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有顽强的意志和自控能力。
季城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打击一下这个自以为魅力无穷的女人,不为所动的整了整面容,目光直视她的脸颊,“白小白同志……”
“嗯?”白小白不合时宜的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嘴唇四周的油渍,最后双眼含情的对着季城的方向,“么”一声,撅了撅红唇发出亲吻的响声。
季城心头一跳,身子也后撤了好几步,带着点气急败坏转身就快速出了包厢。
白小白在他身后笑的欢乐,声音清脆,季城无奈到最后只剩苦笑了。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妖精!
对,妖精!白小白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女妖精!
白小白走出包厢的时候,季城刚好付完帐,看到她出来也不招呼一声,掉头就往外走。白小白手里倒提着一把遮阳伞,也不管餐馆里人多人少,拖着绵长的港台音扬声就喊了起来,“老公……等等人家嘛……”
季城这人习惯了低调,尤其是他的职业首要精神就是要学会隐蔽、隐藏自己,追踪敌人。不习惯于成为焦点的他此时因为白小白一声过于清脆的喊声成为食客们的焦点,表情就有点僵住了。
白小白嗲着嗓音,柔柔弱弱的又补了句,“人家的脚真的真的好疼嘛。”
季城真想捂脸掉头就跑,可是虽然接触不久,但是他似乎已经非常了解白小白的秉性了,他确信自己若是这一跑,她指不定又要制造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硬着头皮,也不看四周食客的表情,将白小白夹在咯吱窝,几乎是半抱着就疾步走出了餐馆。
一路无话,上车后,季城调整了空调温度,一踩油门,汽车发动,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
吃饱喝足的白小白在车内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后,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件衣裳,是季城先前换下来的部队的迷彩装。白小白抿嘴偷偷笑了一下,看了季城的侧脸半天,也没见到这位爷赏自己一个目光,索性主动出击,抬起手指在季城肌肉发达的胳膊上不轻不重的划了一下。
季城不理。
白小白身子一斜,隔着中间的变速杆就将白嫩嫩的小脸贴了上去。
这个女人!“哐”季城猛踩刹车,白小白身子往前一弹,季城迅捷的伸手将她往后一揽。刚才是他反应过激了,居然没顾虑后果,该死!
这是一处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地方,很荒,白小白心里清楚,这是快到驻地了。
季城目视前方,“你清不清楚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白小白看着他,“勾引你。”
季城转头看她,“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我到底有哪点好?值得你需要这样千方百计的……这样……这样……”
白小白有点负气的,带着点小女儿家的任性,“我想让你爱我,我看上你了,我喜欢上你了,我要和你结婚。”
季城:“白小白,你才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是吧?你自己也说过你在我之前没有过男朋友,你的阅历尚浅,你没接触过其他男人,所以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就会产生错觉,以为非我不可。但当你真的嫁给了我,你可曾想过你到底会不会为你年轻时候的冲动后悔?婚姻不是儿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也不是你一时兴起的玩具。”
白小白:“若你是玩具,我也会玩一辈子。”
季城无奈的想摸烟,突然意识到白小白现在的身体状况,又缩回了手,“白小白,凭良心说,我对你没有什么偏见,你漂亮,聪明,是男人都会喜欢上你。虽然目前我对你只是惊艳于外表,但是若是我们真的结婚,朝夕相处,也许我会真的喜欢上你。你可曾考虑过,若是那时你已经冷静下来,不再对我感兴趣,而我却对你生了感情,你该让我如何自处?你到底可曾真的思考过,什么叫做军婚?军嫂又意味着什么?”
