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入愁如同背负了一座大山,缓缓的走出了洞穴。重邪心中突然一动,益州。敖家,绣林。翠屏山,洞穴……重邪心中一颤,他知道了。
熊五不笨,但他却懒,所以只有他骂骂咧咧的走出洞穴。没有预期地财宝、秘密,让熊五很不爽。似乎还惹了麻烦?
山谷中,莫入愁看着洞穴,心中也尽是不痛快,去哪不好?偏偏到这里。
抬手一按,莫入愁将心中的压抑完全释放,洞穴被硬生生打入了山体,其间更缭绕着数百种绝毒,好好地翠屏山,山崖塌陷、万物凋零、生灵逃避。只此一孽,莫入愁今后别想安安稳稳的渡劫了。
“我们立刻离开……”莫入愁刚说完。王七便打断道,“我们就在这了。你请便。”
“王七,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莫入愁身负的“大毒九彩”间,透出一点红芒,凝于他的指尖。
熊五是个落井下石的主,他提着酒缸,悄悄站在莫入愁身后。而大毒九彩,九彩流转,莫入愁根本就不在意身后的熊五。
重邪看着三人,苦笑道,“没死在白云殿,非要在这里见个生死?”
莫入愁冷哼一声,“见生死?他们还没资格。不走就是找死,我很愿意提前弄死他们。”
王七地声音不冷,但却毫无生气,“走才是死。”
熊五将酒缸向地面一咂。趴在上面,看着热闹。心想,吵架?看上去打不起来了。
“你把他当神仙了?我们现在走,他不一定会知道。”如果是别人,或是重邪,莫入愁的绝毒早已出手,先折磨了再说,那会这么啰嗦?但暂不说王七的剑心,即便是和敖厉的关系,也让莫入愁顾忌非常,已经办错了件事,如果再错,生机就真的渺茫了。
二百余年,莫入愁早已洞悉了“生命寄生”的可怕。如果敖厉让他去死,他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去死,寄生者,没有任何权利。只是想想,都会令莫入愁心神难宁,不寒而栗。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有可能瞒过,但在益州,没有可能。”王七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向莫入愁解释,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大威需要这样一个人。大毒宗主?别说王七,就是重邪也没记得这个身份。
莫入愁沉默片刻,红芒缩回了指尖,他微微叹息,“就这么等着?如果他不来呢?”
王七看着塌陷一半的山谷,淡淡道,“只有等下去,魁首能原谅错误,但绝不会宽恕隐瞒,那怕让他有一丝怀疑,我们也活不了。”
魁首?熊五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你们……”
重邪苦笑着走到熊五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熊五一脸颓然地坐在地面,如同一个待死者。
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有些秘密,不属于人间,也不该将它翻出来。莫入愁和熊五等人,预想不到,敖厉知道后会作何反应,但他们相信,那反应一定不太愉快。他们更不会想到,敖厉距离他们其实不远
正看着翠屏山。
修真者骨子里,根本没有凡世的概念,莫入愁将半个山崖毁了,根本不会想到对凡世间地影响。
山峰崩溃的动静,不是一点点,敖厉桌面的酒杯都在微微震动,酒楼上很多上慌张的离开,站在楼前的空地上向翠屏山张望。。
敖厉的目光,从窗边清秀地脸庞上,移到了窗外,他凝视着天边隐隐的山峰道,“这里少有修真?”
凡真放下酒杯,看了窗边的姑娘一眼,轻声笑了笑,“似乎都来了?也许我们正赶上了好时候?剑魄宗的弟子,倒是少见,难得会出现在这里。”
“剑魄宗?好像很少听到。”敖厉只能察觉,窗边的姑娘,不太普通,但却无法如凡真般,将人看个通透。正如敖厉无法察觉翠屏山为何塌陷,但凡真的神识一动,便已知晓。
如果放在以前,凡真对剑魄宗同样一知半解,但此刻,踏入大乘期的凡真,却能感悟天机,推算因果变化。一点点修真传闻,窗边姑娘体内的元力走向……等等细节,在凡真眼中,即成系统,神秘的因果,也就清晰了。
敖厉饮下杯水酒,虽不够劲烈,但却别有几分滋味儿,他放下酒杯,看着凡真道,“不在我记忆中的宗门,实在有些神秘,你知道多少?”
