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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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的逆袭-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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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一切照旧,浣溪轻装上阵,考完了最后一门,向老板娘借了一百块钱的路费,赶过去探望梅姐。
    梅姐的腿上打了石膏,气色尚好,因为惦记着小燕儿,不敢在医院耽搁,见着浣溪之后就一起回了近江,日子和以前一样,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浣溪在忙碌之余,会留心高考成绩发榜的日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月底,高考成绩可以在网上查询了,浣溪打开电脑,输入准考证号,轻轻按下回车,随即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刚上高一的那年,班主任在课堂上对所有新生说,高考是你们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也是目前社会唯一还算公平的上升渠道,想出人头地,想飞黄腾达,就拼了命的学习吧。
    这话至今在浣溪耳畔回响,但她努力学习却不是为了出人头地,而是为了给爸妈治病,不再受穷,不再挨饿,不再为了生计而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
    这种信念,是浣溪前进的动力,远比单纯为了发达而学习来得更顽强和不懈。
    浣溪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屏幕上显示自己的总分数是721分。
    她感到一阵心悸,江东省的理科高考总分是七百五十分,考到七百二十一分这种级别,简直可以用逆天来形容了,绝对的全省第一,毋庸置疑!
    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手再输入了一遍进行查询,依然是721总分。
    虽然知道这回考得不错,但是没想到考了这么高的分数,浣溪激动地站了起来,去找梅姐报喜。
    梅姐腿上打了石膏,正坐在床上和小燕儿玩,见浣溪泪流满面地进来,赶紧道:“妮儿,咋了?”
    “姐,分数出来了。”浣溪哽咽着说。
    梅姐心一沉:“妮儿,又考砸了?没事儿,不上大学咱照样吃香喝辣,姐教你几招,以后保管你当头牌……”
    “姐,没考砸,七百二十一!”浣溪打断她说。
    “啥?七百多少?”梅姐一下愣住了。
    “七百二十一!”
    “啊!那满分是多少?”梅姐对高考成绩没什么概念。
    “满分七百五。”
    “我的亲娘哦!”梅姐拍着自己的脑门,“满分七百五,你考七百二十一,这是多高的分数啊,怕是北清大学都能横着进去了吧?”
    “北清大学的分数线也就是六百多……”浣溪没说完,梅姐已经撑着拐杖下地了,从床底下拽出一个箱子,里面是一挂大地红,足有五千响。
    “走,放炮去,姐都给你预备好了。”梅姐豪情万丈,撑着拐杖拿着鞭炮来到洗头房门口,在地上铺开,点了一支烟,用烟头点燃炮仗,五千响大地红噼里啪啦炸起来,硝烟散尽,铁渣街上的熟人都来问,梅姐你这是闹哪样?上房还是娶媳妇。
    梅姐骄傲地说:“妮儿考上大学了,放一挂炮仗算什么,我还要摆酒哩,在牛肉村整两桌,不醉不归。”
    屋里,浣溪用梅姐的手机打给了刘汉东,向他报喜。
    “哥,成绩出来了,我考了七百二十一。”
    “这么高!”刘汉东明显是吓了一跳,“恭喜恭喜,我得空过去一趟,那啥,学费不用愁,你哥我包了!”
