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知道你媳妇会来找你,昨儿晚一夜没睡,就捉这些活物去了。”
蔡国雄听不明白,还当姐姐在跟自己开玩笑,顺着她的话耍嘴皮子道:“是啊,将老婆养的细皮嫩肉好给我养个大胖小子!”
蔡大姐听的更是高兴,三两下就走到蔡国雄跟前,嫌弃的骂了句,“你看你现在这身打扮可真跟个流浪汉似的,不过时间来不及了,家里的人都等着呢。”
大姐进了牛棚,不一会又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蔡国雄的大包,“你还愣着干嘛?走啊!”
蔡国雄顿了顿,不可置信的张大嘴乐了,“咱娘气消了?准我回家了?”
“消了,消了!见到新媳妇而,气也顺了,身上的毛病也没了……”
田埂上又跑来了两个身影,男子声音响亮,“妈,舅舅!姥姥喊你俩快点回家,别让舅妈等着着急!”
“来啦!”蔡大姐应了声,抓着蔡国雄的胳膊就往回带。
蔡国雄却在外甥喊完那些话后,脸色陡然一变,“老娘是不是又找了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跟我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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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哦,不对,其实更准确的说这里也算是田家,蔡大姐丈夫的家里。
蔡国雄当兵后,蔡大娘一直跟着女儿女婿住在一起。老家的房子因为常年没人居住,年久失修,早就破败的不能住人了。
不过田家现在住的漂亮的砖瓦房也不是田家原来的产业,田家很穷,做为外姓的田家,娶了蔡家庄的蔡大姐,在当时来说也算是高攀了。
好在女婿田大壮也孝顺,他爹娘死的早,如今侍奉起蔡大娘,也是尽心尽责,不厌不弃。
怎么说呢,这人啊,都是相互的。田大壮待蔡大娘好,蔡国雄也是看在眼里,早十几年田大壮在工地上做工,打折了腿,后来接好后,也不能干重活,家里一度负担非常的重。
蔡国雄每月的工资津贴也基本上全都寄回了老家,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基本上全靠这个弟弟的补贴。就连现在全家人住的大房子也是蔡国雄出的钱,后来找了村里会盖房砌砖的人一样帮忙给搭建起来的。
所以说,蔡大姐对蔡国雄在处于本能疼爱幼弟的同时也是觉得亏欠的,她一直认为都是自己一家子拖累了他,姑娘们也定然是嫌弃家里穷,才不愿意跟他。
家里闹哄哄的,蔡大娘抓了拉法尔的手,是越看越喜欢啊。方才她是第一眼就喜欢上这姑娘那,可是又怕弄错了,闹个大笑话,自己儿子哪儿有那么大的福气啊。
待进了屋,蔡大娘招手让外孙女将蔡国雄穿军装英姿勃发的照片递到了拉法尔的跟前,一再确认后,才终于喜出望外的哭了起来。
蔡国雄在村里人的一片哄笑声中进了屋,那时蔡大娘正眼圈通红,攥着拉法尔的手一叠声的说着:“高攀了啊!高攀了,我们家穷啊,国雄他人又傻,怎么配的上你这么伶俐俊俏的姑娘啊……”
旁边还有一些长辈在说着奉承客气话。
蔡国雄看清被诸位亲朋围着的拉法尔时,许久没痛过的神经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捂了眼睛,心中哀嚎连连,“丫头!你敢玩笑再开的大一点吗?”
“嗨,”拉法尔自鸣得意的对着蔡国雄招了招手。
那亮亮的,自作聪明的眼神,分明在诉说着:看吧,看吧,我是不是很够义气?你要怎么感激我?怎么感激我?