凡真收回目光,轻声道,“知道一点。剑魄宗,是少有地几个,由武者建立的宗门……”
敖厉皱了皱眉头,武者怎会建立修真宗门?他知道凡真没有说完,所以继续听着,没有打断凡真。
“武者,步入大圆满境界,大多被各宗收为弟子,但也有少数,徘徊于修真角落,他们即不能算修真,也不算武者了。他们不求飞升,以修真法诀,提升技巧地强横,也有些特点。强者,也很难缠……”
凡真话音一顿,轻笑道,“例如,将要上来的……”
凡真话音一落,一个满面虬须的素衣汉子,走上了酒楼。他看上很普通,而窗边的姑娘却已经起身,恭敬的叫了声,“师叔。”
虬须汉子向那姑娘点了点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了敖厉和凡真一眼。
“大圆满的武者?他们还是习惯坐坐酒楼、茶馆……心谨慎了,直觉也敏锐了数倍,以杀而论,比普通修真强点。”敖厉向凡真笑了笑,他并不相信,这汉子能免疫凡真对四周生灵的影响,但那汉子能这么一看,就算和平凡的人,拉开了一段大大的距离。
“师叔,师弟和师妹不肯离开,我劝很长时间了。”
虬须汉子皱着眉头坐下,他总感觉四周有一张无形的网、网中缭绕着无尽的雾,看不透、也逃不出。
“师叔……”
虬须汉子暂时将不妥的情绪,藏于心中,笑着道,“蕊儿,劝不动可不行啊。这次你师傅说了,他们必须回去,十二人的阵势,不能少两个。”
“可……”
“好了,我知道,你就和他们说,宗门事情完了,他们再回来就是。”
叫蕊儿的姑娘,一嘟嘴道,“好吧,我再去试试。不过师叔,他们真不想出来,宗主何必勉强他们呢?”
虬须汉子苦笑道,“宗主从没勉强过门下弟子,只是这次需要他们帮忙。”
“喔,我再去和师弟、师妹说说。”
两人离开酒楼后,敖厉笑着向凡真道,“巧合?什么阵势需要十二人?还是十二个大圆满武者?”
凡真指尖,顺着杯沿滑动了一圈,向敖厉缓缓道,“原来这就是剑魄?他们在以剑魄传音,剑气强行摄入经脉,孕育出剑魄,最终培育出一个凌厉的生命。从剑的角度,他们成就的剑意,似剑宗。从孕育的角度,他们以本体培育的剑魄,有点像道宗温养金丹的法门……”
离去的二人,没有想到,他们的剑魄只是微动,传音而已,就被凡真将他们的心法特性看透。大乘期修真,实在不该这么无聊。
“剑魄宗?剑魄!早该想到了。世界还真小,没想到剑魄,还有这么个故事。”敖厉笑着起身,向凡真道,“走去看看,说不定,能攀上亲呢。”
第156章 极限速度的绝对叠加
在市集的人,很喜欢不远的竹林,那么翠、那么幽静不能体会,这里曾凝聚过怎样的威势,也不清楚,千里地界的禁地意味着什么。二百多年来,老一辈在这个市集留下了太多传说,传说又有多少真实?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不过是个精彩的故事。
绣林,再不是人迹罕至,尤其只傍晚,总有很多喜欢清净的人,坐在绣林边喝茶、聊天,享受着一天难得的惬意。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人,在竹影间,享受着他们的甜蜜,倾诉、分享着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三里外,剑魄宗的二个弟子,如普通人般,在竹林中走着。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注意他们、跟着他们,这里,他们太过熟悉了,经过二百年的遗忘,这里太普通了。
对于竹林间的悠闲漫步,凡真有些不适应。万年的漫长生命中,何时有过如此漫步?腾云驾雾、各种遁法,让她几乎忘却了双腿的基本作用。
敖厉一步步走着,凡真不得不跟在他的身边。体会,细致的体会,绝然是修真和普通人的一大区别,凡真体会着,轻声向敖厉道,“这里对你很重要?”
“我就出生在这里。”敖厉的步子依旧,淡淡的话语中,听不到更多的情绪。那淡淡的声音,却让凡真体会了不少,在她的记忆中,敖厉很少会放放纵自己的情绪。
根吗?凡真想起了极州,厉鬼朝天宗的根,也是她的根。极南,一片并不适合生存的土地,是厉鬼朝天宗开启了它的奇迹,也将奇迹亲手关闭。
小路一直延续着。透过绣林,敖厉似能隐隐看到了那片废墟。经历了青草的百年覆盖,但废墟蕴含了太多地寄托,它从不曾消失。
敖厉停下脚步,向凡真笑了笑,“在想家?”