    “谢谢哥哥。”浣溪打完这个电话,又给平川二中门口小超市打了电话,向老板娘通报自己的成绩。
    老板娘很高兴,问浣溪这个分数能上什么大学。
    “大概是省内前三名的分数吧,基本上什么大学都能上。”浣溪这样解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现在还不敢确信自己是省内最高分。
    当晚,江东新闻报道了今年高考成绩发布的情况,洗头房的一帮老娘们小丫头都坐在电视机前眼巴巴地盯着看。
    主持人说,今年省高考状元已经诞生,是一位平川的女生,理科总分为七百二十一分,比几年前江北一中的高考状元温雪还高了一分,不过据反映今年的高考题目很难,能达到这个分数实属不易。
    “本台记者将会赴平川进行采访,请继续关注。”主持人开始谈其他社会新闻,洗头房内欢腾一片。
    “咱店里也飞出金凤凰了。”梅姐感慨道。
    “浣溪,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你梅姐。”小雅笑嘻嘻道。
    浣溪突然泣不成声,继而号啕大哭,劝都劝不住。
    “咋了,考这么好还哭?”小丽嗑着瓜子,不解地眨着眼睛。
    梅姐摆摆手:“都走,都走,妮儿熬得太苦了,绷得太紧了,让她哭一会儿,好好发泄发泄。”
    
    第五十一章 蓝凤凰
    
    浣溪成为本届高考状元的喜事迅速传开,铁渣街上的熟人朋友们都为之骄傲,屠洪刚表示赞助八桌酒席,阚万林说回家需要用车招呼一声,只收汽油钱就行,街上的洗头房、按摩店的小姐妹们都凑了份子送过来,浣溪的学费是不用愁了。
    “走,喝酒去。”梅姐招呼大家,一起来到屠记牛肉村,山炮早已预备好了酒菜,客人们也陆续来到,当然是以街上的外来务工人员为主,花火村的人倒不爱凑这个热闹,火联合例外,他是有酒场必到的,并且还要担任主持人,端着酒杯讲两句,还别说,长期唱红歌养成的干部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位领导呢。
    酒过三巡之后,阚万林醉眼蒙眬,说浣溪你该回家报喜,让爹娘也高兴高兴。浣溪说已经给村里打过电话了。
    “那不行,这么大的事儿得亲自回去说,再说了,你马上就要进北京,上大学了,以后回家的机会就少了,赶紧回去吧,爹娘眼巴巴地等着你哩。”阚万林虽然喝高了,道理却是摆得清楚,山炮和梅姐都深以为然。
    “收拾收拾东西这就走。”梅姐当机立断,这就坐长途汽车回家乡。
    “那不行,必须开车回家,咱妹子是高考状元,哪能坐长途汽车,掉价!我开车送你们,汽油钱过费费我包了!”阚万林很豪迈的一挥手。
    “你都喝成这样了,还开车送人家?还是我来吧。”刘汉东捧着一束鲜花走进来,他下班晚,赶过来的时候酒宴已经进行到一半了,不过正好,没喝酒可以开车送浣溪回家。
    浣溪接过汉东哥送的鲜花,今天她容光焕发,配上娇艳欲滴的鲜花,简直称得上绝代芳华。
    阚万林痴痴地看着,忽然抹一把口水叹息道:“唉,早没下手,这么好的媳妇飞了。”
    坐在旁边的山炮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拉鸡巴倒吧,怎么也轮不到你啊。”
    阚万林抗议道:“咋就轮不到我?我有房有车哪点不好,哦,你的意思,就能轮到大东?”
    山炮正色道:“这话以前说还对,现在大东也赶不上趟了,这丫头出息大了,这条街上没人能配得上她。”
    阚万林深以为然,点头道:“浣溪是咱这儿飞出去的金凤凰啊。”
    梅姐插嘴道:“怎么能是金凤凰呢,妮儿姓蓝不姓金,是蓝凤凰。”
    大伙儿又喝了一轮,山炮忽然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我决定了,让两个内弟都去上大学,跟着我打工没出息,只有读书才能出头。”
    大伙儿哄然叫好。
    酒足饭饱之后,梅姐当即拄着拐杖回去收拾行装,带着小燕儿和浣溪回老家,刘汉东打电话到队里请假,虽然防暴大队工作很忙,但刘汉东身份不一般,同事们都佩服他,领导也看重他,别人请不下来的假,他一句话就成。
    事不宜迟,刘汉东驾驶着富康载着梅姐浣溪小燕儿踏上归途,与上次回乡之路不同的是,现在是夏季,道路畅通天气适宜,刘汉东保持在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吃晚饭的点儿就赶到了平川市区。
    浣溪要去感谢二中门口小超市的老板娘,如果没有她的无私帮助,浣溪就不可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老板娘正拿着蝇拍子在店里百无聊赖地坐着,学校就要放暑假,小超市的生意一落千丈,没什么人来,忽然一辆白色富康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与高考那天落魄窘迫的形象相比,今天的浣溪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阿姨,我来了。”浣溪腼腆地笑着。
    “快进来,分出来了么,考得咋样?”老板娘急忙丢下苍蝇拍起身相迎。
    梅姐从车里艰难的爬出来,大嗓门嚷道:“姊妹!全托你的福,妮儿考了全省第一,七百二十一分!”
    老板娘差点傻了:“我的乖乖!状元啊,状元在我店里吃过饭,还住过,不得了,我也沾了灵气了,二宝!快出来,别打游戏了,来见见你状元姐!”