所有的亲朋好友,在看到拉法尔真的没有弄错后,全都沸腾了,围着蔡国雄七嘴八舌的打趣逗乐。
恍然间,他突然想起了两年前小白去部队驻地找季城的情景,那时他也如现在屋子内的这帮年轻人一样吧。难以置信的同时又羡慕嫉妒恨,为兄弟祝福逗趣的同时也曾暗暗祈祷着自己也有这样的好运。
只不过,季城当时的心情是不是也如现在的自己这般,想掐死眼前这眉眼笑的灿烂的丫头,更想敲晕自己,欺骗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不过抽痛的神经告诉他,惨烈的误会正在上演,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季城怎么会和他现在想死的心情一样?他当时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只是故作正经。白小白那样柔的似水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吧,哪是拉法尔这个野小子一般的丫头可比的。
“大……哥,你怎么了?”拉法尔走到蔡国雄的跟前。
瞧,多么登对的一对儿。蔡大娘暧昧的笑看着儿子和准儿媳。
蔡国雄不好说什么,忍着怒气恶狠狠的瞪了拉法尔一眼。
或许那眼神杀气太重,周围看热闹的人又多,那瞪眼自然落入了很多人的眼里,大家具都被那狠辣的眼神,脸上紧绷的肌肉刺激的倒吸一口凉气。
“混小子!”蔡大娘抄起脚上还剩的一只棉鞋精准无误的砸在蔡国雄的脑门上。
蔡国雄被砸的满脸的灰,可是砸人者是老娘,不好发作,还垮了眉眼,低眉顺眼的讨好。拾了鞋子就给老娘穿去,“妈,大冷的天,你怎么不穿袜子还不穿鞋啊。”
“我可告诉你,从今后拉拉就是我的亲闺女了,你若敢再欺负她试试,老娘让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蔡大娘揪着蔡国雄的耳朵,扭了个三百六十度。
“哈哈……”拉法尔何曾见过蔡国雄这般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大笑出声。
旁边惧于蔡国雄平时的凶神恶煞模样早忍的肚子痛的村里人,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一时间,蔡家的大屋内响起了一声接一声热闹哄哄开心的笑,却单单只有一人憋的一肚子的怒气和委屈,只能暗暗绞手指头了。
中午因为有了蔡国雄打的猎物,饭菜非常的丰盛,拉法尔很少吃到这样的野味,蔡大姐和她媳妇又是做家常菜的好手。拉法尔吃的津津有味,老太太看着高兴,自始至终一直都对蔡国雄黑着脸的老太太终于对他赞赏的点了点头。
拉法尔吃完了一碗饭,蔡大姐的女儿田妞妞很有眼色的拿过碗,喊了声,“舅妈,我再去给你添一碗饭。”
拉法尔坦然的接受,应了声,“好。”
蔡大娘高兴啊!没有异议就表示同意,那这姑娘是真心实意的要嫁她家儿子啊!
蔡国雄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外甥女的那声称呼自然入了耳,提醒似的咳了咳。
拉法尔正在夹兔腿,误以为是蔡国雄嫌自己吃多了,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筷子。
蔡大娘看在眼里,知子莫若母,她自然知道儿子咳嗽的意思,不高兴的一筷子打了过去,蔡国雄受过专业训练,蔡大娘想打他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可是他略微让了让,又记起老娘曾训斥过他,不准他躲!只得半道又收回了躲避的身子,甚至还往老娘跟前凑了凑,生生挨了那一筷子。
拉法尔听那清脆的一响,感同身受般的缩了缩脖子。
蔡家老小倒也习以为常,蔡大姐劝了一句,忙着又给拉法尔夹菜,“拉拉,你别见怪啊,多吃点,多吃点。”
吃完饭,蔡大娘搁了碗筷道:“丫头呀,让国雄带你出去转转吧,现在刚吃过饭,正好消食,我们村虽然穷了点,可好歹风景好,特别这雪后的天,漂亮着呢!”
蔡国雄不冷不热,拉法尔听说这山窝窝的田间地头里有野鸡野兔,早就跃跃欲试了。拉着蔡国雄就往外面跑。
俩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候,蔡大姐不无忧虑的说:“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我家兄弟这么不识好歹呢,多好一姑娘啊,他怎么就不稀罕?”
蔡大娘贴着窗户口看着渐行渐远的俩人,“虎子,你跟在他俩后头看看。”
“看什么啊?”虎子是蔡大姐的大儿子,也是娶了媳妇成了家的人。
田妞妞快人快语道:“嗬,你好歹也是快当爹的人了,姥姥想让你看什么,你会不知道?”