白小白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军婚说白了,是一种非常不公平的单向保护,若是你哪天厌倦了我,只要我不点头,你就根本不可能和我撇清关系,你的丈夫那一栏永远是我,不可能会因为你单方面的提出和我分居个两年三年甚至五年十年,而判决我们婚姻失效。若是你再看上了其他男人,那男人破坏军婚会被判刑坐牢。”季城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认真,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是一瞬不瞬,他想从她的眼里看到她的真实想法,或者是松动,“军嫂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无条件付出;意味着我不能时常出现在你的身边;意味着你会经常的独守空房;意味着很多事情你必须要独自面对;意味着老人和孩子绝大多数时候都要压在你的肩头;意味着……或许哪一天我会为国捐躯……”
说道最后一句气氛凝滞了下来,季城想到了自己曾经逝去的战友,还有战友满头苍苍白发的双亲,以及他哭的撕心裂肺的妻儿……
他忽然有些不忍,他虽然强烈的渴望有个家,但他却不想连累了眼前这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她青春美丽的张扬,生命充满了活力,他不想她担惊受怕,不想她在他死后伤心难过,无依无靠……
“你死了,我再嫁。”
什……么?什……么?季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刚才忧伤愁闷的情绪一扫而光。
“我给你三个娶我的理由,第一:你和我上过床,我现在怀孕了,孩子是你的;第二:我听说你们这样的职业找老婆非常难,嫁给你,我心甘情愿;第三:工作上你完全不必要有后顾之忧,你若死了,我改嫁。”
季城最终是被白小白气乐了,“你这么说我还真不放心去死了,我儿子凭什么管别人叫爸爸?”
白小白拍了拍季城的肩,“其实中途换人,我也觉得麻烦,你就吃点亏,活久一点吧。”
季城载着白小白回到驻地后,大家都看得出季队这上午出去溜达了一趟,情绪完全不一样了啊,不复先前心事重重,愁容满面的状态,而是见谁都嘴角带了笑。
季城将白小白送回部队招待所,将从县城买来的东西全数拿了进去,白小白偷偷看过了,竟然都是一些奶粉蜂蜜燕窝什么的补品,还有两件换洗的女士宽松的睡衣,一大袋的水果,这男人……虽然长的硬朗粗犷了点,可是心还是满细的嘛,白小白默默的想。
季城坐在招待所的凳子上,正襟危坐,声音铿锵有力,像是在汇报工作,“我叫季城,今年二十九岁,解放军XXXX大学毕业,研究生学历,目前在X军区Y特种大队一分队任职中队长,中校军衔。我六岁的时候爸妈先后为国捐躯,之后一直跟随爷爷奶奶还有姑姑一起长大。曾经谈过一个女朋友,叫李娜,我们是一个大院的,不过我们已经在一个月前正式分手了。我会抽烟会喝酒,但是并不上瘾,可要是戒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不少缺点,我脾气比较暴躁,性子也比较急,但是我发誓我从来不打女人。人也比较死板,可能多数时候会很无趣,没有幽默感。至于人品,你放心,可以有保证。我工资不多,但是如果你不是爱好奢侈品,也够你花了,我吃喝住在部队,我不花钱,结婚后我会把工资卡上交给你。嗯……好像就这么多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小白努力绷着一张小脸,不让自己笑出声,“你这架势是准备和我结婚了?”
季城说:“一步步来,这个后面再谈,轮到你了。”
“我?”白小白终于笑出声,“我叫白小白。”
季城等了半天,也没听她继续说下去,忍不住提醒道:“后面呢?”