    儿子一脸不情愿的从屋里出来,看到浣溪,眼前就是一亮,他也是刚参加完中考的学生,对于考试状元这类人有着天然的敬畏心理,况且浣溪如此光彩照人,简直让少年不敢直视。
    “一中门口挂了横幅哩,说庆祝本校考生考取全省第一。”少年道。
    梅姐脸色大变:“这些不要脸的,妮儿想挂个学籍都不愿意,这会儿又跳出来把荣誉往自己头上揽。”
    少年挠挠头说:“不是的,一中的状元考了六百八十五分,好像是应届生状元。”
    梅姐说:“还是不要脸,真正的状元是浣溪,是育才中学出来的,哎,不对啊,育才中学也不是好东西,把门锁上不让妮儿参加考试,这笔账还没和他们算哩。”
    浣溪轻轻一拉梅姐的衣服:“姐,别说了,过去了。”
    刘汉东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梅姐将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大家都很动容,为浣溪的坚韧和毅力,也为某些人的无耻。
    “这事儿要查清楚,我马上去找那个姓肖的。”刘汉东怒容满面道。
    老板娘劝他:“别急,他们又跑不掉,吃了饭再走,我请客。”
    梅姐也劝:“大东别发火,你一出手就要人命,冷静冷静,兴许不是肖校长干的呢,可能是下面人干的好事。”
    刘汉东点点头:“好吧,咱先吃饭。”
    老板娘说啥都要请这个客,盛情难却大家只好答应,在附近找了一家颇上档次的酒店,点了一桌六百八十八的“谢师宴”,刘汉东要开车不能喝酒,梅姐和老板娘开了一瓶自己超市带来的红酒,浣溪也喝了几杯,脸色绯红更加,娇艳不可方物,老板娘的儿子时不时偷窥两眼,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中小鹿乱撞。
    刘汉东喝饮料,一瓶可乐下肚,出去上厕所,走廊两侧都是包间,忽见一个粗壮的身影拿着电话走出房间,铃声很熟悉:“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
    是育才中学的肖校长,这厮喝得面红耳赤,正出来接电话,站在厕所里大声嚷着:“行,我知道了,明天中午醉仙居,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一回头看见刘汉东,吓了他一跳。
    刘汉东一把揪住肖校长的白衬衣领子,将他推到墙角提起来,手上用力,肖校长脸憋成了猪肝色,说话都艰难:“别……别动手,有话慢慢说。”
    “说!谁让你对浣溪下绊子的!”刘汉东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大哥,你搞错了吧,我不清楚啥事啊。”肖校长辩白道。
    “他妈的不老实,不见棺材不落泪!”刘汉东推开厕所隔间的门,将肖校长的头按近了马桶里,同时扳动把手放水,可怜堂堂一位校长,被人折辱成这样,衬衣前襟全湿了,眼镜也掉了,一绺头发耷拉下来,说不出的狼狈。
    “再来一回!”刘汉东等他喘了一口气,又将其按在马桶里。
    肖校长手舞足蹈,嘴里吐出一串气泡。
    刘汉东又将他提了出来:“想起来了么?”
    “想起来了,这事儿不赖我,是下面人干的,有人想让蓝浣溪考不成。”
    “谁!”
    “我也不知道,关系托关系,是学校教导主任老张联系的事儿,也是他派人锁的门。”
    “姓张的在哪儿?”
    “在……不清楚。”
    刘汉东薅住肖校长的头发道:“哄我是吧,你不知道我干什么的么,姓张的就和你坐一块喝酒对吧?”
    肖校长点点头。
    “打电话叫他到厕所来。”刘汉东喝道。
    肖校长不敢不从,拿起手机打过去:“老张,到洗手间来一下,有点事和你说。”
    过了一会,一个戴眼镜的白胖子走进了洗手间,还没搞清楚什么事儿,就被人放倒,揪着脖子按进了出酒桶。
    酒店洗手间里通常都会备有一个大桶,学名叫出酒桶,其实就是供人喝多了呕吐用的,今天酒店生意不错,不少客人都喝高了,出酒桶里内容不少,气味刺鼻,张主任被按进去之后就觉得被熏得喘不过来去,脑袋上沾了不少污物,恶心地吐了出来。
    刘汉东将他提出来,推到窗口,这里是四楼,摔下去就是一个死。
    “我就问一遍,答的不能让我满意,我就送你下去。”刘汉东道。
    “大哥你说。”张主任的眼睛被污物糊住,带着哭腔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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