蔡大娘高兴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也是蔡国雄和拉法尔的番外。
☆、番外(真假夫妻)下
蔡国雄是兵王;侦察兵出身;他外甥想跟踪他;压根就是开国际玩笑。
不过失了蔡大娘的监控,蔡国雄也就无所畏惧了,将拉法尔拎小鸡一般的放在荒无人烟的田间地头,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不停的原地转圈圈;鼻孔喷气,跟头发怒的公牛一般。
拉法尔睨了他一眼,双手抱胸,“想要匍匐在我脚下感恩戴德就快点,我又不是受不起。”
蔡国雄顿了脚步,表情不悦,压制着怒气,“丫头,你这次的玩笑的确开的太大了些。”
“我没开玩笑,我是来解你燃眉之急的。我随我姐夫他们到桐市的时候,去找了那个你中意的文工团的女人,可是人家已经劈腿了。后来我又到处给你物色新女朋友,但是总没有合意的。前天我听我小白姐说你已经回老家了,我担心你被你妈扫地出门,所以也没想太多,就紧赶慢赶的过来了。”
“担心我?”蔡国雄咀嚼着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样的话从拉法尔嘴里吐出来,总透着股子古怪。
“你看!幸好我来了,要不你还一直住牛棚呢!而且我看你妈妈身体壮的跟头母牛似的,也不像生命垂危,马上就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啊。”
蔡国雄回想那天拉法尔定然是见到自己流眼泪了,才决心帮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侧了身子。
赧然的开口,“我也知道你是一番好心,但是你是成年人了,做事不能不考虑后果。如今你看我们村的人也当了真,你让我如何收场啊?”
现在要告诉蔡大娘,这丫头根本就是来“学雷锋做好事”,只是“好心办坏事了”。那他娘一定会乐极生悲,一病不起的吧?更甚者,当真会盛怒之下将他逐出家门,死也不让他送终了吧?
问题很严重,需要从长计议啊……
“没关系,咱们是好兄弟,好兄弟讲义气,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反正你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若是需要在你亲戚朋友跟前演戏什么的。你给我捎个话,不管我在哪里,一定飞奔到你身边,支援你。”拉法尔少有的言辞恳切。
“那我娘过几年要孙子了怎么办?”蔡国雄瞪了她一眼,这丫头真是头脑简单,想法幼稚。
“哎呀,这还不简单,随便找人借一个不就成了?再说了,今年糊弄完你娘,等下次见面之前,你上点心,努把力,我也多给你牵线搭桥,我就不信,你还真就找不着老婆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妹的本意也是好的,况且看自己的老娘今天可真高兴呢。多少年了,也没见她这般高兴过。
怒气渐渐消了,其他的情绪就不知不觉间蹿了上来,用不了多久蔡国雄有女孩子追求这事就会传的四周的村落人尽皆知了吧。想想那帮长舌妇不可置信的表情就一阵痛快,这么一思量,心情竟也雀跃了起来。先前那会儿,他只顾着震惊郁闷去了,还真未在意过同村人的反应。那些人一定是既惊讶又羡慕的吧。
谁敢再说他蔡国雄是洪水猛兽,没有女人缘了?
看,谣言不攻自破了吧!
蔡国雄越想越爽,看拉法尔也顺眼了起来。抬起大掌摸了摸拉法尔的头顶,“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噢,假的啦!”拉法尔正准备扯掉假发。却被蔡国雄按住了手,“挺好看的,以后也留这样的长头发吧。”
蔡国雄说的认真,难得平静注视着她。拉法尔感受着从蔡国雄厚实的大掌下传来的热感。突的,心底漏跳了一拍,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掌心迅速扩散至全身。
“奇怪!”拉法尔自言自语的移开视线。
气氛有些微妙,蔡国雄尴尬的移开手掌,其实俩人也没说什么,怎么就感觉气氛突然之间不对劲了呢。
“哈!兔子!”拉法尔惊喜的跳了起来,手指一挥,“老蔡!上!”
“……”那啥?老蔡是猎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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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当黑夜笼罩大地,勤劳的庄稼人也早早的窝在了屋内,看电视的看电视,唠嗑的唠嗑。
东边厢房的蔡大娘屋内,蔡大姐织着毛衣,犹豫的开口,“娘,我这心底啊,说实话,还是觉得不是很踏实。总觉着啊,国雄和那叫拉拉的姑娘没那么简单。”
蔡大娘团着毛线,一副了然的神情,闻言抬了头,凑到女儿跟前,压低声音道:“你以为娘是傻子吗?这十有□啊,是国雄他部队里的同志,绝对是我先前让你骗国雄我重病在身,起了效果,国雄他准备的后招。他吧,先回家看看我的情况,若是我危在旦夕,或者真的将他扫地出门,就找个姑娘糊弄糊弄我,哄我开心。”
蔡大姐吃惊的捂住了嘴,女婿田大壮耳根子好也听的清楚,闻言也是满脸的佩服,这老太太也太英明神武了啊!
“那娘,这事可咋整啊?”田大壮也加入了谈话的行列。
“哼,咱就来个将计就计,你糊弄老娘是吧,老娘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将这事给定了。好在我看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