“极州,极南。‘厉鬼朝天’在灭亡时,抽干了哪里的生机,凡‘厉鬼朝天’地血脉。再没资格回去。”
“以你的能力,也许能令生机重现。”
凡真嘴角透出了一丝苦涩,“如果是沧海居士,也许可以。大乘期修真。还到不了造化万物的程度。”
凡真似乎不再愿意多说,她凝视着远方道,“怎么,改变注意了?不想攀剑魄宗的亲了?”
轻抚着身边的翠竹,敖厉似乎在犹豫,片刻后,他微微叹道,“到了这里,他们要找的只能是我弟弟。早该死去的两人,既然活着。就活下去吧。”
“弟弟?”凡真对此很陌生,她只是微微一笑,对于凡真来说。小小的剑魄宗,实在难以让她上心。敖厉做任何决定。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不同。
突然。凡真眼神一动,抬首看着布满晚霞地天空,向敖厉道,“热闹了,剑修,应该来自于擎天峰。小小的剑魄宗,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剑修?”敖厉想了想,向凡真问道,“他们不在剑州修行,跑到这里干什么?”
“劫人,看来有不少人惦记着星门,真让人意外。”凡真话语一顿,向敖厉微微一笑,继续道,“出窍期修为,一旦遇上,那几个剑魄弟子,可没有逃脱的机会。”
千米上空地五个剑修,根本不会想到,他们的对话被凡真全部扑捉,更不会想到,大乘期修真会在此玩偷听。
敖厉凝视着天幕,却一无所得,他皱了皱眉头,“带我上去。”
一对情侣,在敖厉和凡真身后不远,他们依旧相偎着,说着悄悄话,丝毫没有发现,竹林间,少了两人。
千里之上,五个脚踩飞剑的剑修,目光透过层层云雾,直视地面。千年修真,很少在益州的天空逗留,但每每停下,总会有种俯视天地、掌控众生的豪情。以他们的心境,不会去刻意寻找,但碰上了,也不介意细细品味、享受。
五人脚下的剑芒,不同于大多剑修。一片片不断幻化的花瓣,构成了凌厉的剑芒。不同的花瓣,相辅相成,在高空纵横出一个不太简单地防御剑阵。
“凝露剑,你们就是花雨剑阁的弟子了。”
正在陶醉的五人,骇然回首,“你们是谁?”
“怕你们把事办砸了,剑魄宗,毕竟也有些高手。”
五人一愣,这两人和阁主认识?阁主请来地
怎么这么别扭?
五人愣住的一瞬,凡真突然感到手臂涌入了一股力量,而敖厉却已经不在。也只有凡真,能仅凭手臂,承受住敖厉地力量,进而,让敖厉有了巨大借力。
“你……”当五个剑修,骇然变色时,敖厉已距离他们七尺。
出窍期地剑修,毕竟不是庸人,他们在瞬间冷静。剑芒一闪,已将敖厉包围。剑诀一引,出手就是最霸道的攻击,元婴透入飞剑,让剑意陡然提高了数个层次。片片花瓣,凝聚出骇人地剑意,从五个方向,刺向敖厉。一片片飘零的花瓣,在五人绝对默契下,封死了四周所有空门。
曾饱受“浑天剑意”摧残的敖厉,没有任何闪避,右手直砸向正前的剑意,与此同时,其余四道剑意,透入了敖厉本体。强悍的肌肉,在瞬间,将剑意引导转化,右手也在同时,将正前的剑意破碎。
借助四道剑意的推动,加上右手挥出的力量,敖厉本体速度,从一个极限、跳跃于另一个极限,极限速度的绝对叠加,让凡真微一眩晕,急忙将神识收回。
而敖厉正前的剑修,颈部已凹陷了一半,从空中坠落。他死不瞑目,明明才破碎剑意的右手,怎会出现在面前?
剑修凹陷的颈部,成为另一个借点,敖厉整个身体,如同流星般向后坠去。一次释放,速度骤降,虽还是本体的极限速度,但剩下的剑修已能扑捉。四个剑修,眼中虽有恐惧,但他们的剑指,几乎在同时,刺于敖厉的心口、前胸和背心。
“咔嚓……”脆声爆响过后,四个剑修的手臂,被他们自己的剑意,绞的粉碎。敖厉却没有因此停顿,他的右臂,从面前剑修的胸膛上弹起,肘部凶狠的砸断了,身后一个剑修的脖子。
三个出窍期剑修,瞬间殒命,剩下的两个剑修,有了一口喘息。他们脑中一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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