想不起来,信阳公主就更不用说了,奇怪,白姨娘究竟在忌讳什么呢?”
“若桐,你是要从她嘴里问什么?”赫连傲卷袖子,杀气腾腾,“我去把她抓来,一番严刑逼供,看她说不说!”这个咱在行。
“别乱来,”凤若桐白他一眼,“现在还不好说,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多想想,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够呛。赫连傲耸一下肩膀,不忍心打击她,那就多想想吧,其实,他还真就觉得白姨娘有点面善,不过那感觉就像白驹过隙,一闪就没了,根本无迹可寻,所以他也不欲说出来,白白让她越加着急。
“对了,王爷,你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吗?”凤若桐看一眼自己未梳洗的模样,羞红了脸,这样随随便便地就见他,好像两人之间有多亲密了一样。
赫连傲上下瞄她一眼,“昨晚见你睡的香,没吵醒你,后半夜你一直在说胡话,我担心你会生病,所以来看看。”
本来两人并排躺着,说着话,看星星,挺好的,结果后半夜若桐就因为抵不过睡意而会周公去了,原本他想着,守着她睡也不错,结果她开始哼哼唧唧,表情也很痛苦,把他给吓坏了,赶紧把人送回来,守了她一会,见她睡安稳了,这才离去。
“什么说胡话,我才没有!”凤若桐红了脸,就是不承认,“你乱讲!”
“不信问香堇。”赫连傲翻白眼,一指旁边的心腹下属。
香堇一向诚实,“是的,小姐,昨晚王爷送你回来的时候,你的确是说了些什么,不过含糊不清,听不出是什么。”
凤若桐松了一口气,心中苦笑,想来是她心中装的事情太多,白日里无处可倾诉,就借助于梦中,一吐胸中苦闷吧。昨晚她梦到生母了,面对生母厌恶的眼神,她悲苦莫名,不停地质问,生母为何要那样对她,可即使在梦中,生母也连句话都不跟她说,她一路追去,不停地叫,生母却越走越远,想来赫连傲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就是这个时候吧。
“若桐,你是不是非找到你生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