“你不觉得,”白小白突然一屁股坐到他的怀里,牵引着他的手摸索到自己身上,“夫妻间有些神秘感不是更有情趣吗?或者你可以在婚后慢慢挖掘我,探索我……”
季城直挺挺的将白小白抱回床上,疾步出了房门,在门口候了好一会,才平息了自己的生理反应。
这个女妖精!欺负老子不敢来真的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存稿就是霸气啊……不需要担心读者抱怨断更,感觉真好。
☆、第十四章
山里的风带着哨音,从窗户争前恐后的吹进了宿舍楼内,带着几许凉意。季城沉着脸,将手中拿着的娱乐杂志合上,封面上一处醒目的标题,“商界新秀童海携女伴酒店开房”。
拉开抽屉,将杂志压在所有文件的最低层,然后抽出一叠公文纸,拿出钢笔,在废旧的纸张上划拉了几下,挺直腰背,在公文纸的顶端工整规矩的写到:“申请结婚报告”。
“结婚报告”的正文写完,正准备签名,钢笔在下端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事,转身出了宿舍门,途中远远的看到家属区那边热闹哄哄的,隐约还有音乐响起,好像围了不少战士在看热闹,不时有人喝彩。训练场那边也忽远忽近的传来操练的口号声。
季城心中有事,埋头直接奔向了大队办公区内自己独立的办公间,探身进屋,并未开灯,反而转身锁了房门。
办公室的窗户开着,凉爽的夜风也未让他的心头平静多少。从抽屉里很自然的摸出一包香烟,点上,当第三根抽完的时候,他迎着月光看了眼腕部的手表,九点半了,这个时间段,老人家应该都睡了吧。
季城在屋子内踱了几步,还是拿起了电话,跟通讯员说了声让转接外线,之后便是忐忑不安的等待。
电话很快被接通,奶奶激动的有点儿喘,“城子啊!是你吗?晚饭吃过了吗?还没睡啊?最近训练任务紧不紧啊?要注意休息啊!最近有没有不舒服啊?这六伏天啊虽然感觉上热的不行,可别贪凉,受凉了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奶奶不放心啊……”
电话那头又传来爷爷不耐烦的声音,“看你,看你,都你一个人说了,你倒是让城子说话呀!”
浓浓的亲情让季城感动,他握紧了电话,“奶奶,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回去看望您二老。”
“好嘞,好嘞,奶奶给你包你最爱吃的荠菜牛肉饺子啊!你还想吃什么你说,奶奶都给你做。咱烧一大盆糖醋排骨,再来一条清蒸大鲤鱼……”
“你怎么又一个人说上了?老了,老了,怎么啰嗦的没完没了。”爷爷又不客气的打断了奶奶,像是挤上前想抢电话,俩人拉扯了一会,最后还是奶奶又抢回了电话,“城子,你说,奶奶听着呢。”
季城的心情很好,顿了顿。
奶奶又没忍住,“城子啊,你什么时候也给咱们带一个孙媳妇回来啊?你那小任叔叔家的儿子,都离两次婚那,你看你,连一次婚都没结……”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低了声音,“城子,你和李娜的事我和你爷爷都听说了,你也别难过了,你们俩呀,就是没缘分,这要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你看你们都恋爱五六年了,也没走到结婚那一步,那就是无缘。我已经跟你姑姑说了,让她在他们团里给你留意合适的姑娘了,咱们城子这么一表人才,咱可不愁找不到老婆……”
“奶奶,我跟你说个事,”季城及时斩断了奶奶的滔滔不绝。
“你说,奶奶不说了,奶奶老了,话多了,”此时爷爷也竖着耳朵靠了过来,这老婆子太霸道了啊,他想听大孙子说说话,老婆子也不给机会。
于是季城就简明扼要的将自己和白小白的事给说,当然关于俩人有实质关系那一段的前因,也只是一句带过“那晚喝多了”。
季城说完,本以为会被爷爷破口大骂一顿,毕竟爷爷是有六十多年军龄的老军人了,平时生活严谨的一丝不苟,一直也非常看重作风问题,从小对季城的教育也很严苛,谁料老人家听完后,和老婆子对视一眼,唾了一口,“这小子啥时候办事效率这么高了?!不错!像我老季家的人!”
奶奶更是欢喜的夸张,几欲将电话给震破,“你这臭小子!出息了啊!这么大的喜事居然现在才告诉奶奶!赶紧的,打结婚报告去啊!你小子已经对不起人家姑娘了,还不抓紧把事情给办了,往后用心的对人家姑娘好……”
后面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季城因为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倒不似先前的彷徨不定,心绪不宁了,此时跟爷爷奶奶谈笑风生,畅说日后老婆孩子种种事情,心情竟莫名的——飘飘然。
出了办公室的门,季城吐了胸口的一口浊气,神清气爽,他在想,要不要再去趟招待所和白小白最后确定一下,她若是真的和他结了婚,往后可没有不满意退货这样的说法。
还有白小白跑这儿来口口声声要嫁给他,到底是一时意气?还是真的想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军人的妻子不好当,若是白小白真心实意跟他,那他又有什么不可以?说到底,他就是怕白小白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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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白洗完了澡,正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